此外,百岁礼还要让幼儿挂上长命锁。西棠人认为,只要佩挂上这种饰物,就能辟灾去邪,“锁”住生命。长命锁以五彩丝绳编结物为珠儿结、彩线结,其形制较复杂。除丝绳、彩线外,还串有珍珠等物。
从送上的各种礼物就可以看出青若虚对这个公主的格外恩宠:青若虚送上的是一把玉制的长命锁。玉制的长命锁代表着无尚的荣光,这等殊荣,只有太子才能享受。
青夕瞪着一双黑溜溜的大眼睛骨碌碌地转着看着众人,咧开红红的小嘴,笑的开心却没有牙齿,十分惹人喜爱。
第六十七回:洗礼
待得到了晖坛,青若虚首先抱着青夕走出王辇。
今日的青若虚一袭白底红海棠礼服,俏鼻菱唇加上瓜子脸型,端得是容颜如玉,气质疏朗。让所有见过他的人暗叹,不愧为当今唯一能跟东禹抗衡的国家——西棠的国君。
与霸气外露的秦鹤行不同,青若虚的眉宇中时常有几分似蹙非蹙的淡淡忧郁,气质更像是一个书生,带着浅浅墨香,就如同水墨画中的烟雨佳人。
这是西棠深厚的文化积淀出的气质。
景鸣霄出软轿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画面。
“我们上去吧。”青若虚回首,对景鸣霄道。
景鸣霄抱着曜冥,轻启丹唇道:“走吧。”
他们并不是第一次一同踏上晖坛的台阶了。
一同对着想要上前接过孩子的宫侍罢了罢手。
他们都不喜欢被别人抱自己的孩子。
就这样一步跟着一步,他们迈上了一百九十九级台阶。
其时阶旁海棠绽放,景象比春花时更为幽雅可爱。
晖坛中,诸人已经就坐,乐手们已在调弦弄管,见得景鸣霄和青若虚来了,纷纷下跪行礼。
青若虚免了他们的礼,便看向了大祭司风以涵“祭司,可以开始了么?”
风以涵为西棠大祭司,自是可以面圣不跪的,就听他挥了挥拂尘道:“吉时将至,还请陛下将夕远公主放入坛中央的玉盆中。”
青若虚抱着青夕来到晖坛中间的玉盆旁,先让青夕的脚触到玉盆,再让她沿着盆壁往下滑。那玉盆说是个盆子,其实样子更像个大碗,是由极透明的黄玉雕琢而成,
便见青夕的小身子逐渐下沉,渐渐坐到了玉盆中。
那盆中装着才刚好淹过她一半身子的清水,桶底刻着金色符文,手指触上去凹凸不平,大约这就是传说中的符阵吧。
前世今生加起来,景鸣霄也是第一次看到这等场合。正仔细观察着:便见风以涵食指弯曲,掐出几个玄妙的手诀,青夕身下的金色符文突然发起光来,被这光线照过,人仿佛像受到洗礼般,全身舒适。
青夕整个人都在发着光,就像她就是那个光源一般。
盆中的水整个像是沸腾了起来,围绕着青夕转悠,又渐渐化成雾气消散。
景鸣霄惊奇地看着这一切,自打他重生在这个世界后,越来越多的未知围绕着他,今天,这未知之物,又多了一个。
不知过了多久,盆中恢复如常,盆中的水却不见了,青夕整个人柔柔软软,皮肤闪烁着晶莹的光芒,看着更为可爱了。
青夕兴奋的在黄玉盆中爬着,见到正满目惊喜盯着她的景鸣霄,非常愉快拍了下小手,咯咯咯的朝他直笑。
景鸣霄微微叹了口气。
比起曜冥,自己的这个孩子,实在是正常多了。
如果可以,他宁愿曜冥能不要这么懂事,想哭就哭,想笑就笑……
但,他的曜冥,是一个早熟的孩子。
不是没有想过向青若虚提议给曜冥也补办一些大礼,可曜冥自己都不会稀罕吧?
景鸣霄看得出来,曜冥和青若虚之间,有间隙。
百日礼那天一切顺利,行礼之时青夕表现得极其安静。对当日的百日礼,青若虚和景鸣霄都十分满意。
待百日礼结束后,青若虚亲自将青夕抱回解语宫。恰好是时候给青夕喂奶了。青若虚看到青夕睡的很是香甜,着实不忍心唤醒她。
被选来的奶娘看准了时间来到解语宫,见青若虚抱着青夕,便也不好开口。
还是景鸣霄先反应过来,一旁劝道:“小孩子总是睡不够的,这时辰,是该喂奶了。”
青若虚低头看看睡着的青夕。却见她呼吸均匀,脸颊挂着粉嫩的红,与平日酣眠并无不同,她的细细密密的头发上还有百日礼过后特殊的香味。
坐在轮椅上的曜冥只是淡淡地看着这一切,不语。
景鸣霄有些头疼……他怎么觉得……这个家的气氛,越来越诡异了呢?
第六十八回:李太后
西棠正在扩张,同样身为当世大国的东禹,自然是有反应的。
但比起西棠、彰台之类的,东禹的子嗣问题,却更为重要。
当今东禹王秦鹤行,手段大开大阖,子嗣上头却很艰难,不管是皇后夏寒姬还是别的妃子,都未曾有孕。
秦鹤行近几年脾气愈发暴躁,只有在夏寒姬面前会好一些。
现下,倾身就著夏寒姬的手,秦鹤行喝光了碗中的药,碗微微斜著,有一些洒了出来,淌到夏寒姬的手上。秦鹤行握着夏寒姬的手,伸出舌头将她手上的药一点点舔干净。
夏寒姬娇嗔“陛下……”
秦鹤行将她搂入怀中,不悦道:“寒姬,喝了这么多药,也不见有什么子嗣……喝了也白喝!那些御医,应该拖出去统统砍了!都是一帮废物!”
“陛下息怒……”夏寒姬腻在秦鹤行的身上,抚摸着他精壮的胸膛“我们再努力努力便好了……”
夏寒姬身上有一股醉人的香味,这香气绵绵密密,芬芳馥郁,如有实质般萦绕不去,甜美,醉人。他整个人便尽在这香气中软下去,软下去,软下去……
秦鹤行将她压倒在床榻上,动作中,秦鹤行像一只猛虎,一次又一次地将夏寒姬推到了快感的巅峰。
“如何,要不要自己来?”秦鹤行一甩沾着汗水的发,眼神暗了下来,问喘息不止的夏寒姬。
夏寒姬轻咬双唇,犹豫片刻,终是趴至他的身上,自己努力动了起来。可秦鹤行非人的尺寸真的是令她难以承受。
但……却如此舒爽。
秦鹤行坏笑一下,将累得不行的夏寒姬重新压到身下,狂野地律动起来。
夏寒姬看着身上的男人,那么野性和刚毅的面容配着多一分太多少一分太少的精壮身材……毫无疑问,秦鹤行拥有令女人发狂的资本。
如今,这个男人,是属于自己的!
夏寒姬笑了。
景鸣霄,你在地狱里好好待着吧!
次日午后,东禹皇城流渊城的孝德宫中,秦鹤行之亲母——李太后正在念着佛经。
“佛经?”在她身后,一个女声传出。
“哈哈哈!太后,你是为谁念经呢?”那女声用讽刺的口吻说道。
门口的纱帐慢扬轻落,李太后转过身,看向那女子,缓缓道:“人在做,天在看,夏寒姬……哀家多后悔……当时帮你瞒着鹤行……”
“后悔?”夏寒姬顶着满头的珠翠,摊手展示她的皇后礼服“您看,为了这一身东西,我害死了我的义兄,可我不后悔!他该死!陛下,本就不可能跟景鸣霄在一起!”
李太后叹息了一声,那声仿佛是一种压抑的、悲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