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部分(1 / 2)

>我慌忙搂住她,学着《有话好好说》里那个结巴男主角的腔调:

“谁谁~谁呀,谁~敢说你~你~差?你~是一~级棒!我天~天想你想得想睡觉!

你~你~你是古往今来,天下第~一,闭~月羞花,沉鱼雷、落军舰的超级无敌大美女!

你~那忧郁的眼神、性感的胡渣子,还有那~狐媚性感的超完美身材和冰清玉洁的高级气质,走到那里都会被众人无情地拖出来打!

哦~,朱丽叶,光明的天使,你是电,你是光,你是唯一的神话,我只爱你,你是俺‘羞牌死大’!”

我一口气说出那么大一串,快要把自己憋成了肺气肿。

“去!”

她终于笑了。

“好了,baby,别哭了。到底怎么回事儿?”

我一问,她又气愤起来,“今天下午我们那儿演讲比赛,我代表我们组。结果,我只得了第八名!”

“哎~”我赶忙做出惊喜状,“不错啊!进了八强啊!”

“参加比赛的代表总共就八个!”

“嘿嘿!”我干笑两声,“那你是本届比赛最具潜力奖的唯一获得者!我敢保证,下次你再参加比赛,肯定不会退步!”

她淡淡笑了一下,“唉,再怎么说我还是倒数第一。”

我把她搂的紧了一点,对着她的耳朵,“亲爱的,别在意了。不管你是倒数第几我都爱你。”

“那有什么用。”

听了她这句话,我心里咯噔一声,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我沉默了。

她可能也觉得自己说的话有些不合适,也不再说什么了。

场面冷了快一分钟。

她从我怀里轻轻挣脱出来,“快,我再看看你的礼物。”

在回家的时候,我没有坐公共汽车,信步往家的方向走去。

一个是想省钱,主要也是想散散心。

虽然芳芳重新审视这个礼物之后的确表现出很大的惊喜。但是,我总觉得,这是她为那句话而特意做的补偿。

也是,她的工资比我高,家里也不需要她交钱。这些在我看来“天价”的东西,她已经有不少了。

算了,别太在意了。

男人吗,太婆婆妈妈的还行?

新人在单位里总想表现的杰出一点。我不也是这样,生怕被人挑出毛病。人家派她代表出战,她给人家整回来个“老末”,心情不好是应当的。

这么想想,我也就释然了。

回到家,父亲捏着一本《围棋世界》在餐桌上打谱。他穿一件白色的圆领汗衫,虽然洗得很干净,但肩膀的部位已经磨的很薄,有点近乎透明,能依稀分辨出下面皮肤的颜色。母亲坐在沙发上看韩剧,身上还是去年那件十一块钱在夜市儿上买来的蓝短袖。

我和他们打了个招呼就进屋了。

看看他们,我很惭愧。

他们穿的太不好了。

再发工资,一定要给他们买件像样的衣服。

当然,我不会去买那种“天价”衣服。真要买那种衣服回来,他们肯定要逼着我去退掉。在他们眼里,夏天的衣服就那么一点儿布,上了一百就是天价,要是敢几百,那就是火星价!

正乱七八糟地想着事情,我突然念头一闪,赶快回到客厅。

“爸,这一段怎么没见你吃药!”

父亲没搭理我,继续挺着腰、硬着脖子、低着头、盯着自己的棋盘。他的右手拇指、无名指和尾指自然张开,靠食指、中指捻住一枚黑子,在餐桌上方不断画圈,仿佛是伦敦上空的鹰。

我妈扭过头来,“你劝劝他吧。这老头儿非说医生都是骗子。说自己感觉着没问题,药就不用再吃了。”

“爸,你不能不相信医生啊!人家是专业!”

他啪地一声落下棋子,把眼光从棋谱上挪过来,“医生是专业,可他们的心不专业。他们有谁还记得希波格拉底誓言?现在的医院,十个医生恐怕有七个都跟卖药的有联系。他们不是惦记着治病救人,他们惦记开药拿钱!本来就‘医之好治不病以为功’,没病他还要找点毛病来治治,要是再加点物质诱惑,他们还不把你灌成药篓子?

以前感冒发烧,打个小针,吃点药,块儿八毛的就解决了。现在,没个百十块、不把你打成注水肉,出得了医院吗?”

我妈不同意,“你这老头儿就爱挑毛病,非典的时候还不是靠人家医生?人家多伟大啊!有些人把命都搭上了,这可没人给他们提成。”

老爸一时词穷,但还是不服气,“我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是药三分毒,少吃点有好处。”

我和老妈只剩下苦笑。

“好好,随你,您老人家自己多注意吧。”我也只有这么说了。

唉,从什么时候起呢?

人们已经丧失了对部分医生的信任。

接下来,会是谁呢?

不过,也可能是因为我爸爱挑刺儿。不是人家的毛病。

估计是书读多了。

他原来的单位是个纯文学的地方小刊物。纯粹靠国家养着。也是,上面没有火辣纪实,没有风情故事,没有玄幻传奇,能卖的好才怪。

这个强脾气的中级病退编辑,在年轻的时候,还写诗,曾给他非常崇拜的诗人郭小川写过信。人家还亲笔回了一封。他一直珍藏多年。

现在,他再不写诗。那封回信也找不到了。

原来的从容优雅(呵呵,优雅是根据老妈的描述,不可靠居多。我从他的秃顶上真是看不出来有什么可优雅的。)慢慢变成了愤世嫉俗,下棋成了他最大的消遣。

算了,让他自己安排吧。谁也左右不了他的意志。

他的脾气确实够怪,自己是个纯文学刊物的编辑,但下死命令不让我选文科。报志愿的时候,还逼着我报了个工民建专业,说是,“什么时候,都离不了盖房子的!”

第二天,我七点半就到了单位,美滋滋地打了卡。

然后,扎进办公室埋头大干起来。

十点钟,我起身上了趟洗手间。

回办公室的时候,却在走廊里迎面碰见一个人,天哪,赵总!

他,他怎么提前回来了。我还没加班儿呢!

我赶忙往边上错错,硬着头皮跟他打了个招呼,“赵总好!”

他应付地点点头,边接电话边从我身边经过。

呼,我长出一口气。还好,蒙混过关了。

嘻嘻,领导就得忙一点儿,忙了他就想不起来整人了。

我的笑容刚刚绽放了3。1415926秒,身后突然传来赵总浑厚的男声,“小尹!”

我一僵,像个七百年没有上过油的机器人一般嘎吱吱拧过身子来,“赵~总,有事吗?”

他面无表情,“十一点半,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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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他健步如飞地走了。

我则一步步挪回了办公室。还好,只有师傅在。可怎么跟师傅说呢?还是不说修电脑的事儿吧。那东西越解释越复杂。但总得让他帮我出个主意吧!

“师傅,我刚才遇见赵总了。他让我十一点半上去找他。你说,不会是要整我吧?”

师傅笑了,“你也别太神经过敏了。喔,一个总经理,没冤没仇的,整天就盯着你的毛病?可能就是问些项目上的情况。领导总是要多方位多渠道了解信息吗。”

我也只好笑笑,“呵呵,是是。”

“别胡想了,去了就知道了。不过,注意一点,要实实在在的,对任何人的工作别夸大也贬低。领导们的耳朵可是长着呢。”

“实在”倒的确是我的专长。

跟老秦那些“老人儿”比,我可能也就只有这点长处了。

十一点半,我卡着钟点儿敲了赵总的门。

“嗯~。”

我一转把手,进了屋,又小心翼翼地拧着锁钮将门无声地关紧,这才转身冲着赵总,“赵总,我来了。”

他从笔记本后面抬起头,“哦,先坐。”

我在老板桌附近的长沙发上胆战心惊地坐下。

“尹航啊!怎么样,是不是在预算部呆腻味了!”他啪地把笔记本一合,笑容可掬地问道。

我吓得噌一下子蹦起来,慌忙摇着手,“没,没有!我特别喜欢预算部!”

“喔~?”他眉毛一挑,“是~吗!”口气好像不善。

糟了,肯定他又想到别处去了。

“不不不,赵总,我的意思是,我我只喜欢里面的工作,不喜欢里面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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