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明白,平娘性子淡薄,对自己体贴倍至周到齐全,深怕是用了自己的嫁妆来补贴,让自己不高兴,从来不在任何人面前提,到了岳家,回回都说是他亲手准备,在同事面前没一次落过自己的面子……就算是自己也知道,花了娘子不少钱,可她从来不在自己面前提这个,最喜欢说的就是,你喜欢吗?他吃的点心,都是她亲手做的。
他本来喜辣,渐渐也爱上了那甜而不腻的味道。
不论他的脾气有多坏,他都没见到她对着自己发过火,也不曾装着什么都没发过似的拿些好话来安慰自己,她会静静得坐在一边,陪着自己,直到自己冷静下来。
她让岳父帮衬自己,让自己装扮一新不失体面得打造朋友,关心自己每一天能不能吃饱饭食,四季都给自己的家里人准备衣裳,他的俸禄全数都是交于公中,就是为她买朵花钿,其实也是她的嫁妆钱……她从来都没抱怨过。
衣从华心里酸了。
其实他知道,平娘在家里也不是过的那么好,祖母跟母亲是怎么样的人,他哪里又会不清楚,还有嫂子……
而且她曾经是住在庄子上的,哪怕是岳父疼她,恐怕也是让继母不容,也是,亲生的娘跟安家的少爷闹了那么大的事出来,就算是事到如今也不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到底是件丑闻,就是这样,才不得不让她避开住到庄子里去的吧。
没经历过家宅的,哪里知道就算是没什么勾心斗角,也是人心难测,手心手背都是肉,一碗水也不是那么容易端得平的,她又不是在这方面上精明的,要不是有个崔嬷嬷懂事,只怕她的嫁妆早就被搬空了,就是这样,也流水似的把钱花在衣家上下,得了个有钱阔三少奶奶的“美”名。
为了他,怕是什么都愿意去做了。
衣从华忍不住又握紧了平娘的手,在上面亲了又亲。
他知道,平娘是真心对他好,他也会真心对她的……他就是想知道,当初是怎么一回事。
只要弄清楚了,也就没什么了。
真的……
平娘能感觉到相公变得有些奇怪的态度,他像是馋了糖的孩子,吃了一块还想下一块,可又不敢跟板着脸的娘说。
她最近找到一项新的乐曲,便是听人唱曲儿,那清悠悠长漫漫的歌儿一唱起来啊,魂都能跟着那乐声飞起来似的。要是能跟着舞起来就更好了,可是不要说嬷嬷被她不经然说过一回吓白了脸,就是自己也是不敢的。
到底不是什么好兴头,光听听也很过瘾了。见到相公已经连吃了三杯茶了,平娘从柜子里抽出一把湘扇子坐到他身边扇了起来,“相公,你是觉得燥的很吗?”是不是这屋子里炉火升的太旺了,居然像大热天样的都出了汗了。
衣从华硬一咬牙,低头问道,“平娘,你能讲讲之前的事吗?”
“什么之前的事?”平娘抓了一颗青果子含在嘴里,随口问道,还往他口里塞了一颗,这个好,生津止渴。
“就是你,你没嫁给我之前……”衣从华难得有些结巴,他想弄明白,不想总把这事压在心里……总之,他就是想知道。
平娘顿时一愣,正缩回来的手也呆在了空中,脸上的红粉也渐渐褪得一干二净。为什么,这个时候,突然提起这个事?
是有人告发了吗?
还是说,她做的事,被人揭穿了?
那所有的一切,都让人知道了?
为什么……她才活的好好的没多久,又发生了这样的事……平娘僵硬得坐在那里,脑子里立马乱成了一团。
衣从华更是心慌意乱,见到平娘这个样子,立马就后悔了,他这是怎么了,中邪了吗?就是不知道这三年不是也这么过来了嘛!怎么就一时想不开,这伤疤跟恶梦一般,他怎么就这般突然的开口问了呢……
“娘子,你要是不愿意说,就当我没说过!”衣从华将平娘搂了过来,额头互相抵着,“你别这样,是我错了……”
平娘闭了闭眼,一行清泪滑下,“你想知道什么?想知道我是怎么被人压在身下的吗?还是想知道我是怎么……”被吻住了,她也不想再继续说下去,那样的过去,无助又血腥的日子,她不想去想。跟婆婆抢男人才能活下去,被当成玩意儿一样的任意亵弄,她不想去想。好不容易有了个干净又美好的身份,让那个陌生男人把一切都打坏了,她居然还能活下来,她不想去想……
那所有的之前,她都承认,可她不愿意去想,不愿意去碰,都已经过去了,结束了,为什么要重新挖出来,有什么意思?
有什么……
衣从华从来没这么后悔过,原来娘子不是没有脾气的,他也知道是自己错了,像撞了鬼一样的,这样去碰触她的之前是不对,可他……天可怜天,他真的不是说嫌弃什么,在意什么,对,他是在意,可他在意的是,她的心情啊……
就像她想让自己过的开心一样,他也想让她幸福。
他能感觉到,她对着那些过往是恐惧的,要是她愿意说出来,心里肯定会比藏着掖着要舒服得多,要是有什么困难,哪怕是她想要报复,他也能帮她做到……
衣从华有些落寞得喝下一杯酒,他想走到她的心里去。
作者有话要说:硬朗的少年热情得想用自己的阳光来感化少女——天知道这是个什么样的错误。
想要幸福美满的大结局的亲,那就当平娘被感动了吧,孩子什马滴,硬朗少年是不会在意的。那就是爱娘子爱到心甲痛所有的一切全部都不是障碍的,就是因为我爱你,所以神马都是浮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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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呢,地球人都知道,抽疯更新无能星人会这样写吗?
当然是不可能的。
不知道你信不信,反正我是信了。
算计
“唐安,你也是男人,你知道为什么,相公他到底想要什么吗?”平娘很迷茫,她可以感觉到衣从华并没有要伤害她的意思,可就是这样,她还是不明白。
难道他对如今的状态还是不满意?自己哪里做的还不够吗?也许,自己没能生下他们俩的孩子,确实是非常严重的事?
平娘不禁摸了摸自己平坦结实的小腹,长期锻炼的她其实根本不如她看起来那般柔弱,给她武器她甚至比一只猛兽要更加危险,可惜她的外表是如此的让人放心,难怕她真的手握重剑,也没人觉得她会举得起来。
唐安看着眼前露出脆弱表情的小姐,强烈希望保护她的想法几乎想让他立刻将她拥入怀中,可他没有,他连牵住她的手都不敢,在被训练的时候,他就知道,欲望能让一个人发生任何改变,不管他是不是拒绝。
“……很抱歉,小姐,唐安并不知道衣少爷的想法。”唐安四平八稳得道,“小姐还是去问衣少爷本人比较好。”
平娘没有出声,她哪里还不知道,人与人之间的想法怎么会是相同的,如果让唐安选的话……就算是不同的答案,那也不是他的回答啊。
“唐安,你帮我请个郎中吧……你跟父亲说,让他帮我请一个好的大夫……”平娘一直对自己的身体健康很有信心,可总是没有怀上孩子,她对自己的信心也动摇起来。
万一,她真的不能生……
唐安并不打扰自家小姐的沉思,哪怕此时她微微皱起的眉头让他心里有些抽疼,如果是他,他绝对不会让她露出一分不快,她值的最好的。
王仲奇听了唐安转达上来女儿的要求,也皱了下眉头,不是为了请大夫而为难,而是担扰她在衣家过的不好。自己的子息为何就这般坚难,当初有了婉铃跟薛氏都只生育了两个女儿,而月娘的身子骨还弱的很,而如今的妻子嫁来也有几年了,也只得了一个女儿……
平娘是自己的女儿,只怕……可惜没能早些找到她们母女,不然凭着平娘的姿色跟自己的本事,哪会不得天家的喜爱,到时候赠下良药,定能医治好。在说在宫中,生不生孩子也不是最重要的了。
王仲奇苦笑了一下,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