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出了是我喜欢的歌,便在原地站定,接着他开始唱了起来,当时的我脑海中就飘过了一种这个声音我能记住一辈子的错觉。
——花の名前は何だったろう
思い出すのは淡い黄色小さな窓によく似合うから
そう言って君がくれたんだっけ
第一段间奏结束时,我接上了第二段的歌词,他有些羞涩地笑了一下安静地给我伴奏,我也笑着看他,脚上很自然地踩着节拍,我们便两个人一起唱完了整首歌。事实上我不是一个多么友善的人,也不喜欢随便对着人微笑,只是在那个当下他用一段和弦停住了我的脚步,又用自己的声音留住了我的心。
从回忆中脱离出来,他背着吉他在舞台前方高高跃起,livehouse里的温度显然在上升,观众们的情绪被连着几首歌点燃,我穿着如此单薄额头上的汗珠都在向下滚着,他浅色的头发早就被汗水浸透贴在脸侧,这个人越来越像是在发光了,我想自己正在用回忆里的那个人替代眼前的他。或许长相成熟了一点,或许打扮更奇特了一点,或许声音比以前更厚一些。但我好像总是能听到那个问我花的名字的男孩的声音。
“接下来交给你了。”濑见回头对我说了一句,便转身走到场外,他一下子扯开上衣的纽扣,接过工作人员手里的矿泉水瓶,喝了两口后又低头全部浇在了自己的头顶,水顺着他胸口一点点流下来,一时间有些看呆了。直到灯光师把射灯打向我的时候才意识到现在该是鼓手的solopart了。
从舞台的侧边去看一个人是和在任何地方看都不一样的,她的吊带过于紧身了,小臂发力碰到鼓面的时候连两只白兔都要晃一下,濑见感觉自己的注意力已经从她敲出的节奏上移开了,眼里只能看到她,耳朵却什么都听不清了,这个人好像很陌生,又好像离自己很近,这种感觉很奇妙。
或许今天被放鸽子的意外注定会发生。而上天又注定要让这样一个人降临到濑见英太的世界里。
演出圆满成功,想着接下来的三天假我放肆地又喝多了一点。但今天的我绝对知道自己在哪里,比如说我知道我刚刚在台上表演了两个多小时,我还记得安可时濑见把自己的衣服扒了,台下倒了两个姑娘。不过我手里这是第几杯了来着,管他的,开心了就行。
“你住在哪里,我送你回去。”
是谁在跟我说话,哦,是这个大帅哥。哦不对,我记起来他还是那个老好人。
“英太君住在哪里,我跟你回去,”我一把扯过他的衣领,“带我走吧,帅哥。”
“你不要随随便便对着谁都说这种话啊。”他弯腰把我从沙发上扶起来,回头对着其他人说,“时间不早了,我先送她走了。”
“哦——”一头卷发的贝斯手起哄了一声。
“喂!”濑见很正经地回头对着他喊了一声,又俯下身关切地问我,“你还能自己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