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梓堂叹了一口气,“若是旁人,干了谋害主子的勾当,早就拖出去乱棍打死了。”见小青脸色转喜,却又话锋一转道,“那就赶出陈府,永不录用。”
“公子——。”小青脸色惨白,陈梓堂一个眼神都没有留给他,没有一点犹豫的离开了。
当天下午,在全部陈府上下的见证下,小青收拾了一个简单的包袱,离开了。
陈梓堂就小青的行为给众人一个下马威,若是谁再有了加害江色的行为,就是跟他二公子过不去。就算是再老的老人,也一并赶了出去。
小青离开前,带走的包袱被陈梓堂派人检查过,不准他夹带一点私藏。
小青的下场很不好,他自从随着陈梓堂回到京城,出入各色场所。渐渐地被人蛊惑了心,迷上了赌博,借了一大笔高利贷。
再加上陈府放出消息说小青是因为手脚不干净才被赶出去的,因此京城中的大户人家也不敢去雇他做事。
小青又是从小跟着陈梓堂,没吃过什么苦,就算在边疆也只是伺候陈梓堂一个人罢了。又自认为高人一等,哪肯在去干那种小二跑堂的事情。
于是困境中的小青决定拿着最后的私房去赌坊中一搏手气,准备大干一场。结果先有了一些小爽头,又不愿意离开,结果将老底输个干净。心中惶恐无奈,又生生憋着一口气的小青大闹赌场,被赌场的护卫打残了左腿,又被前来要债的流氓打断了右腿,抢走了外衣。
最后小青沦落到乞讨为生。
当暗卫将这一切告诉陈梓堂的时候,他波澜不惊,淡淡的喝了一口茶。挥着手让手下离开,自己信步踱回书房,见江色趴在桌子上睡着了。一本志怪小说摊在桌上,旁边还零散的放着若干点心,茶水。
陈梓堂拿起一旁的毯子,轻轻地为江色盖上。眼中的温暖可以融化所有。
陈府主屋的段秋容又摔掉一个茶杯,脸上的怒气十分明显,让她保养得十分年轻的面容生生显得几分狰狞。“小青跟了他这么多年,他就忍心看他这样?”
段秋容当家主母的权威,还有作为母亲的权威绝对不能受到一丝一毫的挑战。这时的她与其说再为儿子的冷酷动怒,更是为儿子之前在众多人面前将小青赶走,其实给她一个下马威的暗示而生气。以前段秋容顾着大儿子身体不好,眼光更多放在大儿子身上,但是二儿子也是对她毕恭毕敬,未曾有半分的忤逆。
现在大儿子去世了,小女儿没了,她和陈府所有的倚靠的都在二儿子的身上了。虽然她感觉二儿子从边疆回来就有些不对了,比以前更加沉默,深沉。虽然对她还是恭敬有加,却又透着一股疏离。后来又在国宴上答应迎娶江色,更是为她跪了三天三夜,现在为了这个女人将从小跟着他的小青赶走,分明是打了她巴掌。
段秋容甚至怀疑陈梓堂之前的懦弱都是假装出来的,现在的他才是真实的他。这个想法不知为何一径出现,就在她的心里扎了根。她越想越觉得惶恐,手心竟然沁出了冷汗。
“秋意,你是否觉得二公子与以前有些许不同了。”段秋容有些不确定的问。
秋嬷嬷想了想,半响点点头,“许是二公子上战场历练过了,他之前的眼神有些木讷,现在二公子的眼神冰冷的很,轻描淡写的一眼扫过来就让奴婢害怕。”说到这里,秋嬷嬷的眉头皱了几分,“可是有一点让奴婢不明白的,以前二公子最是瞧不起三小姐嫁的五王爷,可是近日却和五王爷走的极近。”
听了秋嬷嬷的话,段秋容仿佛从梦中惊醒一般,怪不得怪不得,这一切都有了解释。自己的好儿子是心大了啊,他谋算的不仅是陈府,更是整个国家!他不娶长公主是因为到时候长公主的心一定朝着当今的皇帝,他娶江色是因为江父作为百官之首的势力。
可是,他怎么会如此没有眼色,那五皇子可是皇帝最不得宠,母妃出身低贱,没有半分势力的。可是,他怎么竟敢这么大胆,他的背后可是拖着整个陈家!万一事情败露,牵连的就是一大串人,他竟然如此狠心,拿整个陈府做赌注。
段秋容平复了一下心情,对秋嬷嬷道,“我决定和老爷去南庄住上几年,你现在下去收拾细软,再带上几个亲近的人。我现在就和老爷说去。”
“是。”秋嬷嬷虽然也很惊讶夫人的作为,确实没有询问,点点头就下去做事了。
此刻的段秋容已经做好了决定,他们陈家有一块免罪令牌,现在和陈梓堂划清界限,到时候还能保陈家和娘家。就算她现在告诫陈梓堂也来不及了,若是他真的做了这样的决定,早就被有心人见了,到时候还是和陈家逃不开关系。
至于告发陈梓堂就算了,他毕竟是自己的亲生孩子。
现在,她能做到的就是将代价拉倒最低。
一切都听天由命了。但愿还来得及。
作者有话要说:
姑娘们,窝回来了,想不想我啊,快来让我揉揉……有没有热泪盈眶的赶脚~~
哎哟,妈蛋的,消失一个月当学霸去了!!!不过情况不理想,有种要挂科的赶脚!!
告诉乃们一个事实,不要打我!作为喜新厌旧的一枚魂淡,表示对江色妹纸的热情到这里了,我又爱上了别的妹纸……其实这文这次是真的要完了,撒花……
可能逻辑有点,额,是十分不同,有些节奏快什么的,错误的什么的就请姑娘们多多包涵咯,爱你们的亲亲作者!
第70章 070不是番外的番外
此后的几天,直到段秋容离开的那天,都没有和陈梓堂再讲一句话。
陈老将军最后的眼神很是复杂,有些无奈有些苍凉有些担忧,最后都化作一声长叹。这次他们带走的是陈家本家所有的势力,现在留在京城中的只是一个空壳子。
陈梓堂、江色还有陈府未被带走的下人都伫立在门口,目送老将军、将军夫人的离去。
许久,众人都已经散开了,江色和陈梓堂还是没有动静。
“他们这一走,可是要给我们带来不少麻烦的。”江色颇有些无奈。
“随机应变吧!”陈梓堂摸着江色毛茸茸的头,安慰道。
“真是想念柔软的沙发还有可爱的小本本!”江色眯着眼睛,歪着头对陈梓堂示意,“我们来这里够久了,是时候速战速决了吧!”
“听老婆大人的!”陈梓堂立刻狗腿状。
那天,封言离开京城的那日。
云淡风轻。
虽然陈梓堂百般不情愿,还是让江色前去一送。
长亭送别,最是离人泪。
其实江色前几日收到封言的离别信,很是疑惑,封言还邀她前来送别,更是让江色不解。面对这个跟封言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她真的特别复杂。特别是之前感情外露,却对错了人,说了很多不该说的话。
何况在这里她已经是嫁过人了,他这么光明正大地邀请她这个有妇之夫,不觉得有失礼节吗?
封言倒是很是洒脱一笑,“江姑娘不必如此拘谨,封某只是觉得和江姑娘有几分缘分罢了。”
倒是弄得江色很不好意思,江色心下也轻松了几分,“是我之前认错了人,叨扰了王爷,还请王爷见谅。”
“哪里?之前封某不解姑娘为人,还多有唐突,让姑娘见谅才是。”封言说着举起酒杯,对江色温言道,“今日一别,恐怕以后再无相见之日,望姑娘珍重。”
江色不知怎么心里一涩,连忙举起举杯道,“王爷,珍重。”
江色余光瞥见靠在马车一边的陈梓堂已经有些不耐烦的神色,已经变黑的脸色。心中觉得差不多就行了,就向封言告别。
封言也循着江色的眼光望去,心下了然,对江色道,“陈小将军等着着急了,江姑娘先行一步,封某也要上路了。”
江色心中一动,朝封言点点头,然后提起裙摆,朝陈梓堂小跑而去。
陈梓堂这才露出一个笑容,往前几步,迎住江色,亲密的搂着江色的腰。临上马车前,回头和封言交换了一个眼神。
不远处的一辆装饰及其奢华的马车上。
周霖放下马车上的帘子,眼色一沉。
“绿衣。”周霖轻轻敲打着马车车厢,唤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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