铺洒在戚野手掌上的鼻息越来越急促。他毫不怀疑自己一旦松手，皇甫炎绝对会在他手上咬下一块肉才罢休。
这层包厢不愧是顶级，空间大，几乎配备了所有设施，戚野不得不抬头看了眼才能顾及到四周情况。
“外面的人没察觉。”林敏之提醒道。
——抓紧时间。
“我是来谈合作的。”
吐息直接靠在耳朵边，甚至不小心就能触碰到耳廓，熟悉的气息和触感令皇甫炎头皮发麻。
他刚想拱腿顶开男人，就听见对方说：“你要动戚家？”
动作顿住。
一双锐利的黑眸眯了起来，随即舒展。
这只碍眼、该死的蝼蚁即将因为家人向他求饶，哪怕不能说话，功力尽失，但皇甫少炎眼里甚依然透出一丝习以为常的轻视感。
他甚至不在意戚野是怎么得到这个消息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求我啊，求我我也不会放过你的家人。
戚野：……
他要怎么告诉皇甫炎，灭戚家老小勾不起使者074半分怜悯之心。
虽然出于人道主义，人还是得救的。
…否则系统最终的道德评判过不去。
“这可不是个好主意……”为了将音量降到最低，戚野嘴唇紧贴着对方耳朵，皇甫炎无法避开，只能咬紧牙关保持这个亲密的姿势听他说话。
“你灭戚家，你二叔就可以对你动手了。”
“……”皇甫炎的目光转向耳侧，与戚野对上。
紧接着，短促的鼻息铺洒在男人的手背上，似乎是在无声的冷哼。
“不信啊？”使者大人一点也不生气，继续问道，“戚家在飞舟停靠点的事，是不是有人透露给你的？”
“……”确实是皇甫烬无意间透露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以皇甫世家的财力和实力，为什么选择飞舟，不走传送阵？”
“别跟我说什么为了隐蔽性，少主都变成废人了还不着急回去？不怕皇甫家变天吗？”
“易容打扮，分开走传送阵不行嘛，何必一帮子人上飞舟，难道不是为了切断跟陆地的联系？”
虽然这都是戚野的猜测，但已经离真相很近了。
结合他在‘天眼镜像’中看到的情况，那个深红头发的中年男子，也就是皇甫炎的二叔，在吩咐手下时说了一句话。
——灭掉戚家时，趁乱动手。
在戚家动手，事后就可以怪给戚家人，毕竟死人是无法辩解的。
得了财，灭了口，一箭双雕。
……算盘打得挺美。
“一旦你被诱往戚家，他们就有足够的时间布置一切，让你死于安排好的意外。”
“你大可一试。”男人提议道，“不过是一句话的事，告诉他们你想先回皇甫家，恢复功力之后，再亲自灭戚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看看他们的反应。是劝你速回，还是劝你留？”
“当然，”戚野迅速松开手，转而扣住皇甫炎的咽喉。不轻不重，刚好在呼吸困难的边界处，无法大声呼救，“我也可以现在就扭断你的脖子。”
“……”
说完这些话，身下的人也逐渐平静下来了。胸前起伏放缓，唯有一双黑眸冷冷盯着男人。
“哦你不怕死，皇甫家不向敌人求饶嘛……”戚野说到这里，用空出的那只手摘掉了超听觉魂导器，这才靠近皇甫炎加了一句，“但我知道你怕什么。”
“……别这么看我，我会硬。”
刷——
这一巴掌还是来了。钳住对方袭来的胳膊，戚野甚至笑了：“劲还挺大……”
“滚开。”皇甫炎哑着嗓子开口。
对方打量了他一眼，身体退开，迅速落到打开的窗户边。
“跟我合作，你可能还有一线生机。”风吹散了部分声音，但是皇甫炎还是听清了男人的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可能。”
“不要那么快拒绝，我人就在飞舟上，皇甫少主想找我很容易。”戚野只当听不见，直接从窗口跃了出去。
【你不怕他现在就来抓你吗？】系统问道。
［来了更好啊。］蔓藤勾住最上方的栏杆，戚野在飞舟外围游荡，快速落在了了望台上。
［我正想试试新装备。］
站定的男人咂了一下嘴，从怀里掏出烟盒和打火机，手挡着风好不容易点燃了雪茄龙。
不过也没抽几口，风太大吹得参差不齐的头发根根向后，烟丝烧得飞快。
跟仇人合作，……还是被亲人杀死。
皇甫少主会怎么做呢？
快点决定吧，他已经开始想念鲜血炸开的味道了。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出所料，皇甫炎不会信戚野的话。
“他就在飞舟上。”一句话就把人给卖了。
“那戚野看到你了吗？”皇甫烬眉头紧促，提议道，“既然如此…要不要我派人去下面几层搜查，把他抓来？”
“有劳二叔。”红发青年说到这里顿了顿。
片刻后开口：“抓到戚野之后我们直接回涅盘之地……等我伤好亲自灭戚家，……先让他们苟延残喘一段时间吧。”
说完睫羽微抬，视线似有似无落在皇甫烬身上。
虽然只是一瞬间，但对方的神情确实变了。
也没有立刻吩咐手下行动。
“炎儿……二叔不是要阻止你。只是抓了戚野，但凡有个万一，让这小子把消息传出去，到时候戚家举家逃逸。你我再追究，恐怕……恐怕会扑空的。”皇甫烬为难道。
“……还不如一鼓作气，现在动手。”
见侄儿不说话，皇甫烬难得透出急切，与先前以退为进的态度截然相反：“二叔会帮你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皇甫炎不为所动：“还是等等吧……抓到戚野就直接回去。”
皇甫烬张了张嘴还想规劝，在对上侄儿幽暗的黑眸时却喉头紧涩。
最终勉强笑了笑：“先回去也好，正好…灼儿还念叨好久未见你了。”
如果没有他的话，灼儿，灼儿就可以……
“嗯，这次出来时间是有些长了。”青年靠近窗边，与皇甫烬避开了眼神接触，红发尾端落在腰间，形成一个尖锐的棱角，仿佛能刺穿人心：“还有楚家那边，也有一笔账要算。”
等皇甫烬悻悻离开，皇甫炎才收回看向窗外的目光，坐回藤椅上。
扶住把手的冰冷指尖扣紧…又缓慢松开。
细看才会发现脸色较平日白了些，本来艳如骄阳的底色此时染上一层冷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