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缇苏挑挑眉,边从赛德背上下来边道,“既然已经确认不入之林的树木是一种新型生物机械,可以通过内置的信号网干扰、控制,怕什麽?”
“没这麽简单。”赛德起身,背上行囊,“先不提我们能这麽容易切开树干,侵入生物信号网是因为‘树窝’是游戏设置的安全区,给了我们可趁之机,光是我们花这麽多时间摸出的对方作息规律,一旦他们有了警觉,就前功尽弃了,根本不会再有这麽好的机会。而且。。。”
两人交流管交流,行动力还是一如既往的强,说话功夫,已经从树窝钻出去,爬到树下。两人在安全区内停留片刻,见怪树群没有如往常一样进入戒备状态,彼此点点头,赛德依样画葫芦的用缇苏常年不离身的军刀在树干上划了一道口子,拖出纤维藤,查看信号段後,冲缇苏点头。
缇苏见赛德做好紧急状况时掐断信号段拖延时间的准备,遂将游戏中获得的那根道具树藤一头系在腰上,另一头与盘在树窝树干上的树藤系在一起,接著,独自走出安全区。缇苏谨慎的靠近之前追击他们的怪树,小心翼翼的走到树前,甚至将手贴上了树干,那棵怪树像最普通的树木般,没有做出任何反应,看来,赛德的侵入很成功。
两人对个眼色,分别解开树藤两端,由赛德收起,然後朝左前方冲刺。
他们要赶在对方发现前,尽可能接近目的地,这就必须离开游戏路线,回到伦斯诺夫博士提供的路线图标注的那条路上,经过模拟计算,那条路线最安全、最短,是最快的一条!
疾驰了大半个小时,两人放慢速度,维持匀速,保存体力。缇苏四下张望,撇嘴,“警觉性真差!”想起适才赛德说了一半的话,便问他,“对了,你刚才说而且什麽?”
闻言,赛德严肃威严的面容带上些许笑意,“我刚才发现,不入之林的防御系统被人关掉了一半,应该是有人想植入其他程序却水平不够,只好将系统自我保护的部分都关闭,若非如此,我还真拿这林子没辙。”想了想,脸色微沈的加了句,“这林子本来的防御系统步步杀机,就算带一支完整的军队来,恐怕也难逃全军覆没。”
“啧,唬人吧~~真这麽厉害还容得我们活蹦乱跳?!”缇苏一挑眉,不相信的回嘴。
“跟第三国际的防御系统在一个级别,你说厉不厉害?”赛德怕他掉以轻心,多提醒了一句。
缇苏一怔,惊讶的连赶路都忘了,“开玩笑吧?!”
赛德眼一翻,懒得跟他废话,转身一拉,拖著人就跑。
※ ※ ※
缇苏眯著狭长的丹凤眼,挂著危险的笑容,视线在亚罗尔、弥忒、郑思宇身上来回扫。
他和赛德一早就猜测这次十有八九有“内应”陷害他们,也猜出多半跟亚罗尔这混蛋有关,不过真没想到他居然和两个老鬼凑一块儿,狼狈为奸,折腾他俩!正要炸毛,冲上去海扁一顿泄恨,却被站在身边的赛德拽住胳膊,眼神一对,不甘不愿的停下动作,眼刀狠刮亚罗尔後,转头生闷气。
死狐狸,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们走著瞧!
亚罗尔接收到缇苏视线中的含义,无所谓的耸耸肩,接著,似笑非笑的瞅缇苏被赛德拽著的胳膊,弄得他十分尴尬,红著耳根抽回手。
眼角瞄到缇苏红彤彤的耳根,赛德郁闷的心情突然好转不少,冷煞的语气亦缓和下来,“主教阁下,您是不是该解释一下这究竟是怎麽回事?”赛德虽然严谨,但他与贝斯特相识於微末,亚罗尔亦是同生共死过的同伴,故而非正式场合,通常直呼其名,此时用官面称呼,就是告诉他,我现在很不爽,你最好给个合适的理由!
弥忒看看三人,温和一笑,说,“既然到齐了,不如进来再说?”伸手指指好奇跟出来看的莱茵,“有人可是急著想跟你们认识认识。”
两人被直接带到安置晓的静室,看到跪在冰棺前,满脸哀伤、消瘦许多的贝斯特,赛德吓了一大跳,脸现怒色,一把拽了亚罗尔的领子,“贝斯特怎麽了?!”站在他身边的缇苏微微颦眉,似是想到什麽,轻轻拍了拍赛德的背,示意他稍安勿躁。赛德意识到自己反应过大了些,深吸口气稳住情绪,但一双深沈的眼依旧一瞬不瞬的盯著亚罗尔。
亚罗尔脸上的笑意在步入静室的瞬间褪尽,轻轻拨开赛德的手,目光一一逡巡过聚集在门口的弥忒六人,优美若黄莺出谷的嗓音带著万年寒冰般的冷然,“你们是不是该认真解释一下了。”
赛德二人在罗林岛的时候,弥忒如他先前所言,拜访了曙光城堡,一并带去的有不入之林的邀请函以及贝斯特身世的秘密。贝斯特第一眼见到弥忒和郑思宇就察觉出他们与自己血脉相连,亚罗尔也因此得知弥忒二人是贝斯特的祖父,不过,比之赛德与缇苏,他知道的也不过就多了这一份关系而已。
抓住赛德他们拜访伦斯诺夫博士的时间差,亚罗尔与贝斯特先一步进入不入之林,一路上,贝斯特发自内心的愉悦令亚罗尔打从心底为他高兴,但这份快乐却在到达深绿之家後土崩瓦解。
(待续)
作家的话:
喵呜 丛林大冒险还是留给雷和莱茵享受了 这边继续窜剧
然後莱茵帮忙蒸小包子←话说 为嘛到现在还麽到蒸包子滴剧情 明明进不入之林就是为了蒸包子 郁闷。。。
求票票(海带扭~~
☆、(10鲜币)第一零一章 触犯禁忌的“潘多拉”(二)
第一零一章 触犯禁忌的“潘多拉”(二)
没有人告诉亚罗尔“晓”是谁,他也没问。
亚罗尔是聪明人,他知道困住赛德与缇苏的这场游戏真正的目的是为了给贝斯特更多时间,来缓解那份触及灵魂的伤痛,这些日子,这里每一个人都笑著、闹著,但他们的笑容与欢乐中却都夹杂著深浓的情绪,似乎有什麽无法割舍的东西,沈沈的压在心头。
“我来说吧。”弥忒闭了闭眼睛,第一个向冰棺走去,郑思宇紧随其後,伸手,与他十指交扣,冰凉的肌肤却将那份不离不弃的心意送入对方手中,温暖了心与灵魂。他们身後,雷与莱茵、曲行文与郑天赐相视而笑,曲行文对亚罗尔、赛德、缇苏招招手,示意他们一起来。
走到冰棺前,贝斯特憔悴的模样更清楚的映入眼中,赛德的心一抽一抽的难受,撇除君臣关系,他,一直将贝斯特当亲弟弟看待,除了当年亚罗尔被擒失踪,他再没见过贝斯特如此伤心的样子。
腰上忽的一紧,赛德扭头看去,却见缇苏腆著若无其事的脸,认真看冰棺,心中没来由泛起股暖意,躁动的情绪亦随之平复些许。垂下眼睑,赛德跟著将目光投入冰棺之中。
冰棺里躺著一个男人,看起来二十来岁的样子,面容与弥忒有七分相似,细微处却又有些郑思宇的影子,周正、阳刚的容颜。男人个子应该很高,身体健硕,肩宽且平,让人一眼见了,就觉得是个值得依靠的人。他安静的躺在泛著寒气的冰棺中,胸口没有起伏亦没有呼吸,赛德想,这应该是个死人。
仿佛知道赛德在想什麽般,弥忒的声音适时响起,“晓还活著。”他伸手进冰棺,眼中闪烁著父性的光辉,温柔的抚摸男人冰冷的面颊,“用专业术语说明,是‘假死’。他是我和思宇的儿子,贝斯特的生身之人。”
缇苏偷偷瞥了赛德一眼,又看了看全副心神都在贝斯特身上的亚罗尔,心中轻轻叹息,代为发问,“他怎麽弄成这样的?治不好吗?”前半句是问弥忒,後半句则是问莱茵。
莱茵将头埋进雷的怀里,似乎不想回答这个问题,答话的还是弥忒,“早就治好了。”没等弥忒接下去说明,也没给缇苏发问的机会,跪在冰棺前的贝斯特突然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