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张等人看到空房子里的韩晓都是一愣,他们当然都知道韩晓是叶子明的女朋友,却不明白韩晓怎么会这个时间跑到空房子里来,她到底跟这些案子有什么关系。
“韩晓。”叶子明走进了空房子,“你现在可以什么都不说,但是你所说的一切都会成为法**的证据,你懂吗?”
“呵——”韩晓停下了吟唱,“看来你已经知道所有的一切了?”
“没错……”叶子明盯着韩晓的脸,“你就是韩雪兰的女儿——冯小郡。”
所有的人都被叶子明的这句话惊呆了,韩晓竟然就是韩雪兰的孩子!
“我只想问你一句话,”叶子明深吸了一口气,“你和我交往是为了找到刘林母子吗?”
韩晓温柔的回视着叶子明,半晌过后,“不,子明,我是真的爱你,和你交往的时候也并不知道原来你也是在这个地方长大的。”
韩晓低头看着躺在地上的刘母,“离开这里的时候我还很小,对于当年的事情我几乎没有印象,许多事情都是我长大以后舅舅告诉我的。”
“所以我一直努力要回到H市来上大学,因为我想了解事情的真相!”
“终于,我考上了大学,来到了H市,毕业后也一直留在这里不肯回家。”
“几年里,我偷偷回到这个地方很多次,四处跟人打听我父母去世的真相,结果才发现,原来是刘江这个畜生**了我妈妈,但是我却打听不到他的后人去了哪里。”
“那天晚上,我一个人来到这里,因为我总感觉我妈妈就在这个空房子里。正巧刘林带着那个女人来了,他们说起来当年的事情,可是刘林竟然说是我爸爸杀了他爸爸!那个女人还说什么我根本就是我妈妈勾引了他!我冲了进去,刘林跑掉了,那个女人不知道是害怕还是什么,竟然晕了过去,我就用地上的石头对着她的脑袋一下、一下、又一下……”
“后来,我又把刘林引到了这里,从后面把他打晕,用同样的方法砸死了他!”韩晓的脸上迸发出一种狂野的表情,声音也是越来越尖锐“是我杀的他们!但是我绝对不后悔!我终于为我的父母报了仇!”
“够了!”叶子明大声喝止了她,“你错了,晓晓,其实刘林说的才是真的……”
叶子明将父亲讲述的真相告诉给韩晓。
“不可能,这不可能!”韩晓脸上的狂野逐渐被一种惊慌的表情代替,“我打听出来的事情根本不是这个样子的,如果是这样,为什么你们却放任别人四处扭曲的传播?”
“孩子——”叶母擦了擦眼睛,走了过来,“我们没办法啊。这个事情,无论是怎么去说,都会使其中一个人的名誉受到损害,我们唯有对这件事情保持沉默,才能使它更快的被人遗忘掉。死了的人毕竟已经死了,不管是谁对谁错,一命也已经偿了另一命啊。活着的人却仍然要活下去,刘林母子更是如此,所以我们才不提他们其实就是事情里的家属,就是想让下一代不要再受到这个事情的影响,可以快乐的生活下去。”
所以老人们才一直对这个十九年前的案子闭口不谈,这个就是父亲所说的,死了的人已经死了,活着的人却要继续生活下去。
尾声
沈红红死了。
刘林死了。
韩晓也死了。
韩晓是自杀的。
叶子明并不知道她在身上偷偷带了一把刀。
一把锋利的刀,锋利到可以轻易的割断一个年轻女孩的动脉。
沈红红的血流在当年刘林父亲流出的血上面。
刘林的血流在了沈红红的血上面。
而韩晓的血,又流在了刘林的血上面。
所有的事情都结束了,当年一切的真相也都披露出来。厂区又回复了往日的宁静,只是偶尔的还有几个人在窃窃私语着这段二十年里,两辈人之间发生的离奇案件。
刘林死了,厂子里也没有再安排什么看门的人,连老工人们也都不再回厂子里挖菜遛鸟了,他们实在不愿再想起这段持续了二十年,发生在两代人身上的悲剧了。
S厂彻底变成了一片死地。
七月半的午夜时分。
空房子里,忽然传出两个女子轻柔的歌声“夜色茫茫——罩四周天边新月如钩——回忆往事恍如梦……”
正文 第九十二章:鬼湖(前)
互联网 更新时间:2014…9…30 9:27:08 本章字数:6244
10年前,青峰市为了解决几十万人的饮水,在西北青峰山下筑了条300多米长的堤坝,拦成一个碧水荡漾、环境优美的水库,成为城里人假日休闲的好地方。谁知道水库建成后的第3年,一场特大暴雨,导致山洪暴发,冲坍十几米长的口子,毁了坝下十几个村庄,10多条鲜活的生命瞬间被洪水吞没……
市里立刻组织专家对决坝事故进行仔细调查,结论是这是一场百年未遇的特大水灾,水库拦坝的质量没有问题。最后决定由政府投资,重筑大坝。
不过,自从决坝重建后,青峰水库一直没有安宁过,附近的村民常常能听到水库发出“呜哇——”的惨烈叫声,特别是到了阴雨日子,或没有月亮的晚上,这声音忽高忽低,或飘或荡,似男似女,如哭如诉,悲惨愤怒,令人毛骨悚然。有人说,那是当年被洪水吞没的鬼魂,没有地方安身,都回到了青峰水库。他们死得冤、死得惨,只能在水库里鸣冤叫屈了。
水库出现鬼魂的叫喊声后,人们便把青峰水库称为鬼湖,鬼湖成了阴森可怕的禁区,城里再没有人敢来休闲,除了不时出现鬼叫的声音,湖面便死寂一片。
这天,正是阳春三月天气,鬼湖碧波荡漾,青峰山林木葱茏,山坡上开着各种颜色的花朵,风景美极了。可是,拦坝大堤还是空空荡荡,没有一个人上坝欣赏湖光山色。只是到了傍晚的时候,才开来一辆黑色奥迪,停在坝下,钻出个五十多岁、花白头发的男人。他气喘吁吁从石阶爬上大坝,一个人站在大坝上,点上烟,一支接一支抽。仙他色苍白,双目忧郁,望着水气朦胧的鬼湖,眼睛里竟然跑出两颗混浊的泪水来。他一站就是个把时辰,一包烟抽完了,脚下一堆烟头,便一动不动站着,成了一尊忧愁的望湖石雕。
天暗了,山林起风了,鬼湖波浪涌起,黑黪黪的变得狰狞可怕起来,这时,男人还是不肯离开。突然,从湖里发出“呜哇——”一声惨叫,阴惨锐利,他才浑身一抖,一个踉跄,差点跌下湖去……
接下来的日子,这个五十多男人几乎天天来到空荡荡的鬼湖大坝,有时朝鬼湖伫立不动,目光茫然;有时在大坝上抽着烟不断徘徊,心事满腹;有时突然伸出双手,捏成骨楞楞的拳头,狠狠砸向脑袋,又猛地蹲下,双手捧住脸,泪水从他的指缝中淌下来,显得异常痛楚。也就在这时,鬼湖像有感应似的,发出“呜哇”的呜叫,声声不断,悲切愤懑,像把利剑,直刺他的胸腔,让他滴血不止。
十多个日子过后,到了清明节。这天,下着蒙蒙细雨,鬼湖被笼罩在一片阴惨惨的烟雨里。大坝上点着十多个火堆,那是十多条性命的鬼魂家属,在为死去的亲人烧纸钱。他们一面烧,一面哀哀哭泣,鬼湖沉浸在一片人鬼共泣的惨状之中。
这时,一辆黑色奥迪又“滋”的一声停在大坝下,车里钻出的那个五十多岁的男人,身穿黑色西装,系条黑色领带,胸前别一朵黑花,脸上戴只黑口罩,颤抖着步子,蹒跚着爬上鬼湖大坝。他含着泪水,慢慢穿行在各堆燃烧着的纸钱之中,死者亲人泪水模糊,没有注意到此刻有个神情同样凄惨的男人穿行他们身旁。那个男人像个幽灵,不住地在他们之中来回徘徊。一个多时辰过后,为死者烧纸钱的亲人陆续离开,鬼湖又沉入死一般的沉寂。
那个五十多岁的男人,身上的黑色西装已被细雨打湿。他脸色惨白又疲惫,刚点上支烟,在大坝上坐下,突然从湖面传来一声尖厉的鬼哭,把他惊得跳起来,脸色大变,双腿不自由主地向大坝边沿移动。坝下就是由蒙蒙细雨笼罩着的鬼湖,此刻它像张大嘴巴的黑色魔鬼,等待他跳下去,把他一口吞噬。他惊恐极了,大喊:“不,我不跳……”
可是,他的身后像有只看不见的黑手,坚决、残忍地把他向鬼湖推去。而此刻,从鬼湖霎那间伸出无数只毛茸茸、大大小小的鬼手,同大坝上的黑手上下配合,非要把他拉下湖去不可。他惊恐万状,拼命挣扎,接着他气喘吁吁,大汗淋漓,很快没有了力气,“扑通”一声跳下湖去,只有抽了几口的烟头留在大坝上。
第二天,有个二十多岁的青年奔上鬼湖大坝,看到鬼湖里漂着一身黑色西装,眼睛一直,立刻惨声大喊:“爸爸,你为什么要跳湖啊,爸爸……”
原来,昨天跳湖的男人叫邹吉鸿,是青峰市最大的房地产老板。10年前,他中标承包了青山水库的拦湖大坝,精心施工,如期完成,被市里评为优质工程。让他做梦也想不到的是,三年后会遇上一场百年洪灾,拦湖大坝决口……
虽然市里没有过分追究他的责任,还重拨工程款,让他重筑大坝。可那回决坝,一直让他痛心不已。为了补偿遭受灾难的附近老百姓,他免费为他们重建家园;对死去爹娘的孩子,专款抚养;对失去孩子的孤老,替他们养老送终……应该说,他尽了一个做人的责任,最后获得了受害百姓的谅解。
可是,不知为什么,最近一段日子,他的情绪又波动起来,几乎天天上鬼湖大坝,昨天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