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箭带着它无法解开的神秘的力量与恶毒的诅咒,带着那士兵的燃烧着的野心与欲望,与一个个的人们擦身而过。
最终到达那蓝色战袍的前。深深的刺了进去。
血却没有溅出来。
因为身体中的血液在箭头接触到皮肤的一刻凝固。
那箭头上有毒。
西域的士兵每个人的箭上都有连自己都无法解的剧毒。
身体应声倒下,四周一片惊诧与惶恐。
那士兵却恐惧起来。
因为倒下的人穿着蓝色战袍的张起灵。
而是黄色战袍。
吴帝吴邪。
怎么会,怎么会,怎么会。
师傅明明说过,只要自己心中想着那目标,就算有人出来挡箭,箭也会穿透那人的身子,刺向自己的目标啊。
怎么会这样。
那身体。
竟然破得了这箭上的诅咒。
他的身体止不住的战栗起来。
他听到沙场中传来的一声长啸。
他仿佛能够穿透沙尘,
看到那吴国皇帝惨白冰冷的脸。
看到那蓝色战袍的侯爷巨大的愤怒与悲伤。
他觉得他仿佛在看着自己。
用穿透一切的眼神看着自己。
告诉自己。
我不会让你活下去。
那人竟然被那感觉吓得流了泪。
他不是将军。
他终将是士兵。
TBC
吴邪的武功不是很好的。而在所有的武艺当中,他的箭术却恰恰是最不好的。
因此他在看到那支箭的时候,自己都吃了一惊。
自己确实是眼睁睁的看到了。那支金色的箭,从那个方向,直直的飞过来。
箭头对准的方向,是张起灵。
那箭的动作在他的眼里极慢,仿佛只是一点一点的在空中漂浮着。
他想用手中的矛将它打落,却发现无论如何自己都改变不了这箭的方向,也无法将它打落。
这时那箭已经到了张起灵背后,平时敏捷反映极快的张起灵却正在与面前的敌人交战,浑然不知。
他已经来不及躲开了。
吴邪在离张起灵并不远的地方。
叫他武功的师傅并没有教他轻功,但他却成功地用脚用力蹬在自己的马背上,然后借力跳了出去。
恰好到张起灵的背后。
替他挡了这一箭。
当时他的脑中一片空白。
只是想让他活下来。
张起灵听到背后奇怪的声响转身,发现吴邪已经摔落在地,胸口插着一支箭。那箭穿透了他的盔甲,刺进了他的血肉。
他立刻翻身下马,扶住吴邪的身子。
吴邪的皮肤已经渐渐的变成青紫色,他眼睛半闭着,呼吸急促。
他心痛,他慌乱,他已经不知道怎样表现出那样从容的样子,作为张起灵,作为安泽侯。
他怕了。
他只能用力地抓住他的肩膀一次又一次的喊他的名字。
他只能用自己慌乱的目光看着他已涣散的眸色告诉他不要死。
不要死。
吴邪的嘴在轻轻的蠕动,仿佛要跟他说什么,他俯身将耳朵靠近他的唇边。听见吴邪虚弱的一句。
“如果我死了。”
“替我保护这个国。”
然后他虚弱的闭上眼睛,只残存着最后一丝气息。
“吴邪。”
“吴邪!”
张起灵呼唤。可面前的人却没有再睁开眼睛。
身边的将士们与胡人厮杀,一直为两人圈出一块安全的地方。
他们看到眼前的情景也呆了。
他们从未看见皇上如此虚弱的样子。
也从未看见安泽侯如此心痛的样子。
他只是抱着皇上,看着他,一动也不动。
这样良久,然后将他抱起来,一点一点走向城内。
他的神情平静。却不是平时的淡漠。
而是死寂。
有胡人经过他的身边,却不敢上前。
他的眼神令人畏惧,惶恐。
他将吴邪放到城内安全的地方,城内立刻有御医为他进行救治。
他没有在城内等待救治的结果。而是再次出了城。
外面的将士惊讶的看到他从城门走出,小心翼翼的问道:“侯爷。。。现在我们该。。。”
张起灵的睫毛在阳光的照耀下投下狭长的阴影,看不清神情。
他只是说了一个字。
“战。”
元熹十六年十月,帝伤于锦州之战。众将士怒而奋勇杀敌,安泽侯以一敌百,势不可挡。西域大败,招白旗而降。
part6 沉睡。救治
锦州之战大胜,众将士班师回朝。张起灵召集御医与民间神医为吴邪医治,而得到的结果都是预言吴邪挺不过七日。
张起灵不信,依然到处找寻医治之法。就在这时,宫中的一位老御医建议道:“箭伤好治,箭毒难医。这西域的毒中原恐怕无人可解,依臣看来,可以请来西域的制毒师,或许可以制得这毒的解药。”
张起灵这才发现自己过于心神不宁,竟然没有想到这一点,于是道:“请来太慢。我亲自去拜访。此事不可张扬。”
于是张起灵立刻备马,封锁消息,独自日夜不停赶往西域。他知道自己现在片刻不能怠慢。
到达西域之后,张起灵隐藏身份,从人们口中听到了在西域最优秀的制毒师所居住之地,并辗转找到了那里。
张起灵走进院子,院子里种着各种各样的花花草草。一位白发老人正提着浇壶精心的浇灌着一朵黄色的小花。
老人察觉到张起灵到来,却并没有说话,只是耐心的浇着自己的花。
张起灵看那花一眼,道:“钩吻全身有毒,根叶毒性最大。误食会腹痛不止而死。钩吻难养,您真是位优秀的花匠。”
那老人听到他的话笑了两声,手一指院子角落的白色铃兰:“那是我培育了十年的铃兰。味道即可让人中毒。”然后从袖中掏出一个小瓶抛给张起灵,“这是铃兰的解药。你是中原人,若不是我欣赏你的才学,不会给你解药的。拿着解药快走吧,我已经不为人做事了。”
张起灵吃下解药,却不动:“我想请您救人。”
“不论是制毒还是救人都和我这老头子没关系了。”那老人看看天色,皱了皱眉头,“我现在只是养养花草。不想被人打扰。”
张起灵出乎意料的没有再请求,而是突然问老人道:“这些花草您培育很久了吧?”
“少则几个月。多则几十年。”那老人提到他的花草的时候明显眼神里透出骄傲的神情,“都是我的宝贝。”
然后走向其中一株花,颇显吃力的将它抬起来,向屋檐下走去。
张起灵突然拦在老人面前,看看天色道,“天气莫测,会有暴雨将至。这边的瑞祥和文竹都是怕雨水的吧?这么多的数量,以您的速度,恐怕在暴雨来临之前,无法将它们搬到安全的地方了。”
老人这才抬起头仔细看着面前话语虽然尖锐却仍然显得礼貌的张起灵,皱眉道:“是又如何?”
张起灵缓缓道:“我可以在暴雨来临之前将所有的花草都移动到安全的地方。”他取来院中的一块长绸,手腕一动,绸子缠绕在一株花的花盆上,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