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屏幕上的信封远去了，手机又震了下显示对方接收成功了，她才放下手机，跑出去，坐在叫自己吃饭的妈妈身边，对著鸡翅毫不犹豫。
潘妈和潘爸暗地里交换了个眼神──姑娘心情不错啊，怎麽上了高中跟变了个人似的，每天都挺高兴啊！
潘瑶吃饭吃的快活，完全没想到一墙之隔的手机正在体会生不如死这个词。
等潘瑶吃完饭，帮妈妈刷完碗，洗了些水果带进屋子里，准备写作业的时候，手机已经安静了，潘瑶习惯性地拿起手机看看，顿时无语。
16个未接来电，四条短信，手机本来就剩一格的电，现在变空了，也不知道能不能支持到把短信看完。
正想著呢，手机又震了，来电显示，杨晨曦。
潘瑶脱力，按下接听键。
那边传来杨晨曦有点焦躁的声音，没太听清说什麽，好像只有一声“潘瑶”就安静了。
潘瑶喂了半天，看看手机，没电了。
好麽，连短信都没看。平时杨晨曦就老发无聊的短信。估计这次也没什麽大事。
换了另一块电池，也没电，昨天忘记充了。悻悻地把手机充电，一块电池充满了，换另一块充，自己坐在桌边写作业去了。潘爸经常说，开著手机充电很损伤电池的，傻子才这麽干呢，潘瑶自认为不是傻子所以那天晚上她一个晚上没开机。
那个生气不生气的短信用小学时候各种参考书里最流行的比喻就是：早飞到爪哇国去了。
第二天一到班里，潘瑶就看见没睡好顶了个熊猫眼的杨晨曦。坐在一群人里面分外乍眼，潘瑶看他满脸委屈的样子有点想笑。
杨熊猫乖巧地看著她一路走到位子上，那情景真像日本小媳妇。
“潘瑶，你生气了？”
啊？
潘瑶的脑子里立刻出现了一个大大的问号，莫不是今天早上没睡好迷糊了，杨熊猫说什麽呢，怎麽没听懂啊？
杨晨曦误会了，以为潘瑶气还没消呢，他赶忙讨好地给潘瑶擦擦桌子。
“潘瑶，我错了，昨天不应该不告诉你就把你画上，我以後再也不这样了成麽，你别生气。”
潘瑶可算明白了，原来是这事啊。但是明白的同时她又想起韩牡丹那诡异而悚人的眼神，心里立刻堵上了。她噘嘴，看了杨熊猫一眼，就是你，不然我能结这个梁子麽。
其实潘瑶哪生气了，昨天就把这事给忘干净了，除了觉得麻烦一点气都没有，那一眼没什麽更多的含义，多半是点撒娇的味道，潘瑶很少撒娇，所以做出来的样子有点不地道，被杨晨曦误解了，他耷拉著脑袋郁闷了，一个上午都在盘算怎麽解释，一个上午都蔫蔫的没精神说话。
潘瑶还以为杨晨曦知道呢，也没说什麽，课安排的满满的，她本来就不爱主动搭话，杨晨曦不说话潘瑶乐得认真听课，所以两个人一上午都没交流。
晚上杨晨曦硬是拉著潘瑶单独走了，留下平时一起坐车的那群人连连起哄。
放学的路再怎麽走都走不出花来，只不过是两个人慢慢压马路压到上一站，从那坐车，没有放学如涌泉的学生流，又离始发站近，多半能找到座位。
不过这一路走得潘瑶忒郁闷，杨晨曦跟今天在教室里面一样，一句话都不说，潘瑶终於看出他不对了，跟他没话找话他也爱搭不理的，潘瑶无力，这可怎麽办啊，你拉著我这竞走呢？
可是人家不说话总不能把嘴撬开吧，潘瑶本来就挺内敛，这个时候也安静了，很奇怪的是，两个人这样走了二十多分锺气氛居然一点都不尴尬。
天渐渐的黑了些，昏昏沈沈的，东北取暖排放出来的烟气盘旋著把黄昏包裹得更加朦胧。马路边雪还没融化，有些地方被行人和车子践踏得脏了，有些地方却还露著白色的本装，在这样的环境里很显眼。
到了车站，车子正好来了。果然车厢里几乎没什麽人。挑了个两个并排的座，坐下。潘瑶坐在靠窗的位置，以为杨晨曦就这麽装酷到家，所以啥都没想一个劲望著窗外乌压压的街道发呆。
也没注意到杨晨曦从书包里掏出来个东西。
等到杨晨曦戳她的时候，她才缓过神，看著旁边人手里拿的东西有点没反应过来。
“你舍得吱声了？”想了半天，第一句话竟然带著揶揄。
“恩，”杨晨曦挺酷，“送你的，留好了，等以後爷出名了，能卖很多钱的。”
潘瑶乐，展开，呆住。
这一串毫不加掩饰的动作看在本来酷酷的杨晨曦的眼睛里，居然让这酷哥噗哧一声笑出来了。使劲揉揉潘瑶的脑袋，他真不知道这丫头的脑子里什麽构造的，咋这麽可爱呢。
潘瑶手里的是杨晨曦昨天美术课画的那副画。只是明显後来加工过，看起来不只精致了一点，下笔细腻，很精致。潘瑶侧头看著杨晨曦，看起来这个人真的有可能以後很有出息呢。
潘瑶看著杨晨曦发了会儿呆，就到了他们学校那站了。车门一开，虽然已经过了放学的时间有一会儿了，但是还是有挺多人的。街边的路灯已经亮了，高高的照耀著，从窗户外面射进来，把人照得泛黄，好像压在箱底的老照片。
呆被冲散了，潘瑶的脑子里却冲进来了另一个想法。昨天那张画，潘瑶亲眼看见美术老师拿走了啊。那手里这个呢？
看了看手里那副素描，被路灯晕染得更加复古了。
杨晨曦看到了，摸了摸鼻子。
“我昨天晚上画的。”
“啊？”
潘瑶又惊呆，这人怎麽把画这麽漂亮的画当成吃饭一样啊，随随便便就出来一张，厉害啊。
杨晨曦笑著摸摸潘瑶的头。
“别生气了好不好，我是真的很在乎你这个朋友。”
潘瑶笑，原来他是给自己蜜枣呢啊！
“恩，其实本来也没什麽太生气的。”这话在别人那说就显得很做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