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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个古老的、在江湖上流传已久的故事,结果当然是丈夫死了,妻子却活下来被人救了。对于那些花前月下、憧憬爱情的少年男女们来说,这类故事是多么的美好,令人向往,催人泪下。
只可惜,金还来已过了那个可爱的阶段,所以见她这副伤心的模样儿,只觉得好笑又好气,女人就是女人,一个故事就能听成这副模样,笨蛋,你当真有这种事呢,说不定还没到生死攸关的时候,那个人就把你丢一边不管了。
邱灵灵默然半日,突然抬头望着他:“你会那样救我吗?”
金还来烦:“无聊!”
邱灵灵不依,起身拉他:“你会不会啊?”
金还来看着她,挑眉:“不会。”
小脸上神色有一刹那的失望,很快,她笑了:“你会的。”双手抱住他的腰,将头埋在他胸前,轻轻道:“因为我会救你。”
金还来全身一僵,低头,却看不见她的脸。
她说会用自己的命救他,这不是小丫头该说的话,这语气,这神态……小手在腰间,抱得那么紧,好象真的永远都不会放手,一种久违的亲近,近得可以听到那颗心的跳动,感觉很温暖,却又令他厌恶,与那句“永生不弃”一样。
金还来颇觉烦躁,粗暴地将她从身上拉开:“走走走,本教主用你救?这种荒唐事你也信,都是编来哄人的!”
“是真的。”背后传来金越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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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邱灵灵高兴,不计较被推开的事。
金还来也有点诧异。
金越站在身后不远处,蓝衫,青灰色的长褂,多日不见,他似乎又老了些,只有腰板仍是挺直的,如同身旁枯直的老竹,脸上表情平和,锐气全无,就像个普通的暮年老人,在金还来的记忆中,几乎从未见过他这副模样。
原以为他又要嘲笑,哪知他只是看了二人两眼,淡淡道:“是真的,她真的那么做了。”
邱灵灵奇怪:“谁?”
“你师娘,”金越负手,目光飘忽,“当时我身受重伤,她真的那么做了。”
二人皆愣。
金越笑了笑,转身走了。
北易佳公子
窗上树荫重重,风吹影动。
悄悄的,窗前探来一颗脑袋,大大的眼睛朝房间里张望,见没人,她便放心地跳了进去,走到桌旁,从腰间取出一块羊脂白玉的令牌,放到桌子上,转身就要走。
“华某恭候已久,姑娘既来了,何不稍坐片刻?”背后响起笑声。
万万想不到会被当场拿住,她吃了一吓,本能地朝窗口掠去。
千手教玉护法本就以轻功高绝出名,又岂会任人从眼皮底下溜掉?刚刚到窗前,一只手就搭上了她的右肩,力度拿捏得很巧妙,足够制止她逃走,却又很温柔,不至于伤到她。
紧接着,那手不知怎的一拉,她整个人就到了他怀中。
“在下等候多时,姑娘怎能急着走?”一支玉笛托起她的下巴。
左后上方,一张俊美的脸正朝她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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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诧于他的武功,又见他一脸温柔并无恶意,邱灵灵也没那么害怕了,反冲他一笑,请求:“我已经把牌子还你啦,你放了我好不好?”
美人天真,在怀中求饶,华云峰素来怜香惜玉,不加思虑便含笑点头:“好,但你可不能跑了。”
邱灵灵忙道:“我不跑。”
就算跑,我也能把你抓回来,华云峰果然放开她。
邱灵灵扬脸打量他片刻:“你真的长得很好看。”
千手教玉护法貌美是人人皆知的事,但从来没有一个女人刚见面就这样毫不掩饰地称赞他的外貌,华云峰心情很好,这是个单纯的姑娘。
他不动声色:“姑娘芳名?”
“我叫邱灵灵。”
“好名字,”作为一个色狼必须懂得的称赞,华云峰斜斜看她,笑得满面春风,“灵灵,得天地灵秀,名字美,人更美。”
见他称赞自己,邱灵灵很高兴,对此人好感又多了几分:“我知道,你叫华云峰。”
华云峰并没忘记正事:“为何要偷我的令牌?”
提起此事,邱灵灵有点内疚:“不是我要,是师父想拿你的令牌回去玩几天。”说着,她拿起令牌递到他面前,讨好:“你看,没弄坏的。”
“不知尊师是哪位高人?”
“我师父叫金越。”
证实心中猜测,华云峰这才真正松了口气,既然她当初能出现在金园,肯定和金还来有着不寻常的关系,原来二人都是老教主的徒弟。
护法令牌非同小可,没有恶意就好说了,他也知道什么事不该问,只是柔声责备:“老教主要令牌,说一声便好,妹妹却不该骗我。”
邱灵灵却没留意到称呼的变化:“我没骗你啊。”
华云峰笑:“为何假扮教主?”
“我没假扮,是你自己把我当成他的,”邱灵灵倒背着手,不服气,“东西还你了,我要回去啦。”
华云峰扬眉,朝她俯下脸:“妹妹倒好,害我被教主责骂,就这么算了?”
邱灵灵犹豫:“你别生气,我叫他不骂你,好不好?”
“不好,华某生气,”华云峰拉起那只小手,语气暧昧,“不过妹妹若肯多陪陪我,或许就没事了。”
“不行啊,”邱灵灵摇头,“我现在要回谷去了,不然师父会骂的,有空再来陪你吧。”
“果真?”
“真的。”
“华哥哥却要留件东西才放心。”华云峰忍笑,抬手,手上一只漂亮的小珊瑚耳坠。
邱灵灵摸摸耳朵,果然少了只耳坠,那是她第一次任务从平安镖局处偷来的,差点被人逮住,幸好有金还来在。
“你要它做什么?”
“睹物思人,若是妹妹不来,我便日日看着它思念,如见芳颜。”
邱灵灵点点头,歪着脑袋,奇怪地望着他,就在华云峰展露迷人微笑的时候,她突然问出一个几乎令他吐血的问题:“你思念我做什么?”
饶是华云峰猎艳无数,听到这话也有些接受不了,居然会有这样不解风情的女孩子?大受打击之下,他很有风度地收起僵硬的笑,细细打量她,怀疑:“你多大了?”
邱灵灵说实话:“十六岁啊。”
的确是十六岁的身段,但十六岁的姑娘怎会还不懂情事?华云峰拍拍手中玉笛,这朵花味道似乎很特别。
“妹妹今后再有什么难处,不妨来找我。”将耳坠丢还她。
“好啊,我走啦!”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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