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着卖?”
“对,因为到鬼市买东西的大都是冲着捡便宜来的。”
“这跟藏着卖有啥关系?再说再便宜也得讲究个成本核算呀?”
“不是非得真便宜,但必须让买东西的觉着便宜。也就是说,你得说这东西是没花本钱来的,卖个仨瓜俩枣的就得。”
“那我不就亏本了吗?”
“谁让你亏本呀,价钱还不是由你掌握。俗话说,买的没有卖的精,你就看着忽悠呗。如今这人大都是认假不认真,一听你是没花本钱来的,他自然就认为能在你这里捡到便宜了。”
“可我自己说没花本钱,人家能相信吗?”
“你这么一摆就是好几十双人家当然不会信了。你得把鞋藏起来,前面就摆三两双。等卖出去了再偷偷的拿出三两双。要不咋说是藏着卖呢。”
“可就算摆三两双,也照样有本钱呀?”
“你就不会说是偷的或是捡的?”
“哪……”
“那啥那?整个鬼市上的生意都是这么做的。这叫到啥山上唱什么歌,懂不?”
经过三**叔的点拨,使我们夫妻俩茅塞顿开。第二天再去鬼市,我们就按着大叔说的如法炮制,果然大见成效。半宿时间就卖出去了二十多双鞋,除去本钱净赚二百多块。这天我们用的仍旧是那个大叔的三轮。收摊回来的路上,我们在不住向大叔致谢的同时,又喜不自禁的计算到:一天挣二百,十天挣两千,一个月就可赚到六千块,都顶上我们两个人两个月的薪水了。照此下去,那可就要“翻身农奴把歌唱”了。那个兴奋呀,我们夫妻俩简直是欣喜若狂,有些得意忘形了。可偏偏就忘了那句话——乐极生悲。等我们兴致勃勃的回家后,准备清点一下辉煌的战果时,猛然发现把盛钱的包落在了车上。待我们急匆匆的下楼去找时,三轮车早已没了踪影。包里装的连本带利那可是一千多块呀。开始我们也曾试着梦想过,看上去那个蹬三轮的大叔挺忠厚的,也许会主动把钱送回来。所以,我们俩特意请假在家整整等了一天。可直到掌灯时分也没能梦想成真。后来想想,这不是纯属白日做梦吗?这年头,有几个不是见钱眼开的。恐怕以后那个“倒骑驴”再也不会露面了。直到半夜时分,我们再次搬着鞋箱下楼准备另外租车去鬼市时,居然发现那个大叔正骑在三轮车上等着我们。没等我们开口,大叔便笑着说:“你俩昨夜乐蒙了吧?居然连钱都不顾拿了。”
说话间,大叔把盛钱的包扔给我们说:“要不是白天我出不来,早给你们送来了。数数,看对不对数。”
就这样,我们的钱失而复得。此后我们便和大叔达成了协议,每天都用大叔的车去鬼市。
一转眼的功夫,就过去了一个月。我们和大叔混的越来越熟,关系相当融洽。同时,我们也在鬼市上赚到了五六千块钱。可在一天收摊回家时,大叔却突然告诉我们说:“从明天开始,我不能再和你们去鬼市了。”
开始我们以为大叔是嫌租车钱少,便主动提出给他加钱。可他却摆着手说,不是钱的事。不管我们咋问,他就是不肯说到底是啥缘由。不过临走他把一个破旧的人造革包交给我们说,里面是他这一个月蹬三轮挣的钱,让我们转交给他儿子。说他儿子就在本市上班,和我一样也是刚刚交了首付买楼结的婚,也要月月还房贷。这点钱留给他儿子贴补家用。同时给了我一个纸条,说他儿子的具体姓名地址都在上面,让我按地址送去就是了。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当天我便按着纸条上的地址,找到了大叔的儿子。可等我把这事说给他时,却见他用怪异的眼神打量着我说:“你一定是找错了人了。”任凭我怎么解释,他愣是一口八个的说,这事不可能。
我说,你凭啥这么肯定?他这才一脸悲戚的告诉我说,他父亲已在一个月前去世了,今天刚好过“五七。”
一听是这么回事,我一下呆若木鸡,愣在了那里。尽管这事令人匪夷所思,可我还是按着那个大叔的委托,把钱如数交给了他的儿子。
回家后我和妻子说了这事,妻子也摇着头不肯相信。可我却信了。因为在我们这里有一个说法,人死后三十五天内魂灵不离家。为的是了却生前未了之事。等到过了“五七”才离家奔赴黄路。我想定是那个大叔死后,还念念不忘的牵挂着他的儿子,便特意利用上路前这一个多月的时间,在夜里去鬼市蹬三轮挣点钱,留给儿子作为贴补家用。
呜呼,可怜天下父母心。诸葛亮有句名言,千古留传。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而我们的父母却是毕生操劳,死而不已呀
正文 第一百二十一章:小村诡事(前)
互联网 更新时间:2014…9…30 9:27:14 本章字数:4879
小时候我很喜欢喜欢听别人讲故事,尤其是鬼故事。父亲有一帮子朋友,都是些喜欢读书看报特别能聊的人物。尤其冬天的晚上,他们围着熊熊的炉火开始海聊,时政新闻,天文地理,奇谈怪论,无所不聊。每到那时我都会睁大了好奇的眼睛去听,生怕漏掉一个字。但给我留下印象最深的还是我们南村的一些诡异的事情。
(一)梅家胡同
南村有条胡同很出名。
胡同名叫梅家胡同。
梅家胡同出名是因为它有一处很有名的宅子。
宅子是南村有名的大地主梅自耕的院落。
胡同地上铺满了长方形的青石,经过多年各种鞋子的踩踏已经光滑可鉴。
胡同本来不宽,被两边高耸院墙衬托的更加狭窄细长,抬起头来几乎就是一线天。胡同两边的屋脊连着屋脊,黑压压的一片全是梅家后代的院子。
梅自耕在南方做中药买卖,后来买卖做大了就把铺子开到了北京,上海。梅自耕光姨太太就娶了四房,可不知为什么,他只把二姨太带在了身边,把正房和其他姨太太们都留在了南村。
南村的正房和姨太太们在家不好好操持家务,整天鸡飞狗跳地闹。三闹两闹,把生性懦弱的三姨太太闹得上吊死了。
后来全国解放,县里把梅自耕划了资本家兼地主。开批斗会时,批斗场地就设在梅家的后院的戏台子上。批斗的场面热烈的很,最后有点儿失控,激动的南村人你一指头我一指头的硬硬把梅自耕给戳死了。梅自耕最宠的二姨太一看老地主死了,不知从哪掏出来一把刀子竟然当场抹了脖子,一命呜呼了。当时二姨太的鲜血喷洒了一地,鲜红鲜红的,娜诵睦镏狈⒚?br />
就这样梅家有三口人都惨死在了这所宅院里。南村人没想到手指头也能戳死人啊!私下里议论纷纷,各个心存恐惧。
这件事在县里引起了不小的轰动;本来县里打算要枪毙梅自耕的,还没宣判,没费一枪一弹,梅自耕竟然死了。看来民愤实在太大了,要不人们怎么会把他给戳死了。
后来县里领导开会研究,最后总结说:梅自耕这样剥削人民的恶霸地主就应该有这样的下场………………一句话:梅自耕该死,至于他二姨太就更让人不能原谅,不但不与他划清界限,反而愿意送死陪葬,如此冥顽不化,可见也是该死的。反正早晚都得死,又何必在乎死的形式和时间呢?
这件事就这样不了了之了。后来土改工作组把梅家剩下的人都赶了出去,挂上牌子,梅家院子顺理成章地成了工作组的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