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部分(2 / 2)

她仰望着浩瀚的夜空,似是在慰藉着那早已经消失的亡魂,“申屠尊,国仇家恨,这次,我一定会尽数讨回。”

“玉掌印,如今已是子时,奴才伺候您安寝。”远远立在一侧的富春弓着身子,站在不远处,小心地提醒着。

“小春子,你不必伺候着,杂家……自会洗漱。”她以往都是自称本王,如今换了称谓,甚是拗口,更何况她并非真正的阉竖,而是女子之身。

“是,那奴才告退。”富春待在她的身边不过半月,早先莫不是她,自个怕是一早便被那帮子奸色之徒侮辱了去,他自然对她心存感恩,将她视为再世恩人。

她转身重新坐回方榻,她要时刻记着自个的身份,如今她不再是大冶国暗帝,而是大郦国皇宫内的一名宦官,名为玉汝恒。

富春弓着身子恭敬地退了出去,脑海中回想起那夜的事情来。

半月前,他不过入宫十日,便被分配到酒醋面局,只是小火者乃是属于最低等的阉人,一般都与其他低等的阉人住在一处,每所屋子皆是五十人大通铺。

别看这些低等阉人,在各个掌事面前卑躬屈膝,恨不得将自个卑微到尘埃里去,可是,只要回到这处,那便是一改往日之态,各个变得面露凶光,尤其是对待新人,更是将他们当成了发泄的对象,百般折磨。

这五十人内,都尊一个人为老大,而此人入宫十年,依旧是个乌木牌,比起小火者,不过是高一点罢了。

富春刚值班回来,许掌印交给他一些粗重的活,他这几日甚是乏累,一早便躺在铺上歇着了,只是今儿个,不知这老大来了兴致,竟然带着几个跟着他的人,将他给围了起来。

富春前一刻的困意,在看到已经蹲在他面前的老大时,顿时困意全无,一脸警惕地看着他,“你要做什么?”

“瞧瞧这小模样,长得还真俊。”眼前被称为老大的阉人,说着便勾起了富春的下颚,忍不住地啧啧了几声。

其他的阉人见状,似乎习以为常,皆是默不作声地装睡。

富春看着又凑上来了两个人,将他的被子强行地扯开,更是将手伸入了他的衣服内,他更是大惊失色,用力地挣扎,却是被那两个人紧紧地按着。

“今儿,我就让你知道知道规矩。”他说着,已经扯掉了富春的衣服,接着拿出一个瓷瓶,笑得极其猥琐,“你可知这丁香油的用处?”

富春越发觉得羞辱,如今却是动弹不得,他瞪大着双眼,恨不得咬舌自尽。

眼看着自个便被这恶心之人给侮辱了,此时,他觉得眼前似是被一道黑影挡着,在他还未反应过来时,眼前转瞬变成了一片血红色,脸上更是喷洒着滚烫的鲜血,他目光呆滞地看着眼前,只见适才还笑得猥琐的乌木牌,如今却是睁大双眼,不可置信地倒在了一旁。

而按着他的两个阉人,在下一刻便要大叫出声,那一声刺耳的大叫还未破空而响时,便已经被遏制在喉咙内,伴随着被割喉的鲜血,一同淹没。

如此大的动静,自然是惊动了屋内其他的人,他们惊恐地看着站在黑暗中,手中拿着一把滴血菜刀的玉汝恒时,各个面露惧色,有人正欲喊出声时,却对上了她来自地狱般嗜血的眸光,吓得将声音硬生生地缩了回去。

“谁敢叫一声试试?”她低沉的声音穿透黑夜的恐惧,犹如索命的阎罗,阴森地回荡在屋内。

屋内顿时鸦雀无声,胆小的更是吓得晕了过去,其他人更是大气都不敢喘,他们将目光落在玉汝恒的身上,看着她拿着菜刀一步一步地向前走着,刀上的血滴落在青石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却像是一把把悬在他们心口的刀,若他们敢动一下,那把刀便会砍在他们身上。

玉汝恒身上穿着粗布宫服,狭长的双眸微眯,迸射出摄人之气,周身更是散发着肃杀之气,他们不可置信地看着她,似乎早已忘记了当日,他们是如何欺负她的,而是疑惑着,那个任人践踏的小火者,竟然敢拿刀杀人。

玉汝恒站在屋子中央,冷冷地扫过每一个人,接着将菜刀挥了出去,众人倒吸了一口冷气,眼看着那菜刀直直地飞了出去,却不敢动弹,眨眼间,那菜刀便砍在了已经死去的老大身上。

她拿出一块质地不是很好的手帕,将白玉手指上的血一点一点地擦干,微微抬眸看着已经彻底不敢有所动静的屋内的人,语气透着冷淡,只是那眸子却变成了以往的温柔,她嘴角一勾,“适才发生了什么?”

------题外话------

亲耐哒们,柠檬开新文啦,求收藏啊,嗷嗷嗷……走过路过,表错过啊……

亲耐哒们,酒醋面局呢是古代后宫的专门负责采办酱油醋的局子,没嘴的壶是嘲讽阉人不是男人的意思,至于丁香油,则是古代恶趣味用来爆菊花用的,第一章里面有很多伏笔和有趣的东西,亲耐哒们可以仔细看两遍,会发现很多不同的,如果喜欢,记得收藏哦!

002 太蠢

众人还沉浸在适才菜刀横飞的那一幕,久久无法回神。

只是那略显低沉的声音中却透着慵懒,不过是淡淡地询问,便让他们感觉到不寒而栗,他们的目光齐齐地落在玉汝恒身上。

月光洒在她的侧脸上,透着晦暗不明的冷冽寒光,她凉薄的唇微勾,双眸微弯,溢满了疑惑与不解,仿若适才发生之事与她无关,只是那唇瓣的笑容,却是冷若冰霜,看着恕?br />

“你……你竟敢杀了老大?”过了良久,一道惊恐地公鸭似的声音响起,打破了屋内压抑的气氛,众人回神,便看到她右侧的床铺上猛地站起一个人来,一手指着她,掷地有声地发出了质问。

玉汝恒斜睨着他,笑容未减,嘴角向一边倾斜,那双眸子依旧透着柔光,周遭似乎在那人话落之后,变得更加地鸦雀无声。

那人迎上玉汝恒近乎于邪肆的笑容,明明是温柔的眸子,却折射出犹如坠入无间地狱般的黑暗,他吓得哆嗦了一下,身子向后退着,“你……难道不怕我即刻将此事告知掌事?”

她并未转身,而是将目光收回,漫不经心地看向如今还惊魂未定的富春身上,眉目微挑,“太蠢,只有死。”

富春双手撑在两侧,对上玉汝恒看来的双眸,他睁大双眼,怔怔地看着砍在已经死在自个面前老大身上的菜刀,他不傻,自然而然能听得明白玉汝恒话中的意思,想要在这种人吃人的地方生存下去,那就要做到比他们更狠,既然人已经死了,不在乎多死一个,他已经没有任何的退路。

他双手颤抖地将菜刀从死人身上拔了出来,用尽自个剩余的力气站了起来,赤着脚踩过眼前死人的尸体,双手握紧菜刀,一步一步地向前走着。

适才质问的人惊恐万状地看着富春拿着刀正向他走去,顿时吓得魂飞魄散,身子更是抖动地厉害,颤颤巍巍地向后退着,直到退无可退,转眼看着其他的人都呆愣地坐着,并无任何的反应,他看着富春大声喝道,“你要做什么?”

富春只是冷冷地重复着适才玉汝恒说过的话,“太蠢,只有死。”

说话间,他已经逼近质问的人,举着刀在那人要惊叫出声时,便砍了下去,滚烫的鲜血喷洒在他的脸上,鲜血自脸上滑落,滑过他敞开的胸膛,他逼迫着自个不敢眨眼,接着便转身,面无表情地站在玉汝恒的身旁,弓着身子,“老大。”

其他的人眼睁睁地瞧着这一幕,看着那人睁着眼就这样死在他们面前,宫中死人的事屡见不鲜,即便是身边的人,今儿有明儿没的,他们也是见怪不怪。

即便是今日在这处换了老大,他们也不觉得奇怪,只是,这屋子里的人都清楚,眼前的这长相白嫩的小火者是个什么性子,那简直是一根手指头都能轻易捏死的蚂蚁,如今竟然敢大着胆子砍死人,而且,这气势哪里还像是当初那个唯唯诺诺,任人欺凌的小火者?

他们清楚地记得一月前,许掌印将她打得半死,差点就咽了气,她还未歇息半日,便被差遣着出宫去办差事,自打那日回来之后,她便像是没了声,躲在角落里装死,这些时日,宫里都在忙着皇上班师回朝之事,自然无暇顾及她,却不知她竟然还有这等本事?当真是闪瞎了他们的眼。

若说可怜,这宫中谁不可怜?他们每日过得都是朝不保夕的日子,谁又来可怜他们呢?

他们虽不是聪明人儿,却也懂得什么叫做“好死不如赖活着”,眼看着如今的情形,但凡他们敢多说一句,下一个见阎王的便是他们。若说,他们也可以齐心协力直接将眼前这人给办了,可是,今儿个见她这架势,他们心里当真是忌惮的,谁不想安安生生地过日子?即便是没有出头之日,也不愿沾染这些个平白的是非,更何况,这处的人都来自各个衙门的,虽然身份低贱,即便素日有老大,也不过是恃强凌弱的货而已,他们终归不是齐心的。

玉汝恒听着富春的这一声老大,她转眸一一扫过众人的神色,“看来今儿是要多见些血腥。”

此话一出,他们还有哪个不明白的,虽然心不甘情不愿,却还是连忙起身,齐齐地躬身,“老大。”

玉汝恒依旧是那副温润的模样,不过那嘴角的笑意甚是邪佞,“今夜这屋子发生了内斗,死了人与你们无关,如今天色不早,大家还是早点歇息,且莫随意走动的好。”

她的话虽然轻飘,却显得甚是厚重,威胁的意味比起如今屋子内飘散着的血腥味还要浓厚。

“是。”众人低声应道,纷纷躺回自个的铺上,装作若无其事地蒙头睡觉,反正今儿个是有惊无险了。

月色清冷,富春立在值房外,收回思绪,虽然已经过了半月,可是那日之事却是历历在目,犹如昨日才发生过,他有些唏嘘,倘若那日,她不曾出手,哪里还有他的今日?

值房内,玉汝恒站在烛台边盯着灯芯若有所思,她拿着铜剔子轻轻地拨着灯芯,柔柔的灯光照在她白璧无瑕的容颜上,她凉薄的唇微勾,显得有些漫不经心,却又带着几分飘渺出尘,她似是想到什么,嘴角扬起一抹冷漠的弧度,缓缓地放下铜剔子,转身,便随意地卧在方榻上。

富春在值房外当值,远远便瞧见一抹身影弯着腰匆匆走了过来,待靠近时,才瞧见是谁,不禁问道,“怎得走?

最新小说: 丁一蓝文集 独向一隅文集 邓岚心文集 弄哭那个小呆子 不能出卖小猫咪 竹马总想扑倒我 苏苏修炼法则 丹房主人文集 戴高山文集 冬日小草文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