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玛,你看,惠哥说这是额娘送给我的生日礼物,今儿早上起床的时候儿子在枕边发现的,阿玛,你看好看吗?”弘历炫耀着手中的布偶,兴奋的手舞足蹈,我知道这是惠哥做给他的当然这也是我的授意,也许是心灵深处仍然还期盼着奇迹出现的那一刻吧!
“好看,很好看,只要弘历喜欢就好”
“阿玛,额娘的礼物我收到了很多,可是她什么时候才能回来看我啊?”弘历仰起天真的小脸,清澈的双眸里闪烁着太多的渴望,似乎以后每年的这一天他都会问出同一个问题,我却无言以对……
玥儿,你整整离开了一年了,这一年当中我像发了疯一样寻遍了崖下每一寸土地,每一个你曾经到过的地方却再也寻不到那熟悉的身影,哪怕是一丝一毫关于你的信息都是杳无音信,如果说还有一丝令人值得欣慰的便是我终于手刃了那些所有冒犯你的江湖杀手,只是真正的幕后主使却还是没有头绪,不过你放心,我发誓,总有一天我会让那个幕后之人为此付出沉重的代价。
玥儿,到今天为止,你已经离开了两年了,天知道这730天的日日夜夜我是如何渡过的,每每只有弘历萦绕在我的身前喊着阿玛长阿玛短之时,我才能真切的感受到你还不曾离开,这两年中我无时无刻不在期盼着某一天醒来你突然就睡在我的身侧,一如往惜般让我先前所有的思念与恐惧都化为无有,可惜这始终是我永远也触及不到的梦?
玥儿,今天是你走的第三年了,凌霄阁里,书房里,还有你亲手搭建的花房里我似乎再也已经找不到你留下的影子,多少个午夜梦回与你在梦中亲密相拥,梦醒之后却发现你早已不在独留我的孤影徘徊在人间,你可知那是怎样的一种凄凉?
夜寒漏永千门静,破梦钟声渡花影。
梦想回思忆最真,那堪梦短难常亲。
兀坐谁教梦更添,起步修廊风动帘。
可怜两地隔吴越,此情惟付天边月
‘可怜两地隔吴越,此情惟付天边月’提笔落下,看着自己笔下亦发伤感的词藻,不禁哑然,玥儿,难道这就是上天给我们的结局吗?让我怀着对你所有的回忆孤独终老?
恍然如梦
细雨初晴,空气中到处弥漫着花草的青香,微薰抚面的春风撩动着女人背后的三千青丝,一会儿宛如弱柳抚面,遮掩着女人绝世娇俏的容颜;一会儿又如黑瀑倾泄,衬托着那妖娆的身姿犹如画中的仙子,精致的让人不忍触碰。
只是这张美艳如花的脸庞上此刻却挂满了泪水,苏沁雪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哭,似乎每次忆起梦中那双哀伤而无助的眸子她就会情不自禁的流泪,她不知这泪水是为谁而流,更不知那眸子的主人是谁?似乎只有这样她才能填补心中那越来越难以名状的失落?因为再次醒来后她失去了所有的记忆,她不知道自己曾经经历过什么?不知道自己为何身在此处?更不知道自己究竟姓甚名谁?她唯一清晰记得的只有朦胧中的那双摄人心魄的眸子……
采药归来的苏浩然驻足在自家门前看着院落里恬静的背影,心底不禁掠过一丝异样的欣喜,这半年以来他似乎已经习惯了这种被期待,被守候的感觉,自从父亲死后他便一个人生活在这个与世隔绝的山村里,每日与这里单纯朴实的山民为伍并以为他们诊病而乐,日出而做,日落而息,日子到过的快活逍遥,只是这样有规律的生活却被眼前的倩影所打破。
那是一个大雪纷飞的午后,在山间寻药的苏浩然偶然发现石缝中伸出来的枝叉上挂住了一个满身是血的女人,诧异之下他伸手探了探那人的鼻息居然还有一口气在,想来这女人是从很高的悬崖上跌落下来的又几经辗转被这横生的树枝接住,一般来说从这么高的崖上跌落几乎所有的人都会面带恐惧可是这位姑娘的脸上却是挂满了幸福的微笑?许是好奇心驱使他把奄奄一息的女人背回了家。
整整三个月,苏浩然倾尽自己所学想要救回这个体无完肤的女人,可尝试了父亲留下的医书中的所有办法后他不得不开始怀疑自己治病救人的能力?因为三个月里药汁灌下去了不少可床上的人仍就像一座美丽的冰雕一样除了均匀中略显微弱的呼吸外几乎毫无生机可言,不睁眼、不说话、一动不动,完全像个扯线木偶一样任由你摆布,连隔壁吃斋念佛的牛妈叹完上天有好生之德后又不得不惋惜这女人怕是活不过这个冬天了?
苏浩然起初有股子执拗劲的说什么都不相信一个有呼吸的人会是个活死人?所以他又不停的换方换药,又两个月后终于气馁的他不得不放弃之时,床上的人儿却慕的张开了一直以来都紧闭的双眼,第一眼望去他几乎惊呆了,跟着父亲走南闯北多年他还真是从未见过如此迷人的眸子,乌黑浓密的睫毛弯成了两个很好看的弧度像极了两把小扇子衬着底下如水如雾般的眸子,清澈明亮却不沾染一丝杂质,只是很快苏浩然就发现那漂亮的眸子里却是空洞无物的……
最让苏浩然感到困惑的不是别的而是女人醒来后表现出的不同与常人的沉着与冷静,醒来后的她在得知自己尽失记忆后并没有常人想象中的慌张与迷茫,甚至在明白自己眼睛看不见这一残酷的事实后居然只是微笑道‘也许是上天怜悯,不愿让她看到人世间太多的喜怒与哀乐吧?黑暗其实也没什么不好,虽然没有五颜六色的渲染至少它是纯净的’
听到身后细微的脚步声,苏沁雪敛了眼中的潮湿,摸索着石桌上的茶壶给来人斟了杯水,笑颜如花的转回头“回来了,先喝口水吧”
“谢谢”苏浩然接过杯子却在坐下的那一刻轻轻的叹了口气,他当真已是束手无策了,明明雪儿是头部里还有些没有化解的淤血才导致眼睛看不见东西的,可不知道为什么他已经用了那么多活血化淤的药方居然对她丝毫没有用处?是自己的医术不够高明还是别的什么原因呢?这几乎是这半年以来苏浩然一直苦思敏想却毫无头绪的问题?
“苏大哥你怎么又叹气了”叹息声并没有逃过沁雪的耳朵,她即无奈又心疼的摇摇头“不要再耿耿与怀我的眼睛了,这半年以来你能试的法子都试了,看不见就看不见吧,也许这就是天意难违?”
“可你不是真的有眼疾,只是头部还有淤血没散开这才导致眼睛看不见的,并不是没得治?”每每听到沁雪的拒绝之声,苏浩然总是显的有些焦躁。相较与他的执着沁雪其实也并非如面上表现的那么淡然,不是不期待光明的到来,只是她不愿成为别人的负担,因为她知道自己从来都不属于这里,无论这段日子里她是如何的想要融入山民的生活,可是隔着大家的永远是她身上背负的却无从得知的秘密?
这段日子以来隔壁的牛妈对她说了很多很多关于浩然的事情,他原是跟着父亲走南闯北的走方郎中,偶然的机会进入了这个与世隔绝的小山村里,自父亲死后他一直靠给村民们诊病过活,如果不是自己毫无预警的到来想必他的日子虽然清贫却也快乐似神仙。只是不知从何时起苏浩然像是换了个人般,每日里起早贪黑的进山说是要预备些草药以备大雪封山之时给村民们使用,可现在才正值春天离大雪封山至少还要半年多的时间呢?起初泌雪对他的话信已为真,只是偶尔夜里她会听到几声隐忍的闷哼,似痛楚之声又转瞬即逝,再后来她从牛妈不经意间的话语中得知苏浩然每天都是去悬崖边、绝壁处采摘上好的灵芝然后再到五十里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