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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部分(1 / 2)

>    难为这宫里慌慌乱乱的,居然过年的吃食也都备得齐全。清华宫的女官们指挥着宫娥太监将年节吃食摆了一桌,扁食、热面、蒸糕应有尽有,还有过年才做的右事大吉盒。

虽说早晨起来时云若辰已吃了一肚子糕点,但她对于美食的追求是永无止境的。

“郡主,咱们宫里这大吉盒儿,里头有柿饼子、圆眼、栗子、熟枣,和外头做的可大不一样,您尝尝?”

林女官笑容可掬地将每样点心都夹了一点到云若辰碗里,云若辰笑着谢了,转头请黄侧妃先用。

黄侧妃对云若辰的恭谨欣然受落,兴致勃勃地尝起点心来,昨晚的惶恐之色一扫而空。

“呵呵……”

云若辰冷眼看着黄侧妃在态度上的细微变化,不由得心中暗暗冷笑。

同时,也生出了些许警惕。

她并不想与黄侧妃为敌,但是将来的事情,谁又说得准。

这女人,膨胀得有些太快了呢……

再回到靖王府时,已是当天的夜里。

靖王并没有和她们一道回家,还被留在宫里处置各种事情。云若辰说不担心是骗人的,可是再担心,她毕竟也不能事事替靖王出头。

要坐上皇位的,始终是靖王本人。就算一开始磕磕绊绊,终归能够适应这种生活的吧?

云若辰身体实在支持不住,才换了家常衣服就频频打瞌睡,匆匆沐浴梳洗便钻进了被窝。这一觉,她睡得格外沉,好像还做了梦。

梦里,她恢复了昔日的容貌与年纪,却还生活在这时空中,在一个城镇与另一个城镇之间流浪。

她替人看相、堪舆、推演命格,有时也牵扯到一些莫名其妙的斗法中,然而始终是孤身一人。

也有人追求她,那些面目模糊的男子,都曾想将她留下,或是跟她上路也好。她都一一婉言拒绝。对于别人的爱慕,如果不能接受,她亦会善待对方的心意,可是……

他们都不是她想要的那个人。

后来他们也开始不甘心,纷纷追问,那你到底想要谁?那个人,根本是不存在的吧?

不不不,她说,真的有这个人,他……

他将最炽烈的情感隐藏在最冰冷的外表下,他是真正懂得爱并愿意为爱付出的人,他英俊,成熟,有一双深潭似的、望一眼就会把人的灵魂都吸进去的眼睛……

“聂深……”

她在梦中忘情地呼唤他的名字。比起冷冰冰的“白夜”,她更喜欢这样叫他。连名带姓,就像称呼与自己一同长大的青梅竹马,有种淡淡的亲昵。

“聂深、聂深……”

“我在这里。”

嗯?

这个梦好真实啊,她居然,听到了他的声音……好幸福……

“郡主,我在这里。”

又一声轻呼,将云若辰从沉睡中唤醒。

她猛然睁开双眼,发现她的床沿上坐着一个人。下一刻,她才察觉到自己的右手被一只温暖的大手握住,几丝真气正从掌心的穴位缓缓朝她体内输入。

“聂……深?”

在黑暗中,她忽然涨红了脸,灼热的感觉一直烧到了耳根。

“是我。郡主,你的手怎么受伤了?还有你经脉的气血太虚弱了,我要多给你输些真气才行……”

聂深说着,忽然又说:“咦,你的心跳忽然快起来,是我输得太急了吗?”

“……嗯。”

云若辰咬着唇,不知怎的有些生气,扯过被角掩住了头。

他听见她在梦里叫他了。

可他的反应——好吧,其实就是完全没反应?也是,聂深怎么会多想?她在他心目中,就是个小丫头,即使是梦里叫他的名字,也是小孩子对大人的依赖而已……吧?

她不追问他为何突然出现在她床前,只觉得好沮丧,好沮丧,好沮丧,从未有过的沮丧。

反而是聂深自己解释说,他担心她昨儿在宫里有什么意外,才特意赶来看看。往常他刚进屋,云若辰就醒了,所以今儿发现云若辰昏睡不醒,便知道她身体有异,果然是伤了元气。

云若辰默默地任由他的真气在自己的经脉中游走,又觉得无端生闷气的自己太过幼稚。

等聂深输完真气,她在心里暗叹一声,也就放弃了和自己赌气。再郁闷,他也感受不到。何必与自己过不去呢。

她将昨晚到今早的事向聂深简单说了一遍。聂深告诉她,他昨天傍晚就赶回了京城,但那时她已进了宫。

昨晚宫外骚乱起来时,他见官兵们早有准备地前往镇压,就知道云若辰已经出手了。

之后,他又赶到了舒王府附近。

听聂深说起舒王自杀的经过,和他临死前的自白,云若辰沉默良久。

舒王,对靖王一系来说,自然是坏人。他做的事,本来也是冒险,得到今天这种下场纯属自找。

可他其实也不过想追求自己的理想。造化就是如此弄人,渴望权力的人,却被桎梏在闲散宗室的身份里不得动弹;渴望悠闲的人,却非得去争夺那张咯屁股的龙椅。

“……你经脉的损伤一时还养不回来,这些天还得静养。”

聂深的语气里,有一丝极淡的责备。

云若辰低下头去:“辛苦你了,聂管事。这段日子过后,应该暂时不会劳烦你了。”

她心乱得很。不知该如何面对他。

“没事。”聂深柔声道:“只要你需要,我会来的。”

只要你需要……

我会来的。

这句温柔的话让云若辰两个耳朵都痒了起来。好痒。这样的话,这多像一句誓言?

男人的誓言多半靠不住。什么海枯石烂此生不渝,山无棱,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谁又真的做到了?

在许诺的那一刻,或许也有几分真心,可有几人能做到一辈子呢。

说着“除却巫山不是云”的才子娶了新妻。

说着“十年生死两茫茫”的文豪满庭姬妾。

说着“在天愿为比翼鸟”的帝王,生死关头还不是将爱人推出去送死?

可只有聂深,只有聂深……她相信他的话是真心的。

他也是出于爱,尽管只是爱屋及乌的爱。

她已经知足。

有情皆苦。

第六十三章:元宵(一)

云若辰也很想听聂深的话在家中静养,奈何她还有大把的收尾工作,真没法安安心心窝在床上吃病号饭。

初四,靖王依然留宿宫中,她却自己再去了趟顾阁老家。

出门前她向黄侧妃随便编了个谎,含含糊糊地说是父王交代的,黄侧妃虽然半信半疑,却还是答应让她出来。

“这种连出个门都不自由的日子,什么时候才到头啊。”

云若辰有些烦躁,上了车便闷闷的不说话。银翘和连枝不知她心烦,只当小郡主又犯了弱症身子不适,担心不已。

“郡主,可是觉得有些晕了?含片薄荷吧?”连枝从车壁的暗匣里取出专治晕车的薄荷片,云若辰随手拈了一片含在嘴里,清凉的感觉顿时直冲心肺。

其实云若辰不多时也就气平了,她明白自己这只是迁怒。

她怨恨自己变成了一个八岁女童,无法开口对聂深说出她真实的心情。但……她若非这个身份,又怎会认识聂深?

不能怨,不能恨,只能坦然接受命运的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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