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妖的虚拟像无法蒙蔽上古机甲。”贪狼读出了他的担忧,“论级别我们是一个级的,我还不至于被和自己一样级别的对手欺骗,你们是在我们隔出来的‘镜像’中,所以无需担心。”
谢星珏:“……”
下一秒,“能不能不要动不动就偷窥我的内心活动!我不问你你就别告诉我!”
随便偷窥别人的心理活动很不礼貌啊!
“我哪有偷窥。”贪狼那种正常的,冰冷的声音说这么正经,跟它的内容一点都不和谐,“众目睽睽之下看,叫什么偷窥。”
……风中凌乱,你能力超群,所以别人的心理活动对你来说都是众目睽睽的果奔,可是能不能不说的这么正直,这么理直气壮?
“心理活动真多,吐槽我没有用。”贪狼那张面瘫脸从黑暗中又挤出来,“祝你第二轮试炼好运。”
周围的环境瞬间转移,刚才还是在炎热的熔洞,现在已经转入寒冬般的境地。
“这是哪里?”谢星珏觉得这些环境似乎在哪里见过。
“冰雪之原。”贪狼出声,声音中带着尊敬,“唯一一处巫妖不敢轻易冒犯的地方,这应该是你们星球最后的一处净土。”
话中藏着的意思,以后这片大陆都会被污染?谢星珏心中有这种念头,却不敢去深想。他没有参与圆桌会议,只是听过喻文卿给他说的“海洋之心计划”,人类在大洋中找到了一处地方,建立卫星基地,那里承载着人类走入星空的计划。
“为什么计划叫‘海洋之心’?”
“因为人类的征途,是星辰和大海。”喻文卿说这句话的时候望着星空,他那个时候在想什么?
“从海洋中诞生,从星辰中起源。”科斯洛伐曾经这么告诉他们,凌乱的银发像是鸟窝一样,但是挡不住人们对他的尊敬。
冰雪之原,尼尔伍德湖。
一望无际,分不清哪里是湖泊,哪里是陆地,气温几乎降到了零下八十度。
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
谢星珏身上只有一件单衣,在这样的地方血液也近乎凝结,刀柄和手几乎粘合到了一起。他现在关注的问题是,敌人在哪里?
这样白茫茫的环境极易导致眼睛患上雪盲症,他的眼中全是一片白色,没有焦点着陆的地方。
“不要用你的眼睛去寻找,试图用你的心去感受周围的环境。”贪狼的声音适时的出现,暂时解决了除了风声和心跳声周围寂静的问题,他闭上自己的眼睛,听到的是贪狼直接出现在他脑海中,那是一种波的影响,他敏锐的感觉到了,他的感知能力仿佛提高了一个层次,不用眼睛,感受到周围的动静。有种豁然开朗,柳暗花明的豁达。
上方空气有波动!他直接将自己的刀架在自己的头顶前方四十五度,抬头,突然睁开眼睛,是一只巨大的雪雕!
雪雕无声无息的出现在他的跟前,双翅在空气中近乎无声,切入角度和空气流动的角度近乎一致,展开双翅近乎两丈,原来刚才贴在湖面滑行。
怪不得刚才没有看到,原来在这里等着他呢。谢星珏弓腰准备一击即中,谁知道刀捅进去的时候什么事情都没有。
谢星珏:“……”为什么他刚才没有想到在温度这么低的环境中生存的雪雕毛应该很厚脂肪层也应该很厚!三十厘米的毛层,刀被卡在脂肪层后的凌乱的骨骼里了!
一击失手谢星珏的左手的刀没来得及出来便被雪雕的爪子直接插|进肩胛骨直接抓到了半空中!
曙光(四)
刘慈被放开的时候,全身血流如注,脸色苍白,应该是失血过多造成的,黑发濡湿贴在额头,双手的手腕是深深的勒出的青紫痕迹,这种痕迹全身遍布,是昨天的虐|待造成的。
巫妖好心,将他放在了地上,像对着一条死狗一样,轻轻道:“他的身躯在丛林深处,接受来自四方的膜拜,你带着肮|脏,带着污垢,去看你圣洁的情人。”
刘慈置若罔闻,手放在地上想要支撑自己站起来,刚接触到地面,疼痛使他忍不住想要叫出来,但是倔强的本性让他把自己的闷哼声吞在了肚子里。
“你应该像圣徒一样,跪着前往,你的圣庙。”巫妖从树枝上走了下来,光滑白皙的脚踝在地面的映衬下显得异常的妖孽,头发长的要接触地面,“如果你还能活两个月,不,半个月,你们整个人类大约都要见面了,以树的面孔,相互吞噬,真正的丛林法则。”
“人类会战胜你的。”刘慈艰难的吐出这几个字,他说话整个脖子会痛的厉害,因为昨天的那根树枝直接伤害到了他的声道,脖子上都是深深的痕迹,已经从红色转到紫色的淤痕。
“不不不,我不需要战胜。”巫妖昨晚折腾的心满意足,此刻倒像一只猫,轻盈优雅,缓缓地摆摆手,“你们弄错方向了,敌人从来不是我,我只想要当帮凶,推波助澜而已。”他弯下|身,朝着刘慈伸手,刘慈看到其中一根手指的颜色变得血腥,脸色一变,直接打掉他的手,“滚。”
“你应该对我,嗯,客气点。”巫妖眯起了眼睛,“即是我在千里之外,他的身体,我是想毁就毁,能力从来不会受到距离的约束。”
刘慈犹疑了一下,最后还是把手伸给巫妖。
巫妖毫不费力就将他轻轻拉向了怀里,然后亲了亲那双红肿的唇,啃啮起来,刘慈心中泛着恶心,昨天那种非人类的能力让他通身冰冷,现在也是。
想到亲自己的不知道是什么物种,他真的有种,把自己的骨骼拿出来清洗的冲动。而现在他只能去忍受这种冲动。
甚至继续忍受折辱。昨天巫妖留在他身体里的痕迹,此刻都清楚的印在他的脑海中,他清楚的记得昨晚的自己流泪了。
那是他很久不曾有过的感觉。
“走吧,去找他。”末了,巫妖轻轻叹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