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波方圆五公里,
满湖诗句惹秋风。’
倚栏而立;细细的品味着她默默吟出的诗词;字里行间都透着股淡淡的乡愁,饶是饱读诗书的我绞尽脑汁也未想出这首诗是来自哪位名家之手?抑或是她随兴而作也未定呢? 虽不是应景的诗句却让人有种自在窝心的感觉,也不知怎的心里竟生出想要上去攀谈的冲动;转而又忽觉唐突;踌躇之间那倩影已然飘走。
那抹婀娜的背影时而忧郁、时而欢快、时而恬静、像似带着某种魔力般让人欲罢不能,莫名的追随她几乎逛便了整杭州城;依然见她雅兴颇浓; 仿如初涉人世般对所有的一切都好奇无比。前面人头攒动好不热闹;眨眼的功夫主仆二人便没入其中;快走几步想要跟上无奈却隔着熙熙攘攘的人群,再次转回头不禁暗暗自嘲,想我堂堂八贝勒在朝堂上运筹帷幄;挥洒自如;如今竟被一个萍水相逢的女子牵动了心神?
“爷;这里鱼目混杂;咱们还是换个地方吧”秦柱在身后焦急的劝道,我知道他是为我好,依我眼下的身份怎么能随便的出现在这样混乱的地方呢?可自己还是身不由已的挤了进去。
“好久没这么热闹过了;偶尔一次不妨事儿”功夫不负有心人;我似乎找到了接近她的机会,只因为那个自吹自擂以弓夸卖的老者,迎上伊人回眸;果如想象中一般如诗如画;尤其那汪翦水双瞳;纯净的令人不忍亵渎;迷糊中竟忘了收回自己那直直的审视,人群中似有人轻咳;从痴迷中惊醒;四目相投;那一刻,心竟漏跳了半拍。
围观的人群不断推进我们的距离,似有若无的幽香在彼此间回荡,抵不过那抹纯净只好用淡淡的浅笑来掩饰内心的慌乱,所幸对于弓箭我是内行,毕竟从小到大除了上书房骑射功夫也是每天必练的行当;因为这是皇阿玛最看重的地方,所以对于骑射的精髓更是烂熟于心;所有的弓箭只肖一看便知其中端倪,这位老者的弓到是满人常用的物件;只是他将弓弦绷的过于紧张加之那弓又庞大无比,没有一定臂力又不懂得用巧劲的人自然是无法拉开的,想到这儿心下不禁淡然,似乎我又找到了可以继续的话题。
“是那弓有蹊跷”我郎声道。
“蹊跷?”甜美的声音再次在耳边响起,侧目打量着她;听到我的蹊跷二字她竟然面色稍霁;双拳紧握俨然一副忿忿不平的神态;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她肯定是在想拆穿老者的骗局为无知的百姓讨回公道,看来她不仅有着绝美的容貌更有着一颗善良的心。只是虽说老者骗钱的手段是有些过分;可如若不是这些百姓贪图那文银一百两又何须上当呢?这种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例子已是不胜枚举;如此这般以她的一已之力又怎能挽回呢?本不愿插手的我却又不忍看她有一丝的不悦;迟疑一下还是抬脚向几案走去。
“公子;你有把握吗?”意料之中的回眸,不期然的对上她递来的清盈的眼神;关切和担忧溢于言表;欣喜之余已经忘却了所有的迟疑和忧虑,驾轻就熟的调节弓弦没有任何悬念的射落锦帛,随之而来的便是人群中沸腾的欢呼声淹没了周遭的一切;涌动的群体不断阻隔着我的视线,再次回首却怎么也寻不到那抹月白的倩影。
“爷咱们这是要去哪?”由着马车逛了半天;秦柱这才小心翼翼的问。
“先这么走着吧”我随口应道,是啊;这是要去哪?? 在这偌大的杭州城里找人;犹如大海捞针;走遍了几条街却还是一无所获。车厢里;我静静的坐着; 闭上眼;那灵动清丽的面容便跃然眼前;挥之不去却越积越浓,我这是怎么了?
如果说人的相知是从相遇开始,那么我觉得我们的相遇极具戏剧的色彩,因为接下来的场景更让人浮想联篇,硕大的雨点打在车棱上嗒嗒直响,暮秋的天气犹如娃娃的脸; 变幻不定; 半个时辰前还是艳阳高照;眨眼的功夫就已是阴云密布;雷电交加。雨来的很是突然;大有将一切吞没的气势;环顾四周;不多会儿的功夫;沿途的屋檐下已挤满了层层叠叠想要避雨的人群;你推我攘;想要见缝插针已是不可能了。
“主子;前面有家客栈;不如咱们去哪先躲躲吧”
“嗯;也只能如此了”风雨交加;路变的湿滑不堪;眼看就要奔台阶而上;谁料斜刺里却冷不丁的窜出个人影;不知为何轻盈的身形刹时间失去了平衡;眼看那人要重重的跌倒下意识的伸手一带却被人抱了个满怀,本能的拉起怀中人;不想怀里的人却越抱越紧丝毫没有放手的意思;大庭广众之下如此暧昧的动作实再有些不妥,低下头正要发问;怀中人突然抬起头;竟然是她;真是踏破铁鞋无不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只是万万没料到竟然是在这种情形下重逢,也许就是这样雨中的再次邂逅,注定了我一生一世刻苦铭心的痴恋……
回到住处我做的第一件事竟是吩咐手下人在茫茫的杭州城中打听她的下落,一旁的秦柱用一种很诧异的目光看着我,似乎从来不知道自己的主子对女人也会分外上心?当然那要看是对着什么样的女人?如果那是个能牵动你心魂的女人自是另当别论了。
一天后下人来报已经查出了那姑娘的下落,不曾想她竟是杭州知府李世勋的掌上明珠?得知这个消息后心底由然浮起一丝笑意,原来上天竟让我们离的如此之近?真是想不到李世勋那个老谋深算的杭州知府竟有一个如此出色的女儿?也许这场所谓的科考舞弊案真的可以结案了?对付八面玲珑之人我有的是办法,只要我晃晃手中的把柄就不容得他不就犯?可是这样迫使他的父亲,她会心甘情愿的走入我的生活吗?如果因此让她受了什么委屈我又于心何忍?
回京后我不断的思索这个问题,即要做的天衣无缝又要她心甘情愿,对了,再过些时日就是额娘的大寿,也许我真的可以好好利用这个名目,额娘,希望你不要怪儿子的不孝,这一刻儿子似乎已感受到您曾经的心境了。
番外…胤祀篇•;下
康熙四十六年十一月初六,一个永生我都不会忘记的日子,因为那是你出嫁的日子,晴空万里的天气依旧遮掩不住我内心越积越浓的阴霾,以弟弟的身份再次踏足四哥的府邸却是为了恭贺他与自己心爱的女人成亲?入眼的是那些刺目妖艳的猩红,看着周遭犹如血一般的色彩心犹如被浸入了冰窖般再也找不到一丝温暖的成份,自己心爱的女人出嫁了,可笑的是新郎却不是我?
木纳的随着众兄弟来到府门口迎接新人的花轿进门,而我的眼神始终落在四哥那张亘古不变的脸上,这一刻那张素来都冷酷绝然的脸上却是挂满了微笑,他竟然笑对着每一个来祝贺的人,看的出来那笑容是发自内心的,也许这一天他等待的太久了,所以连一直以来他引以为傲的极强的克制力在这一刻都消失的无影无踪,是啊,他终于成功了,娶到了自己的心中所爱。
欢快的鼓乐声充斥在耳边于我却是一种无形的煎熬,看着你在喜娘的搀扶下缓缓步出轿外,透过那抹火红我可以想象它的下面究竟是怎样一张美艳不可方物的脸庞也是自己曾经朝思暮想的脸庞,还有那清透的如水如雾般的眼眸,只是下一秒这都将永远只属于一个人,看着四哥游刃有余的做着新郎官所做的一切,不得不承认这一刻自己嫉妒的快要发疯了,我真的不明白四哥究竟有什么好?为什么他什么都没有做却能轻而易举的得到你的心?而我疯狂的努力过,不择手段的争取过,你心中的那个他却永远不是我?
原以为爱情是有先来后到的,因为毕竟是我们相遇在先相识在后,虽然我曾经用了极其自私的方法想把你留在身边,可最终却是徒劳的。入宫后的你对我若即若离,你时而的婉拒总让我感觉到前所未有的恐慌,每每这时我总是会后悔自己为什么会被十三弟抢先一步,如果你当初去的是咸福宫而不是永寿宫,是不是所有的结果就会不一样呢?
渐渐的我发现你竟跟额娘分外的投缘,我暗自庆幸也许自己还是有机会的,可是延禧宫外的那个夜晚你告诉我爱情原本就没什么先来后到,爱了就爱了,若叹也只能叹我们有缘无份,多么讽刺的话语?有缘无份?我真的不敢相信在永寿宫短短的数月里你竟跟四哥那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