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宁怎也没想到日昭会亲自来看他,心里仍有些不真实的感觉,听得日昭问话,忙回道:〃谢皇上关心。臣没事,将养些日子就好了。〃
日昭见他面色惨白,皱了皱眉,不言声地将手伸到傅宁裤腰,就要除下他的裤子。傅宁面色一变,挣扎说:〃臣不敢劳烦皇上。。。。。。〃日昭不耐烦,抱着傅宁的手一用力,傅宁察觉到他的不悦,不敢再反抗,乖乖让日昭将长裤除下。
日昭一除下他的裤子,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只见内着的月白色下衣一片血红,股间一片狼籍,竟是烂了的样子,再拆开他大腿上草草包扎的布条,一道深深的剑痕现在眼前,肉都翻了起来!不由得暗责自己昨夜荒唐,今朝又不体恤傅宁,让他纵马随猎。但转念一想,若今天傅宁没跟上,自己只怕姓命有忧,又暗道万幸。
傅宁感到日昭紧盯着自己下身,不由得血色上涌,羞愧郁死。他虽然已和日昭有肌肤之亲,可是心理一直极为抗拒,每次袒露于日昭面前都觉得自尊被血淋淋的抛在地上被他践踏。心中凄怒,又无法宣泄,只有静静伏在日昭腿上,盼着时间快快过去,结束酷刑。
日昭抱着他,向外喊道:〃澄观!捧盆水进来!〃江澄观应了一句,急急去了。傅宁不想被人见到自己如此狼狈的样子,手偷偷伸向里床,想拉出棉被来遮盖自己luo露的下体。但手一紧,却是被子被日昭伸手按住了。傅宁不甘心地和日昭暗中拉锯了几次,知道日昭完全没有将就他的意思,无奈将手收回。
只片刻功夫江澄观已转了回来,低眉垂目地捧了一盆温水进房,然后将水放在案几上,再轻轻将案几搬到日昭就手的地方,又蹑步出去了。
待江澄观出去,日昭将浸在盆里的毛巾拿了出来,拧干水,温柔地帮傅宁擦拭身上的血迹,又从怀里掏出两只玉瓶,从绿色的那只挑出些许晶莹的膏药,伸手到傅宁股间小心地抹均匀。傅宁全身紧绷,脸如火烧,一动也不敢动。日昭对此全然未理,放下绿色玉瓶,又拿起另一只白色玉瓶,抹到他大腿的伤口上,抹好,将玉瓶放在几上,对傅宁说:〃这两瓶药,白色的对外伤有绝佳疗效,绿色的嘛。。。。。。〃他挑起傅宁的下巴,似笑非笑,〃效果也是一流的,你以后用多了就知道了。〃见傅宁耳根都红了,双眼紧闭,嘴却抿得紧紧地,便知道他此时又羞又怒,心情突然奇好无比,这位傅将军平时神色木然,只有在被调戏玩弄的时候才呈现出不同面貌,所以可不能怪他残酷地玩弄他、欺凌他,因为各种情态中他最爱的就是傅宁痛楚无比时流露出的脆弱样子了。
感觉到傅宁身体不能自控地微微颤抖,他仍不舍得放开抬着傅宁下巴的手,但眼光瞥到傅宁身上狞狰的伤口,心软了下来,放下手,轻轻让傅宁枕在自己腿上。只是腹间却被傅宁的发冠弄得极不舒服,便抽去傅宁的束发玉簪,让他一头黑发散了下来。指间微凉,几缕长发栖息在上面,痒痒的,却是说不出的舒服。他心中一动,将手插入傅宁发中,有一下没一下地轻轻抚玩。着手处清凉润滑,如丝绸一般,可以想象,若是梳子放上去,只怕也是一泻而下,没半点阻滞。他温柔把玩着,一时竟是放不开手。
长发被日昭轻轻抚弄,傅宁说不出的别扭,不知这个黄毛小子今天是怎么了,突如其来地现出温柔的一面,心中不觉得欢悦,却更添几分说不出的害怕。紧张了会儿,日昭却一直温柔地顺着他的长发,不见其它举动,渐渐松懈下来,眼皮越来越重,最后沉沉睡去。
这次伤重,又再次卧床不起。傅宁只得苦笑,他身子一向健壮,就连在军中战火无情的时候,伤病在床的日子也屈指可数,没想到回京短短几个月光景,泰半时间倒是在床上渡过。心中郁卒,暗中〃问候〃了日昭无数次。到得伤好,春猎也近尾声,便随了日昭回京。
第 4 章
回到家,方知道周若梅前些日子受了风寒,略好的身子又不行了,下红淋漓不止,急得他连忙寻医问药,又求日昭开恩,拿得十天假期,在家陪周若梅。期中请了家中兄弟过来一聚,席上问起太子妃傅好,才知道她还好,日昭虽然大肆削除太子一党,对她及家人却还优待,当然实权是怎也没有了。又提到傅远,他于前些日子捎了封信回来,说他们一行已安全到达婆罗国,几个侄子现在也适应了异国生活。信中谈及些异国风俗,竟是女子也可以继承皇位,男女之防不严,常在大庭广众中搂抱亲热。说到种种荒诞不经之处,众人不禁骇笑。欢笑中傅宁叫奶娘抱了儿子出来,极美丽可爱的小婴儿裹在襁褓中,也不怕生,一双明亮大眼滴溜溜地乱转。大家极为喜欢,逗了好一会儿才告辞离开。
不用见日昭,周若梅病情又有所好转,傅宁满心舒畅,每天都和妻儿腻在一起。只是自由的日子总是过得那么快,十天后,虽然万分不情愿,傅宁还是一早回宫向日昭请安。
日昭早已等得不耐,见他自是欢喜,当夜便宿在炅宁宫。虽然还是粗鲁,不过倒是收敛了许多,又命傅宁以后在炅宁宫不准束发。傅宁心里嘀咕,却乖乖听命。
第二天用过早膳,日昭心情甚好,对傅宁说:〃傅将军,等会儿你去探视成亲王,传朕旨意,解他禁令。〃
日昭口中的成亲王是日昭异母兄弟,排行三,早已晋封为王。由于生母出身微寒,对帝位没有什么野心,整天只是调鸡斗狗,倚红偎翠,是个出了名的荒唐王爷。他和原左相国之子钟无忌、傅宁都是同年而生,三人自幼一起长大,素来交好。前段日子傅家被抄,他和钟无忌联名尚书,为傅家求情,因此惹恼了日昭,命他闭门思过。傅宁极是感激,却从不敢宣之于外。此时听得日昭旨意,心中大喜,面上却淡淡的,应道:〃是!〃
傅宁到成亲王府时,这位天潢贵胄的荒唐王爷正素衣跣脚笑嘻嘻地蹲坐在椅上看戏,听过旨后,拖了傅宁就直入内室,一迭声的吩咐马上摆席开宴,又喊速速将百有禁忌捉拿归案,一旁站着的秦不艳忍笑飞快去了。不一会儿功夫,已带了一个青年过来,那青年一身蓝衣,眉目清秀,却冷冰冰的一张面孔,对傅宁只是淡淡一点头,却向成亲王喝问:〃越齐!你硬拉我来干嘛?又要显摆你的劣酒烂戏是不是?都说了你不要再拿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来脏我的胃、污我的眼!〃
越齐也不生气,笑咪咪地拉过他,将他按坐在左首,一边絮絮叨叨说:〃阿无你别闹姓子。。。。。。人生在世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一个男人怎能不喝酒不看戏?〃
青年无聊地看他一眼:〃我向来不喜喝酒不爱看戏。〃
〃百有禁忌,男人做成你这样子能是男人吗?〃
钟无忌冷冷扫他一眼:〃某人,我不爱喝酒看戏并不表示我不是男人,这是完全不同的两回事。。。。。。这简单的问题我也不指望你明白。。。。。。至于我是不是男人嘛,我女人明白就行了,跟你有什么关系?当然,若你还有疑问的话。。。。。。〃他拖长语尾,暧昧一笑,〃我很乐意帮你解决这问题。〃他一笑,整个人便亮了起来,竟是惊心动魄的美丽。越齐和傅宁虽然见过多次,还是呆了呆。越齐瘪笑:〃我想我明白了。。。。。。来来来,喝酒喝酒!〃傅宁心中暗笑,这个成亲王惫懒赖皮,连先帝也拿他没辄,但从小到大却被无忌克得死死的,永远只有吃瘪的份。
越齐心里憋气,又不敢招惹钟无忌,只是不住向傅宁敬酒,钟无忌冷眼旁观,只是挑些清淡的菜下着。没几筷就闲闲站起,对傅宁说:〃小傅,我回去了。明儿我请你。某人,我那没酒没戏就不敢恭迎你的大驾了!告辞!〃越齐急了,一把扯住他,说:〃阿无!好久才见一次这就走?我知道是我上次惹恼你,让你被牡丹儿调戏是我的不对。。。。。。我也向你陪罪了,你就原谅我好不好?〃
傅宁扑地整口酒喷出来,笑不可抑:〃阿无,原来你居然被人调戏呀?哈哈哈哈!!〃钟无忌面色铁青,拂袖就走。越齐扑上去死死抱住,钟无忌连挣几次不果,气得剑眉倒竖:〃放开!这样成何体统?〃他有洁癖,最恨用别人用过的东西,也不喜欢和人太过亲近。傅宁提起牡丹儿,就想起上次被牡丹儿那万人尝过的朱唇亲了一口,心中直反胃,更是迁怒越齐,狂踹了他一脚,怒道:〃你还不放?〃
越齐哪里肯放,可怜兮兮地说:〃放!放!等会儿看过戏我亲自送你回去可好?〃钟无忌怒极反笑:〃你放是不放?〃越齐看他一笑,不由呆了,被他一脚狠狠踹飞,钟无忌眼也没瞄他一下就往外走。傅宁轻咳了咳,笑道:〃阿无,我们年余未见,你就不能多呆会儿?〃钟无忌一怔,回头见傅宁正微笑看他,不由停下脚步,哂然一笑,说:〃我和那家伙怄什么气?〃转回来仍在席中坐下。
越齐哇哇大叫:〃不公平不公平!为何我死拉活扯你都不理,他一句话你就乖乖听了?〃钟无忌面无表情地斜睨他,越齐马上闭口,笑嘻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