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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部分(1 / 2)

>     我在你脚下,如同泥土。即便我怀了你的孩子,生出来,在你看来,那孩子也不过照旧低贱如泥土。我此生再无指望,怎么会狠心去害自己的孩子?

我这副颓唐的样子,也只能归因到那些汤药上,听说这些东西是极为伤身的,唔,伤身之后,可不就得多睡觉养着么?

可是,若不想伤身,又能有什么旁的办法呢?

这日我被喊醒,半闭着眼,从婢女手里端来药,也不管苦不苦,闷着头喝了,就要睡。她平日里只是服侍,多语的话一般不问的。今日却反常,道:“您又不吃东西?”

我应了一声,说:“我喝了药,饱了。”

她接着问:“您这几日怎么这么嗜睡?”

我哼哼一声,又要沉睡到梦里,却忽然感到额上一凉,睁开眼,是那婢女,拿着个帕子在我额上轻轻擦拭,她神色柔和不少:“这样就能清醒些,您起来吃东西吧。”

我不愿拂她好意,因为现在也只有这一份好意了,该当珍惜。当下,我便混沌着坐起来,到饭桌旁捏着木筷,吃了几口东西,实在没什么胃口,就说:“我实在不饿。”

她皱着眉,神色之间似有忧虑,“您又是昏睡,又是吃不下东西,究竟是怎么了?”

我勉强叫自己脸上扯出一丝笑来:“喝药喝的罢,时间久了多半就能适应。”

她望着我的眸子里,光芒闪了闪,灭了,那样子,欲言又止的。

我还是回身,躺在床踏上。房里热的如同蒸笼,棉被都不必盖,闭眼就睡着了。不知道睡了多久,醒来时,却是决战回来了。

他的身子,从来都热得烫手,这次却温和许多,我猜测,可能外面着实寒冷,他的嘴轻轻地在我颈上摩挲,我醒得不是很彻底,只能模糊听到他喊我,声音生硬且不耐烦,我哼一声,算作应答,他呼吸沉重,就在我耳边,接着就是一双手托着我的背,我被抱起来。

决战的声音很低:“抱住我。”

我哪有力气抱着他,眼都睁不开,更不会抬手,现在我坐起来,也是被他托着。

“听到没有!”他低吼一声,接着我便感到自己耳朵一痛,很可能,是被他咬了。

我没什么意识,只想着他能放过我,哪怕只是一夜也行,就低声道:“我困。”

“困?”他粗重的呼吸吐在我的脸上,“你大概忘了自己现在的身份——你有什么资格困?”

我一个激灵,终于睁开眼,房中没有灯,只有窗外透进一抹月光来。我只有再忍着难受,主动把自己的手臂绕道他背后。

正触到他后背一道伤痕。

我一抖。

他身上有这样深的疤痕,我原来,却不知道。他从不叫我看到,练功时累得汗水湿透衣裳,也定然要穿戴整齐。我勾引他那次,他的衣裳是我脱去的,可是至始至终,决战都没叫我发现他身上的伤痕。

总是以为他不曾受过伤,总想着他是天下第一,情到浓时,都没能望见他的伤口。没想到,正是这种时候,被他糟蹋,却发现了。心里埋着疼惜,却又不能疼惜。

顾青衣啊,顾青衣。

这样想着,我就闭上眼。

真是见鬼了,什么事都不能阻挡我睡觉的心思。现在便是满脑子只有这一个想法,除了睡,不省人事,什么都记不起来。

我掐了自己手臂一下,清醒了些,睁眼到:“我没有骗你,我总想睡。”

他没有说话,月色中,他正望着我。

决战唯一肯听我说话的时候,也就是这个时候了。我趁机道:“你能不能叫回四师兄配些旁的落胎药?我喝了,总是忍不住想睡觉。”

他静静的抱着我一会儿,我以为说清楚了,就慢慢把头靠在他肩上,登时便是睡着了。此刻我们两人都是衣衫不整,我本打算遵从礼数离他远些,可我哪里来的精力管什么礼数。

“同样的伎俩,你用了多少遍?”

他冷冷问了我这样一句话。

我哼哼两声,铺天盖地的黑。

“顾青衣!”他忽然捏我后背,决战的手劲大,我被捏得生疼,倒吸一口冷气,醒过来,迷迷瞪瞪的看了一会儿,说话都说不清楚,口齿不清的问,“怎么了?”

“为了杀我,不惜练邪门功夫。把自己弄得日日昏睡,然后骗我说你是鬼附身,现在 ,打算故技重施?”

我撑着眼皮听完这段话,主动而友好的解释道:“那不是……现在……我是喝药、喝药,喝多了吧,伤了身子也未可知……”

“你说什么?”

我神志不清,又怕他再捏我一下,撑着眼皮解释道:“你干脆给我喝那种药……”现今,我觉得自己成了郎中,与他细细讨论病例,“青楼里,女子……不都是喝么……一碗下去,日后再不会有身孕……那样,我也能醒着了……”

“顾青衣。”他的声音,听也听出怒气来,“你再闭眼试试!”

我的衣裳早被他剥去了,当下正在他怀里,与他对坐着,正冲着他英俊的脸,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我一心求死,是他非要我活着受折磨,只是他手里握着哥哥和周誓中,我不敢乱惹。可……可我真的困死了。

我的深夜几乎是哀求:“我难受……你让我睡会儿吧……”

本来,我以为他会放过,哪怕只有这一次,也好。

他有自己的心上人,只因为珍惜她,就来拿我发泄。可是,我,我好歹不是工具,我是个人,人就有难受的时候。

可是,决战对我动手了。

他猛地把我退了出去,我浑身无力,被他推得撞在后面的床架上,后脑嗡的一声,疼得厉害,想喊决战求救,却见他推开我的同时已经下了床,始终也没有回头,决战利落地披上衣裳,向外走。

我的求救咽在喉咙里。

眼前当真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

房里失火了。

炙热的火气烤的人喘不过气来,我面前火红的苗子升腾起来,房顶噼噼啪啪的向下掉东西,砸下来便震得我心里一抖——这是怎么了?

怎么会失火?

我是决计出不去了,身子很沉,我连起身都做不到,只有继续蜷在床榻上。

估摸着,也没人来救我。

火势越来越大,越来越大,我就是在大火里,忽然看到娘亲。

她身着青衣,静静的站在我面前,对我和暖一笑。

见到她真好。

正当我高兴的时候,只看到巨大的房梁被火裹着,向着娘亲砸去,我心里一急,哭着喊她:“娘——”

就是这一声,把我自己喊醒了。

房间还是原样,好得很。刚才只是我的一个梦。

我勉强撑着身子坐起来,房里没人,是白天,桌上照旧摆着那一碗药,不同的是那一碗药旁边还多出来一碗。

这是什么意思?

因为我求了他,他就变本加厉?

可是,昨夜我们明明什么都不曾发生,我喝这个却是什么道理?

我摇摇头,苦笑一声,若再对决战说这件事,八成两碗变四碗,那就更了不得了。还是老实喝了罢。

我正忍着苦意吞着汤药,却见决战进来了。

喝完两碗药,我甩甩头,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也没有细想,总归是个难受,忍着便是。我低声道:“喝完了。”

说完话,才觉得自己喉咙哑的不像样子。我咳了两声,清清喉咙,可咳嗽的声音都透着沙哑。

命都不管了,还管喉咙干嘛?

我昨夜可能是撞了一下,昏迷了。所以醒来时,是在床的外侧,现在也正坐在外侧,这是决战的位置,我不习惯。我打算再睡,于是向里面挪了挪,安然躺下,闭上眼——

我被提着衣襟,生生的揪起来。

唔。房子没失火,失火了的是决战。

他英俊如神祗的脸上带着掩饰不住的怒意,什么都没说,拉着我就向外拖。我挣不开,仓皇从床榻上下来,连靴子都没来得及穿,就被拖着出了门。

这叫一番慌张。

刚出院门没有几步,正撞见三师兄和四师兄,他俩行色匆匆的,大约是听到禀报说这边出了事,赶来救场。我的衣襟还被决战抓着,身上的衣裳都是单的——外面凉快得很,我出了门,被风一吹,冷的打了一个激灵,顿时跟着清醒。不知道什么缘由,三师兄的脸色十分苍白,如同大病初愈。我问道:“你怎么这幅脸色?”

三师兄的眼神躲开我。

四师兄也没有说话,倒是决战,死死盯着我看,那样子倒像是我害了三师兄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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