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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1 / 2)

>“咦。”

大家奇怪,接着,他们都发觉有水珠自天空滴下,一时不知道是什么一回事。

警察也大惑不解,抬头去看。

忽然有人大叫:“下雨!”

久旱两个月,到今日才见到雨水。

“有救了。”

说时迟那时快,雨点忽然急骤,大滴大滴混着煤灰落下,一下子淋湿众人。

他们一边驶车一边从车窗伸出身子大叫:“下雨了。”又按响车号欢呼。

雨越下越大,扭开车上收音机,只听见电台主持人宽慰地说:“下雨了,下雨了。”

四个年轻人似四只湿狗在狂叫。

到了庇护所,松远带小山走进学校范围。

只见军队搭起帐篷正在煮一大锅饭。

他们互相报喜:“下雨了。”人人似中了头奖。

廿一世纪,人定并未胜天。

骤然天空乌云密布,转下暴雨,雨点打在操场上,啪啪作声,帐篷顶更似撒豆,巴辣巴辣不停。

避灾居民听到声音,涌出来看雨,又被一阵大风赶了进去。

气温骤降,他们多数只穿单衫短裤,不禁觉得凉意。

老三拉着小山的手走进室内,只见学校运动室打满床铺,他在一个角落找到家人。

只见老花玛夫妇与依斯帖,还有金正在玩纸牌消闲,气色还算不错,小约伯总有点脏,在大人身边兜兜转转。

小山走近,他们一见是她,丢开纸牌欢呼。

“下雨了。”互相通报好消息。

小山把约伯抱起,“你妈妈呢?”

小男骇伸手一指。

原来哀绿绮思早已飞到老大身边。

花玛婆婆忽然说:“这一对,大火暴雨都拆不散。”

小山笑嘻嘻,“可不是。”

“你怎么回来了?”

“不舍得你们呀。”

花玛公说:“这两天多得依斯帖及金照料我们,我是打雷也睡得着的人,可是婆婆嫌人多嘈杂,失眠。”

花玛婆忙说:“没事没事,习惯了。”

这时,报馆工作人员也来探访。

小山过去问那小记者:“有无外套?最好是连帽运动衣。”

“我身上这件,还有车厢里也有一件。”

“借用一下,明天还新的给你。”

“谁要?”

“怕公公婆婆晚上着凉。”

他立刻脱下身上那件,又跑去车厢取另一件。

讨好漂亮的小女生,是他的重任。

外套送到,小山交到老人手中。

花玛婆婆一直握着小山的手不放。

稍后小山抱着约伯去看雨景。

那大雨一时并无停止的意思,哗啦哗啦一直到水似下。

小山同约伯说:“如下狗下猫般大雨,就是这个意思了。”

小约伯煞有介事地点点头。

小山指着天际,“看到没有,那些大块乌云,叫做堆积云,每一块,重量好比几十只大象。”

约伯露出狐疑的样子来,像是说“那么重,还不掉到地上来。”

小山笑,“下边有暖空气把云往上托呀,同飞机在空中飞翔一般原理,这叫做物理,将来你上学,老师会解释给你听。”

约伯忽然皱起眉头,他说:“呵,上学。”

像是这个问题已经困扰了他许久。

小山忍不住笑出来。

她忽然明白了,郭思丽曾问她:你恋爱了?可见人家也有点思疑。

不错,沈小山爱上了花玛酒庄每一个人,小约伯在内。

这时,哀绿绮思出来,“小山,我的守护天使。”

小山转头,看到她身上衣裳有点脏,便说:“这袋替换衣裳给你。”

她连忙道谢收下。

小记者出来找小山:“我们要回去了。”

小山说:“五分钟。”

她把手提电话交给他们三兄弟。

老三松培紧紧抱着小山不愿放开。

回程中雨下得更大,吉普车小心翼翼缓缓驶动,正如气象局所料,泥泞满地。

司机说:“稍后一定滑坡。”

雨里雾气腾腾,可是也看到山上艳红色火焰转为阵阵白烟,更不见天日。

记者们互相报告消息。

“消防员说:这雨要是廿四小时不停,居民可返家园。”

“可是仍然没有电力,电线电塔全部烧毁。”

“真不知道没有水电的日子怎么过。”

“现代人已经被纵坏。”

小记者坐在小山身边,他忽然问:“那是你男朋友吗?”

小山愕然,“谁?”

“那与你吻别的人。”

“呵,那是我三哥。”

小记者忽然放心了,他眉开眼笑说:“这是我名片,你有事请别客气,我随时随到。”

小山接过名片。

小记者指着名片郑重地说:“我叫陈大文。”

小山笑,“我认得中文字。”

小记者讪讪。

小山道谢下车。

市中心也一般大雨,过去两个月吸收的水蒸气像是在一日之间释放。

小山一按铃余先生就来开门。

小山看见他们也在玩扑克,郭思丽是赢家,面前一大堆筹码。

小山不禁觉得大人好笑,这四人忽然成为朋友。

常允珊问:“小山,你同爸爸住还是同我?”

小山想一想,“我到妈妈家小住几天。”

原来踢来踢去似无人收留的沈小山,因一场大火,忽然变成矜贵人物。

车子驶上山。

开足疝雾灯视线仍然只得一点点。

到了家打开门,小山嗅到新装修油漆味,那种气息似新车皮座椅般,叫人愉快。

屋子不大,但十分舒适。

常允珊把女儿带到楼上房间。

小山脱口问:“业主是谁?”

常允珊噗一声笑,“不会是需要付大笔赡养费的三子之父。”

“奇怪,”小山说:“刚才那间公寓,业主也是女人。”

常允珊叹口气,“你终于发现这个秘密了:中年女子再婚,手中需有妆奁,不然,谁同你结伴。”

小山只觉背脊凉飕飕。

常允珊又说:“年轻女子又何尝不是,否则,你等我置业,我又等你交租,拖到几时去?双方只得一辈子跟父母住。”

“啊,怪不得近年有那么多未婚大龄女生。”

“都不愿吃苦,亦无能力。”

小山疑惑:“我又有无前途?”

“你,言之过早。”

小山累了,脚底走起水泡,她梳洗后休息。

她读了一回报纸,倒在床上睡着。

晚上醒来,看到楼下有灯光,两个大人好像一直没有休息。

大雨也一直不停。

天蒙亮,小山到厨房做咖啡,看到余先生。

他满面笑容,“小山,我接到最新消息,三兄弟与外公外婆可以回家了。”

小山真觉宽慰,“呵。太好了。”

余先生忽然说:“小山,这次真多亏你。”

“我什么也没做。”小山谦逊。

“不,小山,你为我家做了一次最佳催化剂,促使他们三代团结。”

小山笑了,这人很有趣,他比父亲轻松。

“你觉得他们三个怎样?”

小山就是喜欢余君开口三个闭口三个这种无分彼此的亲昵口角。

小山老气横秋地答:“都是好孩子。”

余先生笑笑说:“你一定觉得我们大人处理感情生活一塌糊涂吧。”

小山据实说:“我在报章杂志时事节目中认识这种现象,已觉十分普通。”

她反而掉过头来安慰人。

“警方宣布公路有限度开放,我下午开车去看他们,你可要一起来?”

小山还没有回答,只听见身后一声哈欠。

常允珊起来了。

没有化妆的脸隐约看得出做过手术的痕迹。

她闲闲斟杯咖啡,添了牛奶加糖,把小山叫到她身边坐下。

然后她很客气地对新婚丈夫说:“小山与我不去什么地方,你一个人去办事吧。”

余先生有点失望。

“你听我讲,据说依斯帖也在那里,加上我们,多么复杂,你一人快去快回,方便行事。”

余先生申辩:“一家人行动一致。”

常允珊说:“你有话,讲完了才回来,这次缩短蜜月行程,十分扫兴。”

“家里有事不得不赶回来,下次设法补偿。”

常允珊苦笑:“下次结婚还是下次蜜月?这次假期计划整年。。。。。。算了。”她挥挥手,“不谈了。”

她蹬蹬蹬跑回楼上。

沈小山不相信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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