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绝对不行!你也看到了,观众喜欢黄梅佳人可是有目共睹的事。”韩姨抽着香烟,不紧不慢地说着。
“既然韩老板不愿方便方便,就别怪夏荷了!寻情记的王老板准备让我过去。”
“哼!”韩姨冷笑了一声,“你是在和我讨价还价吗?你也不掂掂自己的份量。你不是要走吗?也好!小周,把苏夏荷的工资结清了让她走!”
小周应声去了,一会儿就拿来了几张百元钞票。夏荷咬了咬嘴唇,接过钱扭着屁股走了。
小周目送着夏荷出门,俯下身子对韩姨说:“韩老板,马上就十点钟了,表演应该开始了,可是释冬梅小姐还没来。这不是她的一贯作风呀,以往,八点钟她就来了!要不,我打她手机催催她!”
“不用!冬梅志在拍戏,她肯定又是去哪个剧组拍戏了!今天,由我来演唱。叫小李过来给我化妆。”
“好的!”小周应声去了。
十点钟,焕然一新的韩姨走上舞台开始演唱《天上人间》:
音破空来灯弄影,疑似苍穹天籁声;
对酒当歌琴瑟合,此曲原为人间作。
清扬婉兮美一人,沙鸥飞在碧波湾;
天上人间,飘飘何处?
酒红灯绿纸醉金迷,舞榭歌台翩翩起舞;
明月高楼不要独依,酒入愁肠相思泪滴。
小桥流水斜阳人家,蝶飞蜂鸣青青篱笆;
天上人间,飘飘何处?
两杯好酒老歌一曲,无可奈何得意失意;
花开花落月圆月缺,碌碌一世人生几何?
昨宵好梦大鹏展翅,梦醒时分凤无双翼;
天上人间,飘飘何处?
观众不再鼓掌,全部专注地听着她的演唱,因为,她的《天上人间》不像夏荷唱的那样妖冶风骚,反而多了一丝丝忧伤和哀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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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一个月的时间悄悄滑过,到了花飘飘和范剑约定的日子。
梅开二度酒吧内,依旧灯影烁绰,音乐暧昧。
花飘飘早早地坐在那里,一身艳丽的衣着,粉红的双颊,紫色的眼影,血红的嘴唇,细长而嫩白的手指夹着一根香烟,像一个妖艳的喷云吐雾的蛇妖——狠毒而美丽。
范剑神色不安地推门走了进来,故作镇定却明显怆惶地坐了下来,低着头默不作声。
花飘飘冷冷地看着他,用力吸完最后一口香烟,在透明的烟灰缸里抢捺灭了,用手扶起他的下巴,伸过头近距离地面对着他,平静地说:“没钱是吧?你不是很喜欢泡女孩子吗?好!我成全你!呶!只要你答应陪她一晚,咱俩的新债老帐就一笔勾销!”
范剑拔开她的手,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一个抹红擦绿的肥女人正朝着自己“一笑万古春!”只不过这里的春是冬天过后的初春,冰寒而刺骨。他回过头,轻却有力地问:“你真的要把我逼上梁山吗?”说完,快速地从兜里摸出一把短刀咬牙朝自己的大腿上猛刺几刀,忍着痛疼问:“这下你该满意了吧?”
花飘飘大惊失色,上前扶住摇摇欲倒的范剑,痛喊:“范剑!范剑!你这是何苦呢?我不择手段只是想做你的女人呀!难道你真的一点都不明白吗?我只是一个女人,一个需要男人来疼渴望男人来爱的女人呀!啊!”
范剑大腿上的鲜血汩汩地流着,只感痛疼难忍,眼前金星直冒,额头冷汗涔涔,一个不支,倒在桌子上,眼前一黑,就失去了知觉。
“剑!剑!”花飘飘花容失色,语无伦次:“忍着点剑!支撑住剑!我送你去医院!”说着,把范剑的胳膊搭在自己的肩膀,走了几步,体力不支,双双倒了下去。
“喂!喂!”那个“一笑万古春”的肥女人追了上来,“小姐!你雇用我的钱呢?我还要回去做包子呢!”
“帮我把他送到医院,我再加你二百块!快点呀!”
“好!”肥女人捋起衣袖,把范剑向肩膀上一扛,大踏步而去。
范剑的脸色比医院的病床上的白被单还要惨白,此刻正双眼紧闭地躺着,腿上早已缠满了纱布,胳膊上打着点滴。
花飘飘紧紧握住他的手,泪流满面,眼神哀怨,面有悔疚。
也不知过了多久,范剑慢慢醒来,他努力想睁开双眼,眼皮却酸涩沉重的厉害……
花飘飘喜极而泣,小声呼唤着:“剑!剑!剑!”
范剑看向她,直觉得她的脸庞有几千几万张,薄如云,轻似雾,他紧紧抓住她的手,急切地呼唤:“青青!青青!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我!”
花飘飘倏然抽回手,眼中重新盛满了绝望和怨毒,她死死盯着范剑,喃喃道:“我得不到的东西别人也别想要。你不爱我,我就让你生不如死众叛亲离。谁让你犯贱,对爱情见异思迁。”
范剑的腿伤并不是太严重,三天后就出院了。他却发现了一个令自己都无法解释的状况,自己未住院前,两天抽一包香烟足足有余,自从住院后,自己的烟瘾居然莫名的大了起来,一天抽两包烟仍感不过瘾,真是太奇怪了!可是更奇怪的是,花飘飘也不再来骚扰自己了。想想吸烟日益增多的现象可能是心中烦愁太多所致,自己克制一下应该好转,就没有想的太多。不料,烟瘾犹如滔滔而来的江水大有一发不可收拾之势,从一天的两包发展到一天的五包,直到花飘飘寄来一封信,才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花飘飘的来信每字每句都好似带着怨恨和复仇:
范剑:
哼!你的名字真是起的好极了!犯贱!犯贱!你他妈的真是太犯贱了!我那么爱你,把什么都给了你,为你付出了那么多,没想到你翻脸比翻书还快,抛弃了我,要了柳青青!
你现在是不是烟瘾急速上升呢?你想知道这是为什么吗?让我来告诉你吧!咱们老家一些偏僻的小山村的药铺里都有出售一种类似大烟的药材,这种药材亦正亦邪,可以治病疗伤,也可以令人嗜其如命,难以自拔,所以每家药铺只会卖一丁点儿,但我自有办法,每个药铺都买一些。这样,我就轻而易举收集了一大包,你知道我收集它们是做什么用吗?是用来对付你这个负心人!本来我还犹豫,毕竟,咱俩也有过一段刻骨铭心的爱情呀!但是,当你握着我的手却呼喊着柳青青的那一刻,我彻底绝望了,也彻底下了决心,我要报复你!要你生不如死!还记得你住院那三天时间吗?每天你抽的香烟已被我做了手脚,掺进了那种足以令你流鼻涕,打哈欠,抽搐,口吐白沫,肚子痛疼,浑身无力的药材。哼!不是我花飘飘太毒,而是你范剑太犯贱!这是你的报应!报应!报应!……
范剑攥着信,不寒而栗,感到信末那重复的“报应”两字就像是花飘飘那双似鹰眸一般的眼睛,正射着无比锋利寒冷的利箭,直刺进自己的皮肤和心脏。他把信纸揉成一团,死死攥在掌心,再次吟道:“蝮蛇口中草,黄蜂尾上针,两般皆不毒,最毒妇人心!”刚刚吟完,肚子一阵熟悉的绞痛,打哈欠,流鼻涕,发冷……他明白了,急忙抓过一块毛巾塞进口中,心中响起一个声音:我要戒掉它!我要戒掉它!啊!他艰难地支撑着,挣扎着,撕扯着被单满地打滚,终于,他被痛苦征服了,急急翻出一盒香烟,颤抖着打开,颤抖着点燃,颤抖着猛吸几口,然后疲惫地瘫倒在床下,一根抽尽,再点一根,不一会儿,床下已扔满了烟头和各色烟盒……
“吱!”柳青青推门而进,立时一阵大咳,“疯了你!抽这么多烟!想死你出去抽,我可不想死啊!”一面,拉开窗帘,打开窗户,强烈的太阳光射醒了范剑。
“啊!有没有搞错?”柳青青跳起身子大声叫嚷:“我辛辛苦苦在外拍戏,你却躺在屋里欲仙欲死与香烟为伍?好!好!好!你抽我也抽!”说完就东找西翻,终于在角落的一个烟盒里找到唯一的一根香烟,点燃了,愤然猛吸几口,被呛得连连咳嗽起来。
范剑一把夺过来:“宝贝!吸烟有害健康!”
柳青青心中一甜:“算你还有点良心!”说完了,发现范剑兀自猛抽,一跺脚:“哼!”
范剑自嘲地苦笑着:“佛曰,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范剑这边是毒气攻体,命根这边却是好运降临。
命根正兴奋地接着一个电话:“好啊!好啊!我马上赶到走四方宾馆。噢!三零六房,知道了,马上到!OK!OK!”他装起手机,一蹦三尺高,“耶!”
“什么事?是不是有人找你拍戏?”冬梅问。
“不是拍戏,是拍广告!哈……我的热情好像一把火,燃烧了整个沙漠……”命根高兴的手舞足蹈起来,一面,拿出相册,抽出几张照片,“冬梅姐,小琴,我走了!”
“别光顾自己,帮我们问问有没有适合的角色。”小琴追出门喊。
“忘不了!”
来到走四方宾馆三零六房间,早有两名看上去很有气质和风度的男士坐在那里等他,客套了一番,其中的一名姓吕的男士便开门见山:“实不相瞒,我们的这个广告本来是要请著名影星David做形象代言人的,可是他的档期太满无法抽身。他向我们推荐了你,还好,你的气质和相貌和David还真有那么一点相似!呶!这是拍摄的方案和计划,你好好看一下!哎!对了!你愿意做我们这个广告的代言人吗?”
命根稍稍犹豫了一下,随即点了点头:“我愿意!我愿意!我一定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