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自己的忍耐还是不足呢。
玉成溪也不好挽留,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妹妹拂袖离去。今日一别,怕是再无机会见到了。如今见她安好,终是放下心来,如此甚幸,甚幸。
而后宣晟帝召见了玉成溪,说了一些不咸不淡的话语,安排玉成溪拜祭亡妹,就将他打发了。
玉成溪回到驿馆住了几日,宫中就派人出来说是要安排他祭奠死去的妹妹。玉成溪确实是抱着祭奠妹妹的心情来的,却怎料的到来到了这殷朝之后竟发现妹妹还活着,他又怎能装作不知情的去祭奠自己的妹妹呢?令他不解的是那坟冢中顶着自己妹妹名义死去的女子究竟是谁,而妹妹究竟是经历了什么样的变故,宁愿死去?
心中放不下还是去了那座坟冢,那坟墓位于梁王府后的黎山之上,山明水秀之地。到了那里不料却还有一男子立在坟前。
领着玉成溪的宫人见他诧异的神色笑道:“回将军,立于坟前的男子是梁王,也就是令妹的夫君。”
玉成溪道了一声谢,就让那宫人回去了。玉成溪双手背在身后慢慢踱了过去,站在慕容清霄身旁。慕容清霄并未看站在身旁的男子,声音悠远而空旷的道:“想必你就怜卿的三哥,玉成溪了。”
玉成溪看着面前的坟墓道:“是,是我害了她。”
慕容清霄心中悲痛,声音却还是平静的道:“为何那般待她?”
玉成溪斜着脸看着慕容清霄的侧脸,道:“卿儿有过孩子?”
慕容清霄心如刀绞,顿了顿才道:“你不是看见了吗?”
是啊,他看到了。两座坟墓,一尊上刻着‘明月之墓’,一尊却刻着‘爱妻慕容氏锦落及爱子言诺之墓’。一个大男人鼻尖酸楚,眼中泪光点点,甚是可笑。古人言:男子流血不流泪,却不知不流泪,只因未到伤心处罢了。声音哽咽的道:“她没死,却是在皇宫之中。为何替她立了坟?”
慕容清霄笑了笑,样子甚是凄楚可怜:“她恨本王,她要从本王的身旁逃走。”
玉成溪觉得眼睛酸涩,抬眼看着远方,道:“你……让她伤心欲绝,她对你死了心。这是卿儿能做出来的,她从不强求不属于她的东西。”
慕容清霄无奈的笑了笑,笑容极其诡异:“是啊,她宁愿死也不愿再留在本王的身旁。”顿了许久才又道:“其实本王该狠狠揍你一顿,知晓了你对她所做的一切,本王恨不能杀了你。可是本王不能,若不是你将她送来本王的身旁,本王不会遇到她,所以……本王不能动你。”
玉成溪放任泪水流了出来,暗哑着声音道:“我知道自己罪该万死,我对卿儿所做的一切……得知她逝去之时……我宁愿死的那个是我。原本我已万念俱灰,来这是要自刎在她坟前谢罪的。”“直到卿儿活生生的站在我的面前……恍如隔世。”
慕容清霄苦笑:“本王也曾有过这样的念头。”长叹一声道:“多么庆幸本王还活着,若是本王死在那战场,定会遗恨终生。”
他与他站在坟前说了很久,将玉怜卿逼入绝境的两个男子竟然可以心平气和的说那么多的话语,将自己心中不能对他人说的话语统统说给了对方。此二人也很诧异,为何竟能将心中不能为人所知的秘密向刚刚谋面的人说出来,直到夜幕四合才离开。
第47章 第四十七章 新欢
玉怜卿那日见过玉成溪后,近几日都待在玉箫殿,宣晟帝倒也没有来过玉箫殿。玉怜卿心情烦杂,只好待在玉箫殿抄写《心经》,期望以抄写《心经》使自己的心静下来。抄了几日觉得烦了,就看起书来。云珠与明珠侍奉在其左右。
“娘娘,据听闻,德妃娘娘已经有了几个月的身孕了呢,并且,近日皇上又分封了几位嫔妃,而且都是些极美的美人呢……”那云珠毫无心机的将从别的宫人口中得知的消息一一说出来时,那明珠瞪了云珠一眼,那云珠见状硬生生的将后面的话吞入腹中。
明珠笑道:“娘娘莫要听云珠胡言乱语,皇上对娘娘是恩宠的紧,断不会……”
玉怜卿仍是慵懒的倚靠在紫檀木摇椅中,像极了一只吃饱了喝足了慵懒的猫,看着手中的书册淡漠的道:“无碍的,明珠。德妃有了喜脉当应为皇上高兴才是,况且皇上分封嫔妃本就是很平常的事,又有何不能说的呢?圣意难测,莫要再这里自寻烦恼。”话毕依旧是专心的看着手中的书,仿佛任何事都不能使她将手中的书放下。
明珠见状只能轻叹,这女子真是奇(霸气书库…提供下载…87book)怪,什么都不争,什么都不在乎,往后在这宫中可怎样活下去呢?
宣晟帝终于记起玉箫殿的玉妃了,迫切的想知晓那女子在见到了故人之后是什么反应。这日宣晟帝批完奏折,就带了两名内侍,朝着玉箫殿走去,途经永宁殿,忽然一阵清香随风送至。
怔怔的朝着院内走去,一眼便见了花丛中立着一位女子,背对着人,乌黑的云发披覆在背上。那女子听到动静盈盈回首,倒让宣晟帝吃了一惊,不料宫里藏着如此美艳的丽人,亭亭玉立如出水芙蓉,袅袅似当风杨柳,却是比起玉怜卿还差了些。
那女子见了宣晟帝显然是一愣,舒直身子,转过身缓移莲步,走出了曼陀罗花丛中,面无表情的趋身向前拜道:“臣妾不知皇上驾临,有失远迎,万望恕罪。”
宣晟帝忙俯身将那女子扶起,抚着那女子的臂弯,薄薄的素绢裙袖内透出的触觉使得宣晟帝神魂摇荡,半晌才笑道:“免了。”那女子这才袅袅站直了身子,垂着罗袖,站在一边。
宣晟帝只觉心跳得异常厉害,早已神迷意荡。问了姓名,才知那女子名唤苏依依,乃是苏廷蕴苏老相国的孙女,年方二八的年纪,家中有一兄长,乃是当日在酒楼之中仗势欺人的苏成。
宣晟帝走近苏依依身前,屏退了内侍与苏依依携手而行,早已忘记原本的初衷是要去玉箫殿看望玉怜卿的。
苏依依怯生生地随了宣晟帝,不胜娇羞,越发的楚楚动人。缓缓地在院中闲逛一番,别苑中,一切皆是奇异的样式,令人耳目一新,清幽绝俗。
宣晟帝看着满园的曼陀罗花心中诧异,因而看着苏依依笑道:“这花倒是奇异,只是朕从未在宫中见过,是花匠又引进的新品种么?”
苏依依见宣晟帝无故问道,也不知是何意,想来宫中花卉都是要经过花匠精心挑拣培植的,如今倒是后悔起当日的任性。只因自己喜爱便哀求兄长苏成从宫外想尽办法弄了进来,心中慌乱却装作镇静自若的样子垂着头道:“回皇上的话,此花名唤曼陀罗,只因臣妾喜爱,烦请人种下的。皇上若是不喜爱,臣妾明日就唤人拔去便是。”
宣晟帝也觉得无趣,百无聊赖的道:“也无需如此,这花清淡幽雅,在这也是极好的。”转眼又笑道:“朕瞧你冰肌玉骨,这花又超凡脱俗,也就这花才能配得上你。”话落脑中突然出现一张淡然而美丽的面容。
苏依依忙道:“贱婢蒲柳之质,怎堪与此花比妍?”
宣晟帝摇了摇头,仿佛是要摇去那脑海中出现的女子,有些轻浮的笑道:“依朕看来,这花却不敢与你比妍,尚需逊你三分娇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