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还能见面吗？”
杜鹃忽然温和地一笑，没有说话。
在我的住所，微微把头埋在我怀里，“过去了……”
过去了，一场噩梦。
第十三章 整容
我不知道微微是如何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办好了护照，在机场，我给冷董打了个电话。
“兄弟，放心去吧，需要钱就说话。”
再打电话给陈颖，她的声音温暖而柔软：“早点回来，我等你。”
我随手买了份报纸，头版导读栏有这样一行：“我市某酒店高管赵某在寓所身亡，初步怀疑过量吸毒……”
“怎么没写他的情人？”我和微微相视一笑。
“本来，尹小姐的容貌很美，改变以后不知道于先生会不会喜欢。”翻译把主任医师的话转给我们。
主任医师是个男的，姓全；助手是个李姓的女子，看起来都很干练。
微微把手术后的面部效果假想图给我看，“你来选。”
我心里一热，“你定吧，就是变成妖精我也喜欢。”
手术方案很快敲定。
“我不希望你们保留她的手术档案。”
“明白，我们还可以帮你们制作新的护照，但这是收费的。”看来他们不是第一次做类似的手术了。
“微微，”我还是习惯叫她微微，她的头部缠满纱布。“回去后，你最想干什么？”
“事情变化太快了，我还没想好，不过——”微微说话吃力，有点变声。
“什么？”
“你要我吗？”
“要！可是——”我想起怀孕的陈颖。
“我知道，我没要你娶我，我不在乎，只要你想我，我，随时都是你的。”
我的心中翻涌着感动，轻轻地搂住她半卧的躯体。
“给家里买点礼物，别怕花钱，我这里有。”
我每天陪在微微的床前，偶尔出去转转。
“于先生！请等一下。”中国话！
“你好李医生，你会说中文？”全医师的助手。
“我妈妈是中国人。”李医生笑着，我注意到她粉色制服的下面是白色的丝袜，外面的天气已经很冷了。
在中国穿这种颜色丝袜的人不多，我想起雪莹，和碾碎的花瓣。
“这次要感谢您，微微恢复的很好。”其实我也不知道微微会是一张怎样的面孔。
“你真福气。”她见我在看她的腿，红了脸。
我们边走边聊，我知道了她很向往去妈妈的故乡看看。
“如果有机会，我愿意负责李小姐在中国的行程。”我递上名片。
“谢谢！”她礼貌地鞠躬。
“对了李小姐，我有个难开口的请求……”
“您说。”清澈的眼睛。
“你——可以把，把你穿的袜子送给我吗？”
她的脸红了，“你为什么——”
“我只是想起了我以前的女人，她爱穿白色的，但是她走了。”我说的全都是实话，但是显然，她没相信。
“好吧，请等一下。”跑进了洗手间。
出来的时候，她光着腿。
我接过来，放在兜里，“谢谢！”
“为什么你们男人都喜欢要这个而不要女人本身？”看来“爱好者”不只我自己，但我实在无法回答。
在没人的地方，我把它打开，很香，但不是栀子的香味。
打开微微脸上的纱布，周围的医生和护士们发出欣喜的叫声。
这是我的微微吗？鼻子更挺拔了，居然还有两个酒窝！陌生的美丽面孔，没有一点雕琢的痕迹，只是在她的眼睛里，我看到熟悉的目光。
“祝贺你于先生，但是她还需要一段时间的恢复。”
“谢谢全医师，谢谢！这是我俩的心意。”我送上价值不菲的谢礼。
在飞机上，我端详着她的新护照，“沈丹”，我知道回去以后，没有尹微微了。
“为什么叫沈丹，为什么不叫菜花？”
“我有个礼物给你。”
“是什么？”
“先不告诉你，我要给你惊喜。”
“我现在需要一张毯子，小姐！”
“你冷了？”微微忽然明白了，“你讨厌！”
我的手伸过去。
“来了，别碰下面。”
“回去后先去看看你老婆吧。”她的脸很红。
“你都知道了？”我很尴尬。
“是我叫你去医院的。”
“我的菜花——”
“轻点！”
第十四章 尴尬
“老丈人”穿上我给他买的皮鞋，乐的合不拢嘴，大肚子的陈颖正和齐云喜滋滋地比量着新衣服。
“爸，小颖的情况怎么样？”
“好，好，小齐比我强多了。”
“坏蛋你过来！”小颖喊我。
“老婆大人，请指示！”
“如实交代，你和老冷是怎么骗齐云的？”齐云羞的跑了出去。
天哪，我为什么要派齐云照顾小颖？
“她都告诉你了？”我大红着脸。
“一群混蛋，没正经。”
“天地良心，我可什么都没干啊。”确实无辜。
“你不是最向往‘一边一个’吗？”
“我哪敢啊。”
“她真的不错，你不想？”
“……”
“她自己愿意，我管不着，要是还有别人，我就杀了你！”
“老婆你同意了？”不会吧。
“大色狼！”狠狠地一把。
“啊——”
“怎么了小于？”老丈人跑进来。
“没事没事，爸，我俩闹着玩呢。”我堆满笑容。
“小颖，别欺负我姑爷啊。”丈人笑着出去了。
“还有人给你撑腰了，哼！”
这也就是小颖，换个女人，准能把我磨死。
“哈哈兄弟，回来了，玩的开心吗？”
“大哥，公司怎么样？”
“唉，不是太好，我有点担心。”
“有计划吗？”
“不说这个了，你刚回来，对了，秘书说有俩人找你，昨天就来过一次了。”
“那大哥你忙，我去看看。”
王瑾！
“于总，这是我妈妈。”王瑾的脸红红的。
“您好阿姨，快请坐。”
“于总，谢谢你了，她爸死的早，多亏碰着你了，要不……”眼泪下来，“我这老命……”
看样子这丫头没说关于“裤衩”的事，我安定了许多。
“您别客气。”我不知道说什么好。
“于总，这是我和妈妈给您选的礼物，”王瑾拿出一条领带。
“妈妈的手术很成功。”王瑾补充。
“太客气了。”我推脱着，很一般的品质，颜色尚好。
“贵贱是我们母女的心思，你一定收下。”
“谢谢，那我就戴上了。”我摘下自己的领带，把这条系上，王瑾感激地望着我。
“阿姨身体没事了吧，上班了吗？”
“单位黄了，我在家照顾小瑾。”
我拿起电话，“您要是愿意，到我这上班好吗？”
“那感情好，那，那多麻烦。”
我拨号，“刘兄，是我，你行政部还招工吗？我有一亲戚，哦，保洁。”
“阿姨，保洁员行吗？”我捂住听筒。
“行，行。”
“哎刘兄，那我让她找你，好，谢谢，请你喝酒。”
王瑾抓着她妈妈的手，小脸上洋溢着兴奋的光辉，真是可爱。
“小丫头该快毕业了吧，什么专业？”
“法律。”好大的讽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