缥缈的世界,多了几缕往事的往事的悲凉。
“我们没有权利不让他看的,不是吗?”
“……”沈默,无奈,放手,只是能感觉一瞬间男人的僵硬,还有无边的苦涩,“也许,我真的错了。”
葳循静静的看了一眼站立在那的男人一眼,没有任何感情,只是牵著瑞的手,缓缓离开,留下男人一个默默感叹。
“父……”
“你身体还好吗?”沈默的看了一眼瑞大腹便便的躯体。
“啊,没,没事,我,这里是哪……?”不好意思的开口。
“三界之外。”
“!?”惊讶,迷惑。
“说来话长,今天我让君悯做法,主要是让你来看一个人的……”
“悯……”一个名字,永远的痛,同侧心扉的痛。
那个永远对自己温柔的男人,那个会在自己最寂寞的时候温柔的陪伴的男人,那个,那个直到最後都不愿意伤害自己的男人。
“瑞……”停顿,深深的看了一眼瑞,其实葳循又怎麽会不知道呢,只是,太多的未知数,太多的错过,注定没有结局。“走吧,我会让你见到他的,只是,今天,我只是想让你见另一个人,你的父亲蓝洋。”
那个曾经帝国第一将军的男人,那个同样为了自己深爱的人放弃一切的男人,那个身负冤屈却始终闭口不谈的微笑男人,那个,直到最後依旧风姿绰约的男人。
“他……”
“时间快到了,可他始终不愿意醒。”
“……”
“你是我最後的希望,我不爱他,可,可我一生想要被拥有的人,始终是他,就如同……”抬头,微笑,更多的是迷茫,苦涩,“就如同你和你的绿雅一样,也许是到如今你也爱了,可,可与他相守,并非只有爱……”
虚无的声音,透过层层树叶,层层保护,紧随其後的男人听得清晰,可那一份叫做愧疚,叫做释然的东西,让他依旧微笑。
蓝洋,如果你能醒来,我不会再次放开葳循的手,我要与你公平的争夺,哪怕需要一生,哪怕永世。
第五章
爱多了,成了无悔的情;无悔的情多了,却成了刻骨铭心的恨;可是恨久了,久到曾经以为永生永世的错过呢?
也许,仅仅只是相看而立,淡淡一笑,笑去曾经的仓皇,曾经的桑田,曾经不顾一切的想要拥有的冲动。
云淡风轻,不过一席感叹……
“你来了……”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声音,那曾经在自己黑暗的世界里唯一一个给与自己温暖的声音。
瑞静静的站著,站著看那一个站在层层浓雾後面的男人。一头火红的头发,一身透著淡然地水色长衫,依旧俊朗,依旧温柔,依旧有著属於君悯的柔,还有包容。
“……”
“……”无言的对立,多少往事一幕幕的浮现,曾经的相互依偎,曾经的爱恨分离,曾经的,曾经的不顾一切的付出。君悯一笑,淡淡,“过得可好?”
“好……”
“……”愣愣的看著面前的瑞,没有了曾经的霸占,有的,也许是那一份由内而外的柔软,“好,好就好了。”
“……”看著君悯的笑,瑞知道那笑中带著多少的沧桑,带著多少的舍弃,放弃,还有被自己伤害的伤痕。
这一世,遥之是他最爱的男人,绿雅是他最想要依靠的男人,而面前的,却是他最不能回报却永远在索取温暖的男人。
“君悯,我想你了。”开口,红色发丝在风中纠缠,瑞淡淡的诉说,四个字,没有虚伪,有的是阔别多年的思绪。
“!”君悯微微得一愣,随後似乎又是释然的一笑,带著云淡风轻的感慨,一句,“对不起,让你一个人那麽多时间。”属於兄长的歉疚,属於爱著的人的亏欠,更属於一个无悔付出的男人的心,“让你一个人面对那些那麽久。”
那一年毅然决然地选择最残忍最决裂的离开,用死亡来逃避选择情与理的纠缠,无视瑞的感受,无视朝廷的责任,甚至无视所有一切的後果。
一句对不起,代表了千千万万。
“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十几年?或者已经几十年,该想的,该做的,瑞早已经想过,做过,一句对不起,解了两世的心结,换回瑞从眼中落下的一滴晶莹。
“……”伸手,紧紧相拥,阔别几十年的思念,“对不起,对不起。”
“嗯……”
没有刻意的推脱,而是满足的靠在这个自己熟悉的胸膛之上,感觉那熟悉的起伏,感觉那似曾相识的气味,更感觉那一份对自己唯一的温柔。
“瑞,我的瑞,我的瑞回来了……”想要紧紧地将胸前的男子揉入体内,激动,欣喜,一股股隐藏了多年的思念宣泄。
“哥……”
“嗯!”
紧紧地相互拥抱,有人叫著,有人应著,那麽多年纠缠的情字纷扰,一声“哥”将所有化为乌有,只是没有了遗憾,没有了惋惜,有的,仅仅只是失而复得的珍稀。
不知道彼此拥抱了多久,即使身後有著曾经严厉的父亲,即使身前有著曾经傲立所有的君王,即使即将面对的很多问题,两个阔别已久的“男孩”,似乎回到了曾经的十几岁,那麽单纯,那麽紧紧依靠。
“嘶……”微微的抽气声打断了那一份重逢的喜悦。
“瑞!?”也许喜悦让谁都忘记了一些事情,君悯惊讶得看著苦笑揉著腹部的瑞,愣愣的,有著震惊,有著感概,更有著属於沧海桑田的包容。“痛吗?”
“小家夥闹得很,一下就好了。”属於父亲的宽容,轻轻地安抚著腹中的小生命,眼角,看见的是葳循他们的担忧,可是,显而易见的,是他们没有得到君悯还有自己的默许,不会靠近。这就是葳循给与他们的空间,不可能遥不可及,也不可能不留余地。
静静的扶著瑞坐下,君悯小心的如同扶著一个易碎琉璃,小心翼翼,却又带著似乎属於孩子的好奇,“能让我摸一下吗?”
“嗯。”淡淡的笑,带著“孕夫”的柔和,伸手,拉著曾经无数次拉著自己的手缓缓地靠近他这一世的宝贝,抚摸,流连。太多的温柔,太多言语,太多太多他们彼此深深不愿诉说的感情环绕,徘徊,然後毫无纠缠的离开。
三界之外,无规无矩,却又拥有著属於他这个世界的没有规矩的规矩;三界之内,无世无界,却又拥有天界,人界,地界三界所有的过客,环境,甚至匆忙的人群,妖魔。
君悯在其中几十年,透过法力的透镜看著瑞几十年,焦急,彷徨,愤怒,失落,很多感情瑞不会体会,可是却依旧存在。正如葳循说的,瑞离开了君悯,可君悯从没有离开过瑞,他看了瑞几十年,也守护了几十年,即使对一切无能为力,可他用他的关注爱著,护著,等著,最後放弃著……
“啊,动了,动了……”属於男孩子的叫声,君悯吃惊的流连在那不算高高隆起却也大腹便便的腹部之上,震惊,好奇,围绕。
“嗯,一天要闹个好几次呢。”属於父亲的语气,对孩子的宠腻溢於言表。
“不辛苦吗?”
“习惯了。”微微的笑,习惯了,这些孩子与自己同血同肉那麽多年,习惯已经必然,更多的,应该是关爱。
君悯抬头,看著一脸温柔的瑞,一瞬间,似乎看见的是一个父亲,而不是曾经自己执著的孩子,少年,那个需要自己无微不至呵护的孩子。
“你长大了。”
“是啊,长大了。”长大了,也面对了太多太多的事情。
清风徐徐,一人静静的坐著,一人仰望的蹲著,还有的,也不过是安静的站立,看著,想著,或者仅仅只是陪著。
“我想我该放手了,瑞,你让我爱到放手却无怨无悔。”是感叹,却是轻轻地如这清风一样淡薄,没有了炙烈。
“……”沈默,可是没有哀伤,“你该有你自己的生活,哥……”
“也许吧。”缓缓地起立,回头,看著不远处的葳循,若有所思,却带著微笑,“以前君义就说过,我是父王表面最爱的孩子,而你,是他发自内心最爱的孩子。”缓缓地开口,隐藏了多年的情绪,放手,也需要倾诉,低头,看著自己的手,“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喜欢上了你的可爱,可是,你知道吗,当父王看见你的时候,本能的,我知道那一份我不能逾越的爱,我这一生都得不到的爱……”
“……”
“第二次见面,我可怜你,甚至因为可怜而恨自己当初的所有,靠近你,照顾你,甚至施舍我能施舍的一切。曾经以为一生就这样了,这样尽自己所能给於你所有,你就会永远不离开,当时的我不知道那叫什麽,可是,我知道,我不愿你离开,不愿,因为你是我的。”回头,苦笑,带著自嘲,“可你走了……”
“哥……”
“瑞,你知道我最开心的是什麽时候吗?不是被父王夸奖的时候,甚至不是第一次站在朝堂之上的时候,而是你对著我笑,依赖我,甚至第一次叫我的名字的时候。”淡淡的诉说,诉说著不为人知的曾经,“那麽多年,其实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