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玄涛从屏风后面走出来的时候,正好听到这一段话,他那张俊脸不禁又臭了几分。
“嗯!”明珠答应了她。其实,她们两人根本没有吵架,又哪里需要和好呢?
“去把外面那个可恶的女人叫进来。”藏玄涛在房里听见她们的对话,哪里还按捺得住他的火气?
白篆一点都不惊讶。“主人是指哪一位?”
“那个丫鬟!”藏玄涛的眼睑掩不住他那恼怒的凶光,一个小小的丫鬟竟然敢指使袭虹情不理会他,真是好大的胆子啊!
白篆立刻走到房外,对着明珠道:“主人要你现在进去。”
明珠那张圆润的脸顿时失去了血色。“是、是的。”该来的总是要来的。
“明珠,你的脸色变得好难看喔!”袭虹情突然发现她的不对劲,大叫了出来。
“你是不是在怕藏玄涛?”
明珠哪里敢承认啊?
“呃——”她正要支吾地否认时,却被袭虹情直爽地打断了。
“明珠,你千万不要感到害怕,其实藏玄涛一点都不恐怖,他只是看起来凶巴巴而已,你忍一忍就过去了。”袭虹情不但安慰地拍了拍明珠的肩膀,而且还热情地把自己以前挨骂的经验全告诉她。
她误以为明珠是来挨训的。
被她这么一讲,明珠的冷汗都冒了出来,只见她冲动地道:“虹情,你可不可以……
陪我进去啊?“
“好啊!”袭虹情热心地握起她的小手,与她手牵手走进藏玄涛的寝房。
第九章
“你跟进来做什么?”藏玄涛不甚愉悦地问。
“给明珠壮胆啊!”袭虹情回答得理直气壮,而且还暗含责难之意——谁教他平时老爱乱骂人。
“壮什么胆?难不成我会吃了她啊?”藏玄涛以傲慢的高姿态冷睇她一眼。“笨女人,你用点脑袋好不好?”
她为了讨好朋友,连不理会他这种混帐话都说得出口,他还能对她有什么期待?
“难说喔!”袭虹情皱起惹人怜爱的瑶鼻,以打抱不平的声音反驳回去。“你那么凶,搞不好会把明珠骂哭了。”
她已经被他凶习惯了,所以,她勉强可以忍耐一下,可是,明珠从来没被他骂过,一定会被他吓哭的。
“我没事骂她做什么?”现在,藏玄涛打死也不承认先前有责怪明珠的念头了。
“那你叫明珠来做什么?”袭虹情微微蹙起纤细的柳叶眉,她的气势明显地弱了下来。
“不关你的事!”藏玄涛的嘴角抽搐了一下。“如果你那么闲的话,就把刚才的脏衣服拿去溪边洗。”
他怎么能告诉她,自己需要吸处子的血来压抑疼痛呢?虽然他现在并未感到那股熟悉的痛楚,但是有备无患,而且现在吸了血,大概到了傍晚才会发挥效果,时机算是抓得正好。
况且——他不想让自己太依赖袭虹情。
“谁说我很闲了?”
只见一个刚刚才说要回去补眠的小女子,脸不红、气不喘地抬高她那小巧的下巴。
“那你就去忙你的事好了,别在这里碍事。”藏玄涛的眼中闪现出一道不耐烦的厉芒,他对她已经够客气了,若是换成别的女人,他早就将她轰出去了。
明珠胆战心惊地握紧袭虹情的小手,她好怕袭虹情败下阵去,抛下她一个人面对藏玄涛。
袭虹情瞄了瞄明珠那抖个不停的身躯,绞尽脑汁地想办法留下来。“嗯……老实说……我也不是很忙啦……”
“白篆,把我的脏衣服全拿出来。”藏玄涛紧绷着俊美迷人的脸庞,一副心痛万分的模样。
为了打发她走,他的牺牲实在太大了!他的衣物要是被她的粗手粗脚洗坏了,他要找谁赔偿啊?
“是,主人。”白篆忍着笑去后头拿出几件脏衣服,然后把它们全塞到袭虹情的怀里。“麻烦你洗干净一点。”否则,晚一点他那挑剔的主人一定会要他再洗一遍,那岂不是太花费工夫了吗?
袭虹情先是欲哭无泪地瞪着怀中那堆脏衣服,接着哀怨地瞟了藏玄涛与自篆一眼。
“真的要人家洗衣服吗?”
拜托!她像是那种会洗衣服的人吗?
“废话!还不快去。”藏玄涛比她更难过。如果她没有赖在这里不走,他也用不着逼她去遥远的溪边洗衣服了。
“明珠,对不起,我不能陪你了。”袭虹情爱莫能助地向好友道歉。
明珠声若蚊蚋地蠕动双唇,不敢让其他人听见。“虹情,不要走……”
“你别忘了你们村子对我的承诺。”藏玄涛不悦地提醒明珠。
他答应每年拿血医治这个村子里的人,无非是想换取六个丫鬟的服侍与她们的处子之血。
明珠颓然地低下头去,她确实没有反悔的路可退了。
“什么承诺?”袭虹情也不是那么想知道那个“承诺”是什么,她只是想试试看自己有没有机会把衣服塞回去给他们。
“你去洗你的衣服吧!”藏玄涛短短的一句话就浇熄了她的冀望。
“好嘛!”袭虹情垮下一张哭丧的俏脸,双手捧着一堆脏衣服走出他的房间。
他也未免太不讲人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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泉州——“相公,你怎么笑得那么开心?”汪紫薰放下手中的八宝清粥,好奇地探身望向他的桌案。
袭自琮牵着她的手走到花厅坐下,并且把杨宸派人送来的信函交给她看。“杨宸找到虹情了。”
汪紫薰激动地捂住小嘴,等不及浏览信中的内容,就心急地追问袭自琮。“虹情有没有受伤?”
“小丫头没事,只是吃了一点苦头而已。”袭自琮的黑眸中有掩不住的心疼与宠溺。
“杨宸已经打听到她的下落,正要去接她回来。”
“虹情吃了什么苦啊?”汪紫薰不舍地问,她对袭虹情的关心与疼爱并不输给袭家两兄弟。
龚自琮起身,安慰地搂她入怀。“你不要担心,虹情掉下山崖后,只受了一点皮外伤,并且被经过的山中猎户救了回去,可惜这迷糊蛋记不起来家住哪里,所以被那户人家暂时送到别的地方去了。”
“那虹情什么时候回家?”
汪紫薰笑中带泪地抱住袭自琮的腰,身旁少了袭虹情这个吱吱喳喳的小妹,不知少了多少欢乐?
“千镶已经出发去跟杨宸会合,相信很快就能把虹情带回来了。”龚自琮费了一番唇舌,才说服不爱出门的袭千镶去接袭虹情回来。
本来这件事应该由他去办,但是汪紫薰才刚生完孩子,现在身体的元气还没恢复,他怎么放心在她坐月子的时候离开她呢?
所以,他只好牺牲袭千镶。
汪紫薰同情她笑了出来。
“可怜的二叔,他一定气坏了。”
这阵子为了忙袭虹情的事,袭千镶不但失去他喜爱的宁静生活,而且还要几度离开泉州到外地去,真是难为他了。
“没错!虹情的皮最好绷紧一点,因为,千镶说要打烂她的小屁屁。”龚自琮含笑地转述袭千镶撂下的狠话。
汪紫薰笑眯了一双柔情似水的清眸,把小脸埋进他那宽厚的胸怀。“希望他们能够平安无事地回来。”
“你别看千镶一副冷冰冰的模样,其实他比我还疼爱虹情,为了教好她,他不得不对虹情摆出严厉的面孔,以免她变得无法无天,而虹情也最听他的话了,所以千镶一定能把虹情带回来的。”
龚自琮温柔地抚摸妻子的纤背,他从来不知道一个人可以那么喜爱另一个与自己没有血缘关系的人。
爱一个人怎么能如此深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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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黑堡”外来了一大群剽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