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有些茫然地站在雪中。
梁徵就走了。
我不是要伤他心,他竟被我伤得怕了。梁徵也有害怕之事。
此一去,再见不知何时。
我若不去见他,他或许再也不来见我。但当下我也被俗事牵绊,哪里能千里行向他去。待我终有一日可去时,未知他在哪里,我在哪里。
梁徵。
我要是回头,他自然是等我一世。可他要寻我,只怕我无情待他。如此不公。我若是他,到这样一无所有,哪里活得下去。
他活得下去,因要等我。
他强我唯一一件事,只是不要我死。
因我死了,便再不能与他一同。
梁徵。
我自知痛悔。
何德何能,今生今世,遇君如此。
梁徵。
镜花水月,难亲怎舍。
梁徵。
是我错了。
梁徵。
谢欢不确知自己是否喊出来。
感知麻木,被惶恐全然填充。向雪地里跪下,全身脱力,又是僵冷,是真站不起来。
几岁的孩子被他这样吓住,一同跑出屋来要拖他起身,但人小力薄,实在是扶他不动。
直到有人在雪地下马,伸手把他整个人从雪地里抱起。
“你到底想要做什么?”梁徵没有生气,只是无奈。
只剩下无奈。
他还是回头。我要唤他,他便是回头。
谢欢抖着双手去拽他衣襟。
“你不要等我了。”那么说。
梁徵双瞳一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