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部分(2 / 2)

梁徵心知此事必被提起,但还是凝神听去。至于都提到谢欢而略过自己的名字,应该是因为师父在此。

这人不敢当面得罪了荀掌门,毕竟连柳宫海都没翻脸。

“不过是个糊涂小儿。”柳宫海说。

“听说从小婊子那里夺来了魔教的宝贝,柳大侠可教我们瞧瞧。”

“是说天魔印罢。”柳宫海说,“此物重大,并未随身携来,已存放于一妥当之处。”

荀士祯抬了抬眼,“不错。若真是天魔印,可要收好。”

“谢家小儿虽然一问三不知,但此前我与荀掌门高徒曾一同见过一名能使魔教剑法的高手,那高手确实与他相识。”柳宫海说,并不看梁徵,“关于这个可能来自魔教的人,我也曾盘问于谢欢。他说不知其底细,只知道此人曾向他父献宝,他父因此贪恋魔教多年前所聚万千财宝,命他往枯雪湖一探。天魔印正是那人所献之物。”

这说法听上去显然是谢欢胡编。

但谢铭素有贪婪之名,编排他似乎很是容易。

梁徵尚在思考谢欢此话之意,荀士祯忽然开口:“柳大侠觉得,那献宝之人,会是何人?”

柳宫海向他一转身,“此事在下也是不明,此番正好向荀掌门请教。莫非三十年前,魔教中人亦有幸存?”

“魔教中人论来不该再有。”荀士祯说。

“哦?”柳宫海似是不信。

梁徵想起烈云自称与他师父相识,还向谢欢说天魔印不可被华山派掌握,原以为师父也知此人几分。可师父竟不知烈云其人尚存活于世么。

“荀掌门,关于此人,我有几分见解。”起先开过口的云寰又道,“三十年前我尚属后辈,没怎么与魔教真正打过交道。但也听说过,魔教中真正高手仅有三人?”

“虽是三人,以一挡百。尤其那教主,武功深不可测,我们在场这所有人加起来,还当不得他一根指头。”荀士祯摇头叹气,甚显苍老。

“魔教虽则残酷凶狠,论武功终不可能如此神乎其神。”柳宫海插言,“年月久远,荀掌门许是记岔了。”

荀士祯并未争论。

先前那道人又道:“除那教主之外,听说他座下还有天魔地鬼二人。尤其是那天魔,用毒一绝,手段狠辣,极得那教主信任,甚至代管教主信物天魔印。我听说,此人在枯雪湖一战后就还是活着。”

“她早在那之前已然退出魔教。”荀士祯说。

“天魔为与神医容长裔成婚而退出魔教避世隐居。但他二人尚有后代,想必……”柳宫海似乎觉得可以讨论。

“确有一人。”荀士祯说,“但不是容长裔子女,乃是天魔胞弟。当年因年纪尚幼,未入魔教,但对魔教。但论及魔教武功传承,拿到天魔印,他极有可能可能。”

还好容氏姐弟未曾前来。

柳宫海还未发话,一众其他江湖人士已经兴奋起来,“那人现在何处?”

“三十年不曾听说,此时自然也是不知。”荀士祯道,“但他要是有复兴魔教之心,不会藏得住。”

“多谢荀掌门提点。”柳宫海说,往其余众人一扫,躬身说:“那接下来请各位多多相助留意。但有可疑之事,可来丁安城扈员外处告知。兹事体大,不必轻举妄动,我们商议后再做主张。”

众人各自应了是。

柳宫海转身过来,“荀掌门,此事还要请你多多协助。”

“自然。”荀士祯说,“可惜越岫闭关,水瑗和梁徵都要留在我门派中做事。除他三人,其他我派弟子,都任柳大侠差遣。”

柳宫海似乎扫了一眼梁徵的脸,但是没有异议,“多谢荀掌门。”

他并没有提及梁徵那一剑的事。

再相谈不多时,连羽来说宴已设好,请各位前辈同去饮宴。大家也就散去欢宴,重提寿事。

他们看起来很兴奋,也许因为被提起一个可能性后,感到目的明确了很多。

彻底铲除魔教,也许会成为如同枯雪湖之战一样留名江湖的传奇。

也许是想到近期自己绝不会下山了,梁徵对这一切毫无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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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春宴。

冬日刚过,杨柳未曾着絮,扑面微风仍有凛凛寒意。但宫里百花都迫不及待地要开了,青皇不知道什么兴起,邀了百官在鹿苑中赏花饮宴。

谢欢官职没那么高,坐得离青皇甚远。遥遥望过去,青皇与父亲谈笑和谐。青皇年少,并不饮酒,与群臣说话时虽然不脱他故作的稚气,却也聪敏自如。

有一天他以本色面对朝臣时,百官多半都会大吃一惊吧。

青皇一定期待那一天很久了。

而现在已有端倪。

坐得无聊,谢欢笑着敷衍了邻座的同僚几句,正想找机会先离席,忽然感到四周都静了。

只能听到青皇的声音。

“诸位心里明白,但朕不看。”

他不明所以,回过头去,就看见青皇手里拿着的东西。

全身顿时如堕冰窖。

那是几个月前他写给青皇的名单。虽然他现在看不清字迹,但亲手写来太过熟悉,而青皇左右的权臣,包括他父亲和姓徐的,一定都看得明白。

不知几人认得他字迹。

不知几人猜得出是他所列,近来只他往那边巡查过一回。

两者加起来,也该是过半数的朝臣了吧。

“众位爱卿与朕做个见证。”青皇说,扫过群臣的面孔,并不在谢欢脸上特意停留。

说罢,他将那一纸写满名字的单子丢入炭火中。

他自然是看过了,谢欢知道,那单子在他手上几个月,就算不曾另行誊抄过,青皇心里想必早已记得分明了。

在谢徐二官之间,更是肯定早有暗示,几个月来一些看似平常的军中变动正是明证。

但别的很多人还蒙在鼓里。

况且牵涉人员太多,他还曾劝青皇不可一一清算。

但做这份人情,不知是青皇本身的主意,还是父亲的妙计。

谢欢把手中雕杯放下了。

这时离席过于明显,不好起身。但珍馐美馔顿时都失了滋味。

等席上勉勉强强重新热闹起来时,谢欢借故抽身离开。

刚刚走入假山之后,就有声音平稳地说:“陛下请你今晚挽花楼一见。”

“我这几天住在家。有什么事不能让金婵带话么?”谢欢知道是烈云,往假山石上一靠。

“我不知道陛下与你要说什么。是不是能金婵代答,我也不能决定。”烈云还是用那样的口气。

就算心有怒气,但无法发作,谢欢只点点头沉默。

“家里不好瞒过去吗?”烈云问。

“我可以半夜偷偷出去。”谢欢说,自嘲地笑,“反正不是第一回了。我家仆役都对我不错,就算有看见的,不会对我爹说。”

“不要冒任何风险。”烈云说。

“晚些时候见。”谢欢扔下话走了。

在家与父亲容易争吵,但是母亲慈爱,有时难舍。

谢欢回来直接进了后堂。

许氏数着一串佛珠,原本正在念经,被谢欢一推门的噪音打断了思绪,顿时不知自己念到了哪里,有些不满地转向儿子,语带埋怨:“欢儿。”

“娘。”谢欢在她座椅边就地跪坐下来,肩靠着她的腿。

“又怎么了?”许氏摸了摸他头顶,这儿子做了多年独子,惯得太厉害,养得娇气。要他远离一些,却又是舍不得。

谢欢没说话,她就自己说下去,“有什么,横竖又是和你爹过不去。两父子的事有什么过不去的,多听你爹的话,总归没有坏处。你呀,你爹不也经常为你的事烦心。”

谢欢听着不顺耳,只靠了她一会儿,起来就说:“我和爹说不到一块儿去。”

“父子哪有做冤家的呢。你这孩子,也是不孝顺。”许氏叹气,却像是自伤,没有责怪的意思。

谢欢按了一按母亲的肩,说:“爹还要晚些回来。我现在出去,今晚不回来了。”

“又要去别院住?”许氏不安地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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