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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部分(2 / 2)

这样悄悄赢来了两个人在一起後的第一个暑假。

潘瑶每天上网作息时间颠倒,每到夜深人静的时候简直文思泉涌,考虑到潘瑶现在有一帮固定的读者群,而且潘瑶的潜力有待开发,编辑建议潘瑶写一部长篇。於是潘瑶著手写第一部长篇小说了,长篇不比短篇小说,写作上还是有点难度的,要构思出一整个故事,人物的设定,情节的把握,潘瑶那段时间头都大了,跟杨晨曦出去的时候也都闷闷不乐的。

杨晨曦每次看潘瑶连吃最喜欢的冰激凌都食不下咽的,怎麽都有点心疼的。

给潘瑶喂一勺香草味的,杨晨曦摸摸潘瑶的头。

“要是不好设定人物性格,不如就把现实中的人写进去呗!”

潘瑶仔细想想这个想法的可行性,歪著头任杨晨曦喂自己冰激凌,末了还被偷了个香吻去。

“想什麽呢?”杨晨曦看潘瑶神游了,也不生气,这段时间在一起,他早习惯了,他隐隐约约知道潘瑶带著故事,她从前的故事,跟那天遇见的白衣男生无关,是另一个人,让潘瑶牵肠挂肚,谁说男人的第六感不准,杨晨曦这次就准了,还非常非常准。

吃醋?谁说杨晨曦不吃醋,他都要嫉妒死了,一想到那个人会时不时出现在潘瑶脑子里,连潘瑶看著自己脸的时候都不例外,杨晨曦就想把潘瑶脑子里那人揪出来PIA到外太空去。可是杨晨曦最懊悔的是他没有早早的出现在潘瑶的生命里,他甚至狗血的想,要是早点遇到潘瑶取代那个人的可能性有多大,答案更让他泄气,因为他连想都想不出来。

一赌气也不管旁边有没有人,就把潘瑶搂到怀里,使劲抱著,潘瑶肉肉的抱著异常舒服,但是莫名就有种不安全感。

潘瑶红著脸给他抱。

“想什麽呢?”杨晨曦低头看看潘瑶的脸,那里面一片红晕,也不知道是不是夏天热的。

“我在想刚刚你说的挺对的。”潘瑶看著杨晨曦映著蓝天的眼睛笑,笑著笑著就僵硬了,面前的变了个人,潘瑶都怀疑是不是因为自己把杨晨曦当成程瑾的替身了,最初想想没什麽,可是到现在,假期过了大半,潘瑶已经开始为自己最初的动机羞愧了。

有了杨晨曦这个建设性的构思潘瑶的文章写的顺利多了,故事想的有点费事,那就不想,潘瑶是个懒人,图省事干脆把自己曾经发生过的故事添油加醋写了上去,愣是写成个成长系小说,小说是慢热型的,编辑最开始不是很看好潘瑶这小说,但当潘瑶把小说写到十几章时,编辑的眼睛也笑的只剩下一条线了。

於是,小说就这麽在杂志上与读者见面了,开启了潘瑶走向小说家的最关键的一步。

潘瑶有了更多的读者,苗条的女生好奇、同情女主角的经历,胖女生勾起了共鸣,总之大家对这个胖胖的女生成长经历很感兴趣。

这样固定的连载自然对潘瑶的要求也高了,偏偏还临近开学,潘瑶大多数时间不是扑在假期作业上就是坐在电脑前码字,杨晨曦已经被排在了很後面,这把杨晨曦後悔的,连帮潘瑶写作业的心思都有了。

於是时间就在极其忙碌中过了。

一个月三章的连载已经进行了十多章。潘瑶和杨晨曦间却不如她的小说般轻松,因为小说,从前的回忆像开了口子的堤坝,洪水瞬间就如奔马一样冲了出来。潘瑶已经完全没有办法面对杨晨曦了,因为她总是透过他看到另一个人,不是偶尔,也不是经常,是一定。

於是分手这想法就这麽毫无预警的跳出来了,杨晨曦自然也察觉到了,不过他并不想分开,想想心就痛。

“潘瑶,你是不是想说分手?”

潘瑶显然被下一跳,这个念头刚刚出来没多久就被看透了,或者还有点歉疚和心虚。

看潘瑶不说话,算是默认了,杨晨曦忽然有点委屈,抛去他对潘瑶的照顾和用心不说,就这一腔满满的爱,到最後居然还抵不过一个被时间封锁的人,酸酸的感觉浸住心脏。

“对不起!”潘瑶绝对不是不知道说什麽好,现在她异常冷静,她对待爱情从来都是很清晰,不过前提是置身事外,而现在,她为自己这种冷静害怕。

“不分手好不好,”杨晨曦抱著潘瑶,下巴抵著潘瑶的头顶,曾经最喜欢的姿势,现在却是为了不去看对方的表情,“可以不用一心一意喜欢我,我会努力让你忘记从前的,潘瑶,你不能为了一个记忆里的人惩罚我们两个。”

“对不起!”潘瑶没法说就是在一起才不能忘记过去,越是在一起越痛苦,她不想说分手是因为自己自私。

杨晨曦忽然抬起潘瑶的下巴,低头吻住,这是个完全不同於从前的吻,和那日表白时在湖边不一样,和在门口那个渴切的也不一样,和两个人在一起时任何的吻都不一样,这个吻带著粗暴,好像一种惩罚,惩罚的内容像毒品,让你迷恋却又得不到。

潘瑶直到现在都忘不了杨晨曦那时眼睛里决绝的神色,想起来依然一阵心痛。

第三十七章

谁都不敢相信两个人就这麽分手了,那个没有风的夜晚,那个带著终结味道不舍的吻,一直徘徊在两个人中间,但是生活还是生活,日子还要照过,潘瑶最开始分手的时候吃不下饭,体重猛掉了十几斤,後来也慢慢缓了回来,饭依然吃的开心。杨晨曦也只是消沈了一段时间,病假都没有请一个,第二天照旧来上课,坐在潘瑶身边,话少了很多很多。

随著时间的推移,两个人的关系又熟络了,不过相较於最开始的那种熟悉,中间总是掺杂著些莫名其妙的东西,像化学计算中被忽略的杂质一样,理论上毫无影响,实际中却谬之千里。

除了这些,潘瑶找不到还有什麽变化了,潘瑶偶尔也会怀疑,这是不是小说中场部分,人生这部小说是不是也和那些看过的,写过的一样,主角无敌,分分和和,和和分分。

但是这和小说不一样,潘瑶的这次分手是终结了。

人麽,不一定找到人生中自己作为主角的电影,但是一定能找到自己是炮灰的故事,在一个又一个华丽的或者沈寂的退场後才可能换来得之不易的幸福,终其人生可能经历了无数悲剧但是戏剧的结局却总是只有一个。

那个被恋爱而解开封印的人,没有随著恋爱而消失,反而愈发清晰。

一段感情的结束代表的并不一定是另一段感情的开端,也不是将成长推波助澜。

高中的日子因为回到了学习学习学习的规律中而变得单调又充实,高中之所以美丽就是因为它是人生中目标最鲜明的一段时间,每个人,甚至每个家庭只要处於此,必将比其他时刻有更多的动力,因为那个目标没有被荆棘或者陷阱覆盖,它是如此赤裸的呈现在面前,散发著诱惑的气息,让人热血沸腾。

最後报志愿的时候,杨晨曦已经不是潘瑶的同桌很久了,潘瑶没能得知杨晨曦最终填写的学校,也没好意思去问,彼时的杨晨曦和当初变得不一样了,再不是站在讲台上镇定自如迅速在画纸上描绘出自己的人,也再不是湖边大胆表白的少年,他的世界已经很远很远。

潘瑶望望对角线处杨晨曦空著的座位,无论他变了多少,心理是很想对他说声谢谢的,谢谢他教会了自己这麽多这麽多,谢谢他给了自己这麽精彩又让人沈沦的初恋,还有他那永远也忘记不掉味道的吻。

高考的硝烟较之当年中考有过之而无不及,弥漫了两天一夜的紧张又淡然的战火散去後,迎来了至今为止也可能是人生中最长、最轻松的一个假期。

潘瑶和妈妈去了九寨沟,回来的那天录取通知书刚刚收到,潘瑶考进了第一志愿,本市的一所重点大学,学法律。

董建和潘瑶考进了同一个大学,学习化工材料。刘昭被外地的一所知名军校录取了。

那个假期周杰伦来到潘瑶的城市开了一次不算演唱会的演唱会,潘瑶终於看到了喜欢将近六年的人,她认为这是一种预兆,也许程瑾也会像周杰伦那样嗖的一下空降到这个城市,自己的身边,然後又能呼吸到和他同样的空气。

不过程瑾回来了呢,潘瑶望望窗外的天空,自己根本没有十足的把握和信心去接触他,为了这个潘瑶在心里暗暗下定了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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