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没有。。。。。。”玉然烟有些慌乱失措地收回目光,强作无事地拿着茶壶倒茶,只是手也有些不听使唤了,竟莫名抖得厉害。
宇文浩伸手覆在她的手背上,宽厚的手掌将她的颤抖全部止住,眼中多了几分戏谑的笑意:“怎么,然儿。。。。。。很害怕我?”
“不,不是害怕。”玉然烟几乎是立刻否认道,但很快,她又摇了摇头,矛盾地说道,“也许,也算是害怕。”
宇文浩依然握着她的手,一面站起身来,走到她身边,低头问:“你害怕什么,告诉我。”
“我害怕的可多了。以前,我害怕你的残忍,你对宇文悦的残忍,终有一天,也会对我残忍。后来,我害怕自己爱上你,被你的虚情假意蒙骗。至于现在,所有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混在一起,我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了。”玉然烟越说越小声,又好像唯恐宇文浩生气一般,突然抱住了他的腰,抬头看着他,眼中带着几许迷惘,道:“你到底是个怎样的人,也许,我到现在也还分不清。”
宇文浩也伸手抱着她,长叹一声,说了句与此无关的话:“然儿,叫我浩。”
“宇文。。。。。。”玉然烟才说了两个字就被宇文浩打断,“不要再说什么‘宇文浩叫着也挺好’。叫一声,就那么难吗?然儿。”说到最后,竟有几分严厉的意味。
玉然烟心中已然妥协,奈何几次张开嘴也说不出话来。
宇文浩没有继续施压,转而说道:“我是一个冷血、残酷的人,还聪明反被聪明误,爱上了自己的猎物,成了一个再也拉不开弓的无用猎人。既然你有那么多害怕,我也实在不知该说什么才能令你心安。但只要你相信我,以后你一定会慢慢知道的。”
“是么。”玉然烟怔怔地问道,“我们不要说这些了,太过沉重。”
“然儿。”宇文浩叫道。
“恩。”
三个字在嘴边几度徘徊,最终还是说出口,宇文浩只更加用力地抱住了玉然烟,将心底翻滚着的爱意平息下去。
他们都有太多的话想对对方说,却都怎么也说不出口,只能以缄默代替所有言语。玉然烟不知道他们这番兜兜转转之后,到底是越走越近,还是越离越远。
宇文浩也不知道。但此刻,他只想抱着她直到地老天荒。。。。。。
次日清晨,苏墨寒起了个大早,下到一楼,才发现玉然烟和宇文浩已经在吃东西了。
忽略掉心中那一抹不自在,苏墨寒笑问道:“你们怎么这么早?”
“早睡早起身体好。。。。。。”不知为何,玉然烟竟有被捉奸在床的感觉,很不自在。
宇文浩也淡淡地点了点头,当做招呼,仍旧是不愿多说什么。
苏墨寒身后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语气中也满是惊讶:“你们可真早。尤其是烟儿,平日里不是最喜(炫书…提供下载)欢赖床了吗?”
“哥哥,这种话,不要当众说出来好不好?”玉然烟不满地瞥了玉晚镜一眼,又有些羞赧地低下头去。
“好好,不说。”玉晚镜说着,与苏墨寒一同走了下来。两人分别坐在玉然烟身侧和对面,唤来小二,多叫了一点吃的东西。
“雅儿姐姐还没起来吗?”玉然烟吃饱了,闲坐着问道。
玉晚镜点点头:“不要打扰她了,我们去找铸王吕就好。”
“呀,哥哥比谁都清楚雅儿姐姐的情况呢。”玉然烟又故意取笑道。
“小丫头片子。”玉晚镜宠溺地摸了摸她的头,倒没有责备的意思:“以后不要胡说八道了,尤其是在你雅儿姐姐面前,说来说去,这不是让她尴尬吗?”
玉然烟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抱歉地说:“我没想到这一层,还是哥哥考虑周全。”
“你哥哥呀,可是处处为雅儿姑娘着想。”苏墨寒也难得跟着玉然烟起哄,瞥了玉晚镜一眼,笑意更深。
玉然烟起劲地跟着说:“就是就是。哥哥,未免雅儿姐姐尴尬,我看,你们俩还是尽早成了好事吧,也省得我们在一边瞎操心。”
玉晚镜无奈地看着他们俩:“你们两个,要不要好好吃东西了。”
“我本来就吃完了呀。”玉然烟一点也不客气地说。
“你这个小丫头,翅膀硬了是吧,还学会顶嘴了。”玉晚镜佯怒道。
“不敢不敢。”
。。。。。。
几人又是一番笑闹。
吃过早饭,玉晚镜等人打算直接去找铸王吕,无论如何,也要求他给苏墨寒打造一把好剑。
离开客栈之前,玉晚镜还细心地叮嘱店小二,若是雅儿起来了,为她准备吃的,告诉她,他们有事出去,很快就回来,让她不必担心。店小二忙不迭地答应下来。
谦谦君子寒烟起 第169章 访铸王吕求宝剑
“就是这里。”玉然烟一看到眼前这个破旧的小屋,就觉得好生简陋,偏偏门口还挂着一块大气的牌匾,上面龙飞凤舞地写着“铸王吕”三个字。
“还真是个傲气十足的人。”宇文浩感叹道。
玉晚镜也苏墨寒也都点头,对铸王吕这个人又生了几分敬畏之情。四个人一同站在门口,叩了好一会儿门,才听到一个低沉散漫的男声回复道:“谁呀。”
玉晚镜恭敬地答道:“晚辈玉晚镜,与好友一同来拜见铸王吕大师,想求一宝剑,不知大师。。。。。。”
“玉晚镜?不认识!走吧,不见。”里面立即传来不耐的应答,说话的语气也是毫不留情。
“大师,您能不能先开门,让我妈进去说?我等乃是诚心求剑,还望大师。。。。。。”玉晚镜的话还没有说完,里面的人更加烦躁不安:“说了不见,就是不见,你是什么东西!快滚!都滚!”
玉晚镜与苏墨寒面面相觑,玉然烟也有些无措,没想到向铸王吕求剑有那么难,甚至连门都进不了、见都没见到,就被这样呵斥着要离开了。
“这铸王吕好大的脾气啊,这该怎么办?”玉然烟低声问道。
苏墨寒想了一会儿,又对里面说:“大师,晚辈苏墨寒,特意到风灭城、来向大师求剑,诚心诚意,并无他念。不知大师为何这般烦躁,若是我等之过,便请大师明示,我等自然离去。若非我等之过,不知能否说与晚辈,让晚辈为大师分忧解难,再谈铸剑一事。”
里面沉默了一会儿,又想起更加暴躁的呵斥:“少跟我来这假惺惺的一套,就是你们碍着我的眼了,让你们滚开,懂吗?”
玉然烟实在受不了了,诚心诚意上门求剑,才站在门口就被这般呵斥一通,任谁也不能觉得心里舒坦。她冲着那破门骂道:“铸王吕,你别以为自己有几分本事就很了不起!不过是个铸造兵器的,称你一声大师都算是抬举你了,还这般谩骂我等诚心求剑之人,你有什么资格对我们这样大呼小叫?”
这话才说完,就被宇文浩拉在了怀里,他低下头,墨色的发落在玉然烟胸前。玉然烟忽然怔怔地看着他,有些失神,险些错过了他眼中的制止之色。
“这位姑娘也是好大的脾气啊。我铸王吕何曾说过自己有什么了不起?又何曾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