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根刚刚上岸,冻的直打哆嗦,脚下还未站稳,哪经得住化妆师和服装师的一番拉扯和折腾,脚下一滑,摔倒在地,后脑勺正好碰撞在一块突出的石头上,并骨骨碌碌再次滚进河中。众人发出一阵惊呼。小翠趴在河边大叫:“闫命根!闫命根!你没事吧?快上来!”
命根的神志还未完全迷失,刚想张口说一句“我没事!”一大口脏水就涌进了嘴巴,立刻一阵大咳,随即更多的脏水就钻进了他的鼻子和嘴巴。脑中一阵难以明状的痛楚和难过,眼前一黑就失去了知觉,缓缓的向水底沉下去,沉下去。
“啊!来人呀!救命呀!他……他沉下去了!”小翠呼天抢地的大喊着。
一名收拾现场的场务头也不抬一下,抛过来冷冷的一句:“那个群众演员不是说他自己会游泳吗?”
“啊!”小翠急了,眼看着命根越沉越深,带着哭腔喊:“整天拍什么人间真情,现在居然见死不救?我们群众的命也是命,我来救他!”一面,就要跳水救人。几个男生急忙拦住她,奋不顾身跳入河中七手八脚捞起命根把他拖到了岸上。
浑身上下湿漉漉的命根,脸色苍白了无生息,一动不动地躺着。
小翠再次发出一声尖叫:“啊!他死了!他死了!”
众人正急的六神无主。David哥挤了进来,用手拭拭命根的呼吸,俩手握拳放在他的肚子上反复用力捺去,一股股水从他的嘴里喷出,再度拭拭他的呼吸,继续捺去。片刻,俯下身子,扒开他的嘴为他人工呼吸,抬头用力吸一口气再次做着,如此几次,命根终于悠悠转醒,在众人的挽扶下坐起身子,一双迷茫的眼睛空洞的环顾四周,喃喃道:“这是哪里呀?为什么有这么多的人围着我?”说完,头一歪,昏倒在David的怀里。
众人脸上的一丝微笑转瞬即逝!
David哥大声喊:“小曾,把我的车开过来!我要送他去医院!快呀!”
经过一阵忙碌,命根躺在了一家医院的病床上。
冬梅和小琴闻讯赶来。冬梅摇着昏迷的命根,急切地大喊:“命根!命根!你怎么样?别吓冬梅姐呀!”
小琴也拼命的摇晃着他:“命根!闫命根!”
“你们不要用力地摇他!”小翠急忙说。
冬梅和小琴几乎是不约而同放开命根,一齐抓住医生,问:“医生,医生,他没事吧?”
医生好像对这种事见惯不怪,一张脸面无表情:“两位不要太激动!经过我们的初步医诊,因病人的后脑勺与坚硬的固体相撞引发了脑震荡,所以才会暂时性昏迷!”
“脑震荡?!”冬梅大惊失色。
“严不严重?”小琴急切地问。
医生扶了扶眼镜:“病人刚进医院,我们也只是初步医诊,至于脑震荡是否严重,还需进一步观察。”
正说着,命根再次悠悠醒来,对着众人一笑:“大家好!”
众人高兴的不得了:“醒了!醒了!太好了!”
冬梅和小琴喜极而泣:“命根,你终于醒了!”
不想,命根倏地缩回手:“男女授受不亲!你们是谁?命根,又是谁?”
“我是……”
命根不等冬梅说完,直挺挺倒回床上,又昏了。
David哥急切地问:“医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怎么什么都不记得了?”冬梅说着,急的眼泪也流了下来。
医生这才紧张起来了,翻了翻命根的眼皮,又看了看他的后脑勺:“照病人现在的情况来看,很有可能是脑震荡引起的诱发性失忆症,必须马上转入特种病房!”
冬梅和小琴双双一震,颓然坐在床上:“失忆症?”
“快!救病如救火!” David哥催促着。
众人随着医生把命根推往特种病房。
一名护士拦住众人:“对不起!特种病房不可以有非医护人员的人进入。”
众人只好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在门外焦急地徘徊。
不一会儿,女护士出来了,问:“请问谁是病人的亲属?”
冬梅和小琴毫不犹豫地站了出来:“我是!”
“病人情况不是太乐观!他需要最好的治疗,你们其中的一位在这张医疗单上签个名!请随我来先交押金一万元!”
冬梅、小琴和小翠全部张口结舌:“一万元?”
“赶紧和他的父母联系吧!”小翠建议着。
“我们不知道怎样才能和他家联系上!就算知道,远水也救不了近火,等他的父母凑齐一万块赶来,恐怕他早就死翘翘!”小琴急死了,口无遮拦的说着。
“闭上你的乌鸦嘴!”冬梅训斥着,“我到天上人间看能不能向韩姨借点,你到钱燕子那儿去想想办法!”
“一切都是剧组的错!他们应该负责,走!咱们去替闫命根讨回公道!”小翠招呼着众人。
女护士急忙叫住众人:“你们都要走了!我们不用给病人治疗了?医院有规定,不交押金,我们就不会使药治疗!”
David哥排众而出,大声说:“你们尽管用最好的药为他治疗!一万块和他的医疗费全部由我来支付!”
小翠等人来到剧组下榻的宾馆,找到制片主任理论,要求他们负责命根的医疗费用。
制片主任是一个久经沙场的老狐狸,爱理不理的对众人说:“这不管我们剧组的事!是那个群众演员自己赚钱赚疯了,怪得了谁?”
小翠跳起身子大叫:“你怎么昧着良心说话?是你们抓着命根要他做落水替身的,又是你们组里的服装师和化妆师把他推倒在地至使他的后脑勺撞在了石头上。我们都亲眼看见了!你们想耍赖,我们就去告你们!”
人群中一个男孩也站了出来:“你们的剧名居然叫《真情挚爱满人间》,也不害臊。我看改作《虚情假义满天飞》才更加贴切。”
“就是!你们最好对闫命根的事负责,要不然,我们一定誓不罢休将斗争进行到底!”另一个男孩也握紧拳头,慷慨阵辞。
小翠开始动用感情战术:“你也一大把年纪了,有妻有子,应该不难体会刻骨铭心的父子情。如果闫命根有什么闪失,他父母的心情绝非撕心裂肺所能形容!”
一名和小翠年龄相仿的女孩也顺着小翠的战术继续攻击:“人心都是肉长成!你为什么不来个换位思考呢?如果是你的孩子远在他乡漂泊,生了病昏迷不醒而无钱治疗,你有何感想?”
在众人的轮番软硬兼施下,制片主任有点被说通的意思,皱着眉:“让我想一想!”
“有电话了!有电话了!有电话了!”
制片主任打开手机盖:“喂!噢!David呀!我正在考虑!我一人也做不了主!还需和钱主任商量商量。”他挂了电话,又拔通了一个号码:“喂!是钱主任吗?我想和你商量一下,在咱组做替身的那名……什么?真的!OK!OK!”
制片主任装起手机,高兴地对众人说:“我们的制片人说了,病人的医疗费全部由我们剧组负责!”
“啊!好噢!”众人欢呼雀跃起来:“真情挚爱满人间!真情挚爱满人间!真情挚爱满人间!……”
<;<;漂之梦>;>;之<;<;雏鸟试啼>;>;第十二章
母子连心!就在命根昏迷不醒的时候,他的母亲也做了一个噩梦。
窗外电闪雷鸣,命根的妈从睡梦中惊醒,额头上一层层汗珠,她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呢喃着:“命根!命根!我的命根!”快速地下了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