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所以不得不回去。”
京城。尚书府。
“小姐,你可回来了。夫人正说让下人去找你呢。”孙伯佝偻着背,欣喜地对刚进门的我们说道。我点了点头,“恩,回来了。”
“小姐是先沐浴还是……”小菊帮我摘下帽子,问道。
“你先去给额娘请安,然后回去帮我准备水好么?我要去找一下阿玛。”
“是。”小菊依言而去。“孙伯,阿玛现在在哪里?”
“回小姐的话,老爷现在正在书房。”
“劳烦您带我去好吗?我有要事要跟阿玛说。”
“是,小姐这边请。”
“谢谢。”我略微颔首,紧跟在孙伯身后穿过长廊水榭,来到一处僻静的屋外。
“小姐,老爷就在里面。不过……”见孙伯欲言又止的样子,我微微一笑道,“孙伯您要说什么?直说就是了。”
“不过,老爷在书房的时候一般不喜人打扰。”
“恩,”我点了点头,“孙伯谢谢您,我知道了。不过这件事真的很重要,我非说不可。”
“是谁在外面啊?”从屋里突然传来一个低沉的音,我示意孙伯离开,见孙伯走后才小声道,“大人,民女楚君寒求见。”屋里的人似乎顿了一顿,才走过来开门,一见着那魁梧的身躯我立刻福了福身,“民女请镶赫大人安。”“你说的什么话啊君寒,你对阿玛这么多礼干什么?快进来。”听了我的话他不过有一瞬间的惊讶,随即若无其事的让了让,允我进屋子里来。我冷笑着进了屋,顺便带上了门,见简朴的屋里除他之外再无一人。“坐坐,”他指了指一把檀木椅让我坐下,自己也回到了正中位上,“这几天公务繁忙,没有好好陪着你,是阿玛不对。不过你这么晚来找阿玛,有什么要事么?”
“大人……请您别再装了好吗?您根本就知道,我不是你女儿。”我平静地道,眼角的余光看着他一楞,随即叹了一口气,看向我的眼中浮现出一种悲悯,“你……从什么时候开始知道的?”
“从大人和夫人去四阿哥府中与我相认时就知道了。”
“哦?我以为我们做的天衣无缝。”
“是吗?”我微微一笑,“大人,其实刚开始我只是奇怪为什么夫人查的胎迹居然是一颗长在脚踝处的那么微小的痔。老实说我自己都不知道有这样一颗痔的存在。但这仅仅是疑惑而已—其实,我真的很希望你们是我的父母。”说到此我底垂下头,竭力作出一副受到伤害的样子,眼角的余光瞄见他似乎有些动容,“后来,我略经打探便知道是四阿哥派人察我身上是否有可以作为胎迹的东西。这就更加肯定了我的猜测。再后来,是我来到这尚书府后您的态度。那天八抬大轿迎我回来,还在府外放鞭炮什么的,这应该是公告人们您的女儿失而复得了吧?可是接下来您拒绝别人探访我的态度,摆明了就是不想让这件事闹大。其实这也是给我找台阶下。要是那些官吏问起我的过往,我委实不好说什么。还有,为什么早不早迟不迟偏偏要在选秀前认我?大人,您们做的这件事,要的便是我有一个身份能够堂堂正正地进宫,对不对?”
他静默了好一会儿,忽然自言自语般低声道,“四阿哥看中的人……果然不差。”然而这句话被耳力极好的我捕捉道,又是一怔。“你说的没错,”他抬起头向我微微一笑,眼中似乎含着欣赏与无奈,“或者说,你说的全都是真的。”我暗叹了口气,自己想的和别人说出真相感觉果然不一样,只觉得心里是越发的沉重。“可是大人,有一点民女未曾明白。夫人爱女心切,断不会同意一个本是刺客的姑娘来糟践她女儿的。她……”
我话还未说完,他低西头挥了挥手打断我的话,“她……唉,”他重重地叹了口气,眉宇间尽是掩饰不住的哀伤,“自从君寒被拐后,她的精神就一直不太好。整日以泪洗面,这些年来我并为纳一妾就是怕刺激到她。然而她的意想症越来越严重。我就骗她说女儿脚踝处有一颗痔,并趁机带她去见你。其实……你真的和我的女儿长的很像,否则是再怎样都骗不过她的。自从你来后,她的病情好了很多。我……原是该谢谢你才对。”
“原来如此。”我重重地点了下头,“大人您请放心,这件事我不会跟任何人说起的,因为我非进宫不可。”
“哦?为什么?”他抬起头疑惑地打量着我,我偏头一笑,“因为……这也是我的选择。”如果……这是个契机的话,我绝不会放过!
“呵,”他严肃的脸上难得的露出一丝笑容,“既然你不想说,我也不会多问。不过,你这么晚来找我,不是想求证这件事吧?”
“大人明鉴。”我咬了咬下唇,终于下定决心道,“其实……民女打扰大人,是有一事相求。”“什么事?说来听听。”他负着手缓缓地渡到我面前来,“我倒是很好奇。”我深吸一口气,“请大人务必转告四阿哥,再去江南时请多加小心!”
“什么?”我刚说完就见他脸色唰的变的惨白,“四阿哥去江南的事是今天早上皇上才当着文武百官的面下诏的,是绝对的机密,你怎么会知道?”这下轮到我倒吸一口凉气了,天啊,既然是下的诏,那知道的人只有朝中的人……难道今天和那个人说话的竟然是……我忙让自己镇定下来,站起身对他福了一福,“大人,民女是偶然知道这个消息的。但请大人务必要相信民女,民女受四阿哥所救,自当以命相报,断不会恩将仇报的!还请大人将‘小心’二字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