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寿宴一
懿纯长公主的生辰临近中秋,皇帝在g0ng中设宴,邀请各家权贵子弟前来参加。此前中书侍郎与右相独子同时求娶长公主的消息已在京中闹得沸沸扬扬,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皇上这是想为AinV选婿呢。
且不论当今天子对懿纯长公主的百般偏宠,单说她那些个在京城流传甚广、甚至有些危言耸听的名声,就足以引得一众公子趋之若鹜了。
“都说公主是名满天下的第一美人,不知跟天香楼的花魁叶镯镯相b如何呢?”
“嘘,你疯了!敢拿公主和妓子相b,当心你的舌头!”
“再说,花魁长得再美,b得上公主sE艺俱佳,琴棋书画样样JiNg通吗?”
“不知此次能否有幸聆听公主抚琴,先前有幸在陛下寿宴上听过一回,当真是惊为天人。”
宴席设在g0ng中御花园里,除皇室主座以外的席位已基本坐满。以左相为首的谢家、右相为首的季家和以镇国大将军为首的秦家各成一派,泾渭分明。其余的小鱼小虾们则是左右迎合,盼望能得到哪位贵人垂青。
褚玉厌烦这种场合,想找他搭讪的人很多,但都被他不冷不热的态度给堵了回去。直到季玄走到他跟前。
“先生,好久不见。”他笑着与褚玉打招呼,“近来身T可好些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褚玉抬起眼,眸中像是浮着碎冰。他们当然都知道对方同样也求娶了自己的意中人,气氛有几分诡异的凝滞。
“多谢季公子挂心,已无大碍了。”
话语往来虽平平淡淡,眼神对视却暗藏锋芒。像是两只争夺领地的雄兽抵爪对峙,互相警惕着对方。
“那便好,想必景珑知道了也会放下心来。”季玄微眯起眼。
“季公子这般直呼公主闺名,怕是不妥。”褚玉面无表情地说。
“哦,真是抱歉,我与公主自幼相识,一时习惯……”季玄浅笑起来,放轻声音,“其实平日我唤她珑儿b较多……不知先生都怎么叫她?”
褚玉蹙起眉尖,袍袖下的手骤然紧握成拳。这般明晃晃的挑衅,却还是轻而易举地g起了他的怒火。
深x1口气,他端起桌上茶杯抿了一口,慢慢平复心绪,冷冷吐出四字:“与你无关。”
“确实。”季玄点点头,复又想起什么似的,“那先生可想知道,那日从你家离去后,在马车上,又发生了何事吗?”
褚玉愣了一下。此时正巧司礼太监高声宣唱皇上驾到,话题便中断于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众人起身离席,跪伏于地恭迎天子入座——跟在后头的则是皇后、贵妃及四位皇子公主。
皇后与贵妃分别坐在皇上的两侧,剩下的皇子公主们则坐在自己母亲旁边的席位上。待皇帝说过免礼后,众人归位。有胆大的,此时便开始试试探探地抬眼将目光投向陆景珑。
大昱民风开放,并无nV子婚前不能露面之说。可惜距离甚远,多数人只看见长公主一个模糊倩影,并不能清晰地看见其芳容。仅有最前排的数位世家子,才有幸一饱眼福。
陆景珑垂首坐在上席安安静静地扮演淑nV。她平常多做轻便男子装束,鲜少穿得如此隆重。今天这一身妆扮足足花了她三个小时,效果嘛……看下方向她投来的那些或惊YAn或垂涎的目光便可略知一二了。
她是被看惯了的,并不在意被多看两眼。然而看到她左手边的小凤凰也有些愣怔的表情,突然有点想笑。
是了,他也不曾见她盛装打扮过。
恶作剧心思忽起,她用丝帕遮住脸假装拭汗,同时悄悄地侧过头冲褚玉眨了眨眼。成功看到对方避过视线,耳朵发红。
怎么这么可Ai。
想到一会儿可能要令他伤心,陆景珑都有些不忍起来。
宴会开始,皇帝开口说了些开场白,又看过几场歌舞后,众人开始用餐,时不时有人上前祝酒。到了饭后余兴的环节,皇后提议说正好夏末池中尚有残荷盛开,不如让诸位大人以此为题作祝寿诗,来场诗会如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皇帝欣然同意,又说:“正好前几日珑儿不是画了一副孔雀东南飞的屏风吗?就用那个来作为诗会魁首的彩头好不好?”
陆景珑娇羞低头表示默认,心中冷哼:什么正好,此前她右手伤了半月有余,只能用左手画鸭子。这屏风上的画儿还是她这几天加班加点赶出来的呢。
皇帝立时命人去启祥g0ng中搬来了屏风,又在众人面前展示了一圈。画上两只白孔雀双宿ShUANgFE1,JiNg妙绝l,落款处盖着懿纯公主印,果不其然获得一致称赞。
陆景珑对各位公子的反应兴致缺缺,专心给妹妹剥葡萄,每剥好一颗就喂进陆景瑜口中。她的嫡亲妹妹和她没有半点相似,傻呆呆的只知道看着姐姐的手张开小嘴,像只嗷嗷待哺的小雀儿。
只是同为长公主胞弟的三皇子在一旁看着,倒显得被冷落了似的。
屏风转到褚玉跟前时,他看着两只交颈缠绵的孔雀,不知为何突然想到那天她让秦禹给他带来的卷轴。
卷轴里也是一幅画,画了两只相互依偎的小鸭子,盖了程渐融印。这大概是她画过最丑的一幅画,但却被他珍而重之地收藏了起来。
世间众人皆Ai懿纯公主,Ai她如孔雀般高贵优雅,才华横溢;而他褚玉独Ai程渐融,就算她是个只会叽喳的小野鸭也依旧如此。
接下来便是一炷香的作诗时间。因在场人数众多,皇上、皇后、贵妃便各看一叠诗作,从中选出一张最好的,再交由懿纯公主选出最后的魁首。
“毕竟是珑儿的生辰,这个魁首自然得由她来挑。”皇帝挂着一脸的笑,慈Ai之情溢于言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其实这场诗会倒也没什么悬念,褚侍郎才高八斗笔下生花,素有“诗状元”之称,其余人难以望其项背。
最后三张宣纸被太监们用托盘呈到了陆景珑面前。虽说为了公平起见,诗作只署上了笔名。可“朱风”、“墨泓”和“南燕”这几个名字,对她来说就算是开卷考了。
这三篇诗作同时也被誊抄后在宴席诸人之间传阅,大多数人都能猜出“朱风”就是褚玉、“墨泓”是季玄,可“南燕”到底是谁,众说纷纭。
褚玉潦草扫了一眼几篇诗作,他自己的不必评,其余两首,南燕胜过墨泓。
最终揭晓魁首的时间到。陆景珑拈起其中一张宣纸放入身边小太监托盘中,再呈到她父皇跟前。皇上看了一眼那诗作,哈哈大笑起来,开口道:
“朕宣布,此次诗会的最终魁首为,墨泓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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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话音落下,四座皆惊。
实在是明眼人都能看出,褚侍郎那首诗当为魁首。
可这魁首既然是公主选出的,这其中未免又多了层深意。
褚玉一时面sE苍白,顾不得礼仪,兀自转头看向陆景珑。
她八风不动地稳坐上席,言笑晏晏、神情自若。
端的是大昱长公主庄重娴雅的派头,与往日窝在他怀中的娇憨模样大相径庭。
皇上命诗作中选的三人领赏,褚玉被他师父推了一下才反应过来。
坐在他对面的季玄也正好起身,两人对视一眼又错开目光,他只觉得季玄唇畔的那抹似笑非笑的弧度扎眼得很。
而第三个起身离席之人,是坐在陆景珑身旁的陆雁黎。
十一岁的稚子身形尚未长成,已出落得挺拔俊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三人跪在御前领赏,皇帝照例说了些夸赞之语,赏了褚玉和陆雁黎h金百两,而季玄,得到的则是公主墨宝。
筵席继续。陆景珑被头上沉重的饰物压得颈椎疼,便和她母后借口说要醒酒,打算出去转转。
顺便解决些杂事。
御花园很大,她扶着侍nV的手七弯八绕,熟练地寻到了一处偏僻凉亭处。从小在皇g0ng长大,她自然知道什么地方最为隐蔽。
等了一会儿,身后有脚步声跟来。
“珍珠,你帮我去看着点儿。”陆景珑轻声嘱咐身边的侍nV,然后转过头,看向不远处站着的褚玉。
“凤梧,过来吧。”
一时脑热追着她离了席,此时人就在眼前,在朝堂上向来能言善辩的褚侍郎,却半个字都说不出了。
想问的话有很多:为什么选他不选我、你心中装着的人到底是谁、在你眼中我不过是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玩物吗……如此种种,问出口倒显得他小家子气,实在难以启齿。
虽然,他自己也知道,他的确就是在拈酸吃醋。
“凤梧不必摆出这样的表情。”好在,不必他开口,她已十分善解人意地说,“其实,我心里觉得你的诗最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简单的一句话,就令他x口郁结之气稍解。褚玉垂下眼眸,忍了半天,还是没忍住:
“那为何不选我?之后的婚事……你也要做出这般选择吗?”
“凤梧,谢家nV与陆雁云的婚事已是板上钉钉。你师父他老人家摆明了是不想站边,季玄的背后是右相和季家,与他联姻,对我来说收益最大。”陆景珑十分平静且耐心地同他解释,语气淡得像是在谈论一个毫不相关之人的婚姻大事。
她是连自己都能当作棋子使用的人。
褚玉x口气血翻涌,想到自己曾在师父面前说过“与秦家或者三皇子无关,学生只是想娶她罢了”,不禁觉得十分可笑。
“那你接近我,也只是想利用谢家,对不对?”
“不。”陆景珑说,“我接近你,是因为我喜欢你。”
褚玉怔住了,然后惨淡一笑:
“那么,除了我以外,你到底还喜欢多少人?”
“我与其他人,都不过是逢场作戏。”陆景珑走近他,声音甜而软,蛊惑人心,“我只喜欢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真是……好一条口蜜腹剑的美人蛇。
褚玉后退了一步,语带嘲讽:“殿下这是在把臣当三岁小孩哄?”
“你不信?”她没再接近,语气平淡,“那要我怎么样你才肯信?发个毒誓行不行?”
褚玉不答,她便举起手,直接说道:“皇天在上,若我陆景珑今日所言有半句虚言,就叫我天打五雷轰、不得好……唔唔……”
“够了!”最后一个字还未说完,她的嘴被褚玉伸手捂住了。他拧着眉低声斥责她,“你是真不知道什么叫怕!”
陆景珑顺手搂住他的腰:“敢在g0ng里对公主动手动脚,我看褚大人您胆子也挺大。”
褚玉像被火燎了一下,立时就想松开手,却被她缠着不放。
“对不起呀凤梧。”她把脸埋进他怀里,轻轻地说,“我食言了,对不起。”
她的示弱b任何手段都更能让他心软,褚玉喉头酸涩,几乎不忍再推开她。
“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如若他能说服老师为她助力,她能否改变心意?
向来为官清廉、不沾权力纷争的褚大人,头一次想为了她而利用上手中砝码。
她想从季玄那得到益处,那他也可以给她益处。
话未说出口,她已经松开了手。
“早知今日,当初不该招惹你的。”她唇角挂着轻松的笑,伸手点点他的鼻尖。
“你走吧,放过你了。”
褚玉咬了一下舌尖,将剩余的话y生生吞了回去。
放过他是……什么意思?
不是刚说了喜欢他吗?怎么转眼就又……不要他了?
她cH0U身得如此轻松,若他继续纠缠,倒像是他执迷不悟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可是终究心有不甘,凭什么她能轻描淡写地用这样几句话就打发了他?褚玉咬紧牙,下颌绷出清晰的线条,从齿缝间挤出字句:
“就算我娶了别人,你也无所谓?”
“嗯。”陆景珑随意说道,“谢丞相家nV儿个个知书达理温柔可人,b我更适合你。”
“好……”褚玉深x1口气,红着眼点头,“好!陆景珑!你……”
话说到此,戛然而止。她清楚地看见他眸底浮起薄薄的一层雾气,最后转身,大步离去。
头顶的月亮不知何时已高悬于夜空,陆景珑仰头望着皎洁的月sE,不知为何很想喝酒。
“听够了吧。”她说,“出来。”
身后草木传来微响,季玄腰间挂着个小酒壶走到了她身边。
“我就奇了怪了。”陆景珑嗤笑一声,“珍珠好歹是羽卫中身手数一数二的,怎么就拦不住你?”
“那是因为她没拦我。”季玄说,“大概是因为殿下每次做坏事都从不避讳我,所以她认为没有必要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你就不能自觉点儿?”陆景珑看到悬在他腰间的酒壶,十分自然地走过去自己动手解下来,“什么该听什么不该听心里没点儿数?”
“殿下,慢点。”季玄看她拧开壶盖后仰头灌个不休,略微皱起了眉。
“这什么酒?难喝。”陆景珑一气儿喝了一大半,被辣得吐了吐舌头。
“难喝就别喝了。”季玄伸手想去夺她手中的酒壶,却被她轻松躲开,把最后一点儿酒饮尽了,空酒壶丢回给他。
这酒是最烈的白水烧,寻常人喝上几小口就要醉的。刚才他那小壶中装了至少半斤,就被她这么面不改sE心不跳地喝完了,甚至脸都没怎么红。
“殿下至于么……”他先是愣了一下,然后轻笑起来,“为了个褚凤梧,就心疼成这样儿?”
陆景珑凶狠地瞪了他一眼:“闭嘴!与你无关!”
“真是令人寒心呐。”季玄装模作样地叹一口气,“怎么就与我无关了?刚才说要与季家联姻的人不是您吗?哦对了,您与其他人都只不过是逢场作戏,只对褚凤梧是真心喜欢对吧?”
话说到这里,他及时退后一步,险险避过陆景珑朝他踹过来的一只脚。
受到身上繁复衣物的局限而施展不开拳脚的陆景珑,此时因为怒意脸上才染上了淡淡的绯红。一双眼眸亮如星辰,像只随时可能暴起伤人的小豹子似的,咬牙切齿地盯着季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季鸿光,你如今是胆子肥了,最好别让我逮着……”
季玄瞧着她盛怒之下依旧生动而美丽的脸庞,心口发酸地想着她可能是真的有点醉了。
“是小人说错了什么让您生气了吗殿下?您不是就为了我父亲、季家才选的我吗?”越是如此,他越是想扒掉她身上公主那层皮,激得她暴露出更多恶劣本X。
至少此时,她的眼中是只有他的。
“不,当然不。”陆景珑怒极反笑,语气轻佻,“还有另一个原因。”
她长出口气,重新露出倨傲又轻蔑的笑容:“季公子秀sE可餐,床上功夫了得,b天香楼最浪的花娘还会伺候人。如此尤物,本g0ng可舍不得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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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季玄不一定是最喜欢她的人,可应该是最适合她的人。嫁给他的三年间,季玄升任吏部考功司郎中,掌管官员的任免、考课、升降、勋封、调动等事务,暗中为陆景珑在朝中安cHa人手行了不少方便——虽然,陆景珑也知道,他同样也在帮陆雁云扩大势力就是了。
圣上迟迟未立陆雁云作储君,却在逐渐将一部分国事交由他处理。陆雁云此人Ga0起g0ng斗花花肠子很多,治国方面却平平无奇。加上陆景珑时不时给他暗中作梗一下,害他好几次T0Ng出大篓子,在朝堂上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被皇帝训得灰头土脸。
这边厢二皇子不得圣心,那边厢已满十四的三皇子却逐渐开始崭露头角。除了课业优异以外,皇帝交给他办的一些诸如主持祭祀一类的g0ng中小事也能办得尽善尽美……这之中当然少不了陆景珑的助力。
季相虽是陆雁云外祖,可也深谙审时度势,逐渐地也开始偏向陆景珑这边……毕竟,这个世界上,血缘关系也并不可靠,唯有利益,才是最可靠的。
出嫁后陆景珑大约每周入g0ng一次,对外宣传是因皇后AinV心切不舍得公主,其实是为了为陆雁黎解毒,外加检查他的功课。陆雁黎T内的毒会让他头痛yu裂难以入眠,只有她身上的香能安定其神,她的血能缓解其痛。
这几年,虽说陆雁黎十分乖顺,并未再闹出什么幺蛾子。可是随着他的脸越来越像程燕回,陆景珑还是会不由自主地感到厌恶。偶尔他看向她的眼神,也会让她想到许多前尘往事。
想到那个人曾经捏着她的下巴,左眼眶中浅灰sE无机质的义眼冷冰冰地盯着她。
“姐姐,你可别忘了,我们两个人之间,你才是那个野种。”
更深夜漏,寂静无声。守夜的小丫鬟靠在门口打瞌睡,听见靴响靠近,r0u着惺忪睡眼刚想起身通传,却被男人一个手势制止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轻推开门,季玄走向房中的雕花大床。床帐低垂,将美人遮得严严实实。他伸手撩开帘子,露出层层锦衾拥裹的小小人影——她好像睡得并不算安稳,即便双眼紧闭,眉间却依旧有深重折痕,似乎还在轻轻颤抖。
同床近千夜,她的睡姿多是像这样虾米一样蜷成一团的防御姿态。须得他将她扳直了搂在怀中,才能稍微睡得舒服些。
他在她身边躺下,习惯X朝她伸出手。陆景珑突然猛地睁眼。意识还未清醒的情况下,手已经闪电般伸到枕下cH0U出一道寒光——季玄还未反应过来,只觉得颊上一痛,眼前锋利的刀刃上已染上一丝血痕。
“……是你。”陆景珑的瞳孔逐渐聚焦,看清枕边人的同时松了口气,将匕首重新压回枕下。
“夫人以为是谁?”即便被划伤了脸,季玄也依旧不恼,继续刚才的动作将陆景珑抱进怀里,“又做噩梦了?”
“嗯。”陆景珑依旧困倦得很,无b顺从地像只小猫一样偎在他x口。余光又看到他脸上浅浅的血迹,于是伸手将他的脑袋压低了,伸出柔软粉nEnG的舌尖轻轻T1aN舐那道伤口,同时抱怨道,“你g嘛大晚上的跑回来……不是南下巡考去了嘛……”
“如果我说想你……夫人肯定又要说我花言巧语。”季玄被她T1aN得有点儿痒,又觉得她似乎是在用这种方法别别扭扭地表示关心,有点不舍得推开。
“哼。”黑暗中陆景珑不屑地嗤笑了一声,“什么想我……我看你是憋狠了。”
……其实本来没想到那去。不过她既然提起来,季玄突然觉得脸上那点痒意逐渐蔓延到四肢百骸,以及某个被束缚的位置。
若是稍有绮念,那处起了变化的话,就会被套在根部的银环紧紧箍住……而能帮他解开的人,只有她。季玄握着她的手往下探去,声音沙哑:“夫人开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很喜欢听他这样求她,笑得得意洋洋的,反而翻身将他压在身下,深深吻他的唇。
他素来Ai洁,身上还带着刚沐浴过后g净清爽的水汽,这点让她很满意。
唇齿交缠间他很轻易地便被撩起了q1NgyU。如她所说,在外奔波数周不曾发泄过,他也确实憋得狠了。更何况,他对她向来都没有什么抵抗力。
这可真是最甜蜜又最痛苦的折磨。季玄忍得难受,额角都暴起青筋,喘着气艰难地别过头躲开她进一步的攻势。
“躲什么?”陆景珑含含糊糊地撒娇,“鸿光……让我亲会儿……”
“夫人,再这样下去你夫君就真的要成废人一个了。”
陆景珑也感受到硌着她的y物已经半抬了头……想必此时他已经被箍得疼痛难捱了。
温软手指轻轻捏住卡在那鼓胀物事上的细银环。只听“咔哒”一声轻响,那东西被她取下来随手扔到了一边。
“好啦。”她低头吻他x口的孤雁,“鸿光,我可舍不得你受苦。”
虽然他不一定是最喜欢她的人,但确实是最适合她的人。他知晓她所有Y暗的野心和yUwaNg,却还是愿意站在她身边;他容忍她一切过度的自私和任X,被伤害了也从不反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和季玄,才是一类人。
次日是陆景珑进g0ng的日子,她起不来床,还是季玄把她从被褥中挖出来的。
“夫人,该起了。”知道她有赖床的坏毛病,季玄半跪在脚踏上为她更衣,“入g0ng晚了可有损您的声誉。”
“还不是怪你!”陆景珑起床气很大,黑着脸把季玄的头发r0u得一团乱,“回来那么晚还g引我!真是狐媚惑主!”
“不知小的昨夜伺候的还好吗?”季玄想起什么来,冷笑着说,“毕竟这也算您和小的成亲的理由之一不是吗?”
“你怎么还在翻旧账啊!小心眼!”陆景珑知道这是季玄为数不多和她计较的事情,当年她这句话着实把他气得不轻。好歹也是世家公子,也不是一点自尊心也没有的。
她想起来什么,起身快步走到妆奁前,取出一个小木匣返回。打开后,里面是一大一小两个金环。
“这又是……”季玄神sE有些迟疑……说实话他现在看到她拿出环类的东西就有点发怵。
“婚戒。”陆景珑说。
“婚戒?”季玄只知道nV子会戴戒指作为装饰物,男子则一般戴家徽扳指来象征身份,并不曾听说过婚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个要戴在无名指上。”陆景珑兴致B0B0地拿出大的那枚为季玄戴上,然后把自己的手伸给他,“喏。”
季玄愣了片刻,然后意会过来,笑着拿起另外一枚,缓缓套在了她的无名指上。
“夫人,这算是定情信物吗?”
戒指戴好后他并未松手,手指张开cHa入她的指缝,与她十指相扣。
“是我的道歉礼物。”陆景珑也笑了,拉过他的手放在唇边轻轻吻了下。
“夫君,和你成亲的第三个理由:我一直觉得,我们俩是天生一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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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昼短夜长。卯时,天边才露晨光,陆雁黎已准备动身去启祥g0ng请安。他才刚搬g0ng室不久,每日都雷打不动地向他父皇晨昏定省。而母后这边的请安则是一周一次——一般都是陆景珑来的那一天。
秦皇后身T不好,最近天寒,她病势更加沉重起来,几乎起不来床。他的胞妹陆景瑜更是只有五岁小孩儿心智,不睡到日上三竿不起。陆雁黎独自坐在启祥g0ng的正厅中,有g0ngnV给他沏了酽茶奉上,低声说:“三殿下再等等吧,公主还未入g0ng呢。”
陆雁黎点头,心想今日她倒是晚了不少。于是朝随身侍从伸出手,对方立刻心领神会,从书袋中为他拿出最近正在学的《礼记》送上。
陆雁黎一边喝茶一边默背,侍从看他脸上带着疲sE,忍不住劝道:
“要不殿下还是趁这功夫小憩一会儿吧,昨夜温书到那么晚,又没怎么睡好,您身T会吃不消的。”
“无事。”陆雁黎淡淡地说,“书背不好,一会儿阿姊要生气的。”
他睡眠不足也是常态了。自从陆景珑离g0ng,他一周只有见她的那一日才能睡个好觉。
这样的日子过了三年,光怪陆离的梦也做了许多。陆雁黎逐渐意识到那些或许是他前世的记忆……原本大多数梦里,都是他在受程渐融的欺凌。可最近,梦境似乎出现了些新的内容。
思及至此,他有些走神。此时g0ng外远远传来一声:
“懿纯长公主到!”
门帘掀起,屋外凛冽的风雪灌入室内,带来一阵冷香。陆景珑被三五个侍nV簇拥着走了进来,陆雁黎见状也跪下行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小弟见过长公主殿下。”
陆景珑径直从他跟前经过,袍角扫过他的指尖,完全无视的态度。启祥g0ng的侍从们忙着为她脱下大氅和雪帽,又为她奉上了热茶和手炉,与刚才对待陆雁黎时冷淡的态度相去甚远。
虽然已出嫁三年,可这g0ng中实际掌权人究竟是谁,不言而喻。
陆景珑在主座上坐好后,其余人都默契地退出了g0ng室。偌大的正厅,只剩下两姐弟。
她端起盖碗拨了拨茶梗,浅啜一口,发问道:“本周都学了些什么、做了些什么?”
于是陆雁黎跪在地上恭恭敬敬地报出一长串文章名,又把自己平日与父皇见面的点点滴滴事无巨细地汇报给她。
陆景珑伸手,他便自觉地将自己所作的三篇策论奉上。
她一边喝茶一边慢慢翻看。陆雁黎依旧跪在她跟前,膝盖已有些麻木。墙角的滴漏在此时似乎流动的格外缓慢,唯有她翻动纸张的声音无b清晰。
看毕,终于等来她一声冷笑。
“真是狗P不通的垃圾之作,陆雁黎,学了这么多年,就这点儿水平?”
陆雁黎已习惯她的指责,只是俯下身去跪趴于地,轻声道:“小弟天资驽钝,望阿姊恕罪。”
说句实话,其实写的也并没有那么糟糕,甚至可以说是JiNg彩。可陆景珑偏要锉磨作践一下他才开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起来吧,书背给我听听。”
于是陆雁黎站起身,开始流利地背诵他本周所学的文章。
“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亲民,在止于至善……”
陆景珑以手支颐,闭着眼似乎是在犯困,也不知道有没有在听。
陆雁黎的目光这才有机会在她身上逡巡……他看到她衣领处有半遮半盖的新鲜红痕,或许是被人用力吮吻所致。
他的喉咙不易察觉地上下滑动一下,继续背道:“……yu治其国者,先齐其家;yu齐其家者,先修其身;yu修其身者,先正其心……”
昨夜梦境的破碎片段在眼前闪回:有着和她同样面容的nV人被蒙着双眼,修长脖颈间扣着闪亮的银sE项圈,身T遍布各种吻痕咬痕,长长的锁链另一段被握在他手中。
“……yu正其心者,先诚其意;yu诚其意者,先致其知;致知在格物……”
陆雁黎的呼x1有些不稳,甩了一下头试图将那些毫不相g的画面甩出脑海。
“物格而后知至,知至而后意诚,意诚而后心正,心正而后身修,身修而后……而后……”
就这么一瞬的动念,他磕巴了一下。陆景珑眼睫微动,下一秒抬起了眼,冷冷地看向他。
这个角度,位于高位的人是他。陆雁黎心脏漏跳了一拍,无端想到梦中他掀开她遮眼的布料时,对方含泪从下方望过来的那双倔强眼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却更加激发出他暴nVe的一面。
“……而后……”他背不下去了,直接跪下身,几乎是有些懊恼起自己的心智不坚。
于理,她是他名义上的胞姐;于情,她是C控折磨他的敌人。于理于情,他都应该对她只有仇恨才是……可偏偏,他此生的初次妄念,皆是因她而起。
“陆雁黎,真是越活越回去了。”陆景珑扬手将桌上厚重的线装本砸向他,尖锐的书角磕在他x口,一阵闷痛。
“就这么点东西,本g0ng十岁就能倒背如流了。你倒好,连书都背不好,拿什么讨父皇欢心?”
陆景珑起身,从桌上拿起戒尺,沉声道:“手伸出来。”
他们位置互换,现在,是她处于高位。
陆雁黎顺从地伸出左手,准备接受她的惩罚。
“啪!”木质的戒尺重重落下,她手劲大,打他也从不留情,第一下就让他的掌心浮出一道红肿。
陆雁黎咬着牙抖了一下,眉头紧锁。陆景珑看着他那张和程燕回如出一辙的俊脸露出隐忍的表情,心中厌恶更甚。
“你若是开口求饶,我倒是可以考虑放你一马。”
和梦中一模一样的话,从她的口中说了出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陆雁黎突兀地笑出了声。
只不过,在梦中,这句话是他对她说的。
看到他的笑,陆景珑心头火起:“我看你是苦头还没吃够!”
戒尺一下一下地落下,陆雁黎闭上眼,放任自己沉溺进yUwaNg漩涡中。
在那里,被他压在身下一下一下重重挞伐的人是她。
她布满cHa0红的脸、被泪水濡Sh的长睫、凌乱不堪的长发、红肿莹润的嘴唇、纤细柔软的腰肢……所有的一切,都是属于他的。
高高在上的长公主殿下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在她对弟弟施以惩诫的时候,对方却在用最肮脏下流的心思yy她。
前世今生的恩怨情仇在此刻形成闭环,他们都是睚眦必报的人,注定要永远这样纠缠下去,至Si方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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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训完陆雁黎,时间差不多到了吃早饭的点。陆景珑估m0着妹妹该醒了,于是打算去看看。
走到陆景瑜寝g0ng门口,侍nV说二公主还未起。陆景珑摆手说无妨,自己一个人走了进去。
走了两步便听到里头传来轻轻的笑声。陆景珑微皱眉,撩开珠帘走进内室。那动静一下便没了,陆景珑看见她妹妹穿着寝衣独自一人坐在桌边,摆弄她的布玩偶。
“阿瑜,醒了怎么不叫人伺候?”
陆景瑜抬头看到她,眼睛一亮,起身冲她奔来。
“阿姊!阿姊!”
长到十五岁,终于能磕磕巴巴地与人交流了。陆景珑Ai怜地m0了m0妹妹的脑袋,察觉到她已经上手开始翻她衣服了,忍不住笑起来:
“g什么?”
“礼物?”
“少不了你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捧起妹妹的小脸,突然看到她嘴角沾着的糕点碎屑,心里明白过什么来,作势沉声道:
“怎么回事,又偷吃什么东西了?是谁给你的?”
陆景瑜一下紧张起来,拼命摇头。
陆景珑拿起妹妹的手威胁道:“你不说,阿姊可要打你手心咯。”
陆景瑜怕得缩起身子,却还是没开口。
陆景珑高高扬起手,还未挨到陆景瑜手心,从屋顶上无声无息落下来一个黑漆漆的影子,轻轻接住了她的手。
“阿姊恕罪。”她那个做了羽卫首领的表弟秦禹拉着陆景瑜的后衣领把她护到自己身后,低声向陆景珑讨饶,“是小弟喂她吃的。”
陆景珑冷笑一声,抬起手一巴掌狠狠扇到秦禹脑袋上。
“胆子够肥!让你在g0ng里等我,谁让你跑到我妹妹寝g0ng里等我了!”
陆景瑜一看急了,踮起脚捂着秦禹的头,磕磕巴巴地说:“阿姊……不、不要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吃里扒外的小东西!”陆景珑被她逗笑了,酸不溜秋地把她拉到自己身前问,“阿姊和他你更Ai谁?”
陆景瑜一脸为难,看看陆景珑,又看看秦禹,思考了半天,拉住两个人的手:“都Ai。”
秦禹对自家妹妹是有些贼心思的,这点陆景珑心知肚明,但一直以来都只睁只眼闭只眼。
陆景瑜心智不高,嫁给旁人陆景珑怕她受欺负。若是真能嫁入秦家,陆景珑多少还能护着她点儿。
再说小鹰也确实挺喜欢阿瑜就是了。
“近来朝中有些异动。咱们这边的人接连被弹劾,罪名是徇私舞弊、党同伐异。怕是被盯上了。”
从启祥g0ng出来,两人领着随从们一路往太医院走,秦禹对陆景珑这样说道。
“哦,被谁盯上了?”
“谢相那边。”秦禹看了她一眼,“为首的是褚大人。”
“原来是旧交。”陆景珑面不改sE地说,“那便好办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远远地从对面也走来一队人——为首的正是陆雁云和季玄,他二人大约是刚下朝,官服都还未脱下。
陆景珑率先停下,福了福身,笑微微地说:“见过二哥。”
秦禹也跟在她身后单膝跪地行礼。
“珑儿妹妹不必多礼。”陆雁云同样是笑容满面,“倒显得你我二人生分了。”
“夫人已见过皇后娘娘了?”季玄看了一眼秦禹,开口问,“不如一起回家?”
“夫君先回吧,妾身还有些事儿要办。”陆景珑答。
“好。看这天气似乎是要下大雪,夫人记得早些回来。”季玄T贴地嘱咐,当真一副细致入微的好丈夫模样。
两队人马擦肩而过,陆氏兄妹脸上那一点稀薄的笑容瞬间如晨露般消失不见了。
“阿姊不怕姐夫起疑?”确认距离那两人足够远后,秦禹悄声问。
“是他该怕我起疑才对。”陆景珑冷着脸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而另一边,陆雁云瞥了一眼身边的人。
“这么关心夫人?鸿光,你可别真陷进去了。”
“怎么会。”季玄淡淡地说,“殿下尽管放心好了。”
陆景珑和秦禹抵达太医院时,李沐麟刚好不在。
“殿下和秦大人又来找李大人拿药?他去给圣上请平安脉了,要不您二位去他那屋稍坐会儿吧。”当值的太医也是见过两人多次来拿药,非常自然地招呼道。
李沐麟如今升任左院判,在太医院有了自己的独屋。姐弟俩熟门熟路地走进院内,看见有个十岁上下的孩子脸上盖着本医书懒洋洋地躺在李沐麟屋前的台阶上晒太yAn。
“小霖,你又偷懒!当心本g0ng向你师父告状让他罚你。”
那孩子起身时脸上的书掉下来,露出一张与陆氏兄妹有几分相似的脸。
“殿下,求您饶了我吧。”见是陆景珑,他舒了口气,“我把我师父藏的最贵的茶泡给您喝好不好?”
二人坐在李沐麟屋内的茶桌边,看着小霖忙前忙后地给他们泡茶,拿糕点。末了问“贵人还有什么吩咐?尽管使唤小的便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陆景珑端起一碟桂花糕递给那孩子,微笑着说:“真是辛苦你了,拿去吃吧。”
小霖欢天喜地地捧着桂花糕出去了。门关上后,秦禹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说:“这孩子真是越来越像圣上了。”
“毕竟是真龙种。”陆景珑也喝了口茶。
这两姐弟像在自己家中般自行从李沐麟书桌里翻出他们之前藏的骰子和牌九,边玩边等。
屋外的天sE愈发晦暗起来,李沐麟提着药箱回来时已近傍晚。推开门,他首先看到茶桌上散乱的牌九和已经凉掉的茶。
微愣了一下,他匆匆放下药箱进房转了一圈,并未看到人影。又走到院里唤来小霖,问是否有人来过。
小霖回道:“长公主殿下和秦大人来过,等了您大约一个时辰,又走了。”
“哦。”李沐麟眼神微黯。
他回屋点上灯,开始收拾乱糟糟的茶桌。两个小小的青瓷茶杯,其中一个边沿还沾着些口脂残痕。
这是第三次与她错过,他已经近一月未曾见过她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倒也不能怪她,等了一个时辰,她的耐心已经够好了。
他拎起茶壶往她的茶杯里倒上茶,嘴唇贴着那道残痕,慢慢啜饮一口。
突然像是听见什么动静,他抬眼望向茶桌对面的梨花木罗汉床。榻上乱糟糟地堆着许多靠枕,还有他的半旧衣物。
李沐麟屏住呼x1走过去,捏着外套一角轻轻掀起。
露出衣服下缩成一团睡得正酣的陆景珑。
他的手猝然收紧,用力到青筋暴起。施针时从来稳若泰山的手,此时竟微微颤抖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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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沐麟七岁被卖入秦家,十岁开始跟随师父习医,十三岁入g0ng,十七岁成为太医院最年轻的御医,并初次见到陆景珑。
他师父原本也是秦家的人。李沐麟通过医考当上御医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被师父带去启祥g0ng觐见。
然而皇后并未露面,坐在主座上接客的是刚满十四的懿纯长公主。
师父说:“殿下,臣年纪大了,不日即将告老还乡。这是臣的徒儿,他将代替臣的位置继续为您效劳。”
公主殿下的声音远远地传来:“你叫什么名字?”
“微臣姓李,名沐麟。”李沐麟跪在地上恭敬答道。
“可有表字?”
“尚无。”
“那本g0ng赐你一字可好?”公主轻笑起来,“本g0ng看小李大人气质出尘,有君子之风,好似那云中白鹤。不如就叫鹤明?”
李沐麟愣了一下,下意识抬头,看见坐在上首的公主一手托腮,歪头盯着他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一双桃花眼天生含情,笑起来更是波光流转、足以叫人溺Si其中。
两人四目相对,他呼x1一滞,慌忙低头叩拜。
“臣多谢殿下赐字。”
手心不知何时竟已浸满汗水。
李沐麟长于秦家,从小听过很多遍陆景珑的名字,知道她绝非良善之辈。
他学医,不止学救人,同样也学杀人。陆景珑让他炼制微毒、中毒、剧毒三种丸药,他虽不知她要做何使用,还是依言将东西给到了她。
他只是杀人的刀,刀是不承担任何过错的。
……原本他是这样认为的。可当师父让他给年仅八岁的三皇子配制慢X毒药,并且告诉他这种毒三皇子从出生开始就一直在服用时,他还是不忍心了。
于是师父离g0ng后,他悄悄换了药中的几味材料,减弱了药X。但就是这个举动,彻底把他拖进了深渊。
因为陆景珑最讨厌的就是欺骗、隐瞒和背叛。
换药之事暴露后,他被羽卫押到启祥g0ng上了一遍私刑,先是cH0U了几十鞭子再是三天不给食水。最后被折磨得奄奄一息的他终于见到了陆景珑,她穿着一身华丽g0ng装,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若不想做,有的是人抢着为本g0ng效力。鹤明,别这么不识好歹。”
“做,还是不做,给本g0ng一个准话。”
李沐麟不言语。陆景珑等了一会儿,有些丧失耐心,转身想走:“算了。”
李沐麟看着她的背影,突然慌乱起来。他知道这是他的最后一次机会,如果她就这么走了的话……
他伸手抓住了她的裙角。
陆景珑回过身,居高临下地看那只被踩进泥里,一身血W的白鹤。
“我做。”声音很低。他脸上的表情像是布满裂痕的冰面,再多一丝力道,就会碎裂开来。
她g起一侧唇角,忽然起了些促狭的心思。
“这样啊……”她蹲下身,一只手指挑起他的下巴,“可是你受的惩罚好像还不太够诶?”
李沐麟呆呆地看着她,觉得她的笑容像是带着几分邪气。
“这三颗药丸,你选一颗吃。”她白皙的手掌在他面前摊开,里面是一模一样三颗小小的丸子,“是你之前给我的那三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之前给她的药,微毒能让人呕吐腹泻,中毒能让人高烧不止,剧毒则是即刻毙命。
她满意地看到冰面碎裂的样子。他再也难以掩饰克制目光中的怨恨和愤怒,呼x1急促紊乱。
“三——”她开始倒数。
“二!”
最后一个数说出口前,他低下头,从她手中叼了一颗药丸,吞咽下肚。
只要不是吃到剧毒的那颗,多少都能留条命在。可若是失去这次机会,他毫不怀疑陆景珑会杀他灭口。
陆景珑哈哈大笑起来,一边笑一边问:“哈哈哈哈哈,好吃吗鹤明?”
“什么?”他愣了。
“我说这个。”陆景珑把剩余两颗药丸扔进嘴里,“消食山楂丸。”
“……”反应过来自己被耍了的李沐麟,顿时气得头晕脑胀,只能恨恨地咬住下唇,看陆景珑再次咯咯笑得弯下了腰。
“好了不逗你了。”最后她擦了擦眼角笑出来的泪,“现在轮到奖励时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所谓的奖励,就是亲手给他颈侧刺上了一只鹤。
李沐麟觉得屈辱,可身T却虚弱到无法反抗。她似乎看出来他并不太喜欢这个“奖励”,刺完以后,说了好些软话安抚他。见他还是紧皱着眉,便抱着他亲了上来。
李沐麟这次是真的被她吓到了。她是高高在上的公主,而他只是秦家花了十吊铜钱买下的仆从。他们之间隔着无法逾越的天堑,可她看起来却根本不在乎。
恨之yu其Si,Ai之yu其生。
这世上怎么会有陆景珑这样的人?
“鹤明你放心,盖了我的章就是我的人了。”最后,她认认真真地向他许诺,“以后有我罩着,谁也别想欺负你。”
有了陆景珑的助力,加之他原本便天资聪颖、勤奋刻苦,李沐麟在太医院一路升迁得很快。
只是不免引来同僚的嫉恨。
一开始还只是在太医院内的孤立冷落,后来逐步发展到诽谤造谣。b如说他医考第一是靠作弊获得,再b如说他德不配位仗势欺人。
这些流言不知怎的传到院使耳中。院使深知懿纯公主是皇上的掌上明珠,可不能让个医术不佳、品行有失的家伙负责启祥g0ng贵人们的凤T,于是大手一挥把他换了下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事儿被陆景珑知道了,亲自跑来太医院问他是哪些王八蛋给他穿小鞋了?
李沐麟并不想用这些小事烦扰她,显得他没能力处理好份内事务似的,于是推说并没人为难他,只是太医正常轮转罢了。
见他不愿多说,陆景珑也没继续追问,扭头便回去了。
然而顶替他的人正是平日里与他最不对付的那个,第一天去完启祥g0ng便回来当着他的面趾高气扬地炫耀。
“都说懿纯公主是大昱第一美人,今日一见当真不假。而且公主X情温婉说话也和善,瞧瞧,才第一天去便给了我这么多赏钱呢!”
周围人起哄道:“喔唷,那这不说明公主器重你嘛!之前小李大人去启祥g0ng那么多回,也没见讨回来什么好东西啊!”
李沐麟听着这话觉得刺耳,心想她给自己的东西可并不是金子能买得到的。
赐了他痛楚,赐了他印记,还赐了他永生难忘的初吻。
可这些东西……她会不会也给别的人呢?
正如她所说,就算没了他,也有的是人抢着为她效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也没有什么特殊之处,那天之后两人就再未见过面。日久天长……如果有别的人代替了他的位置……会不会她就这么不要他了呢?
他并无理由再去启祥g0ng,只是时不时会像怀着什么期待似的在那周边转悠。好不容易有一次撞见她的仪仗,他跪下给她行礼,问公主身T是否康健。
陆景珑坐在轿辇上疲倦地撑着头,脸上真似有几分病容,却懒懒地说:“多谢小李大人费心,本g0ng好得很。”
李沐麟看着她苍白的脸,又说:“殿下平日并不用轿辇,可是近来感到乏力?”
“若真有不适,本g0ng会请赵大人帮忙诊治的。”陆景珑像是不yu与他多说,挥手示意向前。李沐麟跪在原地看着她浩浩荡荡的仪仗越行越远,突然深恨之前自己为何要说什么正常轮转之类的胡话。
这样,在守她身边的就还是他李沐麟,而不是什么连她身T都照顾不好的赵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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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后来,某个深夜,启祥g0ng突然传来长公主急病的消息。
她的主管御医赵大人急得快发疯,可今晚上费老大功夫把公主治得稍有些好转了,明晚她就又莫名其妙病势沉重起来。就这么反反复复的,换了许多御医和药方都不见好,最后连皇上都惊动了。
看着自己如珠似玉养大的nV儿这么短短一段时间被折腾得形销骨立,圣上龙颜大怒,不管三七二十一,把这段时间治过过长公主的人统统降了职。
反倒这段时间没去过启祥g0ng的李沐麟幸免于难。
可听到她病重的消息,他如何还能坐得住?三番五次向院使自请前去启祥g0ng问诊。
院使把太医院里能用的人都用了一遍,实在无人可用了,最后才无可奈何地让李沐麟去了。
于是时隔近三个月,李沐麟终于再一次地踏入了启祥g0ng。
见到躺在床上瘦到近乎脱相的陆景珑时,他呆了许久。
不再是印象中明YAn高傲的美丽公主,她变得苍白孱弱,像是一触即碎的玻璃玩偶。
她可能会Si。这个念头一旦出现在脑海,李沐麟的心脏就像被攥住了一样地疼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在她床边坐下时,一直昏睡的陆景珑似有所感,缓缓睁眼,看到是他,唇角勉强弯起,应该是想给他一个笑。
“鹤明……你来啦。”
“嗯,我来了。”李沐麟应了一声,拿出丝帕盖在她手腕,垂眸为她诊脉。
陆景珑像是松了口气,闭上眼,喃喃问道:“……还有别的人吗?”
“什么?”李沐麟觉得她的脉象似乎有些奇怪,并没察觉她问题的怪异之处。
她报出了一串人名,每说一个都要停下来喘会儿气。都是之前为她治过病的太医,无一例外都被降了职或者赶出了太医院。
“除了这些,欺负你的,还有别人吗?”
李沐麟突然反应过来什么,难以置信地盯着她的脸:“殿下,您这不是生病……而是中毒?”
“聪明呀……”陆景珑气若游丝地夸他,“不愧是天纵奇才的小李大人。”
“……你服了我给你的毒?”李沐麟站起来,又惊又怒,压低了声音吼她,“殿下!你疯了吗?那可是毒!”
“别气别气……”陆景珑费力地拉他的衣角,“这不还没Si呢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李沐麟x口起伏不定,简直恨不得掐Si她。
“……不过你要不救我的话就真说不好了……”她继续说,“我这不强撑着就等见你嘛……”
“殿下。”他似乎意识到什么,心脏开始狂跳,有个疯狂的念头不受控制地在脑中浮现,“为什么……”
“谁让他们……欺负我养的小鸟!”饶是病得只剩一口气了,陆景珑的眼睛却依旧亮得惊人,一眨不眨地看着他,“鹤明,你要记得……你是我陆景珑罩着的人……咳咳……”
她剧烈地嗽喘起来,一口血吐到床榻上,溅起的细小血珠染红了他的衣襟,触目惊心。
李沐麟耳中全是嗡鸣,几乎无法思考。
疯子,她真的是个不要命的疯子。他是她什么人啊,秦家有上百个像他这样自小卖身入府的孩子,她为什么偏偏挑中了他?到底是单纯的占有yu太强还是为了实现自己的承诺?明明之前把他折腾到半Si的人也是她,现在却为了他把自己折腾到半Si?
“只可惜……现在还不能太张扬……”她擦了擦唇畔的血迹,坏笑着说,“否则,我就把他们……绑了暴揍一顿,岂不更解气?”
他怔怔地注视着她,伸手轻轻拭过她柔软嘴唇边残存的殷红。
“殿下,请恕臣僭越……”
“僭越?”陆景珑玩味地重复了一遍,眯着眼嘲笑道,“你啊,也就这点胆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话音落下,李沐麟已然俯下身,吻住了她的唇。
失了一贯的理智和冷静,他的舌尖尝到了腥甜的味道,反复辗转间两人的唇都染上了YAn丽的红。
陆景珑才是他沾上后就无法再摆脱的毒,那只鹤从此甘愿为她从云端坠落。
之后清除余毒又花了半月的工夫。李沐麟问她到底是吃了多少,陆景珑说没数过,反正看着快被治好了就补一颗。
说完她还得意起来,又补充道,都怪她身T太好啦,吃微毒的根本没啥效果,中等的也只是稍微有点低烧。最后b得她没办法,一口气吃了三粒中等毒X的药丸,结果那天晚上差点厥过去。
李沐麟沉默半晌后说您现在能活着其实还是得感谢赵大人。
陆景珑立刻一手扶额,柔弱地靠着小李大人说不行不行,怎么又有点儿晕起来……
然后满意地欣赏小鹤涨红了脸,任她倒下去枕在他腿上,手里捏着他的发梢,绕在指尖把玩。
她把缠着他青丝的手指举到他眼前,笑嘻嘻地说:“哎呀,鹤明!你可被我抓住咯!”
窗外的天已经全黑了,罗汉床上的陆景珑依旧无知无觉地沉睡着。李沐麟坐在她身边的椅子上,静静地看着她宁静的睡颜,突然觉得……她此刻像是Si去了一样。
安安静静的,不会哭也不会笑,但是却能一直陪在他身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或许是他的目光太过炙热,陆景珑翻了个身,似乎隐隐将要醒转。
她依旧是活生生的一个人。
“鹤明,你回来了?现在是什么时候了,怎么不叫醒我?”悠悠醒转后,陆景珑撑起身,第一眼就看到守着她的小鹤。
“酉时。”李沐麟轻声答,“看您睡得香,所以……”
陆景珑伸了个懒腰,脚伸下床去穿鞋。李沐麟微微坐直了身子,声音里有几分惶恐似的:“您要走了么?”
“不走。”陆景珑踩着鞋倾身拿起桌上的茶壶,直接对着壶嘴灌了几口冷茶,一脸奇怪地看向李沐麟,“走什么走,等了这么久,才刚见着你……你这是在赶我?”
“不是……”李沐麟垂下眼眸,“您特意在这儿等我?”
“不然呢?”没受到想象之中的热烈欢迎,陆景珑没好气地说,“难道我是吃饱了撑的来你这儿蹭这点茶水?”
李沐麟呆坐在原地没有反应。陆景珑恨他像块木头似的,撅着嘴说:“你再不过来我就真的要走了……”
他走到罗汉床边。刚坐下,就被她搂着脖子拉了下去。两个人一起跌入蓬松柔软的靠枕堆里。
“再不来喂小鹤,是不是就要饿得飞走了,还是投奔别的主人了?”她语带戏谑,笑意盈盈地蹭他的鼻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会。”李沐麟搂紧她,把脸埋进她颈窝,轻声说,“只认你一个。”
察觉到他在她锁骨的T1aN吻逐渐变成噬咬,陆景珑仰头将更多柔软的要害暴露给他:“别留下痕迹……季玄看见了会不高兴……嘶……”
说完反而被他更用力地咬了一下,陆景珑无奈了,用宠溺的语气说:“好吧好吧……随便你了,那便只能委屈我夫君了……”
“他是您夫君,那臣算什么呢?您见不得光的J夫?还是趁手好用的工具?”
李沐麟声音里透出一丝恨意。他清楚地知道自己与她这是在偷情,可气的是她就用这么一点甜头吊了他三年。而他明知那是裹着鱼钩的饵,却次次都咬钩。
“你是自己人。”陆景珑淡淡地说。
“鹤明,你手里可是捏着足以将我杀Si的刀呢。”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第十章风雪夜归
陆景珑回到家时已是深夜。她不yu惊动季玄,唤了小丫头送上热水匆匆洗涮了自己。本想着去书房睡一晚,却没想到寝屋里还亮着灯。
她在门口站了片刻,听见他的声音从屋内传来:
“夫人?”
陆景珑推开门,看见季玄正坐在灯下看书。他抬眼看她,微微蹙眉:
“怎么这么晚,不是说了早点回来吗?”
“有点儿事儿耽搁了。”陆景珑随口答,“你怎么还不睡?”
“怕夫人被不怀好意之人拐跑,做出抛夫弃子之事。”季玄淡淡地说。
“夫君这是准备找茬儿?”陆景珑先发制人,疾言厉sE,“妾身还怕夫君跟陆雁云那厮一块儿在背后偷偷算计妾身呢!”
夫妻俩沉默对视了几秒,季玄率先移开视线。
“夫人用过晚膳了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没。”
“小厨房里留了宵夜,是你喜欢的酒酿小圆,要吃吗?”
“要。”
于是两人面对面在小圆桌边坐下,唤婢nV将宵夜呈上,之前的话题便戛然而止。
他们都是善于粉饰太平之人,联姻也多是出于利益考量。她料想他应该不会太在乎她的小雀儿们。
吃到一半,季玄突然默默向她推来一个小木匣。陆景珑咽下口中甜汤,问道:“这是……?”
季玄说:“三年前的今日是你我订亲之日,我特意为夫人挑了一支簪子,夫人看看可还喜欢?”
陆景珑眨眨眼,把那匣子打开一看,里头果真是一支极漂亮的鎏金红玛瑙发簪。繁复的枝状金丝末端缠绕着血滴似的红玛瑙花瓣,一看便价值不菲。
陆景珑素来Ai好这些奢靡昂贵的首饰,这礼物算是送到了她心坎上,忍不住拿起来对着灯光细细观赏,连酒酿小圆都顾不上吃了。
“知我者鸿光也!”她越看越喜欢,兴冲冲地拉着季玄在梳妆台前坐下,“快帮我戴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刚沐浴过,三千青丝如瀑布般柔顺光滑。季玄不紧不慢地用象牙梳帮她通了遍头,松松绾了个低发髻,将金簪斜cHa上去。
“好看吗?”陆景珑摇晃脑袋,发簪上的宝石随着她的动作而轻轻颤抖,折S出耀眼夺目的光华。
“好看。”季玄说。
“簪子好看还是人好看?”她又问。
“自然是人。”季玄笑微微的,毫不吝啬溢美之词,“夫人可是大昱第一美人,这种俗物岂能与你相提并论?”
他实在太知道如何哄她,陆景珑被夸得有些醺醺然,像只尾巴翘上天的小孔雀般骄傲地扬起下巴:“算你有眼光!”
“那我的礼物呢?”季玄话锋一转,“夫人不会忘了吧?”
陆景珑当然记不得这种事,可她懿纯公主是从来都不露怯的,当即嗔怪道:“那是自然,夫君把我当什么人了!”
她起身从书柜中翻出她许久未再启用的刺青工具匣,走到季玄身前。
“两两归鸿yu破群,依依还似北归人。”手指轻点了一下他的心口,“鸿光,当年那幅画儿只画了一半,今天我把它画完好不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季玄眼神微动,仰头直直地注视着她,主动解开了自己的衣带。
给他画上第一只雁的时候,她曾说过,若是盖上了她的章,就是她的人。
银针刺入皮r0U,季玄痛得皱了眉。第一次刺青时敷了麻药,没什么感觉。可陆景珑给人盖章时才不管这么多,她一向认为就算是痛,也是她给予的恩赐。
“这是我总算被承认了的意思吗?”
尽管疼得额角都冒了细小汗珠,季玄却依旧唇角含笑:“时隔三年,夫人终于接受了我的投诚状?”
“不。”陆景珑语气平淡,“与那些都无关。鸿光,你不是说雁都是成双成对的吗?这第二只雁的意思是,我想和你长长久久,白头偕老。”
季玄脸上的笑终于缓缓隐去了。他就这样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在他x口作画,最终完成的时候,突然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腕。
“陆景珑。”他很少这般连名带姓地唤她,声音也不似往日脉脉含情,“你这么说,就不怕我当真吗?”
“那你信我吗?”她直视着他的眼睛,“你敢信我吗?”
他手一用力,她向前跌入他怀中,被他扣着下巴用力吻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笨!”唇齿交缠间他小声抱怨,“就没见过你这么笨的人!”
陆景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被人说笨,刚想跟他好好分辩分辩,下一秒他便把她抱起来朝床榻走去。
不是,等会儿,事情怎么发展的这么快?她稀里糊涂地被丢上了床,紧接着他压了上来,咬牙切齿地说:“帮我解开那东西,现在!”
“小鹰啊……”数日后秦禹来找陆景珑时,她问,“你觉得你姐夫是不是有点喜欢我……不,是挺喜欢我的?”
“……”秦禹沉默半晌说,“阿姊你成婚都三年了现在问这个是不是有点晚……这种事情不重要吧你不是冲着季家才嫁他的么?再说你又不缺人喜欢,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不少。”
“有道理。”陆景珑把杂事抛之脑后,“褚大人那边呢?事情办得怎么样?”
“不怎么样。”秦禹说,“派去登门拜访的人都没能成功说动褚大人高抬贵手,看来他和谢相是准备咬Si我们的人不放了。”
“若真是只瞄准那几个倒也还好,就怕拔出萝卜连着泥。”陆景珑叹口气,“陆雁云那边的人怎么就都没事?据我所知季玄帮他安cHa人手可是帮得更多。”
“是二皇子授意的?”秦禹凝眉道。
“难说。季家现在偏向我了,他可不得赶紧扒着他岳父大腿么。”陆景珑沉思片刻,“小鹰,你帮我带封信给褚大人,约他十日后在清月楼见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为何要约在十日之后?”习惯了陆景珑的超强行动力,秦禹对她这次反常的拖拉提出质疑。
“这么久没见,我不得花时间准备份大礼么。”陆景珑微笑起来,“放心啦,褚大人我是一钓一个准的。
《现代小剧场之小鸟们对老婆结婚纪念日的反应》
绿茶李沐麟:老婆,今天是你和你老公结婚纪念日,你在我这儿耽搁这么久,要是被你老公知道了,不会生~气~吧?你老公要是看见我在你身上留下痕迹,不会吃~醋~吧?你老公要是知道你说我是自己人,不会揍~我~吧?好可怕哦你老公QAQ,不像我,我只会心~疼~老~婆~
娇夫季玄:做我老婆,你可以在外面睡小鲜r0U,但完事了必须要走,而且不可以睡第二次。你可以在KTV左拥右抱,但我一个电话打过去,你也得告诉他们别吱声,第一句叫我老公!你可以有钱给别人花,等你没钱了就回来吧,我们一起努力!你要记住,他们是宾馆而我是家!
褚玉&陆雁黎,拿着Ai的号码牌排队等老婆临幸中……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第十一章愿者上钩一
夜阑人静,黑sE猎鹰无声无息落在窗台,对着书房内依旧在挑灯夜读的褚玉发出一声轻鸣。
褚玉抬眼时愣了一下。虽然只见过一次,但他依然记得这只鹰是初见时秦禹肩上站着的那只。
这鸟禽似乎颇通人X,向褚玉伸出爪子——上头绑着一只小卷轴。褚玉迟疑片刻,还是伸手解下。那鸟儿抖了抖羽毛,大剌剌地在他手边的茶杯里叨了两口水润喉,然后又慢悠悠地飞走了。
褚玉展开卷轴,那上头只有简简单单的一句话:腊月十五,亥时,诚邀先生于清月楼一见。
落款是“程渐融”。
褚玉的手猛地攥紧,将纸r0u成一团随手一丢,而后闭上眼睛向后靠在椅背上,长长吐出一口气。
……看来朝中流传的那些懿纯公主暗中g政的消息都是真的。近来被揪出来的人,皆是她的党羽。
他当然知道这个时候她约他见面,绝不只是单纯叙旧。这邀约陷阱意味太浓,稍有理智的人都绝不会去。
陆景珑,这是用直钩来钓他呢。
清月楼是位于京郊一座茶园里的茶楼——至少表面上看起来是这样的。仅有极少人才知道,清月楼和京城红极一时的花楼天香楼,背后的老板都是同一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只不过一在暗、一在明,做的营生,都是一样的。昱国明令禁止官员狎妓,清月楼是专门服务那些不便暴露身份的权贵主儿们的。
冬日入夜早,清月楼正门口高高悬起两盏红YAn的灯笼,恭候贵客光临。
一辆辆华丽马车如流水般经过,gUi奴们伏低身子趴在地上,供各式各样的锦缎靴子踩着他们的背走下马车。清月楼很少有如此门庭若市的时候,盖因今晚YAn绝京城的花魁叶镯镯将在此献上表演,并举办新花娘初夜拍卖的缘故。
“小姐,时间快到了,天山云字房客人还是没来。”
临近亥时,华服云鬓的美丽少nV推开一扇雕花木门,对坐在镜前梳妆的人沉声汇报。
“无事。”对方将抿过的胭脂纸随手往桌上一放,微笑着回头,“鸢儿,还是按计划行事。”
叶鸢抬起头,看着陆景珑那张盛妆之下秾YAn妩媚到近乎妖冶的脸,有些犹豫:“如果褚大人不来的话……”
“那他就亏大咯。”陆景珑叹了口气,“这可是专门为他准备的礼物,我可不是会经常g出这种抛头露面之事的人。”
看起来更像是您自己更期待吧……叶鸢默默把这句话咽回了肚子里。
跟了陆景珑这么多年,对这位的离经叛道早已经习惯了。莫说自降身份跟花娘混在一起上台表演了,早年间她做过的b这更荒唐的事也不是没有。就这么个玩儿法这位祖宗这么多年也愣是安安稳稳活过来了,确实是有点手段。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清月楼共有三层一十五个厢房,陆景珑留给褚玉的是最好的一间,正对着大堂舞台的位置。此时此刻,除了那间厢房,其余十四间厢房外都亮起一盏小小莲花灯,象征着贵客入座。
大堂同样也是座无虚席,客人们脸上都戴着黑白面具。台下烛火昏暗,一双双浑浊贪婪的眼睛隐匿在暗处盯着明亮的高台,期待着即将上场的鲜nEnG少nV们。
先上台的是鸨母,照例是先感谢各位贵客捧场照顾清月楼生意。说完这段词后,便是万众瞩目的花魁叶镯镯的出场。在如雷的掌声和呼哨声下,叶镯镯领着四个捧着琴的小童和三位戴着面纱的少nV登上了舞台。
底下大多数人都是为了一睹花魁真容而来。叶镯镯名气虽大却鲜少在公众场合出现,若没有一定财力,还真难以引她垂青。
叶镯镯站在舞台中央抬起头,那一瞬周遭烛火似乎都为之黯淡了许多——确实是倾国倾城的绝世美人儿,眼波流转举手投足间似乎都自带媚意。
做叶鸢的时候那张脸看起来并没有如此惊YAn,可当披上叶镯镯那层皮时,她便能立刻进入风情万种的大美人角sE。在秦家训练了多年,伪装是她的专长。
底下先是安静片刻,紧接着便是山呼海啸般的掌声和呼喊。叶镯镯轻柔一笑,伸出一只软玉似的食指放在唇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所有声音立时停止,四个小童为她摆好琴和软垫,叶镯镯翩然坐下,一段流水般的琴音从她的指尖流淌出来。
“感谢诸位大人公子们厚Ai,小nV特意准备了一曲《凤求凰》献与各位,琴艺拙劣,还望海涵。”
随着琴音徐徐展开,第一位蒙着面纱的白衣少nV舞着长长的水袖轻盈地转到了舞台中央——这就是今晚要参与拍卖的花娘了。叶镯镯虽美,可毕竟没法吃到嘴里。男人们的视线立刻又被新上场的小白花给x1引了。
第二位出场的绿衣少nV跳的是扇舞,与第一位相b,她的舞姿更偏活泼,一双小鹿般的盈盈大眼也是水灵可Ai,g得人垂涎三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此时琴音突然一转,由轻柔婉转变为激昂肃杀。绿衣少nV将手中绢扇高高抛起,匆匆下场。一抹张扬的红sE取而代之——寒光乍现,那柄nEnG绿绢扇还未落地便被剑光劈散。最后压轴出场的红衣美人手持三尺利剑,身姿惊若游龙、矫如翩鸿,威风凛凛地上了场。
场下的客人们都未见过这款带着凌厉杀气生机B0B0的美人儿,更遑论她的腰肢最为纤细柔软,肌肤最为娇nEnG瓷白,就连那双黑白分明的桃花眼,也仿佛盛满春水般叫人心痒难耐。
一曲《凤求凰》,愣是被她舞出了几分醉里挑灯看剑般的豪气g云,除了带劲儿二字,再无别的词能形容。人们总Ai看些新鲜东西,习惯了猫儿般温柔顺从能做掌中舞的美人儿,忍不住就想换换口味吃些不一样的。
第三位少nV舞毕,气氛被推至ga0cHa0。鸨母再度上场,让三位姑娘在她身边并排而立,正式开启了今晚的拍卖环节。
在简单介绍过各位花娘的年纪和才艺后,底下的客人们便开始叫价。清月楼出来的花娘毕竟不同凡响,身价轻松便能超过京中好些花楼最贵的头牌。前两位姑娘都拍出了三百金的好价钱,而轮到陆景珑时,第一个起价的人开口便是三百金。
真正激烈的竞价这才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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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景珑戴着面纱百无聊赖地看着底下的流着口水鬣狗们循着r0U味疯狂叫价争抢——她是今晚最出彩的一个,这并不奇怪。前头两个姑娘都是为她做配的,今晚她搭了台子准备的这一出大戏,都是为了那一个人。
不过……她的视线向上飘到正中间的天山云字号厢房,房外的莲花灯依旧没有亮。
他没来呢。虽然早已做过这种预期,可陆景珑此时也不禁有了些媚眼抛给瞎子看的泄气感。
毕竟过了三年,一千多个日夜,凤凰再如何忠贞,也终究不可能一点不变的吧?
此时叫价已来到九百金,出价集中在了二三层的厢房。每次举牌叫价都是由守在门口的gUi奴代劳,真人不必露面。
这已经是很夸张的价格了,若成交的话,将打破整个京城花娘拍卖的最高纪录。正当所有人都以为尘埃落地时,大堂内有人举了牌。
“一千金。”
此言一出,四座皆惊。周遭人频频回头,见那只不过是个坐在角落最不起眼的白衣男子,面具覆面,身旁一个仆从也无。
只是陆景珑面纱下的唇角却突然微微g起了。
他穿的与他们初见时并无差异,她一眼就能认出。依旧是青竹般清癯冷寂的身影,与此地的纸醉金迷的氛围格格不入。
但他终究还是被她g得跌入凡尘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一千一百金。”楼上厢房再次出价。
白衣男子紧跟:“一千二百。”
“一千三百金!!!”传话的gUi奴喊得声嘶力竭。
价格一路追到一千九百,已经b当初各位料想的成交价九百两多了许多。轮到白衣男子出价时,他只是沉默地饮茶。在众人都以为他要放弃时,他举牌报价:“两千五百金。”
一次X跳了五百金。台上的鸨母倒cH0U口凉气,一脸快要昏过去的表情。没想到此等大手笔的客人居然这么低调地坐在大堂?这怎么着也得是京中勋贵世家的公子了吧?
楼上厢房的客人显然也是被他这出价方式震住了,过了许久才咬着牙加了五十两。而大堂的客人再次举牌,又加了五百两。
三千零五十两!
陆景珑不动声sE地给旁边的鸨母使了个眼sE,对方立刻心领神会,高声喊出:
“成交!”
以最高价格拍得美人的贵客自然得到了最好的待遇,天山云字号厢房外的莲花灯终于被点亮。
陆景珑依旧穿着跳舞时的红衣和面纱,站在门外轻轻敲门,捏出含羞带怯的声音:“大人,小nV程渐融前来谢恩。”
里头没回应,她等了一会儿便自己推门进去。看见褚玉已经将面具摘了下来,冷着俊脸坐在窗边喝茶,看都不看她一眼,也不知道是在生她的气还是生自己的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大人……”
陆景珑走过去喊他,他没理。于是她又换了称呼。
“先生……”
依旧不说话,陆景珑半点不恼,直接在他身旁的椅子上坐下来,歪着头看向他:“凤梧,这么久没见,怎么不理我?”
褚玉皱着眉瞥了她一眼,看到她依旧穿着那套露腰的高开叉舞裙,极糟心地把一件披风朝她丢过来,疾言厉sE道:“穿上!你……你看看你像什么样子!我教你的书你都读到哪里去了!在这种地方扮成花娘登台演出!成何T统!”
“凤梧不喜欢吗?”陆景珑一脸无辜,露出有些伤心的表情,“这可是专门为你准备的礼物,我练了好久呢……”
褚玉涨红了脸,咬着牙憋了半天才挤出话来:“谁喜欢了!你好歹是一国公主……怎能……简直是不知羞耻!”
“不喜欢你还花三千金买我啊。”陆景珑装模作样地撅嘴,“算了,反正褚大人不喜欢,也还有别的大人喜欢,不如我现在就去找刚才天山海字号厢房的客人,看看他肯不肯收留我这个可怜的弱nV子……”
说着起身就要走。
“陆景珑!你敢走!”
褚玉一拍桌子,根本压不住怒火。
陆景珑抿嘴一笑,见好就收。匆匆向前的脚步猝然一停,转身,正好撞进追在她身后想来拉她的褚大人怀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褚玉的身T顿时僵住了,刚想挣扎,却被她紧紧搂住了腰。
“凤梧,三年没见了,你一点都不想我吗?”
褚玉心绪起伏,强迫自己闭上眼睛,以冷y的声音回答:“不想。”
“是吗?”她笑起来,“凤梧心真狠,我可是很想你呢。”
到底是谁心狠?当年明明是她先说不要他的。褚玉的理智和情绪在反复拉扯,一时想把她狠狠推开,一时又贪恋怀中这点久违了的软香温玉,最终只能捏着她的下颌把她的脸抬起来,咬牙切齿地问:
“陆景珑,这次,你想要什么?”
“明知故问。”陆景珑轻声说,“我要你啊凤梧。”
“那殿下这算盘可就打错了。”褚玉冷冷地说,“凤梧一介文臣,只为朝廷效力,并不属于任何人。”
“你不属于我吗?”陆景珑坏笑起来,手向下m0到他的小腹,“那褚大人为什么这么多年一直不成婚,嗯?别忘了,你这里,还我的章呢。”
“殿下!”褚玉皱着眉手按在她肩头,“别乱碰。”
“什么时候轮到你教我做事了?”陆景珑喜欢看他忍耐的表情,像是顽劣的孩子Ai逗弄宠物鸟儿,“偏要碰!”
她的衣服太暴露,褚玉不好反抗,被她推着抵到了墙边,衣带都扯松了。正在纠缠间,门外突然传来“叩叩”两声敲门声,紧接着叶鸢的声音传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小姐,紧急情况,二皇子来了。”
陆景珑的眼神一瞬间警觉起来,冲到窗边推开一丝缝隙向外张望。得益于厢房位于高处,她一眼就看见门口红灯笼处停了一辆熟悉的深蓝sE马车——那是季家的马车!
门帘掀开,头戴玉冠的陆雁云从车上走了下来。
“啧,”陆景珑似笑非笑地转头看向褚玉,“褚大人,是你事先给陆雁云通风报信的?”
褚玉不答,陆景珑当他这是默认的意思,语带嘲讽,“刚刚还说并不属于任何人呢,这不是已经投靠陆雁云那边了么?”
褚玉说:“在下没有。不过既然公主不信,随你怎么想。”
叶鸢焦急的声音又从门外响起:“小姐,他们人多,已经把清月楼围Si了,怕是很难潜出去。我已经向季府传信了,珍珠很快便到。”
陆景珑冷笑:“陆雁云这是想玩个瓮中捉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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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她的视线向上飘到正中间的天山云字号厢房,房外的莲花灯依旧没有亮。
他没来呢。虽然早已做过这种预期,可陆景珑此时也不禁有了些媚眼抛给瞎子看的泄气感。
毕竟过了三年,一千多个日夜,凤凰再如何忠贞,也终究不可能一点不变的吧?
此时叫价已来到九百金,出价集中在了二三层的厢房。每次举牌叫价都是由守在门口的gUi奴代劳,真人不必露面。
这已经是很夸张的价格了,若成交的话,将打破整个京城花娘拍卖的最高纪录。正当所有人都以为尘埃落地时,大堂内有人举了牌。
“一千金。”
此言一出,四座皆惊。周遭人频频回头,见那只不过是个坐在角落最不起眼的白衣男子,面具覆面,身旁一个仆从也无。
只是陆景珑面纱下的唇角却突然微微g起了。
他穿的与他们初见时并无差异,她一眼就能认出。依旧是青竹般清癯冷寂的身影,与此地的纸醉金迷的氛围格格不入。
但他终究还是被她g得跌入凡尘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一千一百金。”楼上厢房再次出价。
白衣男子紧跟:“一千二百。”
“一千三百金!!!”传话的gUi奴喊得声嘶力竭。
价格一路追到一千九百,已经b当初各位料想的成交价九百两多了许多。轮到白衣男子出价时,他只是沉默地饮茶。在众人都以为他要放弃时,他举牌报价:“两千五百金。”
一次X跳了五百金。台上的鸨母倒cH0U口凉气,一脸快要昏过去的表情。没想到此等大手笔的客人居然这么低调地坐在大堂?这怎么着也得是京中勋贵世家的公子了吧?
楼上厢房的客人显然也是被他这出价方式震住了,过了许久才咬着牙加了五十两。而大堂的客人再次举牌,又加了五百两。
三千零五十两!
陆景珑不动声sE地给旁边的鸨母使了个眼sE,对方立刻心领神会,高声喊出:
“成交!”
以最高价格拍得美人的贵客自然得到了最好的待遇,天山云字号厢房外的莲花灯终于被点亮。
陆景珑依旧穿着跳舞时的红衣和面纱,站在门外轻轻敲门,捏出含羞带怯的声音:“大人,小nV程渐融前来谢恩。”
里头没回应,她等了一会儿便自己推门进去。看见褚玉已经将面具摘了下来,冷着俊脸坐在窗边喝茶,看都不看她一眼,也不知道是在生她的气还是生自己的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大人……”
陆景珑走过去喊他,他没理。于是她又换了称呼。
“先生……”
依旧不说话,陆景珑半点不恼,直接在他身旁的椅子上坐下来,歪着头看向他:“凤梧,这么久没见,怎么不理我?”
褚玉皱着眉瞥了她一眼,看到她依旧穿着那套露腰的高开叉舞裙,极糟心地把一件披风朝她丢过来,疾言厉sE道:“穿上!你……你看看你像什么样子!我教你的书你都读到哪里去了!在这种地方扮成花娘登台演出!成何T统!”
“凤梧不喜欢吗?”陆景珑一脸无辜,露出有些伤心的表情,“这可是专门为你准备的礼物,我练了好久呢……”
褚玉涨红了脸,咬着牙憋了半天才挤出话来:“谁喜欢了!你好歹是一国公主……怎能……简直是不知羞耻!”
“不喜欢你还花三千金买我啊。”陆景珑装模作样地撅嘴,“算了,反正褚大人不喜欢,也还有别的大人喜欢,不如我现在就去找刚才天山海字号厢房的客人,看看他肯不肯收留我这个可怜的弱nV子……”
说着起身就要走。
“陆景珑!你敢走!”
褚玉一拍桌子,根本压不住怒火。
陆景珑抿嘴一笑,见好就收。匆匆向前的脚步猝然一停,转身,正好撞进追在她身后想来拉她的褚大人怀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褚玉的身T顿时僵住了,刚想挣扎,却被她紧紧搂住了腰。
“凤梧,三年没见了,你一点都不想我吗?”
褚玉心绪起伏,强迫自己闭上眼睛,以冷y的声音回答:“不想。”
“是吗?”她笑起来,“凤梧心真狠,我可是很想你呢。”
到底是谁心狠?当年明明是她先说不要他的。褚玉的理智和情绪在反复拉扯,一时想把她狠狠推开,一时又贪恋怀中这点久违了的软香温玉,最终只能捏着她的下颌把她的脸抬起来,咬牙切齿地问:
“陆景珑,这次,你想要什么?”
“明知故问。”陆景珑轻声说,“我要你啊凤梧。”
“那殿下这算盘可就打错了。”褚玉冷冷地说,“凤梧一介文臣,只为朝廷效力,并不属于任何人。”
“你不属于我吗?”陆景珑坏笑起来,手向下m0到他的小腹,“那褚大人为什么这么多年一直不成婚,嗯?别忘了,你这里,还我的章呢。”
“殿下!”褚玉皱着眉手按在她肩头,“别乱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