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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2 / 2)

“钱牙……我又对你做那种事,真的很对不起。”段孟启满怀歉意极了。

“一句对不起就想我原谅?少爷认为我是杀猪匠就和猪肉一个价?”钱牙闷沉的尖酸刻薄话硬把段孟启诚挚的悔过给堵了回去。

段孟启错愕,他丁点没抵毁屠夫之意,怎被扭曲成这样?“道歉是我必须向你表达的心意,至于你原谅与否不在我考虑范围之内。”

“少爷读过书讲话都一套一套。”摆摆手,侧躺的钱牙意示段孟启收敛煽情,“我俩论起来谁也不输谁,你别老觉自己多愧疚,哥哥我不需要你的‘对不起’,我要你记住欠我的将来统统得还,别白占我便宜。”

“……”

“你装傻我也不会忘记,该我的我一定会要回来。”扯过棉被裹在身上,钱牙弯曲得像只煮熟的大虾,“别磨蹭,赶紧去干活。今天我要补眠,你早些弄完回家,不然我和大黄要饿肚子!”再三交待完事宜,蜷缩着的钱牙寂静了。

照看来屠夫应该困觉了。算了,反正还剩时间,今天没说就推迟一天吧。不好再打搅钱牙休息的段孟启捡起掉落在床沿的腰带,一边给自己绑上一边走到门边拉开门径直跨出……

无论段孟启思维如何超前,他亦不可能知道钱牙的现状——

钱牙没睡。他睁着双眼,神情中看不到丝毫疲倦乏力,唯一可见的是眼眸清朗透亮未现迷蒙;面向墙壁的脸庞挂着淡淡的微笑,饱含深意的笑容渐隐渐现着攻于算计的内涵。

钱牙把手递至眼前,借由粗糙的手掌回忆发生过的一切,不刻意掩藏的喜悦在脸与石墙形成的狭窄空隙间愈发强烈,扩散弥漫……

……………………………………

之后段孟启时刻提醒自己坚守本份,不可再放纵心态去碰钱牙。他确信如想跟钱牙有肉…体上的亲密接触,对方绝不会拒绝他,只暗地给他记好次数。屠夫对此事认真计数跟对金钱的期盼不相伯仲,想想感觉真的好笑。

段孟启性格善良,侵…犯人却马上要离去的形势让他萌生强烈自责;他所了解的钱牙或许是个大度的人,但蒙受失节的憋屈无处诉,而罪魁祸首即要脚底抹油的消失……有时段孟启甚至会幻想屠夫满脸煞气地拿刀捅死他的画面,可谓异常惊悚寒人心扉!

今天是第三天,段孟启已作好最坏的打算,他预备把猪送到饭馆就回贫民巷跟屠夫把前因后果谈清楚。接过饭馆老板给的工钱,小伙说了声谢谢,怀揣的铜板算是为屠夫做的回报尾声。

面带涩笑的他刚转过身,刹那神情呆滞,黝黑的瞳眸中映照出一个风华绝代的美丽轮廓!

段孟启颤抖了!默默吞咽下唾沫以滋润突然火烧火燎的喉腔,未等他做完这系列动作,轮廓的主人就伸出白皙的纤纤长指抚摸上他的脸,紧跟着是一声温柔至极的呼唤——

孟启,我好想你。

………………………………

正在炉灶旁忙碌的钱牙猛然间心神不宁。

皱拢眉头,表面如常的他心底慢慢过滤近期有什么异样。不怪钱牙五大三粗的汉子还迷信,只是他预感一贯很准,导致他不能不防。思绪所及之处过滤个通透也没察觉不对劲,难道真的神经敏感?

院里此时突然响起清晰的脚步声,不像孟启一个人能办到。嗯?怎会有一群人来自己家呢?带着疑惑,钱牙用布巾擦擦油腻的手,快步走到房门……

视野中除孟启外的一群人都是没在云香镇见过的生面孔,连看似仆人的也一致锦衣打扮。这群人中央簇拥着一位美貌端庄的女子,看面貌似乎与自己差不多大,三十左右。主子吗?

在钱牙想他们会不会是孟启的家人时,一度缄默的小伙开口了。他向美貌女子轻言说:“这就是救我的人。”

美貌女子听闻朝钱牙微微颔首。钱牙受人礼仪,正考虑还礼又闻段孟启对自个说——

“钱牙,这位是我……娘。”

作者有话要说:  娘亲出现了……

☆、第十六章 屈辱

段孟启为双方介绍完身份便很快陷入沉寂,而钱牙却忽然静不下心了。

娘?

老实说,孟启旁边的女人凭外表推测顶多三十,说成姐姐或许更贴近!觉得没必要掩藏,钱牙内心的想不通自然而然变成脸孔上显露的疑惑。

“感谢你救了孟启。”美貌女子也就是段孟启的娘开口跟钱牙致谢,婉约的嗓音令人沉醉,“这孩子很少出游,今次遇险若无你照顾受伤的他,我简直难以想象。”

“呃……那个,夫人你言重了。”漂亮富贵的上流夫人几多礼貌地朝钱牙道谢,弄得他很不习惯。

“言重?我不认为啊!你救了我萧凰诗的儿子,我感激你是应该的。”自报姓名的女人嫣然一笑,旋身望向旁边的段孟启,仁慈且温柔……在外人眼睛所看到的一派祥和的亲情延漫,但事实怎样当局者最明瞭。

萧凰诗直视面容冷静但目光躲闪的儿子加深了眉宇的笑意,伸手抚过他微凉的侧脸,女人的声音动听怡神:“孟启,你是娘最重要的人,为了你,娘愿意跟任何人表达真诚感谢。救你的人无论多卑贱,都是娘的恩人。”

娘!段孟启的喊声细而快,希望制止难听的措辞不给屠夫听到。

不过于事无补,萧凰诗根本没管段孟启的阻止,她把该说的说完又掉转头看向倚靠屋门站立环抱两臂的杀猪匠:“恩人有何请求都可以跟我提。”

在段孟启认定钱牙会暴狂时,钱牙居然抓抓后脑勺,神态慵懒地问:“任何要求吗?”

钱牙的市侩引来段孟启的惊疑也引来萧凰诗的笑声。段孟启错愕是以自己的了解,这个粗俗男人尽管市井贪财却不至于遭人挖苦污辱还独忍,他究竟……

萧凰诗在儿子心题未解时向钱牙走近两步,红唇携带的笑亦明显,晶亮的凤眸参杂蔑视,与所谓真诚出入甚大——“没错。我们家乃名门望族,你的要求相信难不倒我们洛阳段家。”

“段家?”钱牙无解,“他不是姓孟吗?”

“对无关紧要的对象无须透露太多,单名已足够互称。”

“这样不好吧。”钱牙尚在酝酿的恼火正走向临界:他点点退让,她却步步紧逼,看不起穷人该有个限度,何苦狠追不放!他不怒反笑:“夫人所言差矣,虽然杀猪的不识几个字,也懂老祖宗留传的东西不可妄自更改。正如人之大姓,明明姓段非要说姓孟,不等于张冠李代了。”

“祖先留下来的东西当然不能随便整改,不过我们段家家世好家业大,孟启为你所救为你做活还恩属他自贱身份,传外肯定给家族蒙羞抹黑,所以只好把姓氏抛开,独自承受对祖上不敬的过错。况且他只说他叫孟启未谈其它,你何必一厢情愿耿耿于怀!”萧凰诗一番话将钱牙的暗讽顶了回去,着实让屠夫佩服。

“夫人言之有理。”我快甘败下风了。

“我不过说出实情。”萧凰诗抿笑,越发彰显倾城之美。

“既然如此,叫少爷回去就好,为什么要上门来坦露真相,动静又大,估计这小镇上的百姓都晓得在我家做工的小哥是富家少爷。这样,夫人就不认为丢脸?”钱牙感觉自己超没审美,否则怎觉得驳辩比君子风度重要。细细想下,他本就非君子,是杀猪的。

“受人恩惠诚心以对,登门道谢是为人者的基本礼数。”回答毫无破绽,萧凰诗的表现端庄大气,“你任何条件都可以提,这是该你的报酬。”

“两清吗?”嬉笑地念着两清的钱牙移动步伐走到院子中央,眼睛划过一言不发的段孟启,脸上无名的情愫顷刻消失,“我要的恐怕你们不愿意给也给不起。”

“给不起?”萧凰诗如闻此生最大的滑稽笑谈,愉悦之余露出鄙视的眸光——“你能要什么?”

一句‘你能要什么’决定了钱牙的地位价值,卑微低下。

“那你又能给我什么?”钱牙越被污辱得彻底,情绪越相反平静。“夫人说满足我任何愿望,如果我要天上星水中月是不是也给我摘?”

“无稽闲谈。我认真的问你要求,你竟用无聊至极的话浪费时间。”萧凰诗很不满意钱牙的说话。

“我绝没浪费时间,只是打个通俗易懂的比喻提醒夫人本领再高也有办不到的。至于报酬也不必给,我救人造福罢了。不过少爷以后尽量少出门,什么都不会,再遇见危险就糟了。”回覆萧凰诗的言语恭敬又讥讽,钱牙瞄瞄像木雕般站立的段孟启,心中忽然又窜升火焰:平日你处事公道,现在怎么任由你娘胡搅蛮缠,岔进来说句话会死啊!

“那怎行?孟启是我儿子,你救他等同于我大恩,大恩又岂可不报?来人……”随着萧凰诗一声令下,仆役马上递来几张银票。扬扬手中的纸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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