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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下去。”白衣男子面色不改,静静地看着他。
玄衣男子笑道:“论心机,不比你差。”
白衣男子依然静静地看着他,眼中没有任何波澜。
“咻——”
宇文浩警觉地退出几步躲避突然冒出来的红线,待他一闪躲开去,那红线便已不知被收到哪里,再也瞧不见了。随后,又是一道黑色身影立在他眼前,面上那道弯月长疤让人看一眼便觉胆寒。他落在莫攸歌身侧,安静地看着宇文浩,好像在细细打量他。
凌苑轩吗?一日之内,看到三个七玄门的玄主,该不该说是他宇文浩莫大的荣幸?
“轩,你怎么来了?”莫攸歌似乎有些意外,言语中竟有几分怯意。
凌苑轩漠然地说:“擅自行动,回去等着受罚吧。“这话一出口,他便不再多说,举起剑来对着宇文浩,道:“比比剑法吧。”
宇文浩还未说话,莫攸歌便已出声阻拦:“怎么可以,你跟他比剑,万万不是他的对手!”
凌苑轩以红线为武器,这是人尽皆知的事,但他偶尔也会用剑,剑法,是那个人传授的。但不管怎么样,在剑法上,他绝不是宇文浩的对手。
凌苑轩充耳不闻,看了一眼宇文浩嘴角的血迹,又说:“出招吧。”莫攸歌再想说什么,已被凌苑轩截住:“速离此北,等着受罚吧。”
莫攸歌有些不甘地看了宇文浩一眼,却又深知不能再说什么,只得依言离去。
宇文浩抬手林去嘴角的鲜血,瞥了一眼迅速逃离现场的莫攸歌,唇边泛起一林冷笑,他又看了凌苑轩一眼:“你倒是个正人君子。”
嘲讽之情,溢于言表。
凌苑轩挑了挑眉,没有说话,宇文浩也不客气,再度举起剑来。无需任何多余的话语,两把剑已然厮杀在一起……
宇文浩平日里最是进退有度,向来见机行事,不会让自己落到任何狼狈的下场。但今天,也许是玉然烟被司马封雍带走,对他造成了极大刺激,竟有种孤注一掷的感觉,好像定要与七玄门的人斗个你死我活,才肯善罢甘休。
凌苑轩一按招,就已感受到他的怒气。威怒之下的人,不但士气高涨、动作迅速、力道倍增,身上那种嗜血夺命的气息更是今人望而生畏。但凌苑轩也十分诸楚,在这样的情况下,住住不易保持冷静的头脑,只要对手能够沉着应对,愤怒者极易自取灭亡。
此时,便是一场你死我活的厮杀,凌苑轩承接着宇文浩如浪溯般的攻势,竭力跟上节奏,保证自己步调不乱。而宇文浩刚是步步紧逼,将催鬼剑法和风云决结合在一起,变化万千,攻势更是锐不可当。
凌苑轩渐渐有些招架不住,催鬼剑法不知是多少年钱的先人所创,本就有其督导之处,加上宇文浩对它领悟极深,一味的抵挡根本不能维持多久。凌苑轩额上参出冷汗,宇文浩几乎是狞笑着说:“休跟我班门弄斧,用你自己的武器吧,就算受了伤,也还足够打政你!”
“嘭——“凌苑轩的剑应声落地,人也退出几丈远,与宇文浩拉开距离。
对宇文浩来说,这样的愤怒,还完全在自己的掌控之中,不足以磨灭他的理智。凌苑轩看着他清冷的眼眸中还隐隐跳动着怒火,知道是自己低估了他的自我控制能力。
既然这样——
“咻咻——”红线一出,凌苑轩得心应手地控制着那红线直绕宇文浩而去。
宇文浩又是一抹冷笑,抬剑便去斩那红线。却不曾想,那红线如同长了眼一般,饶开他的剑,竟直对着他而来。
“果然有一手。”宇文浩也不知是称赞还是讽刺,身体轻轻后仰,躲过那条细细的红线。
凌苑轩开始反被动为主动,左古手红线齐出,本是自袖间飞出的红线,此刻被他握在指尖,一举一动,尽在精妙的掌控之中。
七玄门的人,江瑚中大多数人都不了解;七个玄主的身份和武功,那便几乎是所有人都只知道那么一星半点。因为和他们交手过的人,大多已经死了。比如凌苑轩,人人都知他脸上有一道弯月长疤,人人都知他以红线为武器。但,谁也不知道他完竟如何能够将小小的红线,变成杀人夺命的利器。或许要想知道,就只有付出生命的代价。
此时此刻,宇文浩就在体验着那两根细小红线带给他的“惊喜”。对手的无比强大只能给人带来恐惧和绝望,但有一种你明知它弱小却始终不能摆脱它的束缚,刚会激起人无限的烦躁和失控情绪。此时的宇文浩,只要这样的情绪再叠加些许,就会将他全部的愤怒引爆,最后无法控制,陷于被人轻易斩杀的地步。
所以凌苑轩在等,不断挑战宇文浩的底线,直至他失控。这么盘算着,红线一分为二,二分为四……宇文浩还没搞清这些红线是怎么冒出来的,红线便已如同纠缠不清的小蛇,不时在他身上纠缠,住住是转移一下他的注意力,又开始行进到下一个目标,让人怎么也捕捉不到。一股烦躁的情绪涌上心头,眼首的红线也越发碍眼,宇文浩挥剑乱斩,越发乱了阵脚。
红线从来就不是什么攻击的武器,但它能抵御下所有的攻击,然后帮肋凌苑轩反击。此时此刻,那些凌乱不堪红线已经不知不觉将宇文浩缠绕起来,而他还没有感觉到……
那把落在屋顶上的剑不知何时又出现在凌苑轩手中,感觉时机已到,他便是气势突变,毫不留情地刺向已然有些疯狂的宇文浩。
“噗……”
“他是一个天才。天生的用毒高手,天生的用剑高手,天生的领悟力,完美的操控能力。最重要的是,他的心机真是可怕至极。不得不说,这是一个堪比玉启书、百年难得一遇的天才。”立在树上的白衣男子出声赞道。
谦谦君子寒烟起 第186章 冒出一个雍王殿
“喂,你放开我!司马封雍,你好卑鄙啊!你,你,欺负弱小,欺负女子,算什么本事!喂!听到我说话没有!你要把我带到哪里去啊!你这个卑鄙无耻的小人!”玉然烟一边鬼哭狼嚎,一边不安分地乱动挣扎,俨然一副不肯屈服于他的英勇神情。当然了,晕过去都能以顽强意志挣扎着醒过来的人,是不会屈服于任何人的。所以,玉然烟依旧做着无谓的挣扎,表达自己的存在。
司马封雍还是那样无动于衷,只是嫌她吵,抬手就要给她一掌,索性让她晕个够。玉然烟早有准备,侧身一闪,嘴里嚷嚷道:“不许拍晕我,不然我就自杀,自杀!咬舌自尽!你抓了我也没用!”
“那你就自尽吧。”司马封雍果断一掌拍晕她,世界安静了。
又掠行数步,到达风灭城外不远处的一个树林里,司马封雍落了地,停在一棵树下。很快,一阵风吹过,树上纷纷扬扬,落下许多叶子来,待他再抬眼时,三个黑衣人不知从哪里冒出来,整齐地半跪在他面前,齐声叫道:“玄主。”
“火速将她带到雍王殿,严加看管。”司马封雍一点也不怜香惜玉,直接把玉然烟甩出去,中间那个黑衣人动作利索地接住她,三人又是齐声答道:“是!”
司马封雍吩咐完,转身就要走。
“玄主伤势未愈,不会雍王殿休息吗?”一个黑衣人叫住他,问道。
司马封雍脚步没有任何停顿,冷冷地说:“我的事什么时候用得着你管了?”话音未落,人已经掠上树梢,消失无踪了。
三个黑衣人依然低头跪在原地,不敢发出任何声响。待完全察觉不到司马封雍的气息,三人才敢慢慢地站起来。
“玄主总是这样,只顾着任务,也不关心关系自己的身体。”原本出声询问的黑衣人此时又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