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很忙,说实在的,我没想过像他这样看起来好像什么事情都不要紧的人会把自己逼到这个地步。
和很多名校的学生一样他也修了双学位,第一专业是计算机,第二专业是金融。因为时差,每天晚上到了点他便会很自然地放下游戏,在另一台显示屏上看着美股的走向,大多数时候他也不会停下游戏,或者是把游戏手柄先扔给我一会儿再拿回来,最后在最为关键的凌晨时期果断出手,隐隐约约地我有些明白这个人暗藏的身上财大气粗的感觉是从哪里来的了。
同时,我也能明白为什么白天时候看到他的时候,眼神总是异常的有侵略性了。
睡眠不足的后果是什么,我也算是半个码农,我懂。
这一日公司开发组的头给我打电话说老大一整天都没见人,有份资料急着要他看,问我能不能帮忙送到家里去。
孤爪研磨并不在意上下级关系,全公司除了我没有一个对他以董事长或是孤爪先生相称,而这样的人有一个禁令,仿佛猫科动物的领地意识一样,绝对不可以在他没有召唤你的时候主动去他的家里。
是的,至今为止我能够自由出入他的家也是因为收到了他的指令,待命期间我是绝对不能进去的。
听着对方在电话里着急的语气,我只好是应下,在晚高峰的电车里幸存下的我,拿着那份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这么紧急的文件来到了他家门口。
握着拳头给自己壮了壮胆,按下门铃。
和常人想象的不同,他租了一间老旧的日式住宅一个人住,缺点是够老也够旧,优点是地方够大也够安静,三下以后还没人应我,手机上给他的短讯也没有回音,我又不要命地拨了他家里那台只和家里人联系的固定电话的号码,站在门口能够听见电话在响,可是还是没人接。
踮起脚从院子里看里面,客厅里灯是亮着的,他肯定在家里啊。
不好,他不会出事了吧,我就说成天熬夜会出事情的。
在这样的想法的驱使之下我拿出钥匙立刻打开门把鞋子踢掉冲进去,裹着围巾穿着厚棉服的我被室内这个过分温暖的热气给一下包围住,怎么暖气开得这么狠啊,他不是最不喜欢这么闷的感觉了吗。
“孤爪先生?”我先拉开游戏室的门,然后又拉开隔壁房间的门,都不见人。
最后是他卧室的门,想着反正都到这里了,我还怕什么,将门拉开就发现他整个人缩在被子里只能看到头顶。
扑过去我大叫着:“孤爪先生,你不能死啊!”
艰难地翻了个身,他皱着眉头看我,然后慢慢只说了一句:“好冷。”
啊,还好,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