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部分(2 / 2)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章好精分的赶脚啊,所以说,宣宣一出场,整个行文风格都得变╮( ̄▽ ̄〃)╭

第75章 七十五、少主很羞涩(四)

忠义侯陈集早已过了知天命的年纪,也不知是这十年的静养,心思开阔恬然还是因何缘故,其人并不似梁宣想当然的精瘦古怪。

鬓角只些许发丝染了银霜,发髻梳得一丝不苟,双目幽深锋利,眉宇间自成一派威严,身体略有些发福,却并不会显得臃肿笨拙,反倒是透着一股子从容沉着。

腿脚似是不大利索,赵晴芝原是扶着他出来的,然而梁宣刚及跪了下去,他便不动声色地挡开了赵晴芝的手,目光灼灼地望着梁宣。

若是目光能幻化成真实的重量,梁宣觉得,自己的脖子大概已经别断了吧……

灼灼其华,重如千钧啊……

梁宣艰难地咽了咽口水,琢磨着这样危险的事情,是否该继续扯谎扯下去,虽然这是泽儿的交待,可正所谓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又所谓计划赶不及变化,眼下最为明智的做法,果真还是应当闭嘴,三缄其口,保住小命要紧!

保不齐他这一开口,老头子脆弱的心脏不堪负重,愣是背过去气,他能有几个脑袋担待得起哟!

一番深思熟虑,梁宣深深被自己的敏锐机智所打动,原是微微张着嘴的,借势咳嗽了一嗓子,果决地闭上了嘴。

不想却是适得其反,他这样一幅锁眉深思、欲言又止的模样,倒是更加令陈集心中忐忑,他不安地瞥了眼回来报信的赵晴芝,终是镇定心神,缓缓道,“老夫不才,虽是解甲十来年,可到底旧部情深意重,如今得了老夫一声请求,已然点名前来相助,少侠,老夫现下只问你一声……”

梁宣心头一震,不想短短两日,这忠义侯下手这样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这也太威猛了吧!他这样召集兵马,皇上不会治他罪么?不会么?

悄悄抬眼,正待偷看一眼这雷厉风行的老侯爷,没承想却是同他老人家撞了个对眼,忠义侯眼中苦苦压抑的沉痛晃得梁宣心头一抽。

他怔怔然地望着陈集,陈集竟也不曾怪罪他的放肆无礼,反倒是嘴唇微微一抖,沉声道,“太子……太子可是真的……没了?”

梁宣下意识地想要摇头,仿若他这颗脑袋一旦点了下去,便是泽儿真真是没了一般,心头的抵触从未如此强烈而惶然。

静能闻针的紧张之中,梁宣数着自己急促而沉闷的心跳,艰难却坚决地点了点头,随即扑到地上,嘶声喊道,“还望老侯爷替太子殿下报仇!”

忠义侯眼前一黑,徒劳而虚弱地跌坐到身后的太师椅上,面目凝滞,浑身颤抖,嘴唇止不住颤抖着,须臾,终是留下了两行清泪,悲痛唤道,“泽儿……泽儿!馥儿,阿爹对不住你,对不住你啊!阿玛拉,老夫与你不共戴天!”

悲切而肃杀的宣誓,震得梁宣极为心虚,死活不愿抬头,生怕自己惭愧的表情出卖了自己。

赵晴芝亦是掩面而泣,倒也不曾勉强安慰老侯爷,反倒同仇敌忾道,“我这就去召集红颜客栈的人马,即刻便整队杀往吐蕃!”

两天后,忠义侯召齐了人马,血性激昂的誓师大会后,铁血杀伐地挥师西南,梁宣自是跟着一道回去的,心头诧异万分。

短短四天的时间,忠义侯便能如此迅速地筹集十万兵马,速度之快、装备之全皆是令人瞠目结舌,至此,一个古怪的念头突然在他心头生了根。

莫不是……打从一开始,忠义侯便已经聚集了这些新兵旧部,暗中图谋着……造反……?

卿卿曾说过,他当初曾无意中偷听到了杨不争同赵晴芝的密谈,才会在他离开后,趁着赵晴芝不注意,从红颜客栈及时脱身溜走,一路追赶着回到雪岩山时,便发现早已是人去山空。

茫然地枯坐了几日,又遇到了回头的卓飞,才结伴北上,只为将太子带回吐蕃。

若是老侯爷打从一开始便同青城联手,所图又是为何?

原是不能理解之事,眼下看来,答案已然呼之欲出。

江湖事江湖了,忠义侯勾搭上了青城,便想着由青城出面夺取他雪岩山上的藏宝图,而一旦这份庞大的财宝落到了忠义侯手上,他便能无所顾忌地招兵买马,训练新兵,而青城得了忠义侯的庇佑,加之又能分到无尽宝藏中的一丝一缕,自然是能重振帮派,甩脱这多年来的摇摇欲坠,扬眉吐气。

他不认为泽儿对于他外公的异动无所察觉,可这样逼着他外公出兵,不是明摆着同皇帝叫板么?

难不成泽儿是想办了他外公?

不可能吧?依着那个梦来看,比之皇后,泽儿对馥贵人的感情可谓感天动地,再无他人能够撼动替代,又怎会这样背后一刀,戳他外公的心窝子呢?

同兵马行走了两日,梁宣委实忍受不来这样缓慢的行进速度,一匹快马,孑然一身绝尘而去。

日夜兼程,却也并不曾及时如愿地赶回到吐蕃王宫,守住那愁死人的慕容泽,而是在离开大队兵马之后没多久,便被一个蒙面黑衣人给敲晕掳走了。

迷迷瞪瞪清醒之际,自是头痛欲裂,更是分不清今夕何夕,双眼彻底张开后,只愣了片刻,便猛地坐了起来,翻身下地,急欲寻到一人,追问如今吐蕃情势如何,太子可曾安好。

许是睡得太久,身子都松软了许多,一脚落地,腿窝子便是一曲,当即整个趴在了地上,因着下意识地撑起了胳膊肘子,登时一股令人齿冷的痛麻打肘子开始,一路便攀升至脑门,痛得人眼前发黑。

恰在此时,房间的门应声而开,梁宣诧异抬头,便见皇后娘娘雍容华贵地抬脚垮了进来。

梁宣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这一觉睡了究竟有几日?怎得现下人会在皇宫之中?便是一路皆骑最快的马,从忠义侯府北上京师,最短也得花上七八日!他竟足足昏睡了这样久!

“皇后娘娘,您心思也太毒了吧?用药竟直接将我迷晕了七八个日头,这日后留下何副作用可如何是好!想我如此风流倜傥,万一……万一就因此落下了痴呆的毛病,可还怎么活呀!”

皇后顿住脚步,她想过这人醒来之后必定怒意滔天,却万万没有想到他滔天的怒意却是悉数冲在了这样一个她完全未曾考虑的事情上……

到底是皇后,片刻的愕然瞬间被掩饰了过去,随即若无其事地进屋,寻了张椅子坐了下去,方才风轻云淡道,“本宫的迷药没有副作用,静小主大可放心。”

梁宣虎躯一震,由于他整个身子此时此刻都平摊在地上,遂皇后能清清楚楚瞧见他那抽搐的腿脚,眸中一时颇有些玩味。

梁宣摸了把自己的脸,又竭力感受了一番自己亲密贴着地板的平胸,忽而抬眼,义正言辞装傻道,“没有副作用便是最好,这个这个,这个静小主是哪一位美人?她放不放心同我就没甚干系了吧……”

皇后接过佩琳泡好的茶,笑得高深莫测,淡淡道,“这样说来,你倒是头一回进宫了?”

“自然!我都不晓得我是怎样进来的!”梁宣说得异常委屈而愤怒。

皇后别有深意地眼风扫了他一刀子,幽幽道,“那你又是如何识得本宫便是皇后的?本宫可不记得,自己曾外出皇宫接受百姓瞻仰过,你……究竟为何认得本宫,啊?”

梁宣面色一僵,一瞬不瞬地望了皇后两眼,随即两眼一翻,软在地上将挺尸进行到底。

皇后将茶盏搁到桌上,喀拉一声唬得梁宣腿脚又是一阵抽搐,皇后看在眼里,并未揭穿,转而道,“种因得果,该是你的逃都逃不掉,一人做事一人当,本宫已然懒得计较当初你为何要男扮女装混入后宫,然你闯的祸,必须你自己一力承担,若是你此番处理不当……”

梁宣登时抬起来,目光如炬,恳切道,“小人愿戴罪立功,绝不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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