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它们叫动物。”
“畜生就是畜生,换个名字还是畜生。我凭什么要伺候那些鬼东西?你凭什
么要我做苦役?”辛远雾的一张小脸快皱成了小笼包。
“因为你得罪了我。”苍凡的身子后仰,眼角的余光监视着正上蹦下跳的辛
远雾,“也为了防止你再去祸害别的男人。”
“只不过把你灌醉一次就这么记恨,你还是不是男人?”辛远雾恨不能踢他
一脚,却被他的目光给震慑住,不敢妄动,只能心有不甘地咬住自己的嘴唇,说
得好像我是红颜祸水一样。“
“错了,就凭你的姿色还不算红颠祸水,你顶多是个小祸害,害一害那些眼
睛被猪油蒙住的蠢材。”
“那么……你承认自己就是蠢材啰?”辛远雾抓住了他的语病。兴奋地反击。
“对,我是蠢材。”苍凡叹了口气。所以他才会在看到她孤独无依的眼神后,
不由得对她心软,忍不住在她哀求地看着他时,答应请她喝酒,现在更决心要挽
救这个濒临堕落边缘的问题少女。
再任她这样胡作非为下去,迟早有一天她会落到坏男人手里,把她吃干抹净,
甚至可能把她推到火坑里,让她一辈子不得翻身。
“明明是大男人,还和我斤斤计较。不就是借你五千块嘛,还你就是。”辛
远雾伸手从包包里取出一大叠纸钞,丢到苍凡身前的桌子上,“哪!钱还给你,
自由还给我,本小姐才不要做一群畜生的保母。”
苍凡眉毛一挑,“这些钱哪里来的?”
“我自己的。你那是什么眼神啊?以为是我骗来的吗?别把我看得这么差劲
好不好?本小姐眼光可是很高的,才不会什么男人都骗。”辛远雾吼了起来。
“你很有钱嘛。”
“所以以我才不要在这里做苦力,”
“五千块好说。”苍凡拿起那一叠钱,那我的吻怎么算?“
辛远雾的脸蓦然红起来,“什、什么吻?”
“你以为我喝醉了吗?”苍凡冷冷一笑,“我曾经和朋友连喝两天两夜,第
三天还能去爬山,你认为呢?”
“你是鬼啊!”辛远雾不可置信地叫起来,随后握紧双拳,怒视着眼前这可
恶的男人,“你那天是故意的?”
“我想看看你的精采表演啰。”
辛远雾的脸几乎羞得快冒烟,她手指颤抖地指着眼前英俊到令人厌恶的男人,
“恶魔!”
“好说、好说。”苍凡淡淡一笑,“本人的唇是非卖品,既然你沾了,就要
有负责的觉悟。”
“我负责?负什么责?”辛远雾开始觉得自己上当了,而且是上了—个非常、
非常大的当。
“在这里替我卖命,直到我满意为止。”
辛远雾的嘴巴张得几乎能塞下鸡蛋,她已经气到说不出话。
“就这样说定了。”苍凡点了点头,伸手又去拎住她,一直拎到二楼,这里
有我的休息室,你可以暂时睡一下。“
“我才不要和你一起睡!”闻言,辛远雾慌张大叫。
“你以为我愿意和你睡吗?”苍凡送她—个“她别做美梦”的眼神,明天来
检查的时候,你最好老老实实地给我待这里,否则……哼哼。“
“恶魔、恶魔!你是恶魔!我要把你这里的动物都杀掉!”
“你有胆就杀杀看。”
“苍凡,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辛远雾沉默了一下后,忽然叫住他。
“问。”
“你真的要收留我?”她的眼睛澄澈无比地盯着他。
“是要你做苦力,你说的。”苍凡怔忡了一下,却送给她—个邪魅轻佻的笑
容。
“喂,我告诉你,如果你敢留下我,就再也甩不掉我了喔!”辛远雾发狠地
威胁他。
“那你就做一辈子苦力好了。”
把门从外面锁死,苍凡扬长而去,留下辛远雾在里面死命地槌门。
混蛋、混蛋!这个混蛋!
苍凡你这个大混蛋!亏我还以为你是个好人,原来也不过是只披着人皮的狼!
还敢让她做一辈子的苦力?
算你狠!
辛远雾愤恨地一头栽到休息室内的单人床上,嗅到一股淡淡的菸草味,不由
得一怔,随即就像缺氧的人抱着这张床狠狠地嗅了起来。
是他的味道,是他的味道……
虽然他是个混蛋,不过身上的味道却很好闻。在她记忆里一直都是这么好闻。
辛远雾不爱抽菸,却在很早以前就爱上了菸草的味道。
一想到还是有人愿意要她,即使是让她做苦力。辛远雾便不由自主地翻了个
身,用被子蒙住自己的头,遮掩着滚滚落下的泪水。
第二章
次日清晨——苍凡比以往提前半小时起床,梳洗完毕,穿好风衣,就拿了钥
匙朝外走。
“喂,早餐做好了喔。”方岩从厨房里探出头来,随后他的亲亲老婆夏紫苑
端着早饭出来向苍凡道早安。
注重生活质感的方岩喜欢一切自己动手,所以他就成了屋子里的大总管,兼
做大厨师。
“不吃了。”苍凡看了看手表,急着朝外走。
“急着去见你的小情人吗?”方岩眯起双眼,在他后面问道。
苍凡哼了一声,只留给他一个酷酷的沉默背影。
方岩一手抱着胳膊,一手托着下巴,从窗户中看着苍凡的车子离去,目光狡
诈幽深。
能让刻板无比的冰山男一反常态的这么早起,这个女人到底生得是什么样子?
嗯,看来他有必要好好调查一番。
然后他要向爷爷打小报告,也许爷爷最没有女人缘的孙子,今年也能迎来桃
花大运呢!
方岩笑得极为狡猾,毕竟他现在享受着夜拥娇妻的美妙滋味,怎么可能不让
他的兄弟们也早点脱离可怜王老五的单身行列呢?
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嘛!
大街上还很冷清,只有三三两两早起锻链身体的人们。
台北的冬天有些讨厌,湿湿冷冷的,却又不下雪,整个人都好像快冻死了。
苍凡看着车窗上的寒气,有些担心被留在动物医院中的辛远雾,天气这么冷,
那个小女人应该知道要打开暖气吧?
一路飞驰赶到动物医院,苍凡停好车子,正想要冲进去,却看到从窗户垂下
来的布条,令他不由得大吃一惊。
布条是由床单接起来的,最可恶的是上面还接了一件白衬衫,苍凡气到不由
得低吟一声。那可是他从义大利买回来的高档货,现在却变成了破布,早知道他
就不应该在这里放一些替换衣服。
打开铁卷门,苍凡三步并作两步地跑上二楼,推开自己的办公室,果然空空
如也,鬼影都不见—个。
那个臭女人!
苍凡如雕刻般的脸庞变得严肃,目光瞬问变冷。
他走到里面的休息室打量着,果然看到绑在床脚上的绳结,那小女人真的落
跑了。
她是铁了心要和他斗,是不是?
他迅速把布条从窗外拉上来,解开床单和衬衫,衬衫的肩窝处被撕裂出一道
长长的口子,让苍凡心疼得咬牙。
苍凡的眼神幽深,唇角抿紧。
辛远雾,咱们的梁子越结越大,你可要小心了!
辛远雾一路飞奔跑回家,气喘吁吁地瘫软在地板上。
她在诊所睁着眼苦苦熬了一夜,眼看东方发白,窗子逐渐亮了起来,心情也
越来越紊乱,好像有人在她的心头擂鼓,让她连喘息都变得困难。
被子上残留着那个男人的气息,令她抱着久久不肯放开,把脸深埋在里面,
大口地吸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