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秒后,角名又拍了一张他球包上的薄荷绿小海豚传给我。
“等你回来。”
运气非常不好,约定的这天是个大雨天,早上开始就淅淅沥沥下着小雨,要出门时直接变成了大雨,我穿的连衣裙裙摆湿了一大片,站在电车里,他跟我发消息说宫兄弟放我们鸽子了,这次只有我们两个,我拿着手机一时间不知道是该说些什么。
其实,我确实很希望只有我们两个。
淋着雨我迟了五分钟三十八秒,跑到售票处时他应该已经等了有一会儿了,他向下瞟了一眼,看到了我的裙子,又用某种看笨蛋的眼神看向我的眼睛,摇了摇头把身上套在短袖外的衬衫脱下来,我刚准备伸手去接,他却没有给我而是微微弯腰,两手从我身后绕过,将衣服围在了我的腰上,发尾扫过了我的脸颊,有些痒。
“谢谢。”我说道。
“这次是蓝色的。”他勾起嘴角,并不收敛地笑了。
“滚蛋。”我用手肘打他。
他抬手一挡接着反手抓过我的手腕,“走了,要排队。”
淋过雨的我身上是冰冷的,他的手心是有温度的,热度像是传导似的攀上了身体,又爬到了脸颊,我觉得自己被他影响了太多了。我对水族馆感兴趣吗,我不知道,我其实对什么都不是很感兴趣。我只是在他对我说出一个类似于约定的词语的时候,察觉到了自己并不是一个人活在这个无聊的世界上而已。
没有回过头的妈妈,刺痛着口腔的薄荷糖,永远不可能实现的约定,曾经这对我来说才是水族馆。
紧张的心跳,发烫的脸颊,温暖的手心,他的外套,现在这变成了水族馆。
出发时含着的薄荷糖化了一半,角名在走进海底隧道时候也没有松开握着我的手,他抬头看着头顶游来游去的鱼,对我说:“你想知道我怎么看吗,既然你说我怎么看,你就怎么看的话。”
我感觉到他握着我的手用了点力气,“你怎么看?”
“那就是,我很想吃薄荷糖。”他回过头弯腰向我凑近,我在留意到他伸出的舌尖的同时口中的糖果已经被他抢走,嘴唇的温度似乎都要比我高一些,薄荷的辣味被奇妙的甜味盖过去,他一只手滑进我的指间,另一只手的手掌贴着我的腰,角名没有再做其他的事情,只是真的想吃糖。
这半颗薄荷糖在我们两个人的舌头上化开,我第一次在他那双总是无力却充满了心思的眼里看到了完整的我自己。
“怎么样,角名伦太郎的女朋友?”吻上我的脸颊,他靠在我的耳边。
“你觉得怎么样?”我扣紧了他的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