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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瓶邪仙侠)天地洪炉梦里说往昔/遍行天下第3部分(2 / 2)

适才吴邪走得急,并没有等他跟上来,为了追赶张起灵又施展轻功跑得飞快,王盟一个小小书童又不会武功,哪里跟得上他?只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费尽了口舌四处打听,总算问到了下落。此时见吴邪安然无恙,他把嘴一撇,声音里已带了几分哭腔:“您说走便走,连个招呼都不打,让我一个做下人的到哪里去找?要是出了趟门把少爷给跟丢了,回到家去,见着了夫人老夫人让我如何交待?被老爷知道了少不得又是一顿好打,您就不能可怜可怜我……”

听他越说越不像话,吴邪连忙喝止:“闭嘴,我这不是好好的吗?再说我爹一向待下人宽厚,何时打过你?便是我从小挨过的板子都比你多。行了行了,今天我有客人,你先回家让人准备准备,我们随后就到。”

王盟这才注意到他身边还站着个道士,也不敢再抱怨,应了一声转身就走了。

待吴邪领着张起灵回到家中,已经过了申时。他匆匆到母亲和祖母那里告了罪,便陪着张起灵一起用膳,为照顾对方是个出家人,还特意吩咐厨房撤去荤腥。那人不声不响,倒是好伺候得很,对着一桌菜肴连眼皮子都不抬,什么菜离得近就夹什么,吴邪连换了几个盘子,他都吃得面无表情。吴邪心知此人对饮食并不挑剔,只看他夹菜吃饭的动作十分文雅,不似一般江湖客那样粗豪,想来出身也不差,只是不知因为什么缘故看破红尘出了家。

用罢晚饭,自有王盟领了张起灵去客房歇息。吴邪又到母亲和祖母房内问安,谈话间吴夫人提到他父亲吴一穷不日便要回来,只听得吴邪心中一紧。

他虽是家中独子,但吴一穷生性严肃,对吴邪也颇为严厉,一直希望他和自己走一样的道路,即使不能如自己一般三十来岁即以理学大师的身份知名于世,至少也要学业有成,能够修齐治平,跻身士大夫之列。可吴邪从小便对济世经纶兴趣缺缺,更别说理学的天人感应、格物致知,到是对家学中的机关术十分热衷。昔日吴老狗在世,吴一穷恪于孝道,并未对吴邪的爱好严加管束,等老人家驾鹤西去之时,才发现吴邪个性已固,难以调教。吴一穷虽然对吴邪所学不屑一顾,但心里还是对儿子的聪明颇为赞许,私底下也曾对朋友说过,他家将来纵然培养不出张子厚、程伯淳,若好好调教一番,至少也能有个邵康节、沈存中这般心思灵巧的人物,所以近几年一直对他管教颇严,生怕他沦为墨翟、公输班这等匠人。

早间他失手打碎了西头供奉官赠予吴二白的越窑青瓷碗,此事虽小,但在吴一穷看来却有悖于理法,若是当真计较起来,连他这些年言行举止不当之处一并牵扯出来,惹得父亲雷霆震怒,只怕不被送去国子监那活地狱,也得被送到白鹿书院,寻一个最最古板严苛的老学究调教。如今正好有了张起灵这个由头,不如索性外出游玩,躲个十天半月再回来。

心中有了计较,吴邪干脆与母亲言明,说要陪友人外出数日,半月内必定回来。

吴夫人是个冰雪聪明的女子,哪里看不出吴邪那点小心思,听完便笑道:“你这是又惹了什么祸,担心你爹罚你呢?”

吴邪不敢说是弄坏了人家送给二叔的厚礼,只好打了个哈哈,笑而不答。他从小只会这一个装傻的绝技,偏生母亲和祖母最吃这一套,看他这样就拿他没有办法。

果然吴夫人叹了口气,点了下他的额头:“你呀,若能少淘气一些,我得少操多少心。好啦,你要出去玩只管去,你爹那里我会替你说,只有一样,千万别再惹出什么祸事来。”

吴邪宛如得了赦令一般,立即忙不迭地应了,就差指天誓日说自己再不会闯祸。

第二天一早,吴邪打点好行囊,与张起灵一起骑马上路。

两人从城东一路行往西门,吴邪思及前情,不由感慨到:“若不是我三叔将那暴雨梨花钉卖给了你,我也没有这一趟出门的机会。”

张起灵彷如没睡醒一般,半阖着眼似在打着瞌睡,对他的感慨置若罔闻。

经过大半天相处,吴邪知晓此人极不爱说话,沉默寡言到令人发指的地步,也不与他计较。可是一想到吴三省那贪财如命的样子,心中又有一股浊气不吐不快。他寻思了片刻,忽然灵光乍现:“小哥,我们绕一点路可好?”

张起灵还是那副瞌睡虫附体的样子,脑袋一点一点地,天知道是在颔首还是骑着马睡着了。

吴邪不去管他,调转马头直奔知府衙门,回头一看张起灵也跟了过来,方才明白那人还算清醒,并不曾跟丢。

到了衙门,吴邪从偏门进去,寻着了孔主簿,对他说道:“家叔吴三省想为先祖做一场功德善事,愿在府中养济院认捐钱两万贯,米五百石,特命我来告知。”

那孔主簿认得他是吴家小公子,闻听此言大喜过望:“吴先生此举必将为先祖积德扬名,待到款项入府之后,我将禀明知府为令祖父申请旌表。但口说无凭,还望吴小公子留个字据,以为凭证。”

吴邪也不推辞,大笔一挥写好字据,搁下笔来便扬长而去。

这正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谁知二人此去,竟是一步江湖无尽期,更惹出一桩滔天的祸事来。

(瓶邪仙侠)天地洪炉2

二、九重天外卧龙深

书接上回:

且说吴邪与张起灵二人为寻齐羽出了临安府,一路往西而行。

这齐羽不是旁人,正是“九门提督”中齐铁嘴的后人。那齐铁嘴精通玄门异术,算卦奇准无比,江湖人送外号“金口玉言”。虽然这外号叫得有些僭越,但也唯有如此才正好形容此人,这一方面说他算无遗漏,另一方面也说他深信“天机不可泄露”,轻易不给人算,一旦起了卦就必会灵验。除此之外,齐铁嘴对五行阵法、奇门遁甲也颇有造诣。当年张大佛爷集结八大高手计杀从关外侵略中原的万奴王,齐铁嘴也在其中。那一场大战只战得天地失色日月无光,万奴王武功高绝强如鬼神,九大高手虽以精妙阵法与机关辅助,却依然不能力敌,左支右挡之间败象频现。就在无力回天之际,正是齐铁嘴以逆天改命之术强行逆转天时,这才为众人寻得一线生机。后来万奴王被张大佛爷一刀刺中要害掉落山涧,从此再也没有回来,这九大高手在江湖中声名大噪,成为盛极一时的“九门提督”。

自那场大战之后,齐铁嘴终日惶惶不安,他虽有变天之能,却也算不出自己究竟会为那日的所作所为付出什么样的代价,只隐隐得知齐家可能会因此绝了香火。

大约十年之后,一日在齐铁嘴的老家严州府建德县发生了一件事,至今仍然被当地的百姓津津乐道。

据说齐铁嘴每日清晨在市集摆摊算命,雷打不动只起三课,纵使三课未完到午间依旧收摊,任凭你如何哀求他也绝不肯再算了。那日他照常在市集摆了摊,午时前后才算完两卦,正要收摊回家,忽然看到一名身高出众,衣着华贵的黑衣人站在他面前,递给他一副生辰八字让他算上一算。他见那人形貌打扮皆不似中原人士,心中不乐,但并不想为此坏了规矩,只得拿起那生辰八字草草看了一眼,谁知一看之下却是一惊。当时有路人听到齐铁嘴说了一句“阁下此时回转住所,还不至于暴死街头”,话音甫落就见那黑衣人已不见了踪影。齐铁嘴皱着眉头又看了看那副生辰八字,忽地面色一变,颤声道:“这不是……我的……”话未说完便连摊子也顾不得收,匆匆忙忙回家去了。就在那日晚间,齐家满门数十口被人尽数屠戮,就连老弱妇孺都不曾幸免,唯有齐铁嘴的妻子和刚满周岁的幼子齐羽因为回娘家探亲逃过一劫。

严州府中人都说,这是齐铁嘴泄露天机太多,天使降临收了他去。

说到这里,吴邪把话锋一转,又开始说起齐铁嘴那幼年丧父的儿子齐羽来。

这齐羽从小对生父全无印象,打记事起便和母亲一起住在外祖父家。虽说齐铁嘴已死,好在齐家财产并未受到多大损失,再加上九门内其他几门的帮衬,齐羽母子依旧是锦衣玉食。只是因为没有父亲,他从小就被其他孩子欺负,便是在家里,也少不得被表兄弟们指指点点,故而年纪不大,却长着一张比他爹看上去更为苦楚的面孔。他娘去世之后,齐羽索性搬到了建德县一座山上隐居,平常在山间一座庙宇里寄宿。他毕竟是齐家的血脉,对于龟筮卜占之事一触即通,平日里又最好这些营生,便在庙前起了个挂摊,和他生父一样一日三卦。只是他起不得早,总要晌午出来,天擦黑便不再为人起卦,更因为囊资丰足,故而并不向人收取卦资,受他所惠者无论给他什么回报,他也一概笑纳,若是有奇难之事更是兴趣十足。吴邪也因为机关中所运用的一些术数问题曾转托吴三省向他请教过,因此对他的下落十分清楚。

过了卯时,太阳升起来,清晨的凉爽就褪得一干二净,又开始闷热地厉害。

两人一路行来,张起灵安静地连喘气声都不大听得到,吴邪觉得这样赶路实在无聊,加之刚刚狠摆了他三叔一道,心情大好,便开始兴致勃勃地讲起他道听途说来的关于齐家的江湖传闻。平日他在家里也没几个可以显摆的对象,此时一说起来便滔滔不绝。

可是手舞足蹈了大半个时辰下来,任凭他说得口沫横飞、眉飞色舞,张起灵始终都是冷着一张脸眼神涣散,也不知究竟听进去了几分。看他这个样子吴邪便有些泄气,一面腹诽那人真是个能闷死人的闷油瓶,一面灌了几口凉水解渴,也不再说话了。

马不停蹄赶了半日路,到达严州府建德县时已近午时,吴邪问明了方位,便与张起灵策马前往位于梅城镇北门外的乌石山。

山上古木参天,绿荫浓密,更有淙淙泉水从脚下蜿蜒流过,真是好一处山明水秀的清凉世界。被烈日骄阳晒得头晕眼花的吴邪不由精神一震,跳下马来掬了几口山泉喝,只觉得清冽甘甜,连带着被暑热熏得浮躁的心情也平复了不少。

“小哥,来喝点山泉水,消消暑。”

张起灵一身道褂密不透风,背上还背着个片刻不离身的长条布包,要是寻常人只怕早就热得中暑,但他在大太阳下晒了这么久,也只是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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