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就有人取来了火把,空中原本挂在的明月已经被云朵遮盖了个完全,阴冷的夜风吹的火把扭动不停。
捕快头子将火把探入洞口,猛地一惊,手中火光呼啦一下直直扔到了坑底。
这下坑底算是明亮异常,那椭圆形的东西尽然是一张女人的脸!那女人大张的着孔洞的眼睛,眼球却不见了,乌黑的头发到处都是,嘴角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给咬掉了一大块。
有些胆小的捕快一看见这种场景,便大叫了出来,急忙退到了别人的身后。
萧翎暗自吞了吞口水,一手拉着杨铭,一手举着火把,凑近了那个大坑。
忽的阴风四起,坑底的火把瞬时灭掉了。
萧翎也被风卷起的细沙迷了眼睛,用有火把的那只手挡住了脸面。
杨铭异常厌恶的看了看四周,只觉着自己被一把扯向前,被萧翎护在了怀中。
杨铭一惊,随后理所应当的躲在了萧翎的怀中。
风异常的大,萧翎的袖子被风揭起的,萧翎眯着眼,忽的看见那坑底原本已经腐坏的头颅尽然消失不见了!
萧翎一把将火把扔进了坑底,那还见的那张已经破败不堪的女人的脸,底下全是猩红的泥土。
风终于停了了下来,萧翎黑着脸看着坑底,对着那些还没跑掉的捕快说到:“给我挖!把那个女人给我挖出来。”
捕快头子只觉着自己双腿发软,颤颤悠悠的对着身后的人喊道:“还不听大人的,去挖。”
那从隔壁接来的五大三粗的男子,拿起地上萧山用过的铁锹,便走了过去。
萧翎看了眼那男子:“你叫什么名字?”
“小人,游弋。”那五大三粗的男子,声音异常的洪亮威严。
萧翎点了点头,将怀中不知道在想着些什么的杨铭拉了出来,对着身后的捕快头子说到:“还不拿火把来替他照着,愣着干什么。”
杨铭也抬头看了眼游弋,突然刚刚浮在脸上的顾虑之色全无,对着游弋便很是满意的笑了起来。
那原本站着树下的半透明的小孩儿,也跑到了坑前,看着游弋毫无顾虑的走了下去。也对着那人不住的点头。
杨铭偷偷对萧翎说道:“把这个人留下,和我们随时在一起。”
萧翎皱眉有些不悦,但看了眼游弋卖力干活的摸样,默认的点了点头。低声咳嗽了起来。
天还未亮,萧翎便已经高烧不止的躺回了房中。
那坑中却未挖到任何女人的尸体,倒是有一个七八岁小孩儿的尸体在哪坑旁不深的地方被挖了出来。
奇怪的是那小孩儿好似刚埋下去般,皮肤完好,脸上有着红红的泪痕,胸口被刺穿了个大洞。
仵作一大早就顶着一双熊猫眼,再次踏进了客栈,也没多说些什么,只是让人将这小孩儿,连带着昨日的几个大人的尸体,全部放到了厨房隔壁临时屯出木材的柴房里。
那花坛被游弋挖掘了一整晚,没想到地下尽然沁出了一眼活泉,只是那活泉的水浑浊不堪。
萧翎还晕晕乎乎的躺在床上,大夫已经来来回回的跑了好几趟了。
等萧翎再次醒来已是下午了。
梁家的人来认尸,哭声将萧翎吵醒。
杨铭一直坐在床边,身旁放着一锅清粥,一见到萧翎醒来,急忙端了粥给萧翎喂下。
萧翎一言不发的看着被杨铭踹坏的大门,门前不远处便是哪个已经装满浑水的花坛。
萧翎口中无味的喝了两大碗粥,才想到问起:“这粥是谁做的?”
杨铭脸色有些黑:“掌柜和小二都病倒了,被大夫带回医馆照看。那些武夫也不会做什么。倒是仵作会做些清淡的东西,就在厨房将就着做了些热的给你送来。”
萧翎的脸色突然铁青,双唇颤抖的看着杨铭:“你吃了没有?”
杨铭急忙摇头,一脸厌恶的说道:“我就算是饿个个把年也不会饿死。”
萧翎扒着床边就要开始呕吐:“他用的是那井中的水!呕~~~~~~”
杨铭无奈的耸了耸肩:“那个老家伙下了令,不许任何在客栈中的人出去,也不许任何人接触到这里的人。厨房里还有些剩下的粮食”
哪知刚刚被萧翎喝下去的粥像是消失一般,只吐出来些清水来。
捕快头子一踏进门,便见到萧翎扒着床边呕吐不止。但还是一脸喜色的跑了进来:“大人,大人,那女尸的身份知道了。”
萧翎猛地抬起头,用一旁的抹布擦了擦嘴:“快说!”
捕快头子急忙从房外拉出一个老人来,那老人自称是梁大官人的管家,叫梁二。梁二擦了擦自己额头的汗水以及眼角的泪水,有些颤抖的说到:“萧老爷,求你为我家老爷夫人做主啊!”
“老爷,夫人?”杨铭有些奇怪的看着梁二。
萧翎低头想了想:“你确定那女尸就是你家夫人?”
3
正文 尸检
梁二急忙点头:“前些天,夫人出门逛街便没有回来,我也寻不着老爷。昨日一听到捕快大人这么一说,便急忙赶来过来。哪知道”梁二没说完就哭了起来“那知道小姐,就这么走了。”
“你是他娘家带过来的?”捕快头子突然问道。
“不,不是。是老爷入赘的小姐家。前些年,老夫人和老爷一同仙逝。便留下我照顾小姐一家了。”梁二不住的擦着自己的眼泪,但神情却有些古怪。
萧翎点了点头,对着梁二挥了挥手:“你去看看你家夫人,身上有没有少掉什么东西。让仵作过来。”
捕快头子听后,急忙带着梁二就走了出去。
杨铭看着已经走远的几个人,低下身子看了看萧翎的脸。突的咧嘴一笑:“不吐了?”
萧翎一被杨铭提醒,又埋头呕吐了起来。
杨铭有些担忧的看着屋外,慢慢被阴云笼罩的天空。低声喃喃自语道:“希望不要发生那件事。”
猛地一道惊雷劈了下来,空中的乌云翻动着,雷声不断,却不见有一丝雨滴落下。
仵作快步走了进来,游弋跟着仵作的身后。一同喊道:“参见司仆萧大人。”
萧翎点了点头,看着仵作身后手拿大刀的游弋不由浑身一个冷战:“你说说,这五个人都是怎么个死法。”
仵作急忙点头,将自己手中的手记递给了萧翎。萧翎隔着抹布接过,一面翻阅。
仵作想了想说道:“第一具尸体,是这间客栈的小二,名为李佑。三年前来到本县原为陕北人士。死因是从高处摔落伤及脑后。
第二具尸体,是那平躺于床上的女子的尸体,名为梁伍氏。是隔壁县土生土长的女子。死因是被人掐脖窒息而死,死前有过挣扎,指甲间留有些肉削,生前有过行房。
第三具尸体,是树下屋中被柴刀劈开的男子,菜刀在屋外树荫下由县令找到,名为梁宽。是五年前来到本县的,但不知来自何地。死因是被人用柴刀自背后砍下,劈开了胸膛,流血过多而死。手臂上有几条被抓伤的痕迹。大人这梁宽及其好赌,具他家的管家说,两月前便没再回过家。”
萧翎点了点头,用手翻动着仵作验尸的手记:“那井中的那个男子啦?”
仵作急忙说到:“这是第四具了,那男子年约二十出头,手指较为光滑看来不是农作之人。”
那站在仵作身后的游弋突然开口道:“大人,我认识那个男子。”
杨铭站在萧翎的身边微笑着看着游弋:“你说说看。”
萧翎不由的多看了游弋几眼:“你认识他?”
“是,大人。这人是乌有镇的胭脂店老板,自小便住在乌有,从未出过远门。名叫郭桥东。”游弋抱拳很是正经的回到道。
萧翎点了点头,仵作也是一愣,好似好恍然大悟般,才说道:“我是说这人怎么这么面熟啦。”
“接着说。”萧翎看了看仵作。
杨铭突然张大了眼睛,瞪着门外的空荡荡的花台,大笑道:“过桥东,噗哈哈哈哈哈~~~~~~~怎么不走桥西啊~~~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