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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丝岚收拾好带来的东西,端着一个小碗放到床边:“躺床上去。”
孟流年双手一撑便从轮椅上挪到了床上,聂丝岚坐到一旁伸出一双手便要去解孟流年的衣衫。孟流年脸色阴郁看着居高临下的聂丝岚,脸色实在有些精彩。
聂丝岚忘了自己脸上还挂着水痕,嘴角邪气的一挑,冲孟流年那本就已经好看之极的脸上火上浇油的说道:“怎么?不愿意啊?若觉得我这是欺负了你,你倒是可以大声的叫啊,定会有人来帮你的。”
孟流年握紧了拳头转过头一言不发,这样一来聂丝岚倒是觉得没意思了,三两下去了孟流年的上衣:“好了。”聂丝岚拍了孟流年的肩膀,无惧他那吃人的眼神,戏虐道:“你放心,对你这样一副干柴火样的身板,本小姐没兴趣。”
“你…………”孟流年的气的只如出一个字,脸上和脖子都是充血的酱红色。
聂丝岚停下手:“现在需要你背过来,你看是你自己来还是我来帮你。”刚刚毕竟还只是脱个上衣孟流年都在意成那样,聂丝岚不敢想自己要是说都不说一声一双手便搭了上去,那孟流年不知会不会气的肝儿疼。
孟流年没有答话却是自己攒着劲想要翻身,但用劲了全身力气也是不成。聂丝岚看的叹气,倔脾气的人为难最多的总是自己,无言的伸出手缓缓将孟流年翻了个身。
聂丝岚将油倒在手上再均匀的磨到孟流年的后背:“待会儿会有些疼,你得忍一忍,实在撑不住就告诉我一声。”
“嗯。”孟流年嗡声应了一句。
孟流年的背上果真是堵的厉害,聂丝岚觉得自己就像是在推一块大石板,用上了所有力气手上也是推的艰难,一会儿功夫额上便已是薄汗一层了。
聂丝岚的汗顺着脸颊滴到孟流年的背上,孟流年扭过头往上看了一眼。
聂丝岚眼中秋波一转,横了床上的孟流年一眼,露了女儿态,手上却是毫不客气的把孟流年的头板了回去:“看什么看,把头埋下去。”
其实孟流年也是不好过,背上的疼比能想象的还有厉害很多,额上汗珠滚滚,一双嘴唇被咬他的死紧,就怕稍一松口惊叫便出了口。
一遍推拿下来,两个人都是精疲力竭,聂丝岚甩了甩有些发抖的手,歇了好一会儿才帮孟流年把针扎上。
这时孟青走了进来,聂丝岚也是得空歇上一会儿,指了床上的孟流年对孟青道:“给他擦擦汗。”
孟青走进一看才发现孟流年整个头发都几乎是湿透了,眼神带了质疑的问聂丝岚:“少爷怎么会这么痛?”
“慢慢会好些。”聂丝岚不想多说,也不在乎孟青会怎么想。
其实,孟青这倒是冤枉聂丝岚了,聂丝岚心里即便再与孟流年不对付也不会拿了孟流年的身体来说事,况且孟青尚不见聂丝岚也是一头的汗,累的不清,孟流年之所以会感觉很痛,那是因为他自己经脉郁结太久,根本不通,所以才会是疼痛加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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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饭刚过聂丝岚便又来了。
“这事儿医馆里的人谁都可以,为什么你非得来。”孟流年似乎并不情愿见到聂丝岚,聂丝岚也是不理,手上自顾自往孟流年腿上贴着药膏:“看来你精神头还不错,既然你都说谁都可以,为什么不能是我,再说了我是你的主治医生。”
“主治医生?”
聂丝岚一时嘴快说顺了嘴,也不接孟流年的话,只是自顾自的接着说道:“遇上我这样的你就该偷笑了,还在这儿嫌东嫌西,真没见过你这么难伺候的人,等你好了,即便你想见我,我还不想见你。”
孟流年接过聂丝岚手上的药,两大口便喝了下去,等药入了口方才觉得异样,嘴内正被烫的难受,耳中还听到聂丝岚讥讽的言语:“怕烫不死吗?”聂丝岚嘴上虽是不饶人手里却是已经倒了杯凉茶递过去,她知道孟流年这般做为不过是想早早打发了自己出去,眼中不由有了一丝怜悯,这个看似强势的男人其实…………
孟流年喝了口凉茶缓了口气:“你何时学的医术,我怎的不知道?”
聂丝岚抬头看了孟流年一眼,在聂丝岚的脑中与这个前夫的记忆其实很少。
除了新婚那一段的时间,似乎这个前夫和账本、伙计相处的时间远远多于聂丝岚这个妻子。可想而知,聂丝岚曾经(炫)经(书)历(网)过怎样的冷落,这与她之后和孟继业搞暧昧应该是有直接的原因,因为,毕竟女人最怕的便是寂寞。
“我的事你又知道几分。”很平静的语气并无怨恨,因为聂丝岚虽然有聂丝岚的躯壳但并无她的灵魂,眼前的孟流年对聂丝岚而言除了是一个病患外没有更多的注解。
孟流年望着聂丝岚的眼神一沉,像是在细细分辨。
从前的聂丝岚队孟流年从未有过这样的口气,孟流年记忆里的聂丝岚永远是一副娇羞的女儿样,看着自己的眼神从来没少过期盼。但眼前的聂丝岚看着自己的眼神里平静一片,似乎和一个陌生人没有任何区别。
“你手握着孟家、韩家的干股,即便离了泸州生活应该也不至沦落如此。”孟流年第一眼看到聂丝岚时便惊讶于她身上的麻衣,因为以前的聂丝岚实在是一个对吃穿用度精致到苛刻的富家小姐,孟流年从没想过聂丝岚会以这样一身打扮出现在自己眼前。
听到孟流年的话聂丝岚心头一惊,他说什么,孟家、韩家的干股?聂丝岚低着头极力在聂丝岚的记忆里搜索可却是一无所获,不知道秧子知不知道这事儿。
“在想什么?”
“哦,没有。”聂丝岚撩了撩头发借以掩饰自己的反常:“我现在也谈不上沦落,靠自己双手吃饭我觉得很好。”
“好了,你先歇着吧,有事再叫我。”聂丝岚端起桌上的东西急慌慌的往外走,她现在一心就想找秧子问个清楚,根本没注意到孟流年那探究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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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11章 。。。
一早上起来,聂丝岚就觉得后院里有人进进出出嘈杂的很,似是在找什么。直到开馆过后廖东古同秧子一起将她堵在了院子里,聂丝岚才知道是丢了东西。
昨日里秧子同廖东古两人一起采买回来的药材,因着到医馆的时候晚了,有些便没来及入库,其中便有一样红参是秧子采买的。今日里起来再要入库之时却是已经少了两根了,秧子只说是自己一定是买够了数量,却是说不出少的参去了哪儿。
聂丝岚静静听完,扫了站在一旁的廖东古一眼。
聂丝岚对这人的印象一直不好,这廖东古模样寻常,个头不高,略略一看倒是副老实憨厚的模样,但他的眼神太阴,即便是配上他那本分的长相都是盖不住。
聂丝岚曾听萧穆略略提过,这廖东古原本是萧穆身边的一个长随,但萧家人丁少还有一个医馆开着,这廖东古虽没挂名但实际上却行了总管、管家的职位。因聂丝岚带着秧子来了以后,萧穆见秧子也是心性实在的丫头便拨了些事到秧子手上让她帮着做。萧穆本是好意让秧子帮忙廖东古分担一些可那曾想却是踩了廖东古的尾巴。原本这个医馆里里外外采买打点都是廖东古一手一脚一个人的事,可突突的多了一个秧子出来有些事便自然是不便做了。是以廖东古早已对聂丝岚这一对主仆看着刺眼了,因着聂丝岚不理杂事且萧穆对她也甚是客气,廖东古便只得花了心思到秧子身上。
秧子也是机灵姑娘,这廖东古不待见自己事儿,她也早是知道,也跟聂丝岚提过,主仆二人心中都是明白廖古东一直都想寻秧子的错。但秧子这丫头素来仔细,一直都是没让廖东古得着机会,这回可好一件把柄直直的撞到了他的心坎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