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不过是想提醒四嫂一句而已,老十三现在已经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了,至于四哥,看他以后如何孤掌难鸣?”说完他略微得意的笑了笑,对于自己的亲兄弟遭于不测他竟是如此的漠然,真真的就应了那句‘煮豆燃豆萁,豆在腹中泣,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啊?紫禁城里果真没有亲情,没有兄弟,没有朋友。
“提醒?我的事不劳十四弟挂心”说完我头也不回的抱着弘历向养心殿走去,一路上十四那张欠扁的脸不停的浮现在脑海里,似乎他是话中有话?
到了养心殿门口却意外的发现李德全已经候着了,见我走近他打千行礼“老奴给侧福晋请安,侧福晋吉祥”
“李公公不必多礼,快请起”我腾出一支手虚扶一把,他是康熙身边的老人了,说话做事向来分寸把握的十分到位,想必他应该不是突然出现在此地的吧?
“李公公这是专门在这儿等我的?”
“是,万岁爷要见您!”康熙竟然这么快就已经知道我进宫了?他此时宣召我又所为何事呢?莫不是也是为了胤禛?
心碎无痕
一路上十四那张欠扁的脸不停的浮现在脑海里,似乎他是话中有话?到了养心殿门口却意外的发现李德全已经候着了,见我走近他打千行礼“老奴给侧福晋请安,侧福晋吉祥”
“李公公不必多礼,快请起”我腾出一支手做势虚扶了一把,他是康熙身边的老人了,说话做事向来分寸把握的十分到位,想必他应该不是突然出现在此地的吧?
“李公公这是专门在这儿等我的?”
“是,万岁爷要见您!”康熙这么快就已经知道我进宫了?他此时宣召我又所为何事呢?莫不是也是为了胤禛?
乾清宫?东暖阁
康熙神情疲惫的躺在榻边的摇椅上,双眼瞟向窗外却似没有焦距,李德全见状悄悄的引我进来后便躬身退了出去,冲着他的侧影我福了福身“臣媳给皇阿玛请安,皇阿玛吉祥”
“来了,起来吧”康熙冲我挥了挥手“把弘历抱过来让朕瞧瞧”
“是”我应声起身把孩子递到他怀里。
“几个月不见这孩子到长胖了不少,抱起来沉甸甸的”康熙坐直身子接过弘历,脸上的疲倦之色立时褪尽,弘历这孩子也真是讨人喜欢,只要有人逗他都会立马呈上一张可爱的笑脸,逗的康熙眉眼上下全是欣慰的笑容,乐呵呵的抱着弘历一边乐一边在房里踱步“对了,这孩子先前不是病了吗?现下都好全了?”
“嗯,其实也只是一般的偶感风寒,吃了太医开的几贴药已经全好了”在康熙众多的孙子辈里他又能记起几个来呢?真是难为他竟然还记得弘历生病的事情?想来今天他宣我来应该不会只看看弘历那么简单吧,从他刚才的神情里好像并不知道弘历会出现在乾清宫?
“那就好,那就好”他逗了一阵呀呀学语的弘历,头也不抬却冷不丁的问“今个是德妃召你进宫的吧!”
闻声我先是一怔,前后不过小半个时辰的时间他竟然已经知道了,看来他果然对宫里的事情了如只掌,只是令我费解的是既然睿智如他为什么在诸多破绽的情况下却执意要锁拿胤祥呢?仅仅是为了平复众怒抑或是别有用心呢?
“是额娘召臣媳进宫的,额娘她担心四爷的处境更忧心十三弟的状况,眼下已是肝肠寸断”对于康熙我觉得还是直白点比较好些,我不避讳的提起胤祥只是想看看他的反应。
“那你呢?你就不担心吗?”他看也没看我语气很是平淡无波,快意的捏着弘历的小手拨弄,小不点很配合的不时发出咯咯的声音。
“四爷已几天几夜没有回府了,臣媳早已忧心如焚,只是换一个角度想却能理解他的行为”
“理解?”康熙微微蹙眉,不解的看着我。
“是,因为四爷这么做完全是处于对十三弟的兄弟之情,他只是想用自己的方式向皇阿玛证明十三弟是无辜的是被人冤枉的,而且臣媳相信以十三弟的为人也绝不会参与此事”虽然我不知道康熙叫我来的真正意图,既然他问到这儿我索性亮明自己的观点吧,也许今天还能探出些意想不到的答案。
“哼,你是不是觉得朕不该锁拿老十三更不该关了为他请命的老四啊?”康熙威严的眸子扫过我的脸庞,我忙低了头“臣媳不敢,只是皇阿玛问起才说出心里话而已”
“好个心里话,那你知不知道老四他前日竟然公开咆哮朝堂,与大臣们起争执,与老十、老十四他们当堂争辩?搞的整个朝堂鸡犬不宁人心不定?”天哪,胤禛这回真是太过操切了,居然不管不顾大臣们与众阿哥的反对竟一味的为老十三辩护?即便是关心则乱,这不像是他的做事风格啊?我无语的看着康熙,也许是走累了他抱着弘历坐回榻上。
“你知道朕生凭最恨什么吗?朕最恨的便是结党,臣子结党,皇子结党,为了一己私利相互打压排挤,闹的朝廷甚至是整个国家都不得安宁,血雨腥风的党争是这个世上最生生不息的东西,你摸不着看不透,可它却足可以随时亡了国亡了朝廷”党争这股无形的力量的确是历史上最为可怕的争斗,远的不说就近的康熙朝之初索额图与明珠两位辅臣的争斗就显些酿成了大祸甚至殃及太子跟大阿哥?想来他是深恶痛决的,只是他真的认为胤禛对老十三的维护竟也是拉帮结派搞党争吗?
“皇阿玛,四爷这次的行为的确是过激了,可那并不是结党而是念着与十三弟的手足之情,试想切肤断足之痛是何其伤啊?如果他真的想结党又怎么会站出来公然对抗皇阿玛的旨意呢?他大可以顺着您的意思何必去得罪大臣得罪其他的兄弟呢?他这么做根本就是得不偿失吗?”我激动的为胤禛辩护着,生怕他因此受到牵连。
说完我偷偷的瞟向康熙,他平静的脸上看不出一丝波澜,半晌缓缓低语道“朕当然知道这一点,所以才罚他去养心殿思过”听着康熙的语气似乎并未对胤禛的行为反感反而是一种释怀,如此看来他的处境到没什么可担心的。
“皇阿玛”我退开几步正重的跪地“臣媳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康熙这会儿心情还不错,也许是时候为胤祥开脱几句吧,或许不能改变现状至少我也算尽了自己最大的努力。
“你也想为了老十三开脱?”康熙一语中的,仿佛早就看透了我的心思般“什么都逃不过皇阿玛的法眼,只是臣媳并不想替他开脱只想陈述一些事实”
“陈述事实然后再替他请命?朕看不必了”真搞不懂那封信里究竟藏了什么秘密,竟让他对于十三的事情如此避讳,那紧蹙的眉眼间明显带着几许痛心、几许不忍。
“皇阿玛,以您的英名睿智真的认为十三弟他会做……”不等我说完,康熙‘啪’的一拍几案,震的茶碗嗡嗡作响。
“朕意已决,不必再说了”我还想争辩几句,他怀里的弘历却‘哇’的一声哭了起来,许是被刚才的动静吓到,我赶紧起身把弘历抱回怀里哄了哄。
“唉”康熙长叹一声“朕有些累了,你带着弘历先回去吧”
“皇阿玛…”
“还有事吗?”他转过身背对着我双手撑起几案,萧瑟的背影看上去是那么的孤独寂了,或许孤家寡人便是如此吧?有时候我真的觉得老天要我活在这个世上就是一种惩罚,如果不是为什么却要我眼睁睁的看着这些风姿卓绝的人一个个枯萎调零却没有一丝一毫的办法呢?
“臣媳可以去见见四爷吗?”既然事已至此我觉得还是去劝劝胤禛吧,康熙意志颇为坚定,他再这么无谓的执着下去对大家都无宜。
康熙不语只是冲我摆摆手算是同意吧,出了乾清宫,李德全又引着我往养心殿走,一路上他都低着头默不作声,临走时却一幅欲言又止的样子“李公公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说”
“老奴是有几句话却不知当讲不当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