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命根被化妆师化完了妆,随车来到了一处古代建筑的拍摄基地。一座小楼上挂满了红色的灯笼,一条小河潺潺流过,一堆古装人和一群现代人混在一起,一幅很有趣的画图,真是“小桥流水人家,镜头里面是假!”
命根从一架虹桥上缓缓走下,只感头重脚轻,一个踉跄,差点摔倒,急忙扶住桥梁才勉强站稳。
“哎!闫命根!”小琴惊讶的叫声传来。
命根顺声望去,只见冬梅、小丽、小琴正站在不远处朝自己招手,范剑默不作声在一边玩着手机,急步跑了过去。
“闫命根,你不是在黄导的剧组拍戏吗?”冬梅问。
“刚收工,又被人叫到这个剧组了。你们怎么会在这儿?”
“福老师叫我们来的?”小琴抢着说,“你看,我们这古装造型怎么样?”说着,摸了摸命根的衣服,有点嫉妒的撇撇嘴:“你衣服的布料好像比我们的好,款式也比较好看!”
“不错!不错!你们这古装造型挺漂亮的!“命根强作欢颜,抓了抓后脑勺,摸着肚皮问:“小丽姐,这里有没有卖东西吃的?除了早上喝的那碗稀粥,我什么东西也没有吃!饿的胃痛!”
“午饭和晚饭都没有吃吗?怎么回事?这里好像没有卖吃的东西的!小丽环顾四周说。
“一个小时前我们在剧组吃过晚饭,饭箱人家已经拿走了,不过那桶冬瓜汤还在,没人喝,余了大半桶,你先打一碗喝吧!好歹滋润一下肚子!”冬梅提议着。
命根摸着肚子跑了过去,拿起一个塑料小碗打了多半碗,刚送到嘴边,一个厨师模样的青年快步走了过来,“哗”的一声盖上桶盖,凶神恶煞的喝道:“没素质的,汤都拼命喝的群众演员!”刹时,命根心中的委屈,伤心,沮丧和凄楚变成了一股熊熊燃烧的怒火,手指着厨师,一字一顿地说:“你再骂一遍!”
“骂你怎么样?一个群众演员还想造反不成?去!跑一辈子龙套山鸡也变不成凤凰!我不让还汤已经是给你面子了!神经病!”那个厨师青年抱着双肩,气趾昂扬的说。
“好!好!”命根的怒火越烧越旺,却努力保持着语调的平静:“我把汤还给你!”说完,趁厨师不备,把整碗汤扣在了他的脸上,同时怒发冲冠,抓住他的衣服拼命摇晃:“王八蛋!欺人太甚!王八蛋!欺人太甚!我……我……我咬死你!”命根怒火攻心,完全失去理智,一口咬在他的肩膀上,嘴里仍然含糊不清地嚷着:“我咬不死你!我咬不死你!”
那个厨师没想到命根反应会这么强烈,愣着眼睛被他摇晃的东倒西歪,又被他死命一咬,顿觉疼痛难忍,大呼:“天啊!我碰到一个疯子!救命!”
闻讯而来的冬梅一行拼命把命根拉开,又哄又劝,命根的情绪太过激动,完全失控,一边用力挣扎一边用脚去踹那个厨师,冬梅和小丽合力拉住他,那个厨师揉揉肩膀,提起汤筒,“唿啦”一声全体倒进河中,得意地看了他们一眼,急忙跑了。
“啊!”命根一声大叫,心中的气愤和怒火快把他胀破了。
“好了!好了!那边有家商店,我已经帮你买好了泡面!”冬梅好心的劝着。
命根甩开众人,跑到边上的角落,一屁股坐在冰凉的地上,赌气的抱着头,一语不发。
一个干服装的老太太递给他一袋饼干,劝着:“孩子,出门在外,多忍着点!在家千日好,出门一日难呀!”
一席话说的命根的泪水终于大颗大颗地滚落下来。
《漂之梦》之《雏鸟试啼》第六章
正在熟睡的命根被一阵吵闹声惊醒。
“冬梅,来玩扑克吗?好嘛!发嘛!”是王巴的声音。
“你别死皮赖脸行不行?我们要出去找戏!闫命根!闫命根!快起来!”冬梅推开门走了进来,大声叫着。
“好!”命根一骨碌钻出了被窝。
小丽也走了进来,拿着一个小本,说:“咱们按王志强大师哥给的地址去找他干妈——柳姐!师哥本来说好今天带咱们去的,不过他今天有戏,咱们只好自己去了!”
“柳姐!”王巴用手抹了抹自己那猫舔过一样又平又亮的头发,一脸的不屑,“不要去找那个柳骚货了!快四十的一个女人,脸上的粉擦的那个厚呀,随时都有掉下来的危险,居然要那些群众演员喊她柳姐,真不害臊!自以为徐娘半老风姿犹存,不知道自己是残花败草不值分文。我和她熟的很,给她打一电话,保证有戏拍,不用去找……”
“冬梅姐,小丽姐,你们等我一下,我以最快的速度洗嗽,然后咱们一块去找柳姐!”命根不等他说完就岔开了话题。
王巴脸上无光却又不便发作,和范剑对视了一眼,恶狠狠瞅着命根。
“冬梅组!冬梅姐!”小琴焦急地跑入,双手在口袋里摸个不停,“冬梅姐,你看到我那个翡翠色的发夹了吗?它不见了!那可是我姑姑送给我的生日礼物!哎呀!”
“刚才不是还在吗?”
“谁知道,见鬼了!小丽姐,你看见过吗?”小琴几乎中带着哭腔。
“没有!你别急!再好好找一找!”
小琴转身刚想回屋,王巴拦在她的面前,慢慢从口袋中掏出一个翡翠色的发夹:“是不是这个?”
“对!对!是!是!是!”小琴一蹦三尺高,“怎么会在你哪里呢?”
“你明不明白什么叫做‘顺手牵羊’?”王巴一脸的坏笑,把发夹在小琴的眼前晃来晃去。
“还给我!”小琴伸手去抢。
“哎!”王巴迅速地缩回手,“你来拿呀!”说着便围着冬梅几人团团转,小琴东撵西追就是抢不到,急忙又是跺脚连连,又是唠骚不断。
冬梅、小丽和命根厌恶地看着王巴,范剑却是一脸的兴味盎然。
命根、冬梅、小丽和小琴走在前面。范剑和王巴在后面有说有笑,踢踢路边的树,吓唬吓唬树上的小鸟,俩人发觉和命根一伙有了好大一段距离,急忙追上,王巴满脸的不屑,竖着大拇指,自吹自擂:“我说不用去,你们偏不信!陆福柳三大穴头我都熟。妈的!给他们打一电话,他们敢不给戏,随便找几个兄弟打的他哭爹叫妈!”
命根不满地看了他一眼,模仿着他的四普话:“你说啥子嘛?北京是个讲法律的地方,你打了人家换得一时的快感,最后进局子的还是你自己哟!哼!”
王巴还未说话,范剑已经接口:“巴兄的好兄弟李混他姐夫是X警察局局长。”
命根不愿和他发生正面的冲突,默然不语,心里却十分的不服气:“哼!局长又怎么样?王子犯法还与庶民同罪呢!两个法盲!”骂完了,故意岔开话题:“哎!对了小琴,这两天好像没有看见崔晶是吧?”
“谁知道,那家伙来无影去无踪的。”
“她呀!这两天正和咱们的王师哥腻在一块。好像‘如胶似漆,寸步不离,卿卿我我’这些词专门给他们造的一样。”小丽撇了撇嘴说。
“轻浮的女孩到最后肯定要吃亏的!才认识几天,彼此都不了解,居然发展到彻夜不归,真是令人匪夷所思!”冬梅抱住双肩,有些生气地说。
命根看到冬梅和小丽都有些生气,完全不是自己的本意,回头看了看仍然嘻笑不止的范剑和王巴向她提议:“冬梅姐,小丽姐,咱们不要再和哪个二流子一块了!到了人家穴头那里,本想给咱们戏演,一看他那样,肯定没戏喽!”
“嗯!我比较赞同闫命根的说法!”小琴随声附和。
冬梅想了一下,和小丽对视了一眼,转身对范剑说:“犯贱,我们又不想去找戏了!你们自己去吧!”
“怎么了?”王巴一脸的好奇。
“我们想去买点东西。”小丽急忙接口。
“好呀!好呀!剑哥,咱们也不用去了,回家你教我二节棍吧!”王巴拉着范剑兴奋地喊。范剑却一动也不动地站着,看着远去的四人,良久,才从牙缝里一字一顿地迸出:“闫命根,你有种!”
“怎么了?你讨厌那个闫命根呀?我也有点恶心他,要不我找几个哥儿们教训教训他,给他小子点颜色瞧瞧!”王巴盯着远去的命根,恶狠狠地说。
“不用!杀鸡焉用牛刀?和我作对,他闫命根还没资格,瞧我治不死你?走!咱自己去柳姐家!”范剑也恶狠狠地说。
走了一段路,小琴眼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