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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观点(2 / 2)

今天是伪周末。某瞳努力一下,没有加更大家也不要怪我……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萧曼的马车驶进靖海侯府的侧门,刚下车就看见了自家哥哥的笑脸:“曼儿回来了。”

萧曼“嗯”了一声,不声不响的往后院走。

萧炫看了看她的脸色,估计着应该是问出话来了。便讨好的笑道:“曼儿辛苦了,晚上可想吃些什么?”

萧曼看都没看他,径直往梁氏的院子方向走。

梁氏听说小姑子回来了,正想去看看。结果刚出正屋就看见一前一后走来的两人。小姑子板着一张脸,自家夫君则是满脸无奈的跟在后面。

唉!自从孙萧两家的婚事被敲定。小姑子就没露过好脸色。

萧曼喝退了屋里服侍的人,肃着脸对梁氏道:“我今天听说了一件事,倒是开了眼界。不想咱们靖海侯府还有这样的风流佳话。”

梁氏心头一凉,下意识的看向萧炫。萧炫则皱着眉,紧紧的盯着妹妹:“你说什么?”

萧曼吐出几个字:“汀兰戏院,唐喜班,唐玉官。”

梁氏几欲晕倒,脸上顿时褪去了血色。声音颤抖的问萧炫:“戏子?你包了戏子?”

萧炫懊恼的喝道:“胡说八道!我几时包了戏子了!不过是觉得她嗓音不错,就多听了几出戏。”他目光灼灼的看向萧曼,“就为这事儿?”

萧曼听懂了他哑谜一般的询问,露出似笑非笑的神情,“汀兰戏院的后台是永昌侯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萧炫一惊:“你说什么?你从哪儿听来的?”

萧曼轻勾嘴角:“我还能从哪里听来?自然是她告诉我的。那姓胡的老板是胡姨娘的家人,胡姨娘就是谢妍的生母。大哥,你真要想纳人。还不如纳谢妍呢?”

萧炫神色一变:“你确定吗?胡三真的是谢妍生母的娘家人?”

萧曼道:“难道她会骗我?这种事又有什么好骗的。”

萧炫脸色变了几变,快速做出反应:“这事我要好好想一想,你和谁都别再提了。这很要紧。其他的,等过两天再说!”

他匆匆离去。

好一会儿,梁氏才回过神:“曼儿,你刚刚说的,可是真的?你大哥他真的,真的看上了个戏子?”

萧曼点点头。梁氏呆若木鸡的坐到椅子上。两眼无神。

萧曼安慰她:“大嫂,你别急。咱们是什么人家,哪能让一个戏子进门。那个唐玉官算不得什么东西。”

梁氏苦涩的一笑:“小妹,你不懂。嫡子承爵。我生了宝哥儿,怎么对那些女人都不为过。她们的确都算不得什么,这府里当然是我说了算。可是,每遇到一次这种事,我这心就像被针尖戳了一样的疼。一次又一次的疼。小妹,这种滋味,你还不懂。”

萧曼无语。

这一边,萧炫一个人静静的坐在书房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他的心里突然就敞亮了起来。很多以前没有注意到的蛛丝马迹,全都一一清晰的浮现在眼前。

胡三是汀兰戏院老板的事,他知道。谢睦和胡三认识他也知道。事实上,正是通过谢睦,他才知道了胡三。而胡三是胡姨娘的家人这件事,谢睦和胡三却从来都没有在他面前露过口风。

唐玉官嗓音甜美,音域宽广,十分难得。他在汀兰戏院偶然中发现后,因为喜欢就多去看了几场。没过几天,他就在那里巧遇了谢睦。然后谢睦就说他也是常来看戏的,和这里的老板有些交情。能请了唐玉官来单独唱两出。之后,很顺理成章的,他就认识了胡三。见到了唐喜班的班主和唐玉官。

唐玉官的长相就像她的戏一样,甜美清新。毫无那些名角的傲气。他一见之下就有几分欢喜。然后,他就很凑巧的知道了唐玉官的身世。再然后,谢睦就撺掇着他照顾美人。胡三也在喝多了酒时说唐玉官在戏班里遭人排挤。那时他就想着,索性置个宅子安置那小姑娘。也算做了件好事。谁知,一来二去的,那姑娘倒起了歪心思,想要进府做良妾。这个他自然不能答应。谢睦说,胡三已经托班主劝说那姑娘去了,估计这一两天就会回心转意。

这种小波折,他只当是唐玉官有了贪念,没在意。她答应就办,不答应就算。左右不过是花费些银子的事。

现在看来,是他小瞧人家了。这是给他设了局呢!

萧炫冷笑。算计到他头上来了。来的正好!他不让这些人赔了夫人又折兵,他就不是靖海侯世子。

**************

再次进宫教学的日子很快又到了。萧炫见到叶明净,略带尴尬的把他认识唐玉官的过程说了一遍。

叶明净一声不响的听完,道:“这么说来,谢睦隐瞒了胡三和永昌侯府的关系?”

萧炫冷笑道:“我猜,他们也没打算着永远瞒下去。左右不过是想等唐玉官进了我府里,关系安定下来,他们再把这层关系抖落出来。到时,我生米成熟饭,甩也甩不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叶明净笑道:“你能让她进府?”

萧炫冷然:“别说是美人计,就是她真的是一身清白,我也不能坏了规矩。戏子进府当姨娘,日后还有谁家的好儿郎愿意和靖海侯府结亲?”

叶明净沉吟道:“也许那唐玉官真的是清白的?毕竟是你先找上的她?”

萧炫又冷笑:“我捧的是戏,不是人。如果她真是清白的,为什么谢睦会恰到好处的过来撺掇,那胡三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我说了,我欣赏的是戏,是扮了戏的人。唐玉官若是真有气节,真心爱戏。就该求了我想法子入东苑梨园。周太祖设梨园一直传至我朝,歌、舞、乐、戏、皆有乐营将。虽然不如熙照女帝时代鼎盛,可到底那里才是正经去处。即使年华老去,也可在其中担任教席之职。可她到好,先是要进府,现在又答应了愿意在外宅。这些人从小学戏,半生唱戏。却只把戏曲当做寻求荣华富贵的梯子……”

他激愤的叙说着心中的愤慨。叶明净沉默的倾听。心里对萧炫又多了几分了解。

东苑是一个很特殊的地方。隶属于皇室,同样由李若棠创建,夏朝叶承祜接手。东苑有凌虚观,代表了道家学问研究的最高级别。有神匠营,聚集了这个时代的顶级匠人,可以建造最牢固华美的房子、制作最精巧的机关、打造最锋利的战刀、设计最复杂的弓弩。东苑的一个角落里,种有大片的梨花树,被称为梨园。梨园是夏朝皇家歌舞乐戏的培养基地,吸收最优秀的民间人才。正如萧炫所说,真正热爱艺术的人,进入梨园才是如鱼得水。

唐玉官算不得顶级艺人。这点萧炫并不在乎,他在乎的是她的艺心不纯净。

叶明净轻声而笑。别说是这个时代了,就是岳晶晶的时代,拜金的艺人还比比皆是呢。人生活在世上就免不了吃喝拉撒、柴米油盐。艺术本身就需要建立在雄厚的经济基础之上。无论是出生富贵的谢妍、还是出生贫寒的唐玉官,她们都不能单单的只靠跳舞和唱戏过一辈子。萧炫这样执拗,只怕终其一生也找不到他心目中的艺术女神。

萧炫发泄了一番怒气后,心里舒坦了不少。他冷静的叙述自己的计划:“既然是美人计,我们就可以将计就计。他们费尽心思安排了人到我身边,无非就那几个目的。探听靖海侯府的动向,探听我的动向。这样正好,我可以借机了解他们的行事,做到知己知彼。必要时,还可以传递虚假信息,探听他们的计划。”

叶明净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叹道:“这个计划很好。只是,你一个不小心就会露出破绽,若是被他们发现了,反是打草惊蛇。”

萧炫笑道:“公主,这个你就有所不知了。她若是在我府中,那就很难说。人多口杂,很容易会被探出破绽和消息。可若是外宅,一切就简单了。首先,她不能轻易的出宅子。不然就是不守妇道。其次,守外宅的人我会亲自安排。这些人都不会是普通仆役。那么,她的一举一动就都掌握在了我的手中。只要她不是从小受训的探子,我这个计划就不会有问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叶明净想了一会儿,道:“那就这么办吧。只是你要小心些,别真的中了美人计。”

萧炫冷然一笑:“我那是一时不备,被他们钻了空子。现今我有了准备,难道还真那么傻吗?”

当晚,萧炫回到府中。对着梁氏将事情说了一遍。

梁氏半天不出声,良久后才道:“夫君,这唐玉官竟是伙同了别人来骗你的,你还要同她周旋。得多加小心才是。她若是有了歹心,可怎么是好。我这心里,总觉得不踏实。”

萧炫道:“你放心,我心里有数。这也是一个机会。不然,我在京里也只能知道些鸡毛蒜皮的小事。顶不得多大用处。”

梁氏强打笑容:“我就是担心。”

萧炫揽她入怀:“别担心。这又不是去战场,不会有危险的。”

梁氏埋首在丈夫怀里,不敢窥探自己的内心。因为在内心深处,她宁可萧炫去硝烟弥漫的战场,也不愿他去唐玉官的脂粉香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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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码到一半睡着了,今天先连放两章。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秋风一天比一天萧瑟,时值近冬。京城里最近流传出不少热闹的话题。

比如,康国公府有三位如花似玉的漂亮小姐,均是待嫁之龄。她们给京城大大小小的宴会增色不少。又比如,如今在京城有名的戏班唐喜班,里面有一位花旦名叫唐玉官的,被贵人看中。离开戏班过好日子去了。临走时,唐喜班里不知为的什么原因大闹了一场。头牌青衣唐佳官隔日就病了。一连好多天都未曾挂牌演戏。

此外,还有一件非常重要的大事。皇帝陛下身体不适,今年的秋狩宣布取消。

这真是一件大事。要知道,历代夏朝皇帝,除非是遇上了战乱、灾荒。否则哪怕是到了晚年,也不曾取消过秋狩。秋狩不光是皇室成员和世家勋贵一同去打猎这么简单。秋狩实际上是皇帝对手下臣子骑射功夫的一种考察。和平年代,武将们想要出头,勋贵家的孩子们想要荫恩。全都必须在秋狩上崭露头角。

夏朝的官员有两种来历。第一种是正正经经的参加科考,童生、秀才、举人、进士,一步步的考进最高殿堂,参加殿试。被皇帝授予官职。科考有文举和武举两类。

第二种,就是荫恩。首先,各位有爵位的爵爷们,皇帝会优先考虑,给安排一些职位。当然,这职位有实职、也有虚职。能排上什么号,端看各家各人的本事了。其次,就是各家勋贵的后代。这种授官,不同于科举有明确的制度,随意性很大。皇帝的看重和喜好就显得尤为重要了起来。而怎么样才能在皇帝面前有个好印象呢?秋狩就是最好的展示舞台。

除此之外,还有第三种人。这一类人出生在有爵位的世家,身份上是世家公子。但他们不走荫恩路线,而是老老实实的参加科举考试。同寒门子弟和书香人家一样。凭自身实力竞争。

三种不同来历的官员,在政治格局上就很巧妙的形成了三个派别。清流、勋贵、中间派。中间派就是科举出生的世家子弟。他们往往是两派之间的润滑剂。有时候,同受两派欢迎。有时候,同被两派排斥。

所以,如果没有特殊的原因,皇帝是不会停办秋狩的。

承庆帝的这一命令,如同在水中砸了一块巨石,掀起巨浪无数。

皇帝陛下的健康状况首先被引起了关注。陛下已经年近五十了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如果陛下真的有了不测。十岁的五公主是怎么样也成不了事的。一时间,京城里各家各户的走动突然频繁了起来。

太医院成了最热闹的部门,京里生病的人突然增多。太医们天天出诊。

八位御医深居简出,谢绝了一切访客。出了皇宫就回家,两点一线。左右院判以及院使大人则长期留在了宫中,连他们的家人都见不到他们。

还在路上的凉郡王一家,加快了进京的步伐。

叶明净接到最新消息后,百思不得其解。她家父皇明明就是单纯的感冒好不好,哪有那么严重?

当然,这个时代的感冒是很严重的病。是会死人的。不过,她不认为在全国最顶级的治疗环境下,她家父皇会连一个小小的感冒都抵抗不了。

要知道,这是风凉型感冒,不是病毒性感冒。

叶明净如今住到了宣明宫里。前前后后侍奉承庆帝汤药。

承庆帝半躺在靠窗的罗汉床上,有一下没一下的翻看着奏折。房间的花架子上摆了一盆金桔,金色的果子硕果累累,清香阵阵。

叶明净端了一杯参茶,放到小桌上:“父皇,您都看了两个时辰了,歇一歇吧。”

承庆帝抿了口茶,问道:“有谁惹你了,怎么嘟着个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叶明净气愤的道:“父皇,那些人也太过分了。京里竟然有传言说您年纪大了,要早做打算!”

承庆帝今年虚岁四十七,在叶明净的眼里是风华正茂的黄金中年男子。放在岳晶晶的时代,这个年纪的领导甚至可以称之为年轻。所以,当她听到有人认为她的父皇快不行了时,第一个反应就是这些人在咒人,没安好心。

承庆帝笑了笑:“父皇的年纪是不小了。他们有些小心思也是难免。”

叶明净叫道:“胡说!父皇这么年轻,一点事都不会有!”

承庆帝失笑:“朕年轻?净儿,你这马屁拍的也太响了。朕的头发都已经白了。”

叶明净盯着承庆帝鬓角的白发,良久无语。半天后,她“哇”的一声扑到承庆帝的怀里,闷声道:“头发白又怎么了,染一染就黑了。人家七十岁的爷爷还嚼糖豆呢!”岳晶晶的外公七十多了,牙口特好。天天去公园打太极拳。

承庆帝摸摸女儿的脑袋,柔声道:“净儿,我们叶家,别说活到七十岁的皇帝,活过六十的都只有一个。就是你曾祖父成祖皇帝。朕虽然现在不会有事,但保不准将来。朕不会有成祖爷那个福气的。”

活不到六十,那岂不是连退休的日子都没有?叶明净心下大痛,死死的揪住承庆帝身上盖的被子。

承庆帝拍了拍她的背:“好了,我们叶家的孩子可没有看不开生死的。父皇现在没事,快起来吧。”

叶明净坐直身体,擦擦眼睛:“父皇,您还生病呢,不能这么劳累。这些奏折等会儿再看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承庆帝道:“今日事今日毕。明天还会有新的送来,不批完就会越来越多。”

叶明净道:“不是有内阁么?怎么还送来了这么多?全国的事都要您一个人处理,哪里做的完?”

承庆帝挑了挑眉,放下手中的奏折:“你说的也有道理。不过,若是事事依靠下面的人,那些官员联合起来骗你,你又如何呢?内阁是可以批复奏折,可若是内阁伙同了六部,将重要的事情都瞒了下来,自行批复发了下去,出了岔子,又该如何?”

叶明净呆了呆:“内阁的批复不是要盖上您的玉玺才有效么?没有玉玺的批复,下面的人怎么敢执行?”

承庆帝点头:“所以,即使是内阁给出处理意见的奏折,朕也要看一遍才可以用印。这个程序是省不掉的。”

叶明净看了看桌上的笔砚和朱砂,撇嘴道:“您哪是看一遍,明明还要写好些批复在上面。从早写到晚,我都看见了!”

承庆帝不在意的道:“不是还有张奉英帮朕写么?朕也不是每一本都动手的。”

叶明净气结:“您还想每一本都动手?父皇!你就是长四只手也来不及写。”

承庆帝哑然失笑,随后又叹道:“净儿,皇帝不是那么容易做的。”

叶明净“哼”了一声:“我不管,反正你需要休息。”她一把抱起桌上的奏折,打算换一个地方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承庆帝半躺着,悠悠然的道:“你就是拿走也没用,这个东西总是要朕看的。今天不看完,明天就会更多。”

叶明净傻了眼。

承庆帝看着她苦苦思索的小脸,缓缓的道:“要不这样吧。你念给我听。我把处理意见告诉你,你写在纸上,然后再拿出去给张奉英誊写。”

叶明净没多想,立刻就答应了。这样至少可以让父皇的眼睛和手休息一下不是?

她飞快的把奏折一本本理好,每本先翻看一下,随后摆放在一边。

看着她在那里忙活,承庆帝也不阻止。半阖了眼睛,渐渐昏昏欲睡……

时间慢慢的流逝,一个时辰之后,小眯了一觉的承庆帝睁开眼:“怎么,还没弄好?”

叶明净满头大汗,愤愤的道:“父皇,您太吃亏了!花钱养了一帮连话都不会说的大臣。”

承庆帝睡了一会儿,精神颇好。兴味盎然的问:“哦?他们可都是进士出生,怎么就连话都不会说了?”

叶明净“啪”的抽出一本折子,狠狠的翻开:“这是什么?奏折是什么?是公文!公文的基本要素就是要让人一目了然。四五骈六的说那么些废话干什么?当着写散文呢!还有内阁也是,处理意见倒是写的规规矩矩。可你好歹夹个条子简单说明一下这本折子的主要内容呀?我也好快速的照章分类不是?一大通洋洋洒洒的意见,看了就头晕!还得让我重复劳动,真讨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承庆帝看了看桌子,上面的奏折被分成了几小摞。每一个奏折中都夹了一片白色的纸片,露出半截纸头在外面。

“这是什么?”他问。

叶明净抱过最厚的一叠,道:“这里全是谢恩的折子。基本上都是为赏赐、儿子得了荫恩之类。重要内容我写在白纸条上了。”

之后又挪过一叠薄一点的:“这里是提要求的。要钱的、请封的、要求减税、免税的。白纸条上一样写了简单的具体事项。”

然后是第三叠:“这里是问处理意见的,好几个地方上发生的事。我按地点和事件分了一下。这里面有几件事还是重复的。大致问题我给写在纸上了。”

她一一给介绍完,问道:“父皇,您要先听哪一部分的?”

离他最近的一本奏折里夹着一张白纸条,依稀可以看见上面写着,人员:蜀州布政使袁牧,事件:谢恩,缘由:受到御赐怀表一对。

承庆帝没有回答,而是用一种异常明亮的目光看着自己的女儿。嘴角慢慢上翘,弧度越来越大。到最后,他放声大笑:“哈哈哈哈哈!”

“天佑我大夏!”笑到后来,他语声哽咽,“好孩子。朕终于等到了。净儿,你是父皇的好孩子。”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山雨欲来风满楼。京城今年的冬天来的异常的早。纷扰人心的消息是越来越多。

皇帝陛下已经很多天没有上朝了,其中还缺了一次大朝会。身体状态很令人担忧。原本隔岸观火的朝臣们,开始有些坐不住了。宫廷里传来的消息,你永远不知道哪一句是真的,哪一句是假的。选对了,一步登天。选错了,万劫不复。

方敬作为内阁首辅,在这个多事之秋表露出了其强悍的心理素质。

当年殿试之时,他不是状元、也不是榜眼。他是探花郎。如今,他坐到了当朝首辅。什么状元、榜眼,江南名士,中原才子,蜀中俊杰。全都被他抛在了身后,只能远远的仰望他。为什么他能官居高位,位极人臣?学问?才干?那都是次要的。最重要的原因就在于,他方敬每次都能在危机中把握住最正确的方向。

这才是他屹立朝堂不倒的秘密。

昨天晚上,黄庸行竟然上门去探他的口风。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当今皇上是什么人?一年三百六十日,日日勤政不断。又不是刚登基的毛头小子,几十年的皇帝做下来,会看不清臣子的那点儿小心思?真是笑话!这样的皇帝,会被臣子拿捏吗?五公主至今都没有封号,这些人怎么就这么傻呢?

方敬独自在心中发表着寂寞高手的感慨。在太监的带领下,一路朝宣明宫走去。

宣明宫里,承庆帝一身常服坐在主位上,端着茶盏慢悠悠的品茶。五公主叶明净站在他身边。屋子的一角摆着一张大大的书案,翰林院的张奉英正不停的用笔墨伏案写着什么。

“臣方敬叩见皇上。”方敬行了礼。

夏朝的礼仪不像明清那样严苛,普通的接见不需要下跪磕头。方敬只是深深的弯腰作了一个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承庆帝神色温和的道:“源慕来了啊!这几日朕身体不适,辛苦源慕了。”

方敬赶紧表态:“臣不辛苦,这是臣的本分。”

承庆帝淡淡看了他一眼,将茶盅交到叶明净手上,轻声道:“源慕啊,这几日朕病着,看折子有些吃力。就想了个偷懒的法子。你瞧瞧可成不?”

随着他的话,叶明净放好茶盏。从张奉英埋头忙碌的书案上拿了几本奏折,递给方敬。

方敬眼神闪了一下,微微诧异的瞥了她一眼,道了谢。接过奏折看了起来。

这几本都是内阁做过批录的奏折。现在每一本里都新夹了长纸条。纸条的一头露在外面,上面写了字。

方敬挑出第一本,纸条头上写的是:户部,秋收税务。

折子果然是户部的。时值冬日,秋粮均已入库。户部便将各地的税收统计完整,写成奏折报了上来。

方敬翻开奏折后,就看见了一张白色的便签。上面的字迹分作两行,一行是各省、府、州的名称,另一行是具体的税务数字。简单明了。

第二本的纸条头上写着:刑部,新年特赦犯人事宜。奏折里同样有一张便笺,上面没有任何叙述性文字。只中规中矩的写了特赦犯人的种类,特赦方法等等。也同样是对照排列。

第三本的纸条写着:兵部,粮饷发放。里面还是一张便签。把奏折里的重点寥寥几笔勾写的清清楚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承庆帝看了看内阁首辅的脸色,问道:“源慕以为如何?”

方敬起身赞道:“陛下英明,如此一来的确一目了然。”

承庆帝慢悠悠的道:“你别夸朕,这个法子可不是朕想出来的。既然你觉得不错,内阁呈上来的折子以后就照此办理吧。”

方敬拱了拱手:“臣遵旨。还望陛下告知,是何人如此心巧,想出了此等妙法。”

承庆帝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这个嘛,朕可不能告诉你。你照此办理就是了。”

方敬闻言,心头一跳。

这个房间里,除了皇帝就只有五公主和张奉英。便签上的笔迹虽然是张奉英的,但这东西却绝不会是他想出来的。原因很简单,他在皇上身边誊写都好些年了。要想,早就能想出来。况且以他的性子,就是想出来,也不会出这个头。

而皇上身边的太监们虽然也识字,受过一些教育。但承庆帝一向不喜太监多言,应该也不会是他们。

排除了所有的不可能性,剩下的唯一一个就是五公主了。

方敬心头雪亮,深深的看了叶明净一眼。弯腰行礼:“陛下,老臣即刻着手办理此事。”

承庆帝含笑不语。和聪明人打交道就是省力气。更何况,方敬是一个很识时务的聪明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首辅大人气定神闲的回到文渊阁,董学成迎了上来:“敬公,陛下可是有吩咐?”

方敬坐在椅子上,接过小太监奉上的茶,啜了一口。将刚刚的事情说了一遍。

董学成眼睛一亮:“这么说,想出这主意的是……”

方敬含笑点头:“先不说这法子管不管用。光是陛下的态度就很能说明问题了。你我且放下心,由得那些人闹腾去。”

董学成先是心下大定,随后又迟疑道:“可那些人闹的也太欢了些,这万一收不了场……”

方敬放下茶杯,挑眉反问他:“你我在内阁的这些年,何时见陛下砸了场子收不起的?”

董学成想了想,哑然失笑:“果真是关心则乱,我竟忘了为人臣子的本分。敬公提醒的好啊!”

两人相视而笑。

************

当再一次的大朝会来临时,承庆帝终于出现在了太和殿的宝座上。只是脸色有些不好。

无论如何,一切看上去总算是恢复正常了。群臣们松了一口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凉郡王一支的四位公子们,在寒风渐起时,来到了京城。

这一次,叶明净没有出迎。

凉郡王是承庆帝的堂弟,这四位公子和他的血缘最为亲厚。于是,不同于叶息聆和叶息观。叶息慈一行人刚到京城就接到了圣旨,宣他们第二日进宫接见。

这种非同寻常的待遇,似乎也说明了一些问题。四人中最年长的叶息正就有些扬扬自得起来。毕竟下面的三个都要叫他一声大哥的。

而在这个年代,长兄为父这句话也不是随便说说就算的。哥哥对弟弟的权威,相当的大。

承庆帝的身体不怎么好,只和他们说了几句话就叫退了。

不过,值得一提的是。这一次,薛皇后在昭阳宫召见了这四人。

虽然只是说了一些场面上的话,但意义却是不一样的。

如今京城最热门的话题就是,皇帝陛下最看重哪一位公子?

人人都想押宝,押对了就全家不愁。

想要押对宝,就需要好好观察观察这六位。而联络感情的途径也无非就那么几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一时间,六位公子大小宴请不断。

叶明净隔几天就能收到一些新消息。真是寒冬也抵挡不住他们火一样的热情啊!

纸上的消息看了一段时日后,她开始觉得不够了。

亲眼看见的才够真实。

她去求承庆帝,说了自己的想法。

承庆帝沉思了片刻:“你有把握不被发现吗?”

叶明净道:“太热闹的场合,我是不会去的。况且,我也不是要和他们面对面。当着面能知道什么?我想要知道的,不过是其他人眼中的他们是什么样子的?”

承庆想了想,最终同意了:“上午在上书房读书,下午才可以出去。安全方便就交给计都。其他人就别带了。”

叶明净高兴的应诺。

很快,京城里的一些大小聚会上,陆陆续续的出现了五公主四位伴读的身影。众人也不在意。伴读们不来才奇怪呢?五公主年纪虽然小了点,也好歹在上书房读了这些年的书。收集情报这种事当然会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这些人不甚在意。有重要的事,避开这齐靖他们就是了。当然,他们也没注意到,这四人出现时,或多或少身后都会跟着几个随从。

这一天是成国公顾府的赏梅宴。风头最健的六位叶姓公子自然是坐上宾。叶芫、叶茴、叶芸三人也在其中。不过,虽然都在梅林中,男宾和女宾的宴席却是分开的。隔着树木繁花,隐隐约约可以看见对方的身影。

值得庆幸的是,这里的男女大防没有那么严重,两个宴席中的客人可以互相换席交流。有些不怕冷的年轻人,还会相约了去园子里的其它地方看景致。年长的长辈们也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不闹的出格就好。

叶明净一身男装小厮打扮,跟在齐靖后面前来赴宴。她的脸被计都用一种草药汁涂抹了一番,黑了不少。又加粗了眉毛。只要不是熟人,就看不出她的身份。

齐靖在宴席上谈笑风生,叶明净垂着头站在他身后。

不得不说,人的惯性思维是可怕的。那几位叶公子明明都是见过她的。偏偏个个从齐靖身边走过时,愣是都没朝她看上一眼。

叶明净站了一会儿,就被齐靖借故要取东西给打发了。

这也是他们几个商量好的。伴读在宴席上收集消息。叶明净在下人中探听情报。计都躲在谁也看不见的地方,探听谁也不知道的秘密。

叶明净仗着年纪小,嘴甜。在小厮丫头堆里混的很吃的开。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在下人仆役的酒席处吃了一会儿酒,打探了些消息后,叶明净估算着时间差不多了,便往回走。走了不多一会儿,突然看见前方有个很眼熟的身影。她下意识的就掩住身形,躲藏了起来。

那人从她的藏身处目不斜视的走了过去。果然是个熟人。那婷婷袅袅的身姿,那貌比花娇的脸蛋。不是谢妍又是谁?

她怎么是一个人?叶明净狐疑。要知道,真正的世家小姐走到哪里,身后都会跟了一群丫鬟仆妇。就这么一个人在别人家的花园里走来荡去,可以说是非常失教养,绝无仅有。

她一下就起了戒心,悄悄的尾随在谢妍的身后。

谢妍脚下的路越走越偏僻。叶明净又要注意脚步声,又要隐藏身形。就跟的有些吃力,渐渐的和谢妍拉开了一些距离。结果谢妍在一处掉光了树叶的树林间,三转两转的就不见了。

叶明净十分着急。顾不得躲藏,四下找了起来。

找来找去,没有找到。她不禁怀疑自己也许找错了方向?就在这时,一个身影突然从前方的一颗老树后面转了出来。

叶明净吓了一跳!第一个反应就是自己被发现了。定睛一看,来人是一个少年。十四五岁的年纪,穿着镶了狐狸毛的锦袍,乌黑的头发用玉冠束在头顶,披散下来的发丝光亮如墨。一双眼睛如湖水一般静谧。

还好,不是谢妍。叶明净松了一口气,以小厮的姿态垂首退到一边。让开路请他先行。

那少年却没有离开,反而走到她身前,静静的看了她一会儿。开口道:“你是哪家的小厮,鬼鬼祟祟的跟在小姐身后想做什么?”

叶明净倒吸一口凉气。这人竟然知道她在跟踪谢妍。那就是说他也跟踪了她一段时间了,她竟然没有发现。叶明净心中大为警惕,能躲过她现在的感知,这少年绝对是练家子。

她下意识的就朝那人的手瞥了过去。不知道这人练的是拳脚、还是武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少年注意到她的目光,双手一缩,袖口遮住了手。淡淡的道:“看来你不是新手。”

叶明净猛的回过神,立刻做出一副惊恐的表情:“公子饶命。小人确实是跟踪了那位姑娘。不过小人可没有歹心啊!小人是想,这么漂亮的小姐,怎么一个人在这园子里走?小人,小人也很好奇呢?想看看能不能捞到些好处。”她边说边露出谄媚的笑容。

各家都会出些刁仆,打听了主人的隐私出卖换钱财。这小厮年纪幼小,想来也无力做那败坏姑娘名节的事。那少年听了解释后便有几分信了。况且他也是来做客的,这小厮既不是主家的也不是他家的倒也不好处罚。只是如此刁仆,实在可恶。还需得给他的主人提个醒才是。便问:“你是哪家的?跟着谁来的?”

叶明净一下垮了脸:“这位公子,您饶了小人吧。别告诉我家公子,小人再也不敢了。”

少年道:“既然知道害怕,又何必做下这等阴私之事。你且说……”

“啊!公子?”叶明净突然出声打断了他,脸上露出害怕的神情。

少年立刻回头,却发现身后空空如也,连个影子也没有。暗叫不好!再转过脸来,果然那小厮已经跑了!

他从小长到大,何曾见过这等刁钻狡猾的下人。心下大怒,拔腿就追。

叶明净使出了吃奶的力气往前跑。庆幸自己平时天天锻炼,在骑射场还特意训练过中长跑,现在果然用上了。不过,为什么她都跑了这么远了,那小子还紧紧的跟在后面啊!这什么人啊这是!

那少年也越跑越惊讶,这小厮的腿脚也太快了。要不是他五年如一日的天天在山间锻炼身体,还真就追丢了。想到这里,他越发坚定了要追上此人的念头。

成国公府的花园是在是很大。叶明净捡那偏僻的地段跑了半天,已经不知道自己跑到什么地方了。见那少年还在后面苦苦相追,不由心下懊恼,这人怎么这么执拗呢!她毕竟只有十岁,跑到这里已经很吃力了,再加上总也甩不掉那人,便气喘吁吁的扶着假山停了下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你……你就不能放我一马……”她边喘气便瞪那人。

少年也喘了几口气,调匀了呼吸,道:“你,你是谁家的?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跑什么跑?”

叶明净眼珠一转,刚要开口。突然手臂一紧。那少年已欺身上前,一把抓住了她:“又想骗我!”他一脸怒容,“快老实交待!”

叶明净哪里肯依,拼命的要夺回自己的手臂,三两下一拉扯,那少年就抓住了她的手。当下就是一愣。

要说五公主殿下的手,那可不是一般的手。十指不沾阳春水,油瓶子倒了都不扶。说的就是她这种人。生长于皇宫中,吃的是燕窝鱼翅,用的是绫罗丝绸。那双手被养的柔滑细嫩,一看就不是劳动人民的手。本来被草药汁涂黑了,还能遮掩一二。结果这一摸,就被摸出底细了。

更要命的是,她还经常骑马拉弓。茧子生长的部位绝对瞒不了内行。

这少年明显就是一个内行。他的手,在同样的部位也有薄茧。君子习六艺。这个时代的读书人,有条件的都能舞个剑、骑个马、射个箭。整体素质相当高。

少年的脸上露出了玩味的表情,一把拉过她的手举到眼前。

这下暴露了。叶明净讪讪而笑。

“说吧,你是谁?”少年的手如同钳子一般掐着她不放。

叶明净垂头丧气的道:“我,我是……”话音未落,她抬起右脚,狠狠的朝那少年的小腿踢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少年一闪身躲过,手上就松懈了些。叶明净猛的抽回,一拳就朝那人的脸上招呼了过去。少年躲闪开来,咬牙切齿:“小子太可恶,想来是奸细!”

你才是奸细,你全家都是奸细!叶明净双手用力,把八禽戏中的虎拳使的虎虎生风。

谁知那少年身手竟也不弱,三下两下便困住了她的手脚。将她抵在假山石上:“说!你到底是谁?”

可恶!八禽戏到底只是强身健体,正经打斗果然不行。叶明净咬紧牙关,坚决不开口。

少年也急了,用力按住她的肩一抵。正在这时,叶明净突然觉得身后的石头有了一丝松动,叫道:“不好!”

“还想骗我!”少年气恼,用力一推,结果力道一空,两人一起跌了下去。

原来,那假山处的石块竟是松动的,这两人力道一大,石头就被移开了。叶明净和那少年一齐滚到了假山的腹中。齐齐倒在地上。少年刚好压在叶明净的身上。

“快闪开!重死了!”叶明净气的要命,连连用脚踢他。

少年神色一变,竟没有回斥,而是快手快脚的爬起来,一把将那被移开的石块推回了原处。

见到他的动作,叶明净大惊:“你干什么?”

假山的腹中很黑,只有几丝光亮从石孔缝隙处透进来,在少年的脸上投下道道光影。少年的眼睛在微弱的光线中显得格外明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他一把拽住叶明净的手,放在光线投射处,用力将袖口向上一撸。就着白色的光线,可以看见叶明净的手臂从手腕处开始,有一道明显的分界线。分界线上方的肌肤,如同初雪一般洁白。

叶明净哑口无言。这是第二次暴露了。在同一个人手上。

少年的目光灼灼明亮:“你是女子。”随后又皱眉,“你怎么没穿耳眼?”

要不是这样,他也不会直到两人贴在一起后才发现。

叶明净恨恨的抽回手,放下袖子:“那又怎么样?”

少年露出了迷惑不解的神色。是女子的话,被他这般又扑又摸的,不是该哭闹起来了么?

“你是谁?”这是他问了无数遍的问题。

叶明净望了望被他堵住的唯一一条出路,只得道:“我姓岳。你又是谁?”

少年想了想:“今天来的宾客中没有姓岳的。你可是又骗我?”

叶明净没好气的道:“你看我这身打扮,像是被邀请的客人吗?”

少年恍然大悟:“那你是跟着谁来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叶明净避而不答,反问道:“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你又是谁?我刚刚在宴席上,可没看见你。”

少年笑道:“我只是来的晚了些。我姓陆。”

叶明净打量了他一番。镶了狐狸毛的锦袍,白玉发冠,气宇轩昂,应该也是有身份的人才是。这么一点点大的年纪,不可能是名士,那就只可能是世家子弟了。世家子弟身上有股深透骨髓的味道,隔的再远都能闻到。这少年的身上就有。世家子弟姓陆……她问道:“你和东阳侯府是什么关系?”

少年有些讶异:“你竟能想到东阳侯府,看来你果然有问题。没错,我正是东阳侯府的人。”

叶明净冷笑:“骗我呢吧!东阳侯府里的公子也出席过几场宴席的,我那时也去了,怎么就没见过你?”

少年坦然道:“我刚回京。这是我参加的第一场宴请。”

刚回京?东阳侯府?叶明净盯着那张俊俏的面孔看了看,依稀找到了几分眼熟。恍然低呼:“你是陆诏。”

少年惊愕:“你认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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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更晚了,二更会更晚。大家明天看吧。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叶明净仔仔细细看了他几眼,闷声道:“你不是秀才么?怎么这么大力气?”

秀才是什么?秀才就应该是《聊斋志异》上写的那种,长的白白嫩嫩,瘦的风吹就倒,满口之乎者也,看见美女闷骚在心的极品小受。君不见,狐狸精爱勾搭的人是谁?是秀才。富家小姐上香时最容易遇见的男子是谁?是秀才。青楼花魁最愿意付出真心从良的人选是谁?还是秀才!

陆诏这个样子,怎们看都和那江南水乡,温文柔弱的秀才搭不上边。

叶明净很是不平,这人怎么可以不按标准路线走。

陆诏眼中却更添了几丝兴味:“你果然知道我。说吧,你的身份是什么?”

叶明净干咳了两声:“那个……我不是小厮。”

陆诏点头:“继续。”

叶明净硬着头皮继续:“我不是小姐,也不是丫鬟……不是奸细,不是农人、不是商人、不是工匠、不是书生、不是秀才、不是举人、不是……”

陆诏面带微笑,一语不发,很耐心的听着。身体却一动不动,死死的拦住了通向出口的去路。

叶明净已经讲到了“不是男人”。陆诏微笑着赞同:“很显然……”

“不是太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陆诏不动如山。

叶明净泄气:“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肯放我?”

陆诏轻笑:“你知道的。”随后又补充,“最好不要骗我。”

叶明净开始考虑,值不值得现在暴露身份。

这时,假山外传来脚步声。然后,一个娇媚的女声响起:“啊!叶公子,你,你怎么一直跟在我后面?”

叶明净和陆诏对望一眼。然后迅速转身,扑到最大的一处缝隙边,凑了眼睛向外看。

陆诏走到她身后,将她全身笼罩在怀中,牢牢的圈固在石壁上。同时也在靠近的缝隙处凑上眼睛向外看。

叶明净只略皱了皱眉,就放开了。继续观察外面的动静。

谢妍身姿柔软,斜斜的依靠在假山上,假山洞里的两人只能看见她的半个身体。另一个男人站在谢妍的身侧,同样是离假山很近,也看不见脸。

那男人的声音很年轻,略带痴迷的道:“妍儿,我也不知怎么的,这脚就自己跟着妍儿过来了。”

叶明净一听声音就知道了,外面的男子是叶息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谢妍娇嗔:“讨厌!谁准你叫人家妍儿的。”听着是责怪,声音中却含着无限柔情。

叶明净叹为观止,瞧瞧人家,这是专业水准啊!

叶息正明显是被勾的不知道东南西北了,痴痴的道:“妍儿,我,我还未曾娶妻。你若是愿意,我就写了书信回去,让我爹托人去你家提亲可好?”

谢妍幽幽的叹了口气,道:“我不是夫人生的,你家里会同意吗?”

叶息正道:“会的,会的。妍儿,我保证,一定会娶你做正妻。”

谢妍娇声道:“若,若是他们执意不肯呢?”

叶息正大急:“不会的,我如今……已不是在凉地之时,本就需要与京城世家交好。他们不会不同意的。”

谢妍感动的道:“正公子,妍儿命薄,没有托生在夫人腹中。公子既厚爱,妍儿自当,自当……”

后面的话就听不清了,只看见那男子贴近了女子身边,呼吸突然急促:“妍儿……”

从叶明净的角度,可以清楚的看见一只男人的手搂住了谢妍,从腰际慢慢滑到臀部。捏来捏去的同时还有似有若无的呻吟声在伴奏。

叶明净吃惊的张大了嘴。谁说古人保守的,人家那是在人前保守。这人后的激烈程度不比现代人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突然,谢妍用力推开了叶息正,用哭腔的嗓音道:“正公子,你如此对我,将我当成什么人了?我,我无颜见人矣……”她嘤嘤的啼哭起来。

叶息正急道:“妍儿,我对你是真心的。如有违背,就让我立时死了。”

谢妍哭哭啼啼道:“你如此轻薄于我,分明是将我当成了不守妇道的女子。不然,为何轻贱于我?你走,你给我走!我谢妍虽是庶女,却也是永昌侯的女儿。无媒无证,你休想再碰我!”说完,她哭着跑走了。

叶息正拔脚就追:“妍儿,我不是故意的。妍儿……”

唉——,叶明净感叹。到底是没见过世面的孩子,这么容易就给骗了。

看完了戏,想回头时才发现,她竟然一直被陆诏给圈在怀里。

“放开啦,人都走了。”她推他的手臂。

陆诏纹丝不动,又问:“你是谁?”

叶明净哀嚎,这人怎么还记着!

原本她还在想要不要如实相告。毕竟他也算是孙承和的亲戚。现在却改了主意。

刚刚谢妍和叶息正表演的那一幕,对少年人来说,应该是极具震撼力的。她叶明净能不为所动,是因为她曾是岳晶晶。而陆诏则是一个纯纯粹粹的古代少年,今年应该只有十三岁。就算他长得高些,发育好些。叶明净自信,从健康的角度出发,还没有哪个世家敢给十三岁的孩子安排通房。也就是说,陆诏恰好出于一个青春期萌动,又未曾被引导过的年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叶明净看戏看的痛快,身后的陆诏却是连呼吸都不曾乱过。事后依然没被打乱思维,继续追问她的身份。就冲这一份心理素质,这小子也不是普通人。

这样的一个少年,叶明净看不透他心中所想,自然也就不能露出底牌。

她在那里警惕,素不知面色平静的陆诏内里也在震惊之中。

狡猾、冷静、高傲、神秘。这是陆诏对眼前女子的评价。

一定要知道她是谁。他心中有预感,如果现在问不出来,放跑了她,这女子就会消失的无影无踪。

两人正在僵持间,假山石外面又传来了声音。

一个女子冷淡道:“小叔唤我来此,不知有何要事?”

该女子的声音十分好听。虽然话语冷淡,却让人忍不住想要仔细倾听。

对面的陆诏一听这声音,顿时脸色大变。

叶明净第一时间发现。能让他变脸,这女子一定是他认识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她再次将眼睛凑在缝隙处。外面站着一个妇人打扮的女子,因为隔得远,倒是可以看见全貌。可惜,这女子背对着假山,叶明净只能看见她身上的貂裘和精致的头饰。不过,女子对面的男人,她倒是认识的。那是东阳侯的庶弟,陆霄。

陆霄脸上的表情很奇特,激动中带着隐忍。他嘴唇微动,唤道:“蘅娘。”

身后的陆诏全身一震,呼吸陡然急促。

那位蘅娘后退一步,冷冷的道:“小叔,你叫错称呼了。你应该叫我大嫂。”

叶明净“霍”的转过头,死死的盯住陆诏的脸。

陆霄的大哥只有一个,早逝的老东阳侯长子陆云,陆诏的父亲。那么,这位蘅娘的身份呼之欲出。

陆诏的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一双手却紧紧的扣住了石壁,身体微微颤抖。

外面,陆霄的脸上露出了痛苦的神色:“蘅娘,你为何要拒我与千里之外。要不是我知道你带了诏儿来赴宴,这才赶了来,哪里还能见到你?你要带着诏儿远赴衡阳,说是为了他的前程。好,我没话说。可你为什么宁可住在娘家兄长家,也不愿住在我置下的庄子里?你就这么要和我划清界限吗?”

陆诏的母亲冷声道:“我身为寡妇,和你这个小叔子划清界限是应该的。”

陆霄愤怒的低吼:“够了!别用这些话来敷衍我。这些年,我一直在等你,你的心竟是铁做的吗?为什么不肯嫁给我?为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叶明净一把捂住了自己的嘴,真是刺激的言情大戏啊!太激动人心了!

陆霄还在那里愤怒:“别告诉我你要为大哥守节,我一个字都不信!他身前和你是什么样子,瞒得了别人可瞒不了我!他宠妾灭妻,他嫌弃你生不出孩子!后来那几年,你明明都不让他进你的房间一步的。你对他根本就没有感情!”

哎呀!没想到这陆云竟是如此渣男。叶明净啧啧感叹。要是换了她,早就改嫁了。为了增加人口繁衍,周夏两朝对于女子改嫁的态度,和唐代、宋代差不多。采取的都是鼓励。贞洁牌坊这种东西,李若棠在战乱时通通借机摧毁了个干净。并且于登基后明确昭告天下,不允许再立贞洁牌坊。鼓励女子走出家门,读书认字,参与社会生产。在平民中间,女子的地位还是很高的。当然,不能和岳晶晶的时代相比。

陆诏的母亲声音没有那么冷了,带了一丝妥协:“小叔,你我终是无缘。你还是找个好人家的女子续弦吧。”

陆霄收起愤怒,用一种凛冽的神情看向她,道:“我儿子的亲娘就在这里,我为什么要娶别的女人?”

“咔嚓!”叶明净身侧的石壁上,被掰下一块小石块。陆诏的神情比外面的陆霄还要吓人。

叶明净开始考虑,等会儿,他不会杀人灭口吧?

这时,只听那位蘅娘道:“你这是要逼死我……”

“我没有!”陆霄一拳捶在身边的树杆上,低吼:“我没有!我一直守着这个秘密。儿子不能认也就罢了。可你连照顾都不让我照顾他,一走就是五年,你就这么恨我吗?”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蘅娘声音颤抖的道:“对不起,我不能……诏儿原本就喜欢你。你们走的近了,他那么聪明,若是起了疑心……”

陆霄愤然:“那我呢?你想到了每一个人,就是没想到我!大哥有了子嗣,二哥妻贤儿孝,诏儿有你。我呢?我有什么?我只是想一家人团聚,在一起和和美美的过日子,这也不行吗?你我即使成了亲,诏儿也还是大哥的儿子,我不会耽误他的。他的身世,我永远都不会和他提起,我不会坏你名节。你为何就是不肯答应我?为何?”他的声音中带着说不出的悲凉。

蘅娘的声音也凄然起来:“你别说了!我本就是坏了名节的人。苟延残喘活在世上,无非就是为了孩子。我这样不守妇道的人,不配过和美的日子。”

“胡说!”陆霄喝止,“你不配过好日子,还有谁配?陆云那个混蛋吗?”

蘅娘惊呼:“三郎!他是你大哥!”

“大哥又怎么样?”陆霄眼中流露出心痛,“他打你。他不光打你,还折磨小妾。闹出好几条人命。他是个魔鬼!”

蘅娘低声道:“他……他那是心里不痛快。没有子嗣,外面的人又乱说,他心里烦。”

“再不痛快也不应该打女人!”陆霄正色道,“尤其你还是他的妻子。他的圣贤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活该天罚他。外面的传言一点儿都没说错,他本就是该绝后的。生不出孩子的原因就在他自己身上。”

蘅娘小声轻语:“这就是我的命。”

“可他早就死了,死了十三年了!”陆霄争辩,“为这样一个死人葬送你的一生,值得吗?”

蘅娘不停的摇头:“对不起,对不起!你忘了我吧。我已经是对不起弟妹了,我不能再错下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陆霄一把抓住她的肩:“你没有对不起她,对不起她的人是我!那天你喝醉了,清醒的人是我。是我存心害了你。”

蘅娘拨开他的手,轻声道:“你既然知道害了我,就放了我可好?”

陆霄怒:“我已经陪给他一个儿子了,为什么还要连你也陪上。你也不用说了。我主意已定,虽说是再嫁从己,可娘家人的话也还是有些威信的。我明日就书信一封去衡阳。我就不信,你兄长愿意你守一辈子寡。”

蘅娘惊怒:“不可以!”

陆霄突然镇定了下来,淡然反问:“哦?为何不可以?”

叶明净兴味的转过头,悄声道:“这个表情、还有语气和你刚才很像呢。”

陆诏的脸色活像是要吃了她。

外面,蘅娘似是被击倒了一样,无力的依在树杆上:“你不可如此。你若是这样做了,诏儿以后还怎么做人?他在京里本就势单力薄。要是家里再出这种事,他无论是在清流,还是勋贵世家的圈子里都会低人一等。诏儿有大志向,我们为人父母的,不能帮他就算了,怎可拖累他?”

陆霄的脸色极为难看:“我们又不是无媒苟合?我丧妻、你丧夫。正正经经三媒六娉的行大礼,怎么就低人一等了?怎么就拖累他了?他既有真才实学,就不会因为这些有影响,定能一展所长。”

蘅娘反问他:“真的吗?你真的认为只要有才学,就能被重用?你真这么想?”

陆霄噎了一下,半晌后神色懊恼的道:“总会有办法的。你只说你同意就好,那些事,我来想办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蘅娘道:“诏儿从小就聪明,性子要强。因为没了父亲,他硬是事事都要比别人做的好。在衡山读书时,三更起五更眠。天天在山间锻炼身体。说是不能像他父亲一样壮志未酬身先去。书院里有武修课,他咬着牙挤出时间来练。我没见过比他更用功的孩子。他为什么要这么早考秀才?就是想有些地位好不被人看低。那年伴读落选的事,他嘴上说没什么,却独自在书房熬了一夜。出来后还笑着安慰孙家的那孩子。我这心里就揪心一般的疼。我知道,他想的是若他父亲还在,他就是正经的世子,就不必受这等委屈……”

陆霄嗤笑:“笑话!大哥要是活着,他连命都不一定保的住。你们几年未同房,你却有了身孕。他不下狠手对付你们母子才怪!世子?大哥身体有毛病,没有子嗣,就算他是嫡长,父亲也不会把爵位交给他。”

假山洞中,陆诏的身体剧烈的颤抖。叶明净抓住他的胳膊:“你冷静点,这说明你和你娘都是有福气的人。陆云死的正是时候。”

说这话时,她没敢看陆诏的脸。

那蘅娘又道:“可是诏儿不知道这些。他一直把那人当成是完美的父亲。那人在外头的名声又那么好,诏儿也受了颇多遗泽。若是多了一个庶子继父,诏儿受不了的。”

陆霄的脸色变得灰败,颓丧道:“我再想想办法,总能有法子的。”

两人沉默了片刻,终是无语,一前一后的离开了。

叶明净转过身,对着陆诏道:“子不嫌母丑。”

陆诏默默的看着她,突然俯身,柔软的唇落在叶明净的唇上。

叶明净大吃一惊,立刻推他。他却紧紧的用身体压住她,用力在她嘴唇上辗转摩擦。

“你疯啦!”叶明净终于推开陆诏,气势败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陆诏眼神奇异的晶亮,正色对她道:“我们有了肌肤之亲。”

“你说什么?”叶明净怀疑自己的耳朵。

陆诏又重复了一遍:“我们有了肌肤之亲。你现在是我的人了。”

叶明净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搞什么啊!嘴唇碰一下就是他的人,当她二百五啊!

陆诏继续一本正经的道:“我会对你负责的。你家人在何处?我让媒人上门去提亲。”

叶明净狐疑的看了他半天:“你没发烧吧?”难不成是吓傻了?

陆诏眼露诧异:“你已经和我有了肌肤之亲,不嫁我还想嫁谁?”

叶明净这时才有点回过神。用这个时代的思考方式的话,她的确只能嫁给他了。嘴唇碰在一起,比起孙承和的口误事件要严重的多。想通了这点,她决定先麻痹对手。问道:“嫁你?你难道能娶我当正妻吗?”

陆诏皱眉。今天真是太不巧了,偏偏被这女子听到了有关他的大秘密。这女子身份神秘,人又狡诈。想要让她不说出去,最好的办法就是把她变成自己的女人。不过,这小丫头的心未免也太大了些。竟想当正妻。不如先麻痹一下她。

于是他露出温柔的笑容:“若你是清白人家出生,自然是可以的。”

骗鬼去吧!叶明净心中怒吼。当老娘是白痴啊!还笑的这么恶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她压住心头怒火,做出一脸怀疑的表情:“真的吗?你是世家子弟,能娶我这样的人当正妻?你的母亲能同意吗?”

不得不说,叶明净的表演还是到位的。她若是露出娇羞的表情,陆诏或许还会怀疑一下。可她直接指出了问题的关键,陆诏就相信了。人都是趋向利益的。女人的最大利益不就是嫁的好么?他继续温柔的道:“你刚刚也听见了。我母亲是个有情有意的人。只要你我是真情,我就可以说服她。”

叶明净眨了眨眼:“可是,你,你真的喜欢我吗?”

陆诏嘴角轻勾,柔声道:“当然。”

叶明净的心“咚”的跳了一下。乖乖!陆诏的这个表情实在是太完美了!深情款款,可以拿奥斯卡金奖。

她合作的低下头:“我,我身份不高的……”

陆诏掩住眼底的算计,缓缓低下头:“可是你很特别,这世间一定没有比你更特别的女子了。”说完,他抬起她的下巴,再次将唇覆上。

叶明净半闭上眼睛。忍受着某人乏味、单调的吻技。

太幼稚了,就知道磨来磨去,连个舌头都不会伸。

陆诏则有些惊讶,没想到这女子的唇这么软。他越亲越觉得满意,也许纳了她也不算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气氛渐渐旖旎,叶明净的双手搂上了陆诏的后背……陆诏轻轻一颤,越发将人抱的紧。突然,他后颈传来一震巨痛,然后眼前的景物就立刻变得摇晃。

还没等他反应的过来,叶明净趁势一把推开,将他扑倒在地。整个人都坐在他的后背上,将他的头死死按在地面,举起手中的石块,对着陆诏的后颈再次用力的敲下去。

陆诏扭动了几下,总于晕了。叶明净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长出了一口气。

随后她用脚狠狠的踢他,愤愤不平:“你个登徒子,小小年纪就不学好。美男计!骗婚!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hellokitty啊!”

直到陆诏衣服上镶嵌的狐狸毛彻底变成了泥团,她才解气的收脚。小心的推开石门,观察了一下周围。快速的离开了。

宴席上,齐靖找的她几乎发狂。见她来了,赶紧用眼神询问。

叶明净示意自己没事。又使了个眼色,齐靖向主人告辞。

“好险!”她对齐靖道,“我在花园迷路了,差点就被人发现。”

齐靖不疑有他,摇头道:“你还是别再干这种事了,我每次都提心吊胆的。”

叶明净心有余悸:“不了,不了。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再扮成小厮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两人分开后,她坐进马车,小心的更换衣服。突然想到一事,唤了计都进来。

“花园里的那个时候,你在不在?”

计都露出奇怪的表情:“一开始不在,后来才来的。”

叶明净“哦”了一声:“什么时候来的?听到了多少?”

计都看了她一眼,垂下了眼帘:“该听到的都听到了。”

叶明净一愣,然后就有些不好意思。干咳了两声,嘱咐他:“……别告诉父皇。”

父皇要是知道了,保不准会杀了陆诏。

计都垂头:“是。”

叶明净得到了保证,舒了口气。靠着靠枕坐了一会儿,想想又笑道:“你说这陆诏也不大,怎么这么多鬼心眼儿?看来还是困境容易出俊杰。难怪父皇当年没让他进上书房。他要是来了,我那几个伴读不被他玩的团团转才怪。”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第二天,孙承和来上书房时,神神秘秘的道:“听说你们昨天去成成国公府了,有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的事?”

叶明净眼皮一跳,摇头道:“我们很早就离开了。”

孙承和嘿嘿一笑:“那真是可惜。你们没赶上好戏码。告诉你们,如今京里都传遍了。昨天在宴会上,永昌侯家的一个庶女和叶息正互诉衷肠时,被人撞破发现了,现在闹得沸沸扬扬。那庶女谢妍当场就跳进了湖里欲寻死,好不容易才被救了下来。谢家一定要叶息正给个说法。据说,这事已经闹到福寿公主那里去了。对了,齐靖呢?你一定知道这事,是不是?”

齐靖正坐在书案前看书,闻言没好气的道:“就你喜欢凑热闹!今早他们是去了我家,为的什么事我可不知道。母亲早早的就将我赶出来了。我问你,你倒是从哪里知道的?”

孙承和得意的仰天笑了两声:“哈——哈——,你们两个去赴宴的,竟然还没我这没去的清楚!告诉你们,这事是我大表哥告诉我的。”

江涵好奇的问:“你哪个表哥?”

孙承和得意的摇晃着脑袋:“当然是最最能干的那个,刚刚回京的陆诏表哥。”

“噗——咳咳!”叶明净猛的呛了一口水,剧烈的咳嗽。

齐靖连忙过来拍她的后背:“小心点儿。”

薛凝之的眼睛直直的盯着齐靖的手,眼中有深意闪过。

孙承和绘声绘色的讲述:“第一个撞破他们奸情的人是谁,你们想都想不到!告诉你们,是叶芸。有印象吗?康国公府,叶息观带来的那三个丫头里最小的一个。要我说,那小丫头也不是什么善茬。你说她一个姑娘家,大冷天的怎么就一个人去了湖边?还有她既看见了,又为什么要大叫出声?陆诏表哥当时就在附近,看见叶息正追着叶芸跑,当即就唤他站住。结果那叶息正忒不是东西,竟然和陆诏表哥动手,让他别多管闲事。表哥是什么人?才不会怕他呢。三下两下就擒住了他,救下了谢妍那丫头。结果拔出萝卜带出泥,这事就这么闹出来了。害的表哥那件狐狸毛做的新衣都被扯坏了。不过,他也赚到了。成国公府和永昌侯府还有康国公府都给送了赔礼和谢礼,上好的毛皮足有十几张。”

叶明净听的眼睛都瞪圆了,叹为观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江涵摸了摸怀里的手炉,问道:“这么说来,这叶息正算是搭上永昌侯府啰。凉郡王家推出来的候选人就是他?”

齐靖收回手,冷笑:“哪有那么容易?这种天大的好事,就是亲兄弟之间也是不会客气的。那几个小的能服气?”

孙承和嘿嘿的笑:“永昌侯夫人亲自去的东阳侯府。我听说,她言语里恨死了那个谢妍。这么一闹,谁都会把永昌侯府和凉郡王家联系在一起。我姑姑说,听她的意思,好像是大不了就舍掉谢妍。反正是个庶女。”

“舍掉?”叶明净问,“怎么舍掉?”

齐靖撇嘴:“很简单,将谢妍送给叶息正做妾就行。说是亲戚又不是亲戚,想亲近就亲近,想不管就不管。”

叶明净想到了谢妍的百般算计,道:“估计没那么容易。谢妍的生母也不是那好对付的。”

她想了想,在萧炫进宫时吩咐了几句。

过了几天后,京里又有了新消息。叶息正迟迟不遣媒人上永昌侯府。婚事出现波折。

男女之间出了丑闻,到底还是女人吃亏。叶息正不知受了什么高人指点,知道现在谢妍除了嫁给他已别无选择。就拿捏了态度,稳坐钓鱼台起来。想谋划最大的好处。而永昌侯府则是不愿太早被绑上船,这一家人的态度暧昧。对着叶息正的拖延也不在意。于是京里就众说纷纭,说这位闹丑闻的庶女十之八九要变成贵妾了。

谢妍不负众望,在万般艰难中杀出了一条血路。她趁着和家人在慈恩寺上香的时候,一反常态,素装素颜的哭着跪现在菩萨面前。说是自己年轻不懂事,受了诱惑。犯了妇德,实在是对不起父母的教养。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求慈恩寺的主持,定慧师太允许她出家。

这一下,事情就闹大了。

当天在慈恩寺上香的,除了永昌侯府女眷外,还有武成伯府一行人。最最要命的是,还有一位来寺里拜送子观音的夫人。这位夫人夫家姓许,夫君许儒曾是青州府通判。现今任期已满,回到京城等候吏部的任职。这位六品官的夫人娘家姓黄,她有一个很有名的父亲,就是礼部尚书黄庸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黄庸行是什么人?主张过继皇嗣的朝臣第一人。并且他还是倾斜于凉郡王一方的。那本奏折上的内容,有门路的人家谁不知道?

谢妍挑的时机非常好,无论她成不成功,叶息正都必须给她一个交待。

结果那位永昌侯夫人也是狠人,当时就同意了谢妍的请求。她表态,自己教养的女儿出了错,她绝不姑息。谢妍可以在慈恩寺住一辈子,所有供奉均由永昌侯府出。

定慧师太顿时头皮发麻。

最后还是武成伯夫人过来打了圆场。一番声情并茂的演出后,双方都作出妥协。谢妍坚决不肯回家,暂时留在慈恩寺小住。

事情到了这一步,等的就是叶息正的表态了。

*******************

凉郡王府,叶息正、叶息仁、叶息齐三兄弟在书房相对而坐,室内的空气沉闷不已。

“大哥,你就娶了那女人又何妨?她好歹也是侯府的千金。你先前不是挺迷恋她的么?”叶息仁看似好心的提议。

叶息正愤怒的瞪了他一眼。娶个庶女?皇家的子嗣,有谁是娶庶女当正妻的?只要他娶了,就永远失去了竞争的机会。

十三岁的叶息齐闲闲的喝着茶水,这事和他没关系。黄大人奏折上的人选只有他和叶息善。叶息善这次没来,他的机会比谁都大。其他人不过是陪衬罢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叶息仁笑了笑:“大哥,你若是不娶。这名声就跌的更厉害了。人家姑娘都住到寺庙里去了,你就不怕逼的她出家吗?真要这样,你可真就完了。以后说亲都难。”

叶息正咬牙:“我就不信她舍得出家。她这是在逼迫我,我岂能就这么如她的意。”

后花园中,凉郡王的嫡长子叶息慈正在收集梅花朵儿,打算做成花茶。一个中年男仆跟在他的身边:“少爷,他们太过分了!您才是这府里的主人。”

叶息慈笑笑:“理那些人作什么?这也许是我今生唯一一次在京城居住的时日,不好好享受一下京都繁华的生活,何苦操心那些乱七八糟的事?”

男仆道:“话不是这么说?少爷,现在外面的形势可不一般那。”

叶息慈咳嗽了两声,将身上的狐裘拢了拢:“我这个破败身子,有什么好争的。况且,现在凉郡王一脉已经没有任何机会了?”

男仆大惊:“怎么会?明明就是正公子一个人闹出来的事!”

叶息慈摇头:“方伯,你看不出来吗?大哥这件事,背后有人在捣鬼。那谢家怎么会就那么巧碰见了黄大人的女儿?有人看不得我们家啊!为什么看不得呢?原因就在于黄大人的那封折子。凉郡王一脉,是他们首要对付的。”

方伯神色一凛:“是谁?谁要对付我们?五公主?”

叶息慈轻笑:“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凉郡王府从黄大人上奏折起,就成了靶子。无论是谁,都会先对付我们。盼着我们倒霉的,可不是一家两家。”

方伯顿了一会儿,复又劝道:“少爷,京城名医多,药材也丰富,不比凉地清苦。您的身体会看好的。您比他们谁都聪明,您才是最合适的人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叶息慈大笑,这回竟笑出了声。他边笑边道:“方伯,你糊涂了?我若是安安分分,凉国公的位置就是我的。何苦费那个神?再说,就算是像你说的一样,坐上了那个位置。你以为那个位置容易坐吗?端看大哥的这件事就知道了。我们没有任何势力,要想成功就必须借用别人的势力。那些人会平白无故的借势给我们?好一些的,等登上了位置,会要我们加倍偿还。心黑些的,干脆就直接把我当傀儡。要想大权独揽,还不知道要和他们斗多久。以我这身子骨,说不定都看不到那一天。那样就更糟糕了,我给我的孩子留了个烂摊子。”

方伯无语。

而此时,在京城的外城东城区,有一幢很清静的小院。靖海侯世子萧炫正坐在温暖的房间内。脚下生着四个火盆,盆中的银丝碳在细细的燃烧。萧炫微微皱了皱鼻子。

唐玉官穿了件贴身小袄,粉色的缎面,衣襟下摆处绣了紫红色的海棠花。下身是嫩黄色的百褶群,大大的裙摆如同花开一般铺陈开来。纤细的腰肢柔软的如同春日的垂柳。她刚用清亮的嗓音唱了一段《赏花时》,正在喝水润嗓子。见萧炫在皱眉,就瞥了瞥眼:“怎么?嫌我这屋子里有烟味儿了?”

萧炫用手在鼻尖扇了扇:“上好的银丝碳怎么会有烟?我是嫌你这里气闷。你也是的,烧了这么多火盆,又不开窗透气。这屋里全是脂粉味。”

唐玉官啧啧嘴,酸溜溜的道:“我这里哪里比得了你靖海侯府。正房屋里都铺了火地龙。冬天不烧碳照样暖和,还没有烟气。在我这儿就将就将就吧。”

萧炫闭上眼睛,努力压下心底的厌烦。起身道:“没事的话,我就先走了。快过年了,府里事多。我刚拿来的银子,你自己看着想买什么年货就买一些。”

唐玉官大急,一把拉住他:“怎么这几天总是来去匆匆的?我问你,谢家小姐的事,你到底帮不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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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今天的二更。一更时忘了说了。下次注意。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萧炫脚步顿了顿,连着吸了几口气,尽量让自己忽视空气中甜腻的香气。转过身,脸色如常的道:“我又不能压着叶息正去提亲,这种事,关键还得靠她自己。”

唐玉官拉他重新坐下,问道:“谢小姐已经住在慈恩寺了。照说现在只要永昌侯府去给凉郡王府提个醒就行。可侯府里一直都没动静。你看,你是不是和大公子去说一声。帮着催催?”

萧炫将窗户推开一角,一股冷风夹着新鲜空气猛的窜进屋里,将空气中的甜腻味吹的一干二净。

唐玉官哆嗦了一下,看了看他的脸色,终是闭上嘴没有出声。

萧炫深深呼吸了两口,道:“这个事我可不能管。分明就是永昌侯府不愿意让谢妍被明媒正娶的嫁过去。”

唐玉官惊呼:“什么?怎么会这样?”

萧炫瞥了她一眼,解释道:“谢妍要是做了叶息正的正妻,永昌侯府就和凉郡王府牵扯在了一起,甩都甩不开。这事没什么好处,坏处却非常多。第一,凉郡王府现在是众矢之的,暗地里想要拉他们兄弟四人下马的,不知有多少。永昌侯府嫁了女儿,就会过早的替自己树立敌人。第二,就算是皇上看中了凉郡王府,那个人选也不会轮到叶息正。更何况叶息正此人还颇有野心,能力却又不足,反到容易惹祸。倒时候,作为岳家的永昌侯府,一定会被被牵连进去。”

他喝了口水,继续道:“而与之相反的,谢妍落发出家,对永昌侯府就有太多的好处了。第一,永昌侯府在此事件中可以由原本的被动转变为主动。教女不力的过失可以被化解。反倒是叶息正,乃至凉郡王府都会落个行事放荡,刻薄寡恩的名声。第二,谢妍出家后,永昌侯府就可以从各系公子的角逐中脱身而出。若是当选人是其他府上的公子,永昌侯府作为被凉郡王府亏待的人家,就很容易以此仇恨为名,投身别系。若当选人是凉郡王府的人,那么,为了要洗清府上的刻薄名,势必要和永昌侯府谈一谈,化解此事。这时候,永昌侯府就可以开条件。要么,嫁一个嫡女给当选的公子做妻室。要么,就嫁一个庶女给当选的公子做侧室。一切都可以商量。谢妍,不过是个牺牲品罢了。”

唐玉官听的脸色发白。嘴唇翕动:“那,那就没有什么办法了吗?”

萧炫无所谓的道:“没有。她是永昌侯府的女儿,永昌侯要牺牲她,谁又能救得了?与全府的整体大局相比较,她的性命不足为道。更何况还没要她的命呢。”

唐玉官呆若木鸡,良久后喃喃的道:“胡姨娘就这么一个孩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萧炫掸掸衣服上不存在的灰尘,随口道:“其实,也不是完全没有出路。真能豁出去的话,还是有一线生机的。”

唐玉官眼睛一亮:“真的?是什么?你快告诉我!”

萧炫抬眼看了看她:“这只是一种可能,成功的把握并不大。而且一旦成功,谢妍以后的日子也不一定就好过。”

唐玉官道:“再不好过也比当姑子强。就算不成功,最坏也不过是一条命。爷是含着玉匙金汤长大的,哪里知道我们女人的苦。只要能当正头娘子,就什么都不怕。”

“只要当正头娘子么?”萧炫若有所思,正了正脸色道,“这法子并不难,只要将事情闹大了便好。需主动出击,置之死地而后生……”

…………

萧炫离开那座小院后。很快,唐玉官的贴身婢女就出门去买蜜饯糕饼了。一个时辰后抱着精致的点心匣子回到小院。

萧炫得到密报,点了点头。对着书房的小厮喝道:“把这香炉给我撤出去,都什么乱七八糟的怪味儿!”

小厮赶紧搬香炉。萧炫在房间来回踱了几步,想了想,去了外院西北角处的一所院子。

这所院子建在西北角处,地方很大,另有出入大街的正门。和侯府隔着一道厚厚的围墙,只有一个小门相通。关了门就是个独立的院子。一进去就可以看见一片开阔的空地,几个精装的汉子赤着上身正在对打,口中吆喝间不时吐出阵阵白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这几人见了萧炫,立时停止了动作,抱拳行礼:“世子爷!”

萧炫也抱拳:“众位师傅好,时队长可在?”

一个大汉朝屋里喊:“小春子,有人找!”

屋里立刻传出骂声:“彭虎你个混蛋,你再乱叫唤,老子就揪了你的蛋!”

彭虎嘿嘿一笑:“哥哥等着你。”

话音刚落,只见那一排屋里“嗖”的闪出一个人影,如同闪电一般蹿到彭虎的身前,一拳就打了过去,口中骂道:“三天不打你就皮痒!”

彭虎连连躲闪,脸上却还是挨了两下,当下连连叫道:“哎呦,这可不得了。时队长,你看清楚了,世子爷有事找你。你可别耽误了正事!”

正在快速移动的身影“霍”的停了下来。那是一个年轻瘦长的男子,张着一副不起眼的面孔。他面无表情的转过脸,对着萧炫抱拳:“世子。”

萧炫连忙回礼:“时队长客气了。炫有一事需时队长帮忙,我们屋里详谈如何?”

时少春点头,做了个“请”的手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两人来到屋内,萧炫落座后问道:“时队长,不知你们来时,我父亲是如何吩咐你们行事的?”

时少春干脆利落的道:“侯爷说了。京城内的一切行动均听从世子的调遣。世子有事尽管吩咐。”

萧炫沉吟片刻:“我需要一个人的身边能有这样一个人。他相貌普通,看上去很容易让人心生好感。清白出身,读书识字,言之有物,却又不善科举。唯独谋略上颇有见解。”

时少春道:“世子说的是幕僚,乱世中又称谋士。”

萧炫道:“没错。叶息观的身边正好缺少这么一个谋士。我想,他如果得到了这么一个人,一定会视之为心腹。”

时少春想了想:“如果是去叶息观身边的话,那就在下去吧。别人恐怕不行。还有,世子需给属下安排一个无懈可击的清白身份。”

萧炫大喜:“那就麻烦时队长了。对了,时队长可知如今京城里的一件新闻?”

时少春问:“可是叶息正与永昌侯府联姻一事?”

萧炫道:“正是此事。时队长可知这事的第一目击者是谁?就是叶息观带来的那位最年幼的妹妹,叶芸。”

时少春恍然大悟:“属下明白了。世子是要挑拨叶息观和叶息正。只是不知世子是要叶息观败,还是叶息正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萧炫微微一笑:“都不需要。只需要他们几人之间水火不容便好。出些小乱子也不妨事。叶息聆也要拉下水,要闹的他们几人矛盾重重,互有防备。”

时少春:“属下明白了。”

************

过了几天,京城中又传出一段新闻。永昌侯府那位在慈恩寺暂住的谢小姐,因凉郡王府迟迟没有音讯,不堪其羞辱,绝定于十日之后,十一月二十日在慈恩寺正式落发出家。

这个年代没有报纸、网络、电视、电影、广播,人们的生活娱乐比较匮乏。八卦就成了一种最价廉物美的娱乐方式。京城又一向以夏朝八卦娱乐的风向标著称于世。如今出了这么大一个新闻,怎么能不好好八一八?

一时间,大街小巷、酒楼茶楼,全在议论此事。

士子文人们唾弃叶息正的为人,称其为道德败坏。对于谢妍倒是态度温和了起来,称赞她知错能改,颇有烈性。

男人们耻笑叶息正,说他是傻瓜,羊肉没吃到,白惹了一身骚。又叹可惜,永昌侯府的姑娘们都是一等一的漂亮,这么个娇滴滴的美人当了姑子可真可惜。

女人们的想法就复杂些,有的觉得谢妍不值得,有的夸她有烈性,有的认为她咎由自取,还有的说她是被逼迫的。不过对于叶息正,她们倒是异口同声,一致认为此人道德败坏,没有担当,愧为皇亲。

朝臣和勋贵的态度很一致,那就是将凉郡王一系彻底冷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礼部尚书黄庸行吩咐下人,凡是凉郡王府的来客,一律不予接见。

而叶息正,原本他还能顶住流言的压力。直到被黄庸行拒之门外后,才惊觉大事不好!

叶息仁和叶息齐连连责怪他,叶息仁焦虑的道:“不光是黄尚书一家。那些人就像是约好了一样,个个都不再请我们上门了。就是我们舔着脸去了,也是被人冷落。”

叶息齐急道:“大哥,如果黄尚书不帮我们,就没有人帮我们了!”

叶息正这几天的日子相当不好过,简直如同过街老鼠一般。走在街上,人人都对他指指点点。他恼羞成怒:“那你们说,我该怎么办?现在就是现写书信回去,也来不及了!父母高堂俱在。没有父亲的书信,我就是想提亲也提不成!”

叶息仁气愤的道:“大哥!要是这事情刚闹出来时你就写信回去,又怎么会来不及?都是你一拖再拖,才惹出现在这等局面!”

叶息正气的猛拍了一下桌子:“你这是在怪我啰!你要我怎么办?去求她吗?我倒是想,结果呢?不光慈恩寺进不去,就连永昌侯府,我现在也进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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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更,二更会晚些。两更加起来就有六千字了。宫珏晴童鞋,暗夜疯猫童鞋,你们的催更票让我鸭梨很大。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叶息仁道:“大哥,你负荆请罪,永昌侯府一定不能拒绝的。”

叶息正闻言气的浑身发抖:“你安的什么心?你是不是想叫我身败名裂!”

叶息齐不满的道:“大哥,这怎么会让你身败名裂?负荆请罪,君子之为,古来有之。我觉着就很好。”

叶息正冰冷的看着他的两个弟弟:“你们当我是傻子吗?为了女色负荆请罪,天下传遍。我的名声,嘿嘿!我还能有什么名声?”

三人之间的气氛一时紧张起来。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吱嘎——”一声。书房的门被推开,凉郡王嫡长子叶息慈走了进来。

他看了一眼屋里的三人,神色平静的道:“大哥,你若真心想补救,还有一个办法。就是去景乡侯府找福寿长公主。”

叶息正两眼一亮,随后又垂了头叹气:“景乡侯府我也去过的,说是福寿长公主身体不适,只出来个管事陪我坐了坐。”

叶息慈闭了闭眼睛,再次睁开时眼神明亮:“让弟弟去试试吧。或许能见到公主。只是大哥,这样一来,你势必要娶那小姐为正妻了。”

叶息正冷笑:“我如今还敢不娶她吗?我不娶她,你们答应吗?”

叶息仁和叶息齐一起避开他的目光。

叶息慈叹息一声,吩咐方伯套车,去了景乡侯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福寿公主听说是叶息慈来了,就笑了,对着下手一个年轻男子道:“……倒不好不给他这个面子。毕竟是凉郡王的嫡长子。”

那男子笑道:“姑姑所言极是,我也正好见见这位弟弟。”

叶息慈被管事带入正厅。福寿公主坐在主位上,下首坐着一个年轻的男子,天青色长衫,头上簪了一根白玉簪。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

福寿公主道:“你来得正巧,这是睿国公之子,你叶息矜哥哥。”

叶息慈大吃一惊:“矜哥哥竟已入京了?慈竟不知道,惭愧,惭愧,失礼,失礼。”

叶息矜还了他一礼:“息慈不必顾虑,我今天刚到。你并无失礼之处。”

叶息慈告罪一番,坐了他的下首。望了望福寿公主,欲言又止。

叶息矜看在眼里,闻弦歌知雅意。随便聊了几句后,便向福寿公主告辞。

福寿公主含笑嘱咐:“你孤身一人上京,随从带的也少。府里人手要是有什么不方便的,只管和我说。”

叶息矜告谢:“……多谢公主关心。”

叶息慈微微吃惊。竟然是孤身一人来的。随从又少。那他到京城干什么来了?若是说没那个心思,那又何必来?皇上的圣旨里说的很明白,全凭自愿。真正没有野心的人根本就无须踏足这里。他心中暗暗警惕,叶息矜要么有什么原因,要么就是城府极深之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他这里在沉思,那边叶息矜已经离开了。福寿公主唤他:“息慈,你来找我有何事?”

叶息慈收回心神,微微有些脸红:“姑姑,今天来拜访,的确是有事。这件事,息慈实是难以启齿。只是事关无辜女子的终身,息慈心有不忍。还请姑姑给予做主。帮我大哥向永昌侯府提亲。”

福寿公主笑了笑:“原来是这事啊!我也略有听说。息正处事太欠妥当,能结亲那是最好。只是这事本与你不相干,你又不是叶息正的亲长,你做的了他的主?”

叶息慈道:“息慈插手此事确实略有不妥,只是……”他抬头正视福寿公主,语气坚定:“姑姑,大哥再有不是,也是我凉郡王一脉。若是就此不闻不问,凉郡王府岂不是成了刻薄忘义之辈?我父的声誉也会受到损伤。我们这支的兄弟姐妹日后姻缘之事都不免要受此阻挠。息慈不能看着大哥犯错。我既身为父亲之子,就需维护凉郡王府的声誉。力虽绵薄,亦当尽心。”

福寿公主眼中露出赞赏之意:“说的好!也罢,到底都是叶氏皇亲。我也不能让人坏了皇家的名声。你叫叶息正亲自来见我吧!”

叶息慈大喜,恭敬的行礼告辞。

第二天,叶息正去了景乡侯府。

谢妍终于等到了她想要的。五天之后,福寿公主以长辈之姿态,请了官媒去永昌侯府提亲。

双方交换庚帖,婚事算是定了下来。

叶息正写了信寄往家中,向父亲说明此事。

谢妍被接回永昌侯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喧闹一时的私情案件随着花好月圆的结局终于落下帷幕。这件事带来一个附加影响。就是京城里凡是有些声望的人家,突然都不约而同的重视起自家未婚姑娘的教导起来。

腊月时节,雪花纷飞,随着新年的到来,京城中暂时恢复了平静。

今年的年夜守岁就要比往年有些意思了。七位叶姓的公子并三位叶姓姑娘,都将进宫赴宴。

叶明净在宴席上仔仔细细的比较了一下七位哥哥。叶息正一脸晦气,全场就属他的脸色最难看。正在对着叶芸怒目而视。叶芸装作没看见,和两个姐姐凑在皇后身边说笑。唯有叶息观对着他冷笑。

叶息仁和叶息齐倒是红光满面,频频敬酒。和叶息聆一唱一和的吟诗作赋,一派文士风头。

叶息慈静静的坐在角落处,手里拿着个橘子,裹了手绢在慢慢的剥,睫毛低垂,专心致志。

年龄最大的叶息矜,端着酒杯朝叶明净走来。

叶明净未语先笑:“息矜哥哥,净儿可不能多喝酒。”

叶息矜笑道:“第一遭见到公主妹妹,我这是心里高兴,找着机会想多喝两杯。公主随意便好,只要不拦着息矜就行。”说完,他一口喝干了杯中酒。拿起叶明净桌上的酒壶,又替自己到了一杯。

酒刚倒出来,他就笑了:“是果汁。”

叶明净嘻嘻一笑:“息矜哥哥可别说出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叶息矜笑道:“放心,我不说。”然后他喝了那杯果汁,笑容微微黯淡了些:“公主这里既然是果汁,想来我要喝醉还需去别处才行。”

叶明净道:“难道哥哥想喝醉?”

叶息矜的神情有些落寞:“除夕守岁,合家团聚。我一人在外,也不知家中父母妻小可还安好。心里就有些挂念。”

叶明净“啊”了一声:“是呢!息矜哥哥一个人来了京城,嫂嫂在家中一定很惦念。”

叶息矜眼神柔和,声音也放低了些:“你嫂嫂是个很贤惠的人,孝敬公婆,照顾弟妹,养育稚儿。我能娶到她,实是三生有幸。”

叶明净好奇的道:“是吗?那你怎么不带嫂嫂一起来京城呢?京城可热闹了。”

叶息矜露出温柔的神色:“你嫂嫂要在家照顾孩子。我有两个孩儿,大的今年五岁,已经会认字了。小的还未过周岁,她走不开。我在京城待几个月就回去。我本来也挺舍不得他们的,可一想,明天就是春闱。三年一度的人才大典,天下士子云集。那种鼎盛风貌、华彩文章,只有在京城才能一见。不亲眼来看一看,我这辈子都会遗憾的。”

“明年是春闱之年?”叶明净算了算,果真如此。

叶息矜长叹了一声:“我也是自幼读书,学富五经。自问不比任何人差。可惜……唉,我们这种身份,一辈子都没有办法参加一次科举。我想来看看,见识一下天下文章。等到开榜后,也找那试题过来做做,试一试自己水平如何,也算是给自己多年苦读一个交代。”说完,他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公主可不要笑话我。”

叶明净正色:“我怎么会笑话息矜哥哥呢?息矜哥哥,你到时做了文章,我拿了给太傅看,让太傅帮你评定评定。太傅当年可是状元。”

叶息矜笑道:“那样啊!我猜廖太傅一定不会说我的文章不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叶明净大惊:“难道哥哥有大才?”

“那到不是。”叶息矜道,“你想,我又不能参加科考,太傅何苦要打击我。平白说几句好话敷衍过去就行。”

叶明净狐疑道:“太傅不会吧。那哥哥不是就没法知道自己文章的好坏了么?”

叶息矜朝她笑笑:“公主不用担心。我自有好办法。到时文章上不署我的名字,只推说是别人做的。看文章的人就不知道了呀!那时我就能知道自己的真正水准了。这个办法可好?净儿可别替我泄露出去哦。”

叶明净拍手而笑:“果然好办法。哥哥放心,我不会告密的。”

承庆帝听闻笑声,眼睛转了过来:“说什么有趣的呢?这么高兴。”

叶明净眨了眨眼睛:“息矜哥哥在和我讲有趣的事。”

正在和承庆帝说话的贤妃听着就笑了:“可见五公主还是喜欢哥哥的。平日里和炫儿也是这般说的热热闹闹。”

承庆帝点头:“净儿没有兄弟姐妹,的确孤单了些。”说完后,看向叶息矜的目光就少了几分生疏。

新年钟声敲响,夜宴散去。

叶明净回到芳菲殿,洗漱完后打着呵欠钻进被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等到第二天睡足了觉醒来,她想了想昨晚的谈话,心里总觉得有点儿怪。

叶息矜的话里有三层意思。

第一,他很挂念家中妻小,并且和家人感情很好。

第二,他不是别有目的来京城的,他来这里是为了见识一下春闱。

第三,他想匿名投了文章给名家点评,把握自己的真实水准。

好像没什么问题啊?她想想又笑了一下。

也许人家真的就没别的用意呢?不是人人都想当皇帝的。她再这样杯弓蛇影下去,估计都要变成精神病了。还是少想些为妙。

对了,还有一件。叶息矜一直称呼她为“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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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叶息矜提到了春闱,倒是勾起了叶明净的好奇心。她一直知道科举制度是古代选拔人才的重要途径,也是寒门子弟向上进阶的天梯。朝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这是对科举成功者最精辟的解释。来到夏朝以后,她倒是经常可以听到什么某人出任某地的学政、某人曾担任哪届主考。又是谁谁是好多官员的座师等等。这些信息都牵扯到一个主题:科举。

正月十五之后,上书房恢复了课程。叶明净便问廖太傅,春闱到底是什么样子?

这个问题一出,白发的老太傅立刻眼神一亮,好似吃了千年人参一般精神抖擞起来。他激动的道:“是了,今年是春闱之年,会试、殿试在即。我朝又将出状元、榜眼、探花……人才济济,汇聚一堂。实乃饕餮盛宴啊!”

孙承和闷着脑袋转身与江涵小声嘀咕:“谁不知道他是状元出身来着。”

江涵忍住笑:“小和,你是妒忌吧。你能考个状元吗?”

孙承和把头一昂:“太傅是文状元,小爷要考就考武状元。”

江涵瞥了他一眼:“小和,不管考娜个状元都是要先考秀才的,你打算什么时候考秀才?”

孙承和愣了愣,然后立刻回头。等廖其珍口若悬河的讲述完科考是多么神圣、多么庄严、多么重要后,举手请求发言。

廖其珍问他:“有何不解?”

孙承和道:“太傅,学生想问。若是我等想考秀才,可能考中?”

廖其珍眼珠子差点没掉出来:“你?你要考秀才?”语气不可置信到极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孙承和理直气壮的反问:“我读了这么些年书,怎么不能考秀才了?”

廖其珍被他这一问,倒是笑了:“有志气。我辈读书人当是如此。不过,这童生试虽说只需熟读四书五经即可,却也不是那么容易考的。你读了这几年书,底子倒也有些。若是真想考秀才,我倒是可以替你规划规划。”

这回轮到孙承和吃惊了:“真的!我,我真的能考?太,太傅愿意教我?”

廖其珍摸摸胡子,笑道:“周太祖说过,师者,传道、授业、解惑。我既为你师,你有心上进,我当全力辅佐。怎么?你信不过我?”

“信,信!”孙承和头点的像小鸡吃米,然后犹豫的问:“太傅,我真能考上吗?”

廖其珍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我教了你这些年,平日布置的功课你都能完成。四书五经也通背了不少。举人是别想了,秀才还不至于考不上。只是你还需好好用功个几年方可。”

孙承和大喜,举人他当然是考武举了,文科乡试和他有什么关系。眨眼间,他好似看见自己穿上了武状元喜服,萧曼一脸崇拜,萧炫大吃一惊。哥哥们都瞪圆了眼睛,父亲再也不敢打他……

他呵呵的傻笑:“多谢太傅。承和一定用心读书。”

廖其珍点点头,考个秀才就如此满足,其人倒是赤子之心。然后眼睛向其余几人溜了一圈。

江涵第二个起身,行礼道:“太傅,学生也想一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薛凝之第三个起立,同样行礼:“学生薛凝之同有此意,还望太傅费心。”

廖太傅一脸欣慰。

齐靖郁郁寡欢的坐在座位上,他是景乡侯的独生子,没有参加科考的资格。

叶明净不明白他的沮丧,在她看来,孙承和等人的举动十分令人费解。这就好比这几人有了保送一流名校的资格,却还争着要参加高考一般。简直莫名其妙。齐靖的态度更奇怪,又不是不让他上大学,不过是不能参加高考罢了。有什么好丧气的?

只见廖太傅在那里欣慰的感叹:“你等皆出生勋贵之家,有此志气实属难得。若能搏个正经出身,日后在朝堂之上,说话就有底气,不至让人看轻了去……”

听了这番话,叶明净这才明白,朝堂上还有这样的说法。心中暗惊,难怪科举如此重要。

然后廖太傅就简单的讲了讲考秀才的过程。

考秀才分为县试、府试和院试。其中县试五场、府试三场、院试两场。

至于考不过……廖太傅压根不接受这个可能。谈都没有谈。立刻就介绍起其它注意事项。

首先,考生本人需要有清白的出身,取得参加考试的资格。当然,也不是所有出身清白的人都能有资格参考的。比如悲催的齐靖同学。还有就是在服丧期中的考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其次,考生需要有五名同考者互相联保的文约,还需有一名廪生做保。府试之后则需要两个。

叶明净不耻下问,问太傅:“廪生是什么?”

廖其珍几乎气晕,这种常识居然还有人不知道!公主果然读书读傻了。想当年,他也曾是廪生啊!

于是他板着脸道:“院试之后,上榜者按成绩共分六等。这第一等的就是廪生。一年可领取朝廷发放的白银四两做为补助。”

白银四两。叶明净在宫中用不到钱。便用前世的价格开始换算。一千克白银大约折合RMB七千六。一两就是三百八,乘以四是一千五百二十。再添加上夏朝物资不如现代丰盛,白银购买力强大等因素。估计四两白银也就相当于RMB两千多。一年才这些钱,看来真的是补助,不是给养家糊口的。

至于齐靖、薛凝之等人,四两白银在他们眼里只是散碎零钱而已。随便哪个角落里扫扫,就能扫出来。

廖太傅气恼之下,给薛凝之几个有志考秀才的,布置了魔鬼课业量。首先,四书五经必须通读、通背、通默。要求能倒背如流,随便抽哪一句,就能说出出处,以及默写出上下文。

孙承和傻了眼:“全要能默写?”

廖其珍瞪了他一眼:“这是最基础的,此外还要通读史书、熟用韵律。你以为考个秀才容易?”

孙承和小声的嘀咕:“表哥一考就考过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承庆帝得知女儿对科考感兴趣,对她道:“虽说你不用参加此等考试,可这里面的学问却不能不知。这样吧,太傅给他们布置的文章课业,你也试着做做。另外,今年的春闱,你就跟在我身边,长些见识。省的连廪生都不知道是什么,徒惹笑话。”

她的确闹了笑话,比那个“何不食肉糜”的皇帝也好不了多少。叶明净怏怏的点头。

承庆帝靠着椅背思索片刻:“这次的主考官是工部尚书刘潜,林珂是副考之一。到时由他帮你讲解,倒也过的去。只是这考题需要好好斟酌斟酌。”他想了想,拿起笔在纸上写写画画起来。

叶明净伸长了脖子凑过去看。从春秋至南北朝,承庆帝将各个重要的历史时期都一一排列。排完后,边思索边划勾。

他喃喃自语:“史论共有五题,春秋太远,体制又大不相同,容易流于言表。周朝的话,又容易引起忌讳……”

叶明净好奇的问:“父皇,您圈这么多题目做什么?”

承庆帝看了她一眼:“出考题。”

叶明净大奇:“要这么多题目啊?不是只要做一篇文章就行了么?”

承庆帝像看怪物一样看向她:“谁告诉你只要做一篇文章就行的?会试九天八夜,做一篇文章。亏你想的出来?人才大典是何等重要之事,一篇文章能看出什么东西?怎能如此胡来?”

叶明净大窘。都是电视剧害人!什么一篇八股文得到了某某的赏识,从此平步青云。什么某人参加科举,出来后红光满面,还能去青楼找红颜互诉衷肠。什么某某一考就是个状元,容易的像喝水一样。她怎么知道会试要考九天八夜。天哪!九天八夜不离场的考试。高考没得比!公务员考试也没得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承庆帝叹了口气,看来是不能再拘着孩子了,果然冒傻气了。

他重新拿了一张纸,边写边给叶明净讲解:“会试共分三场,第一场为三天三夜,考史论。总共五题。第二场也是三天,考奏折、公文的书写和策论。也是五题。第三场为两天半,考三篇时艺文章。整个会试共有一十三道题目。举贤、税法、边关、吏治、外交、通商、海防,方方面面都要考到。这样才能为我朝选出学识广博之士……”

叶明净听的膛目结舌,原来科举考试竟是这个样子的。什么八股文章写的好,就能考中。全是屁话!至少在这个夏朝是屁话!难怪廖其珍说孙承和考秀才没问题,其它的就不要想了。果然还是她见识浅薄了。

照这个程度看来,她学了五年下来,也就只能勉强当个秀才。举人、进士那都是痴人说梦。她凭什么去统领朝臣?站在封建王朝的最高点。

叶明净的信心受到前所未有的打击,垂头丧气。

承庆帝看了她两眼,淡淡的道:“知耻者近乎勇。你才多大,急什么?只要你有心,一步步的下功夫。这些众生百事,迟早能融会贯通。武将得天下,文人治天下。这句话不是随便说说的。治不了这天下,就算是用武力得来了,也会弄的民生鼎沸。位置是坐不稳的。”

叶明净心中一惊,抬头看向承庆帝。承庆帝的眼中颇有深意:“净儿,凡事从大局着手,是对的。只是,万不可偏颇一方。文治武功缺一不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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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叶明净明白了科举的重要性和文人士子在整个社会中的作用后,对课业就越发的重视了起来。廖其珍给薛凝之三人布置的是通背、通默四书五经,通读史书。她一课不落的全程跟进,搞得齐靖成了唯一落单的人。

春闱的日子是三月初六。出了正月就没有多少时间了。各地的举子均已到达京城,摩拳擦掌的准备着人生中最重要的一搏。

二月的时候,孙承和大约是背书做题做多了,整个人的气势有些低迷,有时还会漏写了课业,不得不到上书房来补写。

叶明净先是冷眼看了两天,后来见他一直没有恢复,就有些担心。找了个私下无人的时候问他:“你最近怎么回事?若是书真读不下去也没关系的。父皇对你印象颇好,日后总不会闲置了你。”

孙承和罕见的叹了口气:“我没事。可能是最近累着了。”

叶明净鄙夷的用眼斜他:“和我还来这一套!你干了什么大事了,还能累着?老实告诉你,我们几个都看出你有心事。他们也问过你吧,你以为你那敷衍的借口很能信服人?不过是大家不想为难你。你老实和我说,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我好歹还是公主,就算帮不上忙,也能帮你找条路子的。”

孙承和支支吾吾:“我真的没事。”

叶明净闻言便打算算了。人人都有隐私权。朋友之间相处,应该互相尊重。她过问,是表示她的关心。孙承和愿意让她帮忙,她就尽力帮忙。孙承和不想让人知道,她也不逼迫。

于是她道:“没事就好。你课业上还是上点儿心吧,太傅对你们几个期望很高呢。要是实在累了,干脆就请几天假回去好好歇着。太傅不会不近人情的。”

结果她刚走了两步就被孙承和叫住了。她回头,用询问的目光看向他。

孙承和想了想,断断续续的道:“公主,我……我想问问你,一个人的出身真的很重要吗?你看,马上就是春闱了,这些举人来自四面八方。各种身份都有,只要他们的文章做的好,有学问,就一定能考中的是不是?”

叶明净奇怪的看了他一眼,道:“蟾宫折桂可不是光凭文章做的好就行的,涉及的方方面面多了。不过能走到会试,都是肚里有真才实学的人。朝廷大考,讲究的是公平。考生的卷子都是蒙了姓名由专人统一抄写,之后送至主考官处评阅。连笔迹都看不出来。杏榜题名的考卷,父皇会亲自阅览。若那考生真的才华横溢,当然能考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孙承和道:“是吧。我听说乡试也是这样的,蒙了姓名誊写,笔迹统一。不过……公主,我是说,如果有这么一个人,他有满腹才华,可出身……那个家庭……或许有些不妥。这人若是得中了,朝廷会因为他家庭的原因就不重用他吗?”

叶明净沉吟了片刻:“我也不骗你。若说真的没有影响是不可能的。不然朝中怎么有清流和勋贵两派呢。还有都察院,一些官员若是治家不力,御史是可以以此为由,参他一本的。情节严重的,丢官也有可能。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你也是读过《大学》的。这个道理不用我多说。不过……凡事都有例外。”

“哦?”孙承和立刻紧张了起来,“什么例外?”

叶明净看了他一眼:“例外的情况各不相同。具体就要看是什么事了。比如,按照常理,父母过世,官员需丁忧三年。可你看历朝历代,总还是有不少官员被夺情,免了丁忧的。这就是例外。”

孙承和泄了气:“这我也知道,那些人不是宰相就是大将军,哪能和他们比。”

叶明净道:“不然,其实总结起来也就是一句话,这些被夺情的人俱是当时的朝廷栋梁。缺了他们,朝政上就会运转不灵,所以才被夺情。你说的那人,若想让人不在意他出身上的瑕疵,就必须让自己非常有用。有用到非他不可的地步。这样,就谁都不会、也不敢介意他的出身。”

孙承和若有所思。

又过了几天,他脸上的郁色消失了。

江涵关切的问:“小和,我怎么听说陆诏又离京了。大家都在外面传言,说东阳侯容不下寡嫂,怕侄子抢了他儿子的爵位。到底是怎么回事?”

孙承和“嘘”了一声:“你小声点儿。别听那些人胡说。根本就不是这回事。”

这一天,刚好齐靖和薛凝之都不在。叶明净也就凑过头来:“陆诏离京了?他不是年前刚回来么。这才待了几天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孙承和瞧了瞧窗外,见太监们都离得挺远,就压低了声音道:“我和你们说说,你们可别外传啊!我告诉你们,其实是东阳侯府出了一件事。东阳侯的弟弟,就是那个我们在桃花坞见过的,叫陆霄的。你们还记得吧?”

叶明净第一个用力点头:“我记得,他是东阳侯的庶弟。丧妻无子,鳏居至今。”

孙承和诧异的看了她两眼:“你记得这么熟?”然后又压低了声音,“就是这个陆霄,他向侯府太夫人请求,说想要续弦。”

江涵莫名:“就这事儿?你至于这么神秘吗?”

“哎呀呀!”孙承和大急,“你是不知道他看中的人。他谁家的小姐都没看上,对太夫人说,他要娶衡山书院教习先生杜归的妹妹。”

叶明净“啊”的一声捂住嘴。江涵反应就慢了一点儿,见她叫了才想起来,大惊:“什么?我记得陆诏的舅舅就叫杜归,他有几个妹妹?”

孙承和用“你终于懂了”的眼神看向他:“就一个妹妹。陆诏的母亲,闺名杜蘅。”

江涵的下巴险些掉下来:“这,这是真的?他,他竟然敢这么提出来?”

孙承和眉宇间有隐隐的兴奋,压着嗓子道:“这位陆三叔可不简单。他自从老侯爷死后,就搬出了侯府。既不托人求职,也不参加科考。截然一身,渡江去了南方。也不知他怎么弄的,竟置办了一大片私产。早就不依托侯府生活了。太夫人的话,也就不怎么听。他早年妻子死于难产,太夫人原有意替他续弦,结果遇上了老侯爷病逝。这就拖了三年。再后来,他压根就不听太夫人的话,怎么都不肯再娶。又一连遣送了好几个太夫人给的丫头。我们都说,他八成是想当和尚了。谁知道,人家眼光高的很,竟然就看上了……嘿嘿!”

江涵道:“杜家婶婶相貌人品俱是一流。我第一次见着时,还以为她比我母亲小呢?谁能想到她已然年近四十了。”

孙承和道:“可不是。陆家三叔比她还小一岁呢。就看上她了。在太夫人屋子前跪了两天一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江涵诧异:“听你的口气,太夫人竟是准了?这怎么可能?要我说,东阳侯府太夫人这般注重脸面的人,陆霄即是跪死了,她也是不能松口的。”

孙承和的眉宇间露出佩服的神情:“这你就不知道了。他先是跪了一天一夜,太夫人没理他。结果到了第二天的时候,陆诏表哥也去跪下了。”

“啊!”叶明净发出第二声惊呼。万万想不到那人会这样做。

江涵也是大惊:“这……他这是做什么?寡母再嫁,嫁的还是小叔。他还要不要前程了?”

孙承和看了叶明净一眼,道:“太夫人也是这么问他的。陆诏表哥说,大丈夫立于世,当凭胸中所学。岂能以母亲一生孤苦做向上之阶梯。朝廷向来支持鳏者再娶,寡者再嫁。三叔此举,乃顺应天意。若是他日后金榜题名,妻儿欢庆之时。母亲却茕茕孑立,形影相吊。于心何忍也。”

江涵目瞪口呆:“他,他竟然这么说。”

孙承和拍拍胸口,喘了口大气:“就是啊!我听说时也是吓一跳呢。太夫人后来又问他,若母亲再嫁,将来百年之后,置他父亲于何地?你都想不到陆诏表哥是怎么说的。”

“陆诏怎么说?”这回是叶明净抢问。

“表哥说,他父亲乃是至诚君子。爱他母亲至深。定然舍不得母亲半生孤苦,凄然一人。将来百年之后,父亲有母亲。三叔有三婶。大家都是一家人。”

“扑哧——”叶明净捂住嘴狂笑,陆诏一定是故意的。陆云是至诚君子,深爱杜蘅?见鬼去吧!可惜,太夫人明知道他说的不对,还不能反驳。陆诏是遗腹子,将父母之间的感情想的美好很正常。总不能由祖母告诉他,你爹一点都不喜欢你娘。你爹为人小心眼,绝不会放你娘嫁人吧。

最妙的是,陆诏一口一个父亲。别人不知道,她还不知道么。这里的父亲一定不会是指陆云。那个深爱他母亲,舍不得她半生孤苦的人,是他的亲生父亲,陆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笑够了后,她不禁有些佩服起陆诏来。竟然能为母亲做到这一步,看来陆诏的的确确是个孝子。

她倒有些小瞧他了。

孙承和继续绘声绘色:“陆诏表哥跪了一天后,摇摇欲坠,看着就要不行了。太夫人终于松口发话,只要陆霄能取得杜归的同意,她就不再过问此事。不过,陆诏必须是长房长子,谁都不能更改。这不,表哥身子刚有起色,他们就回衡阳去了。我估计杜婶婶和陆三叔以后都不会轻易回京城了。”

江涵不屑的道:“长房长子又怎么样,她还能把爵位给陆诏继承不成?不过是多分些家产罢了。”

孙承和道:“她这是怕陆诏表哥日后受欺负。毕竟,杜婶婶以后就是陆三叔的人了。”

这两人在那里议论着。叶明净心中涌起一阵“大家都不知道,只有我知道”的畅快感。同时也有些心痒难耐。

于是,这天晚上。她在帐子里揪住计都,痛痛快快的将事情又说了一遍。其间还发表了不少自己的感想。

她在那里侃侃而谈,计都则在努力忽视公主穿着中衣,和他在床上聊天这一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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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到……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廖太傅大约是被春闱将至给刺激到了,接连几天都给五个学生布置了时艺文章。几人写完后,他便当场点评一通。之后,又拿出几篇好文章来给他们对照,让他们从中吸取经验。

叶明净接受了五年的古代儒生教育,对这类古文已经有了一定的鉴别能力。廖太傅拿了来的都是精品佳作,立意上层,用词精辟,文风熠熠生晖。

廖其珍的意思是,多看佳作,有助于提高眼力。下笔行文时,境界就自然而然的高了。其间,他拿出了一篇文章称赞道:“此人有大才,这一篇《国富论》写的非常好。国富者,先论政。政者首要之职,在于通,通则顺……说的真是太好了。只是如此有才华之士,竟未曾署名,这是为何?”他翻了翻那页纸,“咦?这是公主交予臣的,公主!”他声音立时激动起来,“难道这是你……不对,”声音又颓丧下去,“字迹不同。公主,这文章到底是何人所作?”

叶明净托着腮,无奈的道:“太傅,这篇文章是叶息矜写的。”

廖太傅大惊:“什么?竟是他!”脸上的喜色就退去了大半,反而多了些忧虑“这样有见解之人,若是不安心臣子之位……”

叶明净不以为意的笑笑。不安心当臣子的人多了。最近父皇对她放松了许多,同意她正式出席宫外的一些社交场所。只是身边要带足了人。她也算是见识到人生百态了。这些人对待公主的言谈举止,和她穿了小厮服时见到的完全就是两个样子。

叶息矜就是在某一次聚会上,将这几篇未曾署名的文章交给她的。

当时叶息聆和叶息观也在,这两人还凑热闹的掺和了一番,说过两天也会写了文章让太傅大人给点评一二。

说起来,他们倒是挺关心科考一事的。

不过,随着这几日频繁的外出,叶明净发现了一件很窘迫的事。那就是她很穷。

没错,大夏朝唯一的公主殿下,目前非常之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叶明净作为没有封号、没有成年的公主,就意味着她没有田庄、没有产业。每年就只有固定的俸禄,白银500两,米500石,绸缎40匹。

白银,五十两一个的大元宝,底部印着亮闪闪的官印。每年发十个,素洁姑姑倒是都替她收着。问题是谁敢拿出去兑换?少了一个都不行,素洁会问的,公主要这些银子做什么?

米,她从来没见过。虽然她知道一石米约合有一百多斤。500石米就是五万多斤。一年五万多斤米,分春秋两季发。一次两万多斤,堆在地上能堆成山。这个米据说是由父皇暂时替她保管了。

四十匹绸缎倒是都在她手上。除了自己做做衣服,剩下的,有的送给了安妃,有的打赏了宫女、太监,并且还分送了一些给太傅大人、林珂、张奉英以及四个伴读。当然,即使是这样,库房里还有一些存货的。问题是,那个也是在素洁眼皮底下的。要送人就必须像前面几个例子那样,有光明正大的理由。

库房里还有很多宝贝,承庆帝对她十分宠溺,各式精致的用具、摆设、首饰、古董、书画,全部都有。不过这些东西都是御赐之物,叶明净只有使用权,没有支配权。

她手上能用来开销的,就只有过年过节时父皇、母后、母妃大人赏赐下来的各式小克重的金银锭。还有就是铸造成花生、核桃、铃铛之类的金银饰物。这些东西,都是她亲手接过,亲手保管。数量有多少,素洁并不清楚。花雕从来不问,小桃桔子冯立三个更是一问三不知。

可怜的计都,每次过完年节后,都需要辛辛苦苦的用内功将金银锭上的铸造官印给摸掉。其中有一些还需要将其切碎,变成形状各异的散碎银子。事后,叶明净会分给计都金银各两个锭子作为辛苦费。

计都先是不肯收。叶明净告诉他,是人都需要用钱,钱是英雄胆。她身边的人尤其不能缺钱。

计都就默默的收下了。

和萧炫熟悉了之后,她改成托萧炫帮她兑换金银。萧炫对她的举动非常不解,大夏朝唯一的公主,整天和他算几十两金银的帐,怎么落魄成这个样子?他表示可以资助她一些钱财。一万两之内都不是问题。

叶明净拒绝了。虽然她知道,靖海侯府很有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说不清是为什么,她只是隐隐有一种感觉,拿了萧炫的钱,事情的性质就不一样了。

由于她大部分时间都在宫里,这么小打小闹的钱财来去,倒也够用。可是一旦出宫参与了社交后,她发现,她手头的钱不够用了。

打赏下人要钱、买通消息要钱。冯立、小桃、计都出去替她办事需要花钱。和侍卫们搞好关系要用钱。她几乎要仰天长啸:“钱!钱!钱!”

叶明净终于知道了,康熙的那位太子为什么那么热衷于搜刮钱财。

储君的竞争真的是一项很费钱的事业。别说营造势力了,就是简单的打理好人际关系,都需要一笔不小的开支。

她该从哪里弄到钱呢?

叶明净几乎愁白了头。开始多方试探性的询问,你们平时的花销都是从哪里来的?

孙承和的回答最简单:“钱不够了就和我娘要呀?还有大伯、大哥和二哥都会给我。”

叶明净鄙视之。

江涵很羞涩的道:“父亲置办了一些产业,母亲的陪嫁也有不少。祖父说,我的这些应酬都是家族的大事,走的是公中账目。父亲和母亲也会贴补我。”

齐靖同学很自豪的道:“咱们大夏朝公主出嫁,陪嫁是有定数的。我娘当时是唯一的一位公主,先皇和皇上又都给添了不少。大小庄子有十几个,良田几千倾。我今年十五了,娘亲给了我两个小庄子、两个店铺,让我先试着玩玩。说是我日后既要接手侯府,又要接手她的陪嫁。别被那些老油子的掌柜和管事给骗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得!这位是财主。叶明净郁闷,凭什么出嫁了才给钱、给产业,好过分!

薛凝之则是很奇怪的问:“公主怎么想到问这些?难道花销不够?”

叶明净吓得拔腿就溜,连声道:“我就是随口问问。”

这位也太机灵了。

综合以上,想要有钱就得有产业。

一个十岁的公主该如何置办产业?并且还需得瞒过薛皇后的眼睛。

她一无本金(五十两一个的银元宝不能用),二无人手(身边不是宫女就是太监),三还不懂经营(岳晶晶是音乐教育系毕业)。就算置办了产业,估计也没什么收益。

叶明净的心情被万恶的金钱弄的很糟糕。

这一天在睿国公府,她将廖其珍点评过的文章交还给叶息矜。叶息矜仔细的看了点评,笑道:“真是麻烦公主了。”

叶明净挥手:“小事一桩,息矜哥哥不用客气。”

叶息矜道:“对公主来说是举手之劳,对息矜就是一件大事了。公主帮了这么一个大忙,息矜要好好谢谢公主才是。现在正是春回大地之时,不如由息矜做东,叫上三五好友,一起去赏春如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叶明净立刻就想到了桃花坞,憧憬道:“是啊,想来最早的桃花应该已经盛开了。”然后又想到了去游玩一次的花费,人就立刻沮丧起来。

叶息矜察言观色,问道:“公主可是有烦心事?”

叶明净微微有些不好意思:“让哥哥见笑了。净儿还没有成年,外出游玩甚是不便。”若是参加了此类春游,她就需要回请。回请就需要钱……

叶息矜看了她两眼,忽然笑道:“公主这话我却不信。息矜在家中也是有妹妹的,若是听说可以赏春游玩,恨不得立时就能出门才好。怎么到公主这里就不愿了?”

叶明净叹了口气:“息矜哥哥果然慧眼。净儿也不瞒你,实在是零花钱太少,囊中羞涩。”

叶息矜惊讶:“公主不是应该有俸禄的吗?”

叶明净大窘:“五十两一个的官锭,不易花销……”

叶息矜沉吟:“总能有办法的……”

不过是些客套话,叶明净没在意。

谁知过了两天,叶明净外出,在茶楼喝茶,刚和齐靖聊了几句,就有小厮来报,说楼下有客人的马匹和他们的马匹打起来了。

齐靖的马是上好的品种,闻言十分心疼,就带了人下楼查看。叶明净让冯立也陪着下去帮忙,自己就一个人坐在包厢里等候。突然间,听见隔壁包厢里有两个士子在小声议论着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一个道:“大哥,马上都要进三月了,此次大考怎么还没有试题出来?”

另一个道:“是啊!我好容易买通了门路,知道这茶楼里会有试题出售。往届春闱都会有,不知今年怎么就没了?”

先前的那人道:“我听说,这是因为今年的试题是皇上亲自出的,主考官和三位副考到现在都不知道试题。所以才没得消息。”

那大哥道:“这可真急死人了。我带了两万两银子,就是想来搏一搏,怎么竟会一点儿消息都没呢?贤弟,你可知如今已有几人在此排队了?”

那位贤弟说:“已有十四人了。按照惯例,五千两一人,只卖二十人。单人联线介绍,绝无泄漏之忧。马上就要满员了,现在就只等考题。”

那大哥道:“这都已经二月中旬了,再不来考题,我们也别买了。”

那位贤弟咬牙:“实在没有,也只能算了。可恨这些人也太过小心。不过是二十个人罢了。这每届杏榜题名的,足有两百多人。只卖二十张试题又能如何?况且能来参考的都是举子,胸中也是有才华的,不过是怕一时复习不到考题的范围。花钱求个稳妥罢了。这种双方得利的事,怎么就没人敢做呢?十万两银子的收入啊!竟就白白给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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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忘记了,先说一下常规更新。一天双更实在是困难。某瞳要努力保证质量。暂定为两天三更。鉴于一星期七天,就定为一、三、五、日四天双更,二、四、六单更。粉红票过十加更另算。过节休假可酌情加更。

这一章是今天的常规更新。今天星期四……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那位大哥叹气:“实在没办法也只能算了。可惜了,十万两,一句话的事儿。真是……”

那边包厢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然后就是开门声和脚步声。从叶明净所在的窗口向下望去,可以看见两个文士打扮的人很快的涌入人群,眨眼间消失不见。

叶明净给自己到了杯茶,想想就觉得好笑。

这是谁想的计策?粗制滥造到她都不忍心看了。茶楼是什么地方?茶楼里的包厢雅座最起码的一点就是要保证隔音效果良好。夏朝的技术,虽然不至于像现代练琴房那样,关上门就什么都听不见。但最起码的隔音还是可以保证的。隔壁对话声能如此清晰的传来,想来那两人应该是坐在墙边大声交谈。

想象一下,两个男子对着墙壁大声叫道:“啊!怎么还没人卖考题啊!”“是啊!我有好多银子,就等你来拿了!”

太有喜感了!

齐靖回到包厢时,看见的就是叶明净端着茶盏在吃吃的发笑。

“想着什么趣事了?”他挑了挑眉,坐到桌边。

叶明净摇摇头:“没什么?刚刚有人在外面议论科考,我就想到了小和最近作题作的一脸苦相。”

齐靖的脸顿时冷了下来。在童生试这件事上,他是被孤立的那个。可以想象,若是有一天站在朝堂上,那些清流一定会用高傲的眼神低视他。而薛凝之,或许就会受到较好的待遇……他心下一阵气闷。

叶明净见他半天不出声,就问:“你今天找我出来,有什么事?”

齐靖回过神,抬眼就看见叶明净那双清亮的眼睛。再联想到母亲和他说的话,就有些气血上涌。清了清嗓子:“净儿,过了年,咱们都大了一岁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叶明净心不在焉:“是啊!总算又长大了些。”

齐靖微微红了脸:“前两天母亲对我说,我已经十五了,身边该添些伺候的人。”

叶明净“哦”了一声。脑中在想:会是谁下的这个诱饵呢?她出门的消息是从宫中走漏的,还是从齐靖那边走漏的。这些人又怎么知道她会来这个茶楼?难道齐靖府上有其他势力的人?

齐靖低下了头,不敢看对面女子的脸,轻声问道:“你说,我身边要不要添人?你,你可有看法?”

叶明净随口回答:“缺人就添呗。”

齐靖脸色“唰”的变白,猛然抬头:“你真这么想?”声音陡然拔高几度。

叶明净吓了一跳,收回心神,莫名的道:“你干嘛?不是姑姑说要给你添人的么?”

齐靖看了看她的脸色,见她一脸无辜,心知她是没弄明白自己的意思。只得厚着脸皮道:“这次添的人不一样,是要在屋里伺候的。”

叶明净更加莫名:“屋里伺候就屋里伺候,我屋里也有很多人啊。”

齐靖气的涨红了脸:“你真不明白还是假不明白?”

明白什么?叶明净见他恼羞成怒,只得努力回想,他刚才说了什么很要紧的事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想了半天后终于恍然:“啊!你说的屋里伺候就是,就是……”她努力想了想,终于想到一个合适的用词:“通房丫头!”

齐靖的脸红的要滴血,一口钢牙几乎咬碎。恶狠狠的瞪着她。

不怪叶明净反应迟钝。实在是以皇宫目前没有皇子的状况,她根本就接触不到这一类的人物。而且,这种知识书上又不会有。她能无师自通的明白,还是靠了前世看的《红楼梦》来提醒。

于是她安慰齐靖:“这没什么好害羞的。你也到年纪了嘛。不过,以医学的角度来看,虚岁十五还是太小了,过早的亲密接触女性,对你的身体不太好。会影响到以后的生长发育……”

齐靖“砰”的拍了一下桌子,咬着牙挤出话来:“你没心思就算了!也不用说这些话来羞辱我!我,我也知道没可能。不过是不甘心。”他声音渐低,“不问你一声,我始终不甘心……”之后,又昂起头,“你放心!我以后不会再问了。”说完,他飞快的冲出房门。速度快到带起一阵旋风,衣带飘飞。

包厢门“砰”的被重重关上。叶明净呆呆的坐在椅子上:“难道他不是遇到青春期困扰,来和我谈心的?”

冯立敲了敲门:“小姐,你没事吧?”

“我没事。”叶明净推开门,“我们回去吧。”

回程的路上,她一直在想,到底会是谁设计的这个圈套?知道她缺钱的人并不多。目前最大的嫌疑犯就是叶息矜。可是,如果真是他的话,这计策就又太直白了。春闱试题泄露,这是何等的大事。她除非是脑袋坏掉了,才会去做。那两人还说什么每一届科考都有考题泄露,当她是傻瓜吗?真要这样,这夏朝估计也快完蛋了。

叶明净百思不得其解。索性就不再想了。任你东南西北风,我守住本心屹立不动就是。

晚上的时候,她将白天发生的事记录到小本子上。又向前翻了翻,翻到去年的记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唔……我这里还有三个敌人呢。去年在桃花坞里遇见的。原青、陈智、蒋灿,这三个人都是举人,去年就来京了,也是要参加今年的春闱的吧。”她点点头,“果然还是记下来保险,不然差点就忘记了。”

计都坐在床的另一角,眼观鼻鼻观心。

叶明净做完当天的记录,合上本子。一抬眼就看见计都的那张娃娃脸,问道:“计都,你今年多大了?”

计都垂头回答:“十六。”

“十六啊!比齐靖大了一岁呢。”她自言自语,“那小子大概是叛逆期到了,阴阳怪气的。对了,俗话说,拳不离手曲不离口。你天天跟在我身边,什么时候用来练武呢?不勤加练习的话,你的功夫不会退步吗?”

计都抬头瞥了她一眼,又飞快的低下:“属下不是每天都跟在公主身边的。有时候,公主身边的是其他护卫。”

叶明净恍然:“我说呢?时时刻刻保护的话,怎么可能只用一个人。这人不用吃饭喝水的吗?不用上……那个沐浴、练功、睡觉……都是人体必需的。”她想了想,“好像这几个月晚上都是你耶!你睡眠够吗?没人和你轮换晚班吗?”

计都猛然抬起头:“公主想换人吗?可是属下哪里做的不好?”身上的气息陡然就变了。

叶明净不自觉的缩了缩脖子,对方的眼神一时间竟有些刺人,但很快就消失了,恢复了一片平静。她摇摇手:“没有,你很好。我没想换人。就是怕你睡不好觉。这个,精神不济的话,护卫起来就容易出错……”

计都又垂下了头:“多谢公主关心。原本是有夜间轮换守卫,只是公主的情况特殊,就只有计都一人值夜了。公主不必担忧,寝宫之中很安全。属下可以保证充足的睡眠。”

叶明净愣了愣:“我情况特殊?我有什么特殊情况?”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计都的头垂的更低了:“公主每晚都要唤人入帐……这等事,其他守卫不方便。”

不方便?叶明净想象了一下换个护卫在帐子里和她说话,浑身打了个寒颤:“的确是不方便。辛苦你了。”

**************

齐靖自从那次在茶楼夺门而出后,一连好几天都没有进宫。在其他的场合也见不到他的人。

叶明净认为,青春期的小孩闹别扭属于正常的生理反应。这种事只要顺其自然就好了。于是也没有多加理会。

这一天,叶息观陪着几个妹妹来到宫里给皇后请安。三个妹妹陪着皇后说话,叶息观和叶明净在一边显得有些无聊,他就提出来想看一看叶明净最近做的文章。

薛皇后和煦的笑了笑:“也对,我们谈论的话题,你们两个听着确实无趣。净儿就带你哥哥瞧瞧你的课业去,也让息观给指点指点。”

叶息观连呼不敢。

两人来到芳菲殿书房,叶明净翻出几篇最新写的文章给他看。叶息观仔细的阅读了一遍,道:“妹妹的文笔果然有华彩。只怕参加今年的大考都没有问题。”

叶明净如今听到“大考”两个字,眼皮子就要跳一下。扯了扯僵硬的嘴角:“息观哥哥说笑了。我哪里就有如此水平了。”

叶息观笑道:“不然,我说妹妹如今就有这水平。我也算是见识过不少才子的文笔的,有好些举子还不如妹妹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叶明净不信:“哥哥哄我呢。”

叶息观道:“我不骗你。你要不信,就把那大考的题目拿了来作,到时一同递给考官看,和那考中的比一比,就知道我所言不差了。其实,这大考题是最锻炼人的,作这个一题,抵的上那些普通的十题。要不然,怎么每年大考结束,都有文士们拿了考题回去再作呢?就是这个理了。”

叶明净眼皮猛跳了一下,笑道:“哥哥真是说笑,大考共有十三题呢,涉及的范围极其广博,我纵有那个心,见识上也差了些。”

叶息观沉吟:“要说这个,的确是有些逊色。你是吃了年龄的亏,见的东西少。可底子是真正好的。依我说,你尽可以这么着。这些题也不是一天就能做完的。你不妨先捡那容易的写,难得,就留在后面。就是真做不出来了,多翻几本书查阅就是。又不是真的去大考,不过是借这机会练手。”

叶明净想了想:“有道理。既这么着,我就先选一题容易的。”

她提笔,在纸上边思索边写了几道题目。

叶息观瞧了瞧:“这是五题史论和三题时文。”

叶明净叹道:“我也只记得这些了。第二场的考题,絮絮叨叨一大堆题叙,实在是记不得了。况且那些奏折、公文什么的,我也不会写。就只作这几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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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更到。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叶息观温文尔雅的带着三个妹妹离开了,叶明净捧着一杯茶坐在椅子上,望向窗外出神。

小桃端了盆结满花骨朵的海棠走进来,将花盆放在花架上。叶明净有个习惯,不喜用熏香,不喜插花束。房间里一年四季摆放盆栽植物和新鲜水果,小桃特意从花房挑了这盆花苞最多的海棠,往房里一放,顿时就有了春天的气息。

叶明净视线转过,发现小桃的脸红扑扑的,比之那海棠花毫不逊色。

都长大了呀!她心中感叹,也许是春天来了,这一个个身边的人看上去都有些异样。小桃这脸也太娇艳了。

“小桃,你今年多大了?”

小桃脸飞红霞:“奴婢今年二十一。”

“二十一啊。”叶明净看看她,正是青春最美好的年龄。身体已经完全长开、成熟。等待怜花人的采摘……

她慢慢踱步走出房间。桔子正站在廊下,指挥小宫女给画眉鸟洗澡。面色沉静,皮肤白皙。

看来红扑扑的脸蛋是小桃独有的。叶明净笑了笑,叫道:“桔子,你过来。”

桔子领着一众小宫女起身行礼。然后走过来:“公主有何吩咐?”

“陪我走走吧。”叶明净带着她在昭阳宫四处走了走,找到一片略微开阔的地带,看了看四周,不经意的问道:“刚才小桃在外面碰见谁了?”

桔子心中一紧,用平静的声音回答:“小桃过来的时候,刚好遇见息观公子离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说什么了?或者做什么了?”

桔子沉声回答:“奴婢没注意,就只听见息观公子说了句‘小桃姑娘好’,然后小桃回了句‘息观公子好走’。”

“真的?”

桔子道:“那些小宫女们也听见的,就这两句。”

叶明净哑然失笑。她要真是十一岁,一定就被桔子给骗过去了。鉴于Z国的传统国情,身为中学老师,必须有一双鹰一样的眼睛,擅于发现学生任何逾越的迹象。其中预防早恋问题更是校长和教务主任每次开会都必提的。教学组的同事们个个都是火眼金睛。就小桃那含情带笑的眉眼,想让她忽视都不行。

不愿说就算了。她只要知道是叶息观就行。成年女子对异性心生好感,是正常的生理和心理反应。相反,压抑的那个,才是不健康的。

只是这人选小桃挑的也太差劲了。她怎么就不挑个侍卫呢?每次出宫,他们身后不是都跟了一群侍卫么?小桃怎么就没看上一个。要是个侍卫,问题就简单多了。

算了!让那丫头吃点苦头也好。最近就别让她近身服侍了。

唉!春天果然来了。

接下来的日子,叶明净一反常态,再也没有出宫。老老实实的奔走于上书房、骑射场和芳菲殿。

小桃一开始没觉得怎么。十天以后,她有些忍不住了,找了个机会问:“公主怎么最近都不出宫了?”

叶明净看都不看她,随手翻过一页书:“不想走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小桃咬了咬唇,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公主这几日多数时候都是唤桔子近身服侍。好像对她有些疏远。

有心想问吧,又不知道该怎么问。公主对她的态度和往常一样,既没有冷脸,也没有责备。只是,怎么突然就亲近起桔子来了。

冯立进来回禀:“公主,萧世让人传信。世子说,他得了一个上好的古谱,想请公主去赏析。”

叶明净点点头:“那就出宫吧。你跟着就行了,其他人留下。”

小桃大吃一惊:“公主不带奴婢去吗?”

叶明净回望她,温和的道:“最近母后那里的云洁姑姑总在指使你吧。”

小桃大惊,立刻跪倒在地:“公主,奴婢什么都没有说。”

叶明净示意冯立搀她起来:“我知道你没有说。这里是昭阳宫,云洁姑姑要是真拿了你的错,我也没办法插手的。我思来想去,她们想知道的,无非是宫外面的那些事。你走动的越勤,她们就越盯住你不放。不如最近你就待在宫里,少和我亲近些。你离得我远了,知道的消息就少。这样也安全。”

小桃眼眶一红:“公主,奴婢不怕。”

“傻瓜!”叶明净轻轻呵斥,“你要真出了事,我不是还得再找人在身边?那新来的,谁知道她是哪一方的人?你就安心待着,暂且避避风头。”

小桃留在了宫中。叶明净带着冯立,身后跟了几个侍卫,出宫来到一所叫百花坊的歌舞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百花坊属于高档次的娱乐场所,以音乐歌舞见长。男客、女客都接待。这一类歌舞坊京城中有不少,属于高雅艺术沙龙。本身不做皮肉生意。不过,这里当红的姑娘公子们在后园都有独立的住处,这个……有时也会邀请个把客人彻夜详谈。

这类歌舞坊和普通青楼最大的区别就在于,它分前后两个区域。前院是表演、聚会的场所,人人都可以来。富贵人家的小姐有时也会由兄弟陪着,来此观赏歌舞。和文人雅士办个诗会什么的。在夏朝不会有太过苛刻的礼教去置喙和管束。而后园就要森严许多,一般人是不让进的。那些进去的人,咳咳……到底干什么去?大家心知肚明。

百花坊的迎客彤娘,热情的招呼叶明净:“岳姑娘来啦,萧世子已经等了半天了。”

叶明净随她走进一个豪华包间,共分内外两间,珠帘轻垂,细纱飘拂。内间精致的珊瑚榻上,斜坐着一位年轻的公子,正是萧炫。

叶明净解下披风,随手递给冯立,问道:“得了什么好曲子?”

萧炫取过一支竹萧,敲了敲桌子上的纸张:“喏,就是这个,你看看。”

叶明净示意冯立去外间守着。坐到萧炫身边,拿了谱子慢慢研究。

萧炫示意左右退下。等她研究了一会儿,忽的轻声道:“最近京城里有人在卖大考试题。”

叶明净一怔,随后轻笑:“这么说,还真是出手了?”

萧炫面色一凛:“你知道!”

叶明净反问他:“你呢?你是从哪里知道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萧炫顿了顿,干干的道:“我有一些人。”

叶明净点头:“这也不奇怪,没人打探消息,怎么能知道京城的动向。至于我为什么知道,原因很简单。那考题是父皇亲手所写,随后就封好了。想来除了父皇身边的人,全天下就只有我知道了。不过我就奇怪了,那人怎么这么大的胆子?”

萧炫闻言差点气晕,手指尖指着她直抖:“你,你知道考题泄露是多大的事吗?就为了捉住他们的马脚?你下的这个本也太大了!他们要是反咬你一口,你就完了!”

叶明净老神在在的看他一眼,端了茶抿了抿:“谁告诉你他们手上的就是大考题目?”

萧炫的手指不抖了,这回换他说话结巴了:“不,不是试题?你……你做假!”

“废话!”叶明净放下杯子,“我有那么傻吗?他要看考题我就给他看考题?”

萧炫风中凌乱了,眼神发晕:“你知道京里的考题到现在为止共卖了多少银子吗?”

“我当然不知道。”叶明净无所谓的转着竹萧,“我一没泄露,二没卖题,三又没拿钱。他就是卖了万两黄金和我也没关系。”

萧炫不自觉的打颤,上下牙齿咯嘣作响。半天后,他轻声道:“这次的买考题的人,其中有两位举子,祖上是行商起家,远走西域。旗下有镖局,还与一些帮派互有联系。他们家几辈子都想出个进士,这一次为了保险,花了大价钱买了试题。若是进了考场后发现是假的……”

叶明净不以为意:“既有真才实学,就能作好文章。是什么题目并不重要。”

萧炫大急:“你哪里知道这里面的厉害!考试是要凭运气的。考题的范围,考生的心理,无一不有影响。等那考生打开试卷一看,考题不一样,必定要懵了。再好的才华也发挥不了。若是那心理承受不住的,一个字都写不出来也是有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叶明净依然没当回事:“心理素质不过关能怪谁?既然犯规,就要承受犯规所带来的风险。”

萧炫呆若木鸡,喃喃道:“行有行规,卖考题也有卖考题的规矩。事发被拿了,人家不怪你。可若是拿假考题去骗人……”他抖了抖身体,牢牢的盯住叶明净白净的小脸:“卖题人的命,现在已经不是他的了。”

这一招借刀杀人实在是太毒了。

叶明净从来没想过有人会因此丧命。大吃一惊:“啊?买了假货就要杀人!为什么?”

岳晶晶的时代,假冒伪劣产品漫天飞舞。尤其是吃食,掺了好多毒素。也没见消费者去杀掉生产商和经销商啊?不是说古人很淳朴么?她想不通。

萧炫奇怪的看向她:“你没想要他的命?那你干嘛把假试题给他?”

“我哪有把假试题给他?”叶明净分辨,“他让我作几道大考题试试。我当然不能把真的大考题写出来,就随便写了几题。不能写真正的考题,也不能写历年的试题。我容易吗?想了好久呢。”其中还幸亏廖太傅热情高涨,将历年的考题都给他们讲解过。不然她还真不知道历年都考过些什么。

她白皙的脸庞一片清明。萧炫注视了一会儿,长叹一声:“你没想要他的命。就已经要了很多人的命了。你若是哪天真想要一个人的命……”他摇头,“也罢,我知道了。有些事就重新部署一下,争取最大的利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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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时间不知不觉就到了三月,上巳节将至,春光明媚。照说是踏青的好时节。叶明净却长驻深宫,看繁花悄然绽开,四季交替流转。

孙承和被太傅的魔鬼训练弄怕了,趁着春光明媚,迫切的想去郊外散散心。他想到了去年去的桃花坞一行,便撺掇着江涵:“……我们去看桃花吧。”

江涵看了看左右,悄声道:“嘘——,你没发现最近有些不对劲吗?”

“怎么不对劲了?”孙承和打了个呵欠。春天容易犯困啊。

江涵努努嘴,示意他看另一边的空桌子:“齐靖已经有半个月没来了。”

孙承和朝那边望了望,道:“也许他是有事在忙呢?不是说接管了两个庄子和两个店铺吗?唉!要我说,不来了更好。十五岁生辰一过,就可以离开上书房了。我还巴不得呢!”

江涵恨不得把他脑子敲开,看看这人是怎么想的。十五岁离开上书房,公主现在才多大?十一岁。还有四年才能学满学业。他们都比公主年长,一个个都走了,还伴读个屁!留公主一个人在这里吗?况且,他们的家里是为什么送他们来这里的?为的是和公主有从小一起长大的情谊。你拍拍屁股走人了?还有什么情谊?到时,真有那么一天,你拿什么资历去站在她的身边。真是个榆木脑袋!

孙承和趴在桌子上叹气:“其实我觉得薛凝之也有些怪呢,好像一副心神不宁的样子。”

江涵对他的脑袋彻底失望。薛凝之是什么人?薛皇后的侄子。真当他和他们一样吗?齐靖是福寿公主的独子,和公主的关系最为牢靠。而他们两个的家族则是皇帝的臣子,关系非常简单。唯独薛凝之,说是和公主有亲却又没有真正的血缘。名义上的嫡母。庆国公府没有庶子庶女吗?和嫡母的关系真的就像表面上的那样和睦?

他们四个人,公主待薛凝之最为客气。你以为客气是好事?

孙承和见他默不作声,顿时觉得没了意思。跑过去问叶明净:“公主,我们去桃花坞游玩好不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叶明净正在抄写上一届三位进士及第者的大考文章,闻言抬头看了他两眼。斯条慢理的道:“春闱后再去。”

孙承和叫道:“哎呀!那时就人多了!趁着现在大家都忙着会试,去的人少。咱们玩起来才痛快呀!”

叶明净放下笔,笑了笑:“小和啊,听我的话。忍得一时痛快才可换来日后的无忧。你就再忍几天吧,最近没事就不要外出了。”

她话刚说完,在一旁练字的薛凝之笔下突然一顿。一个墨点就毁掉了用小楷书写了一半的《诗经、燕燕》。

孙承和问:“为什么要忍?我又不参加会试。”

叶明净提起笔又蘸了墨,继续抄写:“你不忍也没关系。反正我是不去的,你自找其他人陪你吧。”

孙承和回望江涵,江涵赶紧低下头,做出一副“我很认真”的姿态。再看薛凝之,他铺开一张新纸,重新下笔默写。孙承和只得泄气,哼道:“你们不去就算,我难道还找不到人陪了吗?”

叶明净头也不抬的接话:“说到这个,我倒是建议你去靖海侯府,邀请萧曼。说起来,你们第一次见面不就是在那里么。”

江涵“扑哧”一笑:“没错。小和,你实在不应该来找我们的。”

孙承和愤愤的甩了甩袖子:“就知道笑话我!我好心请你们去玩,你们反倒挖苦我起来。”

见他生气了,叶明净怔了怔。想了想,放下笔正色道:“小和,我没开玩笑。我问你,萧曼是不是要和你过一辈子的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孙承和脸一下子就红了,忸怩道:“这,这是自然。”

“那就是了。”叶明净苦心劝他:“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夫妻这种缘分,前世不知要修多少善缘才能修来呢。既成了夫妻,就该相濡以沫、互相扶持。而这些,都是需要感情基础的。你得学着和萧曼处出感情来,以后的路才能走的圆满。”

她一席话说完,觉得有些口渴,喝了口水。放下杯子后发现三个伴读都在愣愣的看着她。

“干,干什么?”她莫名。

孙承和的下巴都要掉下来了,神色怪异的道:“公主,你这话说的,好像你多有经验似的。”

江涵脑海翻滚,难道公主情窦初开了?

薛凝之看了她半天后,又看向齐靖留下的空桌子。

叶明净干笑两声:“这个,书上就是这么说的呀。”

“书上?”孙承和怪叫,“还有书上说这些?我怎么不知道。你倒是说说看,都是哪些书?”

叶明净绞尽脑汁,半天后道:“那个,坊间小说啊!戏文啊!不都是这么写的吗?对了!”她眼神一亮,“那个夫妻是几世才可修得的缘分,这是佛经里的话。”

“哪本佛经?”薛凝之追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叶明净神色不变:“这个我就不记得了,看的书太杂了。不知道哪一天在书铺里偶然翻到的。原话是这样的,所谓缘,乃是前世的五百次回眸,换得今生的擦肩而过。所以,夫妻这个缘分,就更显得珍贵了。”

薛凝之脸色微变,喃喃自语:“前世的五百次回眸,换得今生的擦肩而过。”

江涵也低声吟诵,末了叹道:“这样的句子,真是道尽人世沧桑。”

孙承和一脸喜色:“太好了。原来我这是前世注定的呀!到时候就这么和萧曼说。她一定不会再嫌我。”

*************

孙承和自从那天离开上书房后,就接连告了几天假。想来是趁着春光,好好经营他的缘分去了。

上书房里就只剩下江涵和薛凝之。这两人都是不爱说话的,每天上午的读书时光,就显得有些沉闷。

三月初六,三年一度的会试正式开始。贡院的大门在晨光微曦中缓缓打开。云聚京城的考生们,提着篮子排队走进考场。走进那扇可以改变他们人生轨迹的龙门。

叶明净今天难得的没有作课业。而是找了一本《金刚经》开始抄写。

如是我闻,一时,佛在舍卫国祗树给孤独园……

她静静的抄着,太阳渐渐升高,时间缓缓流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贡院中,第一场的试题刚发完,满院只闻“沙沙”的阅卷声。突然,有一个考生大叫了一声后晕倒了。

接着又有好多考生失态。其中不乏有人大骂“骗子!”更多人则痛哭流涕,形容疯癫。

主考官工部尚书刘潜连呼倒霉,忙的不可开交,指挥差役维持秩序。

贡院外,左都御史吴淡晖带头,领着五城兵马司的一队兵卒气势汹汹的朝贡院赶了过来。

刘潜闻讯,赶到门口。一位领头的指挥正在那里和守门的差役隔着门互相叫骂。

“怎么回事?”刘潜气恼的问。

一位同考官愤愤不平的道:“启禀大人。左都御史吴大人带着五城兵马司的人来叫门,说是本次会试考题已被泄露。他要进来抓捕犯人。”

刘潜闻声色变。他想起了考场里突发的凌乱,这才第一天啊!

“大人!”一位差役苦着脸叫道,“外面说,再不开门,他们就要闯进来了。”

“胡闹!”刘潜呵斥,“会试大典,贡院是何等神圣之地,岂容他这等放肆!要抓犯人,行!让他带了皇上的圣旨来,我就开门。”

这时门外有人叫道:“刘大人!你我皆是进士出身,怎能见此为国选拔人才盛典被奸佞贪赃者玷污,刘大人,吾已经命人去向皇上求旨了,圣旨即可就到,还望大人以大局为重。以防那罪犯销毁证据。开门放我等进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刘潜闻言不由迟疑起来。吴淡晖的话音里一副很有把握的样子,联系上考场中的骚乱。看来的确有舞弊之事发生。若是真的有人在他眼皮底下销毁了证据,将来到得皇上面前,他不免要背上失职的罪名。可真要放他进来,没有圣旨就私开贡院大门,这一顶罪状下来,他也是吃罪不起的。

刘潜左右为难间。心里将那泄露考题的人恨了个透底。

门外的兵卒开始用力撞门,大门遥遥欲动。

刘潜咬牙,刚要说话,一只手拍上他的胳膊:“刘大人,请稍候。”

刘潜回头一看,来人是副主考林珂。

林珂沉着嗓子吩咐:“把门给我堵死了!”

刘潜一惊:“林大人,你……”

林珂温声道:“刘大人莫慌。考场里,我已经吩咐人警戒全场了。所有考生双手抱头,背墙而站。不会出乱子的。”

刘潜惊疑的看向他:“那后面你又将如何?”

林珂嘴角勾出一个轻微的弧度:“等。”

刘潜也不是笨蛋,稍微一想就想通了这里的内幕,闭了闭眼:“罢了!老夫不与你们争这热闹。只是林大人……”他冷声道,“你们为了皇嗣角逐,竞相谋算。可曾想过会牵连到这场内千余无辜考生,这些考生十年寒窗,为的就是今天。可是……却被你们生生给毁了。你还是读书人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林珂微微一笑:“刘大人,稍安勿躁。”

外面,吴淡晖见里面被堵上了,气的叫骂:“狡猾小儿,胆敢如此!”转头对身边的男子道,“何指挥,劳驾了。还需你帮忙将这门撞开。”

五城兵马司的指挥何飞得意的挑挑眉:“小事一桩。”然后振臂高呼,“儿郎们,随我来!”带着一群人就冲向了大门。

何飞猛一运气,双手贴在门上,声若洪钟:“开!”

大门立时摇晃两下,一群兵卒们越发用力。眼看着里面的人就要守不住了。

火光电石间,一个尖锐的嗓音叫道:“圣旨到!”

一队御林军呼呼啦啦的跑过来,将这群人团团围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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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御林军的服装是所有军队中最华丽拉风的,束腰背甲,阳光下闪闪发光。士兵的身高体型经过层层筛选,个个仪表堂堂。且不说战斗力如何,至少出场后的威慑效果是一等一的好。

相比之下,五城兵马司的兵卒就有些寒酸了,穿的都是布衣,铠甲装备无,高档兵器无,身高长短不一,好多人的气势立刻就蔫了下去。别的不说,人家御林军可是带了圣旨来的。再看看他们自己,有圣旨吗?

兵卒的目光一齐看向自己的长官。何飞满脸的杀气还来不及退散,震惊的站在贡院大门外。心中暗叫不好。

他不自觉的把目光瞥向吴淡晖。怎么回事?你不是说等这边进了门才会去请圣旨的么?

吴淡晖心中一凛,这队御林军绝对不是他的人去请圣旨请来的。难道消息泄露了,有人想和他争功?

御林军中闪出一条通道,一个身穿锦衣的中年男子从中走了出来。身材高大,面庞精瘦,一双浓眉飞扬向上,身上满是肃杀之气。

“武,武成伯……”吴淡晖认出来人,立时双腿有些发软。

武成伯顾缉,五军都督府大都督。十六岁时带着百余人的骑兵小队深入瓦剌,刺死瓦剌大王子。引发诸位小王子争夺王位之战。缓解了边关战局。顾缉生平经历大小战事不下百余,鲜少有败绩。是军中人人敬仰的军神。

而顾缉的身边,站着一位年轻的公子。此人虽然在京城居住的时间不长,却同样颇有盛名。因为他的父亲是南边海军的老大,靖海侯。这位公子自然是靖海侯世子萧炫。

看见这两个人,吴淡晖的心就凉了一半。不可能!谁能如此厉害,拉拢到两大军中王牌。

顾缉面无表情的看着他,道:“吴大人,顾某奉皇命,前来搜捕犯人。让五城兵马司的人退下。”

一个太监走了出来,拿出一卷黄色的丝帛,走到贡院大门口叫道:“刘潜听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刘潜等人立刻在门内跪下。那太监将圣旨读了一遍,大致意思就是,皇上已经知道了考场有不妥。特命武成伯、大都督顾缉带领御林军来贡院搜查。靖海侯世子萧炫从旁协助。搜查出的犯人,即刻押送至大理寺。其余无关考生继续参考。

刘潜顿时就糊涂了。抓人他能理解。可其余考生继续考是什么意思?试题不是泄露了么?还考什么?

林珂提醒他:“大人,速开大门接旨。”

刘潜恍然:“对,对!来人,开门!”皇上是什么意思就是什么意思,他只要照圣旨上说的执行即可,管那么多干什么!

贡院的大门终于打开了,顾缉命令一队人马封锁住大门两侧,以防闹出乱子。带着其余的队伍肃然走进贡院考场。

萧炫在林珂的协助下,一一搜查考生。很快就查出几个夹带试题、资料、文章的考生。将他们都带了出来。顾缉站在一旁,纹丝不动,丝毫没有插手的意思。

等到人员都搜查完毕后,他一挥手:“都带走。”带着御林军又呼啦啦的撤退了。

贡院大门再次关闭。刘潜有些摸不着头脑,悄悄的问林珂:“蒙石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林珂笑道:“刘大人,大考试题并未泄露,不过是些跳梁小丑弄出来的闹剧。这些人为着私欲蒙蔽了良知,害人不成反害己,乃是罪有应得。”

刘潜只在乎一个重点:“考题未曾泄露?”

林珂微笑:“当然,圣旨上不是说了,会试继续么?”

刘潜沉默良久,叹气道:“会试虽然继续,可经这么一闹,还有多少举子有心思做文章?能发挥平时的十之一二就不错了。今年的杏榜难登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林珂微笑不语。祸兮福兮。同样的道理,今年能在大考中脱颖而出的,必是非常之人。

**************

顾缉压着搜查出作弊赃物的举子,来到大理寺。这一群人被压到后堂,五花大绑,口中塞着白布,只余一双耳朵可以听见前面的动静。

夏朝的皇帝并不是每天都需上朝,而是每旬的三、六、九为小朝会,每月的初一、十五为大朝会。今天是三月初六,正值小朝会,科考舞弊案就这么闹在了众目睽睽之下。

承庆帝将事情的监理权交给了内阁首辅方敬和礼部尚书黄庸行。

大理寺卿于光恺亲自审理。

吴淡晖作为第一原告,站在了大堂上。

左都御史是正二品,大理寺卿是正三品。吴淡晖身为御史,本就容易态度倨傲,再加之官大一级,对堂上的于光恺很没有好脸色。直到方敬和黄庸行来了,才略略点头示意。

于光恺身为大理寺卿,天子眼皮底下任职,心里素质还是有的。他拍了拍惊堂木,神色自若的问道:“堂下何人?”

吴淡晖皮笑肉不笑的道:“于大人,不认识本官了吗?”

于光恺点点头:“本官自然认识吴大人。吴大人,现有本次会试的同考官告你骚扰会试,无法无纪,带人强闯贡院,你有何话可说?”

吴淡晖一愣,立刻道:“于……于大人,皇上不是命你审理科考舞弊案么,你问这个干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于光恺一脸严肃的道:“科考舞弊事关重大,本官自要详细问明白了才行。你带领五城兵马司的人强闯贡院,是事情的开端,本官自然要从这里开始问。”

吴淡晖心头一跳,自觉从这一面入手案情对他十分不利。于是便道:“本官得到消息,本次科考的考题泄露,情急之下故而带人前往。现下舞弊的证据已经搜捕到,还请于大人赶紧询问舞弊的举子,是何人将考题泄露的才是。”

于光恺露出一个极淡的笑容,略带讽刺的道:“吴大人。本官身为大理寺卿,自会秉公办案。方阁老、黄大人、武成伯都在此处旁听,你就不必担心本官会徇私枉法了。至于办案的程序……吴大人,你没在刑部、大理寺待过。不知道这里面的规矩也情有可原。现在,请回答我的问题。你可是在没有圣旨的情形下就带领五城兵马司的人强行要求进入贡院?”

吴淡晖心神一凛,开口辩道:“于大人,你不问那些举子是在何处买的考题?考题是由何人贩卖?泄露考题的主犯是谁?反而在此纠缠细枝末节,是何居心?莫非你有私心?”

于光恺似笑非笑:“吴大人没有听懂本官的话呀。本官再说一遍。本官问案,自有前后顺序,不劳吴大人置喙。吴大人若是觉得本官办案不公,只管事后向皇上参于某一本就是。只是现在!吴大人若是再不回答本官的问话,本官就要置你藐视公堂之罪了。”

吴淡晖面色铁青:“你敢!”

“咳咳!”就在这时,黄庸行咳嗽了两声,锐利的看向吴淡晖,口中严厉的道:“吴大人,这里是大理寺。你还是先回答于大人的问题。其余的,以后再说。”

顿时,吴淡晖如同被冰水浇了一身,心下透凉。这是要他先背负罪名啊!这舞弊一案即使他们这一方胜利了,他吴淡晖也要背上个目无法纪,私闯贡院的罪名。他的仕途……

黄庸行说完后就不再看他。事情走到这一步,于光恺的目的很明显。不管阴谋者是谁?胜利者是谁?他这里一是一、二是二。不偏不倚,秉公办事。事实上,要不是因为他有这种特质,承庆帝又怎么会将这么重要的案子交到他手上来审理。于光恺不属于任何一方,他这么做,谁都挑不出刺来。大不了事后再向皇上求情就是。只要他们这一方胜利了,想继续做官还不容易?

吴淡晖面若死灰,只得低声承认:“是。”

一旁的书记官奋笔疾书,将口供记下。

于光恺又问:“既然事出急迫,吴大人带人前往贡院时,可有同时派人向皇上禀报请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吴淡晖默默的看了一眼黄庸行,低声道:“有。”

“哦?”于光恺问,“派的是何人?何时下的命令?此人现在何处?”

吴淡晖说了一个名字。于光恺命人传讯。很快,一位监察御史被带了上来,他看了一眼吴淡晖,回答道:“吴大人从五城兵马司出发时,就吩咐下官去宫中报信。只是今日有朝会,下官一时没来的及。”

于光恺又问:“那你是何时到宫中的?又是在何处等的,可有人证?”

那位监察御史说了个时间、地点。又说有守宫门的侍卫可以作证。

传了侍卫上来,那侍卫道:“这位大人在宫门前转了良久,并不曾入内,也不曾询问。”

于光恺冷笑:“既是担心打扰朝会,岂有不询问之理?你们有胆子去闯贡院,却没胆子进宫请旨?”他不屑一顾的转过头,吩咐书记官:“将疑点都记下来。这些事陛下自有决断。”

在一旁站立的萧炫此时不由赞叹一声。于光恺这一招好。强行逼问无用,反而容易被反咬一口。只将疑点记录,送呈御览。皇上只要起了疑心,他的目的也就达到了。难怪此人能将大理寺卿这个位置坐的如此之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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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吴淡晖已经没有了刚开始的神气,整个人身上透出一股颓丧之气。

于光恺面色平静的转问闯贡院事件中的另一位当事者:“何指挥。吴大人来调动人马时,可有带兵部的调令?”

何飞顿时傻了眼,支支吾吾:“这,这……吴大人说事急从权,他会去补办调令的。”

吴淡晖闭上了眼睛。

“……是吗?所以你就不顾军纪,擅自调动兵卒。这罪名你可认?”于光恺眼中露出极淡的笑意。口吻却越发凌厉,将何飞问的几乎要崩溃,大叫道:“你不去问真正的犯人,在这里盘问我们做什么?于光恺,你和他们是一伙的吧!老子是功臣,老子办得事是为了朝廷的尊严!”

黄庸行大怒:“这人竟敢咆哮公堂,来人,快将他拿下!”

“谁敢!”何飞怒吼,“老子明明是为你们办事的,你们凭什么一句话都不替老子说!想让老子背黑锅,做梦!黄大人,那次在掬水楼,你不是说不会有事的吗……”

他噼噼啪啪的说着。黄庸行急得大叫:“来人!快来人!把这咆哮公堂的家伙给抓起来!”

没有差役敢有动作。

方敬拉住他:“则道,稍安勿躁。这小人自己犯了事,就疯狗一样的乱咬。你跟着慌什么?于大人自有公断。”

黄庸行浑身打了个激灵。眼神与于光恺对碰上。他突然就冷静了下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参与掬水楼聚会的人,被抓住痛脚的,就只有何飞和吴淡晖。别的人是不会作证的,这两人又身犯罪事,他们的证词不足为信。自己险些乱了阵脚。好你个于光恺,竟然给我下套子!

于是,黄庸行平静了。冷冷的道:“何指挥,你这样污蔑本官,可是犯了诬陷之罪。”

何飞叫道:“谁说我诬陷你!吴大人那天也在的。”他充满希望的望向吴淡晖,“吴大人,你说话呀!”

吴淡晖眼观鼻、鼻观心。漠然道:“本官一时心急,忘了去兵部申请调令。你也是心忧考场,就听了本官的吩咐,带着人马去了。这事和黄大人有什么关系,你疯魔了吧。何指挥,这些事,你老实承认了就是。于大人自会秉公处理。”

何飞不敢置信的尖叫:“你说什么?”

萧炫暗自点头,吴淡晖行事果然老辣。舞弊案已经揭发了出来,他的功劳横竖都跑不掉。先自行将所有罪名都背下,洗脱其他人。日后那得胜一方的阵营自不会亏待他。不愧是做官做油了的。只是……他面露微笑,事情的结果不一定符合你们的心愿呢。

那边,武成伯友情赞助了几个贴身家丁,将发狂的何飞擒拿住了。捆的和木乃伊一般,口中塞了白布扔在一边。

吴淡晖淡淡的道:“于大人,现在可以审理科考舞弊了吧。”

于光恺点头:“自然。”他向武成伯拱了拱手,“伯爷,下官得罪了。敢问伯爷,你为何带领御林军围了贡院?”

武成伯道:“本官今日参加朝会。靖海侯世子突然有急事请奏。陛下特旨招了他上殿回话。他说他看见吴大人在五城兵马司调动人马,顿时觉得不妥。后来又问了几个兵部主事,都说没有给都察院下调令。萧世子生怕吴大人有不轨之心,特地上殿禀奏。然后,都察院的人就说吴大人曾说过有人在贩卖会试的试题,他正在调查此事。估计去五城兵马司就是为了这个。陛下就下了圣旨,命我带人前往贡院搜查。”

于光恺笑道:“多谢伯爷,下官没有问题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然后又问萧炫:“萧世子,你是如何认定吴大人有不轨之心的?”

萧炫长身玉立,躬身行了个礼,然后就舌灿莲花的说了一番。无外乎,他不经意间在五城兵马司的门外看见了吴淡晖,而吴淡晖的神情举止又有多么可疑,他一时心忧,本着宁可错怪,也不可无视的警戒性,义无反顾的向皇上汇报了。其中重点突出了两条,第一、兵部没有给都察院下调令。第二、他往兵部去了一圈后,才请求觐见的。结果他人都到大殿了,吴大人的信使还没有请求觐见皇上。这就足以说明吴淡晖确实有不轨之心。

他一席话说下来,丝丝入扣、合情合理。把忧国忧民的心态变现的淋漓尽致。连于光恺都频频点头:“此事不怪萧世子,吴大人行事确有不妥。”

武成伯顾缉看了萧炫一眼,目色有些黯然。靖海侯倒是养了个好儿子,可惜他就没这个福气了。

黄庸行面色凛然,心中却将萧炫恨了个透底。要你多管闲事!计划就是坏在这人手上了。要不然,吴淡晖、何飞都不至于折损。

于光恺挥手:“萧世子,本官问完了。你可以暂且退下。”

于是萧炫又退到一边。

顾缉心中暗自考虑,常言道,近朱者赤。也许可以让家里的几个孩子和萧炫多亲近亲近?别的不多求,只要能有这小子一半的心眼,他就知足了。

于光恺回过头,再次注视上吴淡晖,问出了他等候已久的问题:“吴大人,你为何认定本次会试的考题已经泄漏,又为何一定要去考场捉人?”

吴淡晖精神一振,腰背也挺直了不少。朗声道:“这件事说来话长……”

这件事关系到他能否翻本,故而吴淡晖解说的十分详细。事情的概况是这样的,上个月的某一天,吴大人偶然接到线报,说是有人在贩卖考题。身为御史头头,吴大人自然要尽心尽力的彻查此事。他派遣下人,亲身上阵,化妆掩饰身份。经过比007还要007的专业调查,终于查出了贩卖试题的源头。可惜等他终于找出幕后操纵者时,会试大考已经开始。而敌人又十分狡猾,科考一开,就毁灭了试题证据。他无奈之下,才想到要去闯贡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于光恺问:“这幕后之人究竟是谁?”

吴淡晖冷笑着抛出惊人的答案:“是康国公府的叶息观!”

众下哗然!

于光恺十分冷静,他肃然问道:“叶息观是皇亲。你确有把握吗?”

吴淡晖胸有成竹:“本官人证、物证皆有。”

于光恺道:“好!来人,传我的令。有请叶息观公子来大理寺一行,本官有案情要问。”

大理寺右少卿亲自带人前去康国公府。

叶息观自打听到御林军进了贡院就开始坐立不安,问身边新找的谋士:“邵先生,你看这事如何是好?”

邵先生是一位长相普通的中年人,他捋了捋下颌的长须:“公子,这件事情你万不可承认,到时只需反咬一口即可。叶息聆不是那么干净的。他的那个姨娘,可是也偷偷的卖出过几份试题呢。岑家的那位举子就是从她手上买到的考题。”

叶息观擦了擦额头的冷汗,恨声道:“这家伙也太狠了。我原以为他会和我一起干,谁知他转手就把我给卖了,还好他那个姨娘贪心。到时我就说是他的姨娘卖出去的。于本公子很不相干。对了,那些人手你都处理干净了吗?”

邵先生道:“公子放心,邵某都处理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叶息观心里稍稍安定了些。

等到大理寺来人后,他看了看邵先生坚定的目光,心中就有了底气。笑语坦荡的道:“行!本公子就和你们走一遭。”

他离开后。康国公府立时空荡了许多。那位邵先生沉着稳重的安慰三位小姐,告诉她们:“不用怕,公子去去就回。这都是叶息聆想除掉公子这个对手,使的坏。”

三个姑娘中最年长的叶芫焦虑的问:“邵先生,真的没事吗?”

邵先生想了想:“邵某已和公子做了万全的准备。只是那叶息聆太过狡猾,又和朝中的一些大臣有了勾结。邵某就怕防不胜防啊!”

“啊!那可如何是好?”最小的叶芸急得六神无主。要是叶息观出事了,她们几个哪里还讨的了好?

叶息观的亲庶妹叶茴想了想,朝邵先生屈膝下拜,道:“邵先生,此时乃是我康国公府存亡之际。还望先生能去大理寺打探一二,给我等报个信。也好让我姐妹三人有个准备。”

她话语一落,三个姐妹一齐下拜。

邵先生先是有些为难,过了一会儿,他面色一正,毅然道:“既然三位姑娘看的起邵某,邵某就去一趟。”

三人面露喜色。照顾着邵先生打点了些金银,亲自送他从角门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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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叶息观来到大理寺。于光恺道:“息观公子,本官这次请你来,实是无奈。会试考场出了乱子,想必你也知道了。左都御史吴大人告你贩卖此次科考的试题。你可有辩解?”

叶息观大义凛然的呵斥吴淡晖:“一派胡言!我何时贩卖过会试考题?”

吴淡晖冷冷一笑:“息观公子,本官是有人证、物证的。”

叶息观根本不相信。人证?物证?那些东西早就被邵先生给处理了。他是亲眼瞧见的。

吴淡晖看他一脸不在乎的样子,讥讽的道:“息观公子,你且看看这几人是谁?”

差役们从大理寺的后堂上拖出来几个人。

叶息观定睛一看,大吃一惊!这些人不是死了么?怎么又出现了?难道是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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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吴淡晖看着叶息观那副目瞪口呆的样子,心中涌起一阵畅快。终于轮到他扬眉吐气了。

口吻就越发严厉了起来:“你们几个,给于大人说说。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被从后堂带出来的,共有四人。这四人均是中年,最年轻的也有三十来岁。当中最年长的一位率先道:“小人是个算命先生,常年在报恩寺外摆摊,靠替人算命糊口。有一天,突然有一位年轻人来找我,说是要我帮着做买卖。小人就说,小人只会算命,不曾学过做买卖。他却说这很容易。这要小人天天在此细细察看,专拣那要参加会试的举子问话,挑一两个有钱的、考功名心切的搭讪。保证他只要花钱求一张灵符就可以金榜题名。举子要是答应做这生意了,我再带了人去他那里,每成功一个,就给我十两银子的分红。”

于光恺问:“你可知道那年轻人做的是什么买卖?”

那算命先生道:“小人没有细问,也不敢细问。小人想,专门找举子,又是求金榜题名的。定是和大考有关。”

于光恺问:“那些求灵符的举子,你都带了他们去哪里?那位年轻人是谁?你可还能认出?”

那算命先生道:“是外城一处不起眼的宅子。”他将宅子的地点报了出来。随后又道:“那年轻人现就在堂上,就是他!”

算命先生的食指直指四人当中最年轻的一位。

那人冷笑道:“胡说八道,我根本就不认识你。你们莫名明奇妙的把我抓了来,就是听这些胡言乱语吗?”

于光恺拍了一下惊堂木:“休得喧哗!堂下之人,我且问你,你姓甚名谁?何方人士,家主哪里,以何为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那人面不改色,朗声道:“小人是京城人士,家住外城城南。小人是个中人,替街坊邻居跑买卖,相互牵线为生……”这人侃侃而谈,言之凿凿,信誓旦旦的说那算命先生是害他的。

结果他还没说完,另两个男子就叫了起来:“大人,这人信口雌黄,我等也是被他骗了的。大人休要听他胡言!”

“哦?”于光恺转移目标,“你二人又是何人?”

这两人遂争先恐后的叙述。原来他们俩和那算命先生一样,都是在京城闲荡之士。也是那年轻人找了他们,说的话和对那算命先生说的一样。买卖过程也一样,都是去了那个小宅子。

于光恺大致明白了,事情的源头就是那最为年轻的男子。无奈那男子拒不承认,定说是这几人在诬陷。

这时,吴淡晖道:“于大人,不妨命人查查那所宅子。”

于光恺这次爽快的接受了他的意见,派了人去查那所宅子。

折腾了这许多时候,天色已经渐渐晚了。于光恺宣布,今天的查案就到这里,嫌疑犯全部收押,其余人等各自回府。

这时,武成伯顾缉起身道:“吴大人、何指挥、息观公子。你三人现在是重要的人证,若是无事,还请不要外出。”

吴淡晖等人回到府邸后才明白他的话是什么意思。一队队御林军包围了他们的府邸,实行严进严出政策,哪怕是一个采买的管事,都要询问的清清楚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吴淡晖胸中自有定夺,并不在意。吩咐家里人照往常行事即可,该干什么就干什么。

何飞倒是想找人疏通关系。无奈御林军这次是动了真格,丝毫不讲情面。

而叶息观,在回府后得知邵先生已经离开,还是自己的三个妹妹放走的。顿时大发雷霆!

“无知妇人!无知妇人!”他愤怒的骂着,似乎这样就能掩盖住心底的慌张。他在书房整整坐了一夜。

这一夜,大理寺关押的举子们被严密的隔离了起来,不准任何人探视。

当太阳再次跃出地平线时,相关人员陆陆续续的来到大理寺,于光恺继续审案。

那所宅子的主人有了消息。由一位叫邵先生的中年男子出面租用。该男子经证实,是叶息观的幕僚。宅子周围的几个邻居,指证了四人中那位年纪较轻的男子,说是看见他和邵先生一起出入过。

这个时代的办案,并不讲究绝对的证据。有此几项指证就足矣。于光恺又唤了几个被抓的举子出来认人,这些人很快就将这四人都指认了出来。

那些举子神情非常激动,还想再说些什么,于光恺却立刻唤人堵住了他们的嘴。

他将目光指向叶息观:“息观公子,你还有何话可说?你的那位邵姓幕僚何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叶息观苦笑:“他昨天就逃走了。我被带来大理寺后,他花言巧语骗了我三个妹妹,卷了钱财从角门逃脱了。”

于光恺问:“那你可承认贩卖考题之罪?”

叶息观正色道:“于大人,息观冤枉。这件事都是那姓邵的背着我干的,我实是不知情啊!”

于光恺道:“邵姓幕僚现已失踪。息观公子,你可有证据证明你完全不知情?”

叶息观道:“有!那位邵先生,是我于偶然间碰见的。他是沧州人士,与叶息聆的一位妾室是同乡。正是由那叶息聆作保,我才接收了此人做幕僚。而且,据我所知,那位非嫣姨娘最近这半月来似是发了笔不小的财。现在想来,只怕正是那位姨娘和姓邵的勾结在一起,私下做了这等大逆之事。”

于光恺听后沉吟半晌:“你可有证据?”

叶息观胸有成竹:“这位非嫣姨娘近日来出手阔绰,在银楼购买了很多首饰珠宝。听说,还打算插手西域商队的生意。于大人尽可以查一查。这位姨娘的钱是从哪里来的?还有,如果是这位姨娘和邵先生勾结,只怕贩卖考题的地方不止那宅子一处。大人可问问那些举子,说不定就能找到其他的线索。”

于光恺从善如流,接受了他的建议。一方面派人去传讯叶息聆和他的姨娘,另一方面派了人手去叶息观提供的几处银楼找线索。同时,他将叶息观、吴淡晖、何飞以及那四个贩卖考题的人都送进了后堂的隔间。没有让他们参与接下来的审讯。

这几人在后堂隔间待着,互相不闻不问。一时间倒也安静。

时间静静的流逝,等叶息观、吴淡晖、何飞被再次传唤至前堂时,第一眼就看见了叶息聆苍白的脸。那位非嫣姨娘匍匐爬在地上,脸蛋白的没有一丝血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于光恺清了清嗓子,对吴淡晖道:“吴大人,本官已经问明白了。息聆公子的妾室阮氏确实也是贩卖考题之人,本官已经下令,通缉逃犯邵春。这贩卖考题之事,大致就是如此了。”

吴淡晖看了看方敬和黄庸行,这两人俱是微微点头。他便拱了拱手,道:“于大人断案果然快捷。只是本官有一事不明。这阮氏和邵春又是如何会知道会试考题的呢?这里面只怕另有内幕。”

于光恺道:“此事,本官也正要询问。据阮氏交代,这考题是叶息观拿了来给叶息聆瞧的。息观公子,本官问你,你是从何处得知的考题?”

叶息观脸色微变,几番犹豫之后,才轻声道:“是五公主亲口告诉我的。”

他话音一落,众人耳畔仿佛响起一阵闷雷,炸的人心惊肉跳。

于光恺第一个变了脸色:“叶息观,你可知你刚刚说了什么?”

方敬眼皮猛的一跳,眼角就朝黄庸行瞥去。果然,黄庸行的嘴角不自觉的上翘,弧度小的几乎看不见。眼睛微微眯起,仿佛一只看见猎物落网的狐狸。

武成伯顾缉也是吓了一跳,他的眼角余光却是瞥向萧炫。萧炫同样满脸震惊,一副不敢置信的样子。

顾缉的视线转向他的双手,发现萧炫的两只手稳稳的摆在身体两侧,指尖红润,以最放松的姿势下垂。顾缉眼底的紧张立刻就松懈了下来,将后背往椅背上靠了靠,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

于光恺看看堂上众人,叹了口气:“于某既尊圣旨彻查此案,就不能枉顾圣意,独断专行。也罢,暂且退堂。等于某面奏了皇上,再行审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正在这时,却听到一个清脆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大理寺卿于大人可在?”

于光恺沉了脸,呵斥道:“外面是何人在喧哗?”

他话音一落,就看见一队大内侍卫拥簇着一个十来岁左右的小姑娘走了进来。小姑娘一身黑色银纹的曲裾深衣,头发简简单单的用一根青玉簪挽在头顶。行动间如行云流水般从容不迫。大理寺右卿葛涵面色怪异的跟在她身后。

方敬、黄庸行、萧炫等几个认识她的人抢先行礼:“……参见五公主。”

立刻,于光恺的面色也变得怪异了。走下主审位行礼:“臣于光恺参见五公主。”

叶明净轻抬手腕:“诸位大人免礼。明净听说我朝会试大典有骚乱发生,心甚忧。父皇说于大人正在审理此案。明净就起了好奇心,想来看看。还望于大人不要嫌弃。”

于光恺嘴角抽动了两下,道:“公主殿下来的正好。本案刚审理到一半,正好需要公主的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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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个休息日积压下许多事,全在这两天爆发了。今天的一更晚了,二更和加更会晚,大家明天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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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光恺被这么一双眼睛看着,就有些心软。他也是有女儿的,女儿会用软软的嗓音和他说话,会在刚学了刺绣之后迫不及待的绣了荷包给他,小手上扎满了针眼……

于是他的声音就和软了不少:“公主殿下,会试舞弊一案,到目前为止臣已经审的差不多了。贩卖考题的大部分罪犯都已在押。只是这考题泄露一事,还未曾查明……”

叶明净听了就吃惊的低呼:“考题泄露?会试的考题怎么会泄露?父皇那日亲手写了试题,当时就封存了呀?怎么可能泄露呢?谁会知道考题是什么?又是如何把它泄露出去的?”

于光恺尴尬的咳嗽两声:“这个,贩卖的考题是从叶息观公子府上流传出去的,息观公子说,是公主将考题泄露给了他。”

叶明净越发惊讶:“于大人,你在说什么呀?我何时将考题告诉过息观哥哥?科举考试乃是为的朝廷选拔人才,是何等重要神圣之事?我怎会如此不知轻重,将考题告诉他人?明净身为皇家公主,本就应恪守言行,万不敢如此不恭不敬、不孝不义!”

于光恺就转向叶息观:“叶息观,你有何话可说?”

叶息观一脸沉痛的对着叶明净道:“净儿妹妹,我知道你是害怕,所以不敢承认。可这事如今闹大了,你是瞒不过去的,还是认了吧。”

叶明净气的满脸通红:“你好没道理,为何硬是要诬陷我?”

叶息观道:“净儿妹妹,分明是那日我进宫,去了你的芳菲殿。你要我指导你几篇文章。之后还拿出了会试科考的题目来,要我帮着你参谋,想作两篇锻炼一下自己。我这才知道了会试的试题。若不然,就如同你刚才所说。陛下刚写完就封存了,除了那时在场的你,还有谁能知道试题?”

叶明净像是不认识叶息观一般,震惊的看着他:“息观哥哥,你,你怎可说谎?”她的语气中满含惊讶、悲愤、伤心等等一系列情绪。再辅助以弱小的身体摇摇欲坠,看着像是受了很大的打击一般。

“息观哥哥,你,你不可以说谎的。”这回的语调连哭腔都带上了。活脱脱一个受了天大委屈的小女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方敬只觉的自己的眼角在抽搐,皇家的人果然没一个简单的。这才十一岁啊!要不是他见过在西苑将黄庸行问的哑口无言的五公主,见过帮着承庆帝整理、阅读奏折的五公主。说不准还真就被骗了。果然,人活的年纪大了,就能时常看见新鲜事。公主的表演可真卖力。

萧炫也在努力控制面部表情。为了不发笑,他拼命想着让自己生气的事。比如孙承和那小子竟然私下约了曼儿出去玩?唐玉官近来总在他面前嘀咕要生个孩子。一时间他的表情就有些扭曲,生生把正在偷偷观察他的顾缉吓了一跳。

叶息观一口咬定:“就是你告诉我的。”

“我没有!你说谎!”叶明净的悲愤泣诉飙到最高点。

于光恺头都要晕了,惊堂木一拍:“肃静!”

大堂上顿时安静下来。

于光恺耐心的对着叶明净道:“公主殿下,你若是说你没有将考题告诉叶息观,还需拿出证据来。”

叶明净一脸无辜:“我没有什么证据。考题只有父皇和我知道。父皇不说,我不说,那就没有第三个人会知道。这还需要什么证据?”

于光恺顿时觉得头大如斗,这公主的脑子没问题吧?他再次耐下性子道:“公主,会试考题已经泄漏了,贩卖考题的贩子,购买考题的考生都已捉拿归案。还请公主再仔细想想。”

叶明净坚持自己的观点:“于大人,明净不知道案情是怎么回事?也不知道会试考场发生了什么?我只知道,如果父皇没有说,我没有说。考题就不会泄漏。这是最简单的事实。”

于光恺郁闷了,难道这位公主真的脑子不好?

不对!突然间,他脑中灵光一闪,如果这位公主脑子没有问题,那她拼命的强调考题没有泄漏就必然有其深意。顷刻间,一个大胆的设想涌上了他的脑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他们都忽略了一件事。会试还在进行着呢。

于光恺镇定下来,吩咐道:“将那些考生带上来。”

说完这话,他朝叶明净瞥了一眼。发现她一脸平静的站在那里。心中就越发有了把握。

十来个考生被带了上来。于光恺看着他们口中的白布,心中一动。好像协助捉拿考生的萧世子特别在意这些人的口中之物,再三吩咐过要将白布塞好……

心念微动下,他命人取下这些人口中的布。问道:“堂下几个,本官问你们。你们买到的考题和会试的考题可否相同?”

叶息观闻言大惊失色。叶息聆猛的抬头。

那些考生愤怒的道:“完全不同!”

于光恺心中一松,尘埃落定。

…………

叶息聆面若死灰。叶明净被摘干净了,于光恺处理起这事就没必要投鼠忌器了。他的妾室卖考题,和他本人卖考题有什么区别?谁会相信他是干净的?

叶息观同样面若死灰。刚刚为着拖叶明净下水,他没有说出是自己引诱她写了考题来作的。叶明净辩解时,也没有将此事说出。她应该是永远不会说出了。整件事,就如同叶明净先前的指控一样,他成了故意陷害她的骗子。他的前路已经没有了。

原来,叶明净一早就在算计他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想通了其中关节的叶息观和叶息聆,同时将利刃一般的目光射向叶明净,恨不得把她给吃了。

几个大内侍卫蓄劲待发,死死的盯牢了他们。

于光恺此时心中最为轻松。太好了!这案子断得明明白白,皆大欢喜。传到皇上那里,他这就算是立功了。嘿嘿!原来还以为这事是个烫手山芋,没想到却是一桩实实在在的美差啊!

他提高了嗓门,大声道:“本案到此已是水落石出,由于涉嫌人物较为复杂。具体如何判决本官还需请示皇上。方阁老,黄大人,你们看呢?”

方敬捋了捋颌下的胡须,呵呵笑道:“于大人能力卓著,办事公允。方某无话可说啊!哈哈!”

黄庸行看了叶明净好几眼,然后也笑道:“于大人如此处理甚为妥帖。”

武成伯顾缉今天的收获最大,他透过此事看到了皇上的心思。就算他手握兵权,不用急着站队。可知道哪个队伍是正确的,到底还是很有保障的。毕竟他的几个嫡子都不怎么能干啊。

萧炫是早早就知道事情内幕的,反而没那么激动。倒是有种终于完满落幕的感觉。唯一遗憾的是,这次只拉了吴淡晖和何飞两个人下马,动不了那一派的筋骨。

吴淡晖在那考生说出“完全不同”四个字时,就知道大势已去。脸上“唰”的失去了血色,强自挺直了腰背站在那里。

何飞早已瘫在地上,目光怨毒的看向黄庸行。

当天晚上,关于这场案件的奏折就送到了承庆帝的案头,他看完后笑了笑,对叶明净道:“你这回可是赢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叶明净却毫无得意之色,一脸若有所思:“这件事能如此完美的成功,有三处关键地方。第一,我骗了叶息观,让他以为我写下的是会试考题。第二、叶息观和叶息聆是如何接上头的?这件事又是如何操作的?事后,为什么叶息观没有处理掉那四个证人,反而被咬了出来。这些都和那个失踪的邵春有关。我想,这人一定是探子。不是萧炫派过去的。就是第三方人。不然就说不通。第三、就是在会试考场时,需要里应外合。力保不让吴淡晖那些人知道卖出去的考题不是真考题。这些,是萧炫和林珂联手办到的。这三处关键的地方,我只是起了头一环的作用。后面的两环,其实是不在我掌握中的。”

承庆帝点头:“你能不骄不躁,倒是很难得。这份心性很好。这世间事啊,没有人能将每一步都算到的。也没有人能事事亲为。你能控制的,永远只有一小部分。所以,要想将影响范围扩大,将事务大部分掌控。就必须在你周围的人身上下功夫。说到底,做皇帝也就是做两件事:一、知事,二、用人。只要能把这两件事做好了,这天下也就能坐稳妥了。”

他啜了口茶,接着道:“比如这件事,就可以这样看。首先,你需要知道他们的谋划。在这点上,叶息观是吃了小看你年纪的亏。早早的被你看清了底牌。其次,就是用人了。萧炫能将事情办的如此成功,也是因为他手下有一批人。那个邵春,你知道是谁?”

“是谁?”叶明净问。

承庆帝微微一笑:“靖海侯亲卫队队长,时少春。”

叶明净恍然:“原来是萧炫的人。父皇,你看人家的父亲,都给孩子送人送钱。我就什么都没有。”

承庆帝哈哈大笑:“人,我不是给了你一个了么。你自己舍不得用,怪谁?至于钱,唔——,这个倒是可以给你一些。你能在缺钱时不为贪念所动,守住忠孝大节,实难可贵。父皇就奖励你些钱吧。省的你办事缩手缩脚的,听说你连那些金银小饰物都给兑换了,真真是丢人。”

叶明净根本没理会父皇大人的打趣。她双目灼灼放光,心里美滋滋的。终于要有钱了呀!果然,未成年的孩子和亲爹要钱才是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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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关于更新时间的问题。某瞳一开始设定的是一更为晚上六点。二更看情况晚一些,加更不定时。结果……愿望是美好的,现实是有时候会控制不了的。今天的一更就晚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科考舞弊案算是落下了帷幕。引起的后果不算太严重。吴淡晖和何飞的罪名都是私自调动兵马,擅闯贡院。承庆帝念其也是被蒙蔽者,赦了他们的谋乱不轨之罪。免了死刑,削官罢职,流放琼州。家眷什么的没有受到太多牵连,让其返回原籍就算了。

涉嫌此案的考生,全部革去功名。终身不得再考。

几个参与贩卖考题的,虽然卖的是假题,但也依然触犯了刑法。全都被判了秋后问斩。其中包括了在逃的沧州籍人士邵春和叶息聆的阮氏姨娘。

至于叶息观,他的罪名很重。故意泄露假考题,引发社会动荡。并且还污蔑五公主。朝堂上的大臣们都认为,一定不能赦免。于是,他被送至宗人府,终身监禁。值得一提的是,由于叶氏皇族成员稀少,目前的宗人令一职,由福寿长公主兼任。

叶息聆的罪名要轻的多,只叛了治家不严。可以说,如果不是他的那位姨娘利欲熏心,私下卖了几份考题,他一点牵连都不会有。可惜。世事无常,他可以控制自身的贪欲,却防不住枕边人给他挖墙脚。终是惹了一身腥臊。承庆帝给他的处罚是,其本人与后代终生不得踏入京城半步。

阳光明媚的三月,本是一年中最娇艳的时节。康国公府和豫国公府却都只能惨淡收场。打点行装,离京返乡。

叶明净自从被父皇评价了一句“舍不得用人”后,就开始努力发掘计都的用途。期间得到了不少有用的消息。比如说小桃同学在会试案件的案情小范围传开后,经常一个人待在角落里啼哭。她的这一反常举动被薛皇后身边的人在暗中盯梢。

又比如,近来京城的内城里出现了一些武艺高强的好手,这些人经常在豫国公府附近打探。而叶息聆则一无所知。

“叶息聆应该是得罪了什么人,这人还很有势力。”计都于晚间向她汇报,“只是我不能长时间离开宫廷,这些消息还是从天波卫的共有资源那里打听来的。”

“什么是共有资源?”叶明净问。

计都解释:“天波卫不光为皇室服务,私下里也贩卖消息给民间,并且也帮着江湖人处理一些纷争,从中收取费用。在民间颇有名望。卫所有一部分消息是共享的,凡是天波卫的成员都可以知道。其他的消息就要按照等级的高低才能查询。我的等级不够,只能知道这么多。”

叶明净沉默不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天波卫的创立,她在李若棠的日记里看到过。第一代的罗睺,是一个叫罗耀的男子。此人原是江湖人士,经营一个叫做风楼的组织。专门替人打探消息,以贩卖情报为生。李若棠和他认识,正是由生意接触开始的。后来两人互相看对上了眼,在乱世之中强强联合,双方的势力都迅速膨胀开来。李若棠能够统领兵马,南征北战。皆因为罗耀在幕后给了她全力的支持。

罗耀心机过人,善于布局。如果说李若棠是力,罗耀就是智。可惜这人不知是用脑过度还是天妒英才,四十岁刚出头就因头疼病而死了。据李若棠在日记里判断,很可能是脑子里长了肿瘤,压迫导致脑部神经血管破裂。

叶明净认为,如果罗耀不是早早的死了,李若棠最后能不能登上皇位还两说。

罗耀死时,他的儿子,也就是后来的太子已经年满十二岁。他在母亲的协助下,接手了风楼。并在李若棠登基后,将风楼改为天波卫。外围还是风楼那个江湖组织,而真正的核心成员皆是天波卫。

李若棠登基后,纳了几个男侍小君。据她在日记里说,每个人身上都有一处长的像罗耀。

叶明净对此不以为然,假的就是假的,自欺欺人罢了。

不过,她直到看到这里,才明白为什么李若棠能以一个女人的身份登上皇位。大势所趋。罗耀在关键的时候死了,她再一次陷入危机。只能力挽狂澜。抱着宁可牺牲一切,也要守住这片基业的心态。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直到那个时候,她才从一个将军转变成了一代帝王。

罗睺这个代号,在罗耀死后一直空缺。直到那位太子当上了皇帝又离世,第三代皇帝才将自己的贴身护卫赐以罗睺的代号。

天波卫的能量非常大,而且应该是李氏皇族的家族产业。天知道她的那位曾曾爷爷叶承祜是怎么接手的?

叶明净腹诽了两句,收回心神。问道:“依你看,叶息聆得罪的会是什么人?”

计都摇头:“京都的形势,我不是很清楚。”

叶明净有些失望。转念一想,也不怪计都。身为她的贴身护卫,她常住宫廷,计都自然也就没什么时间往外跑。天波卫一旦成为皇子、公主的贴身护卫,就算是暂时脱离了组织。直到新的帝王产生,他们中间的一位才会成为首领。其余的,就彻底脱离了组织。不再享受任何资源和待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算了。那些人只要不是叶息聆的帮手就行。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她就不操心了。

叶明净这里放下不多想了。那边,豫国公府很快就出事了。

事情还比较严重。据说是府里进了贼,抢劫了一些金银,烧毁了不少房屋。一些丫头和仆役于混乱中丧生。总之闹的沸沸扬扬。顺天府派了人来查案,叶息聆垂头丧脑,精神很是萎靡。

计都照例不知道详情。不过,倒是有另外一个人给叶明净揭开了谜底。

萧炫大约是特意进宫给她讲述这事的,从头到尾带着笑。

“你可知道去他们家闹的是谁?是岑家和孟家的人。这岑家就是我上次说的,世代行走西域,做边关贸易的那一家。他家不是有个举子买了考题么?这小子倒是聪明,没夹带文字进去。而是提前做好了文章,通篇背诵。打算进去后默写出来的。结果考题发下来,一看就傻了眼……不过,那小子也算幸运,因为他没夹带东西,搜查时就躲过一劫,安安稳稳的在里面考了九天八夜才出来。金榜题名是别想了。不过好歹举人功名保住了。回去再用功个三年,下一届再考也是一样。”

叶明净啼笑皆非:“那他们为何要去找叶息聆的麻烦?撒气?”

萧炫愉快的笑了两声:“哪是为这个!说道这里,我就佩服叶息聆了。天知道他从哪里找了来这么个妾,简直太能干了!可惜没用在正途上。你可知道,她不像叶息观,五百两一份的小打小闹。她卖的考题虽少,却个个都是大鱼。这岑、孟两家就是。一份考题,她卖出了一万两银子的天价。想来是看着这两家有钱。可这两家有钱归有钱,人家也不是稀里糊涂的主。就对她说,一万两不是问题,可我怎么知道你这考题就是真的?她就说了,这个好办,你们先付一半的银子,事成之后再付另一半。可这一半的银子也不少了。岑家不愧是几代做生意的,又说,你若是拿了五千两银子,回头却不认账,我找谁去?”

叶明净听到这里,顿时觉得那些花五百两银子买考题的考生是笨蛋。看看人家,这才是生意人呢!

萧炫笑道:“不然,叶息观才是真的聪明。他找的那些人,相互之间都不认识。学识不怎么样,又都是家底丰厚之辈。五百两银子对他们来说,不算什么。就是被骗了,也不在乎。所以才夹带了资料进去。若是换成真正有心的,就该向那岑、孟二人一般。先做好锦绣文章,背熟后再进考场。这万一事发,叶息观只要处理掉那最关键的几个人,就万事都落不到他头上。反观这位姨娘的行为,才真是贪心不足,受人于手柄。”

他继续讲述:“这岑家和她最后达成协议,由岑家写一张欠条。声明岑姓进士某某欠阮氏白银一万两。若是那岑举子考中了,这欠条就生效。岑家立马就给银子。考不中,不是进士,自然也就无效了。后来的孟家,江南绸缎商首富也是照此办理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叶明净这下终于明白了,恍然道:“就是说,这两人的欠条还在阮姨娘的手上。或者说是在豫国公府。岑、孟两家是去销毁证据的。”

“可不是!”萧炫得意的拿起一本书扇了扇风,“叶息聆被据说被那些江湖人在混乱间揍了好几下,身上全是伤。如今他要带伤赶路了。哈哈!他真是找了个好姨娘啊!哈哈哈!”

他笑的舒心畅快,眉宇全部舒展开,像是三伏天吃了一大碗冰镇绿豆汤一般,从头爽快到脚。

叶明净琢磨,人家找了个惹祸的姨娘,你高兴个什么劲?除非……他身边也有个爱惹事的女人。相比之下,叶息聆被折腾的更倒霉。萧炫这才如此幸灾乐祸。

萧炫心情愉快,她却没那么轻松。叶明净没有忘记在茶楼的包厢,曾经有两个男子故意说给她听过一段关于卖考题的对话。这两人是谁?那一次看似拙劣的局又是谁设的?计都曾经打探过那茶楼的底细。据说已经被转让了,前主人已然离京。

她的敌人,远不止叶息观和叶息聆。

现在想想,第一个和她提到科考的,是叶息矜。第一个知道她缺钱的外人,也是叶息矜。目前的京城,完全没有被负面新闻困扰的人,还是叶息矜。

这种敌人,真是很令人头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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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更又晚了,再去码二更……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今年的贡生,人数非常之少,只有四十二名。最后一场殿试,将会在他们中间排出三甲。一甲进士及第、二甲进士和三甲同进士。叶明净特意寻了个机会,看了贡士名单。一看之下,心头大为不快。

去年桃花坞中遇见的三个举子敌人,竟然有一位榜上有名。那位曾坚定的认为公主不可以当女帝的原青排名四十二,堪堪吊了个尾巴。真是运气好到没天理了。

殿试的地点是在三大殿的最后一处御和殿。内容比较简单,只需要按照考题作一篇文章即可。

四十二张桌子摆在大殿中央显得空空荡荡。四十二位贡士奋笔疾书,承庆帝坐在最高位,下首坐着四位考官、内阁首辅方敬以及董学成和廖其珍。

叶明净在屏风后看了两眼,随后悄然离开。

春天真的来了呢。

她一个人慢慢的走向上书房,顺便欣赏一下盛放的鲜花,成荫的绿树。据说故宫里是没有树的,真不能想象那种地方怎么能住人?幸好李若棠没有这些讲究,这偌大的宫城中,处处是生长了百年的古树,于厚重处透着勃勃的生机。

今天是殿试日,廖太傅和林珂都在御和殿,上书房放假一日,里面空空荡荡的很是冷清。

叶明净对着冯立道:“你们就在外面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冯立等应诺退到远处。叶明净推开书斋的门。

无人的房间在春光中显得特别静谧,安静的听不到一丝声响。叶明净站在书斋的课桌中间,目光一一瞥过太傅的讲课台、薛凝之、齐靖、孙承和以及江涵的书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很久以前,岳晶晶在假日里值班的时候,就特别喜欢一间间的巡视教室。她那时想着,其实每一张课桌都见证过一届又一届的学生,没有人比它们知道的更多。年少时最多的光阴都在与课桌相伴,同学间的交谈、做不完的试卷和习题、考前人人憋红了脸在背书……这一些,记录的最完整的,应该就是这些课桌。假如课桌能有记忆,它又会说出多少动人的故事?

轻轻抚摸每一张桌子,她有些寂寞。她的伴读们,少年英姿,意气风发,心怀远大志向。唯有她,心境苍茫。萧炫说她处事镇定,遇着危机不慌、得了胜利不骄。其实根本不是这样。她只是没有太多激烈的感情罢了,快乐、害怕、失望、悲伤都像是被生生砍掉一截。丢失在了很远的地方。

书斋的门被轻轻推开。叶明净转头一看,一个人影逆光出现在那里。她眯了眯被阳光直射的眼睛,终于看清了来人。

是消失许久的齐靖。

齐靖一步一步的走进来,一段时日不见,他好似突然长大了不少。眉宇间的飞扬沉静了下去,整个人显得很稳重。

“你在看什么?”他问。目光中隐含着一丝不明的意味。

叶明净愣了愣,这才发现她竟然是坐在齐靖的桌子前在发呆。“哦”了一声,站了起来:“你是要用桌子吧。”

齐靖出乎意料的又靠近了一步,问:“刚刚,你在想什么?”

叶明净的个子没有齐靖高,被这么一靠近,就不得不仰头才能看清他的脸。她莫名的就觉得有些不对劲。人和人之间都是有安全距离的,齐靖现在的位置,明显逾越了。

她轻轻叹了口气。齐靖那天的怪异,过了两天后她也反应过来了。一直在想着,要是再见面该怎么继续相处。她其实很不擅长处理这类事情,不然也不必靠相亲去结婚了。她和齐靖是表亲,福寿长公主给他安排了通房。有些事,还没有开始,就已经宣告了结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她微微垂下头,侧身闪过齐靖身边,和他保持了一定的距离,问道:“表哥,今天上书房停课一天。你怎么过来了?”

齐靖看着她离了自己老远,心里就想起了母亲的话。

“你和她,永远不可能!若是她最后胜了,她的丈夫必然只能在深宫中虚度光阴。景乡侯府只有你一个继承人,你想让齐家这一支断了香火,丢了爵位吗?若是她败了,她的丈夫一家就算侥幸留了性命,也必然要被罢官夺爵。你和她本就是不可能的。单纯的伴读、臣子,才是你该做的!你给我就待在家里,什么时候想通了,什么时候才许出门!”

他压下心头的异样,露出一个微笑:“我这些日子都在府里,没怎么出门。京里发生了这许多大事,我竟然都不知道。”

“是啊!”叶明净也感叹,“真的发生了好多事。”

齐靖心有余悸:“我都听说了,那叶息观竟然想陷害你。他……真的是自己胡乱写的考题吗?怎么会有这么蠢的人?”

叶明净笑了笑:“当然不是,他是想骗我说出考题的。我想着,总这么防着也不是个事,就将计就计的随口说了两个敷衍他。谁承想他竟然这么大胆,公然贩卖。那吴大人也是,不知从哪里得了消息,乱了章法,竟私自调动五城兵马司的人去闯贡院。最后闹到了大理寺,我也是没想到的。”

齐靖叹了口气:“我们都帮不上你什么忙。”

叶明净失笑:“你我才多大?遇上这种事,只要保证自己不出错就行了。真的,我们现在这个样子,只要能保证行事不出错,就很好了。”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叶明净安抚完齐靖,算算时间也临近中午了,就赶了他回去。她自己则是回昭阳宫吃午饭。

刚走了一半的路程,就看见桔子急匆匆的跑了过来:“公主,不好了!云洁姑姑派人把小桃给关起来了。”

叶明净一惊:“为什么?”

桔子面色一红,看了看冯立,凑近她耳边小声道:“听说是在小桃的房间里搜出了男人的东西。”

叶明净吃惊的瞪大了眼睛:“什么东西?”

桔子红着脸支支吾吾:“我们也不知道。云洁姑姑拿了小桃去皇后娘娘那里,我听石榴说,因着小桃什么都不说,皇后娘娘着人传板子,要打她呢。”

叶明净暗叫不好。那些东西十有八九是叶息观给的。若是因着小桃让叶息观和芳菲殿扯上关系。小桃必死无疑!

她脑袋飞速的运转,脚下步子迈的飞快。不一会儿就到了昭阳宫。

素洁正站在正殿门外,间她来了,立刻行礼:“公主,小桃犯了事,娘娘正在里面问话。”

殿内传来薛皇后的声音:“是净儿回来了吗?进来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叶明净走进正殿,只见小桃垂着头跪在地上,看不清脸色如何。薛皇后坐在主位,脸上的表情很是平淡。云洁站在她身侧。紫檀木的桌子上什么摆件都没有,只光秃秃的放着一个盘子,盘子里有几副男人的鞋袜。料子很新,一看就是做好后没上过脚的。

薛皇后见她来了,露出一个很淡的笑容:“净儿快过来。你这孩子,整天在外面跑,房里的奴才都翻了天了也不知道。”

叶明净行了礼,坐在下首,问道:“小桃跪在这里,可是犯了什么事?”

薛皇后先是露出为难的神色,随后又好像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毅然道:“照说,年轻的姑娘家是不该过问这些事的。不过你不同,从小就是皇上亲自教养。又在上书房读书,日后是要做大事的。修身、齐家、治国,这第二件就是要把家给治好。你虽未成年,却也单住在芳菲殿。管好一殿的人和事,就是你现阶段的齐家。所以,这事我也不瞒你。这个小桃,原是我给了你的。平时到也勤快。可这人心素来最是难测,谁能料到,这丫头竟然私下藏着给男人做的鞋袜。定是和人有了私情。这种事最要不得,一定得好好整治才行。”

叶明净按住心神,强自镇定的道:“母后所言极是。只不知,可问出了什么?”

薛皇后似笑非笑:“这丫头嘴硬着呢,一句话都不说。依净儿看,这事该怎么处理才好?”

叶明净想了想,道:“依我看,她既不肯说,就把她关到柴火房去,饿她几天。”

薛皇后哑然失笑:“净儿这法子倒是温和,若是她还不说呢?”

叶明净眨了眨眼睛:“怎么会呢?净儿只要肚子饿了,就浑身难受。一天不吃东西,哪里还能受的了?到时候,小桃一定会说的。”

薛皇后摇头:“你这法子不好。要知道,自古刁奴最是难治。可恶之极。母后已经着人去传板子了,先打她一顿。她要是仍旧不说,就按照净儿说的,关到柴房去。不许吃东西,明儿个再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说话间,负责刑罚的太监已经到了,跪下行礼:“参见皇后娘娘,参见五公主。敢问娘娘,这板子要打多少?”

薛皇后轻描淡写:“先打二十,看她说是不说。”

叶明净看着那几个五大三粗的太监,脸色顿时发白。待在宫里久了,她也知道,这打人是有学问的。二十下板子,能打成轻伤、重伤,甚至还能把人打死。薛皇后的那句“看她说是不说”,实际上就是给了暗示。她要从这宫女嘴里问出话,所以,人是不能打死的。但也不能打轻了,不然就没了效果。

那几个太监就明白了。互相对望了一眼。架了小桃,将她绑在了行刑的长凳上,退去了她的裙子、中衣,露出臀部和半截大腿来。

冯立垂下头,正殿里的几个小太监也低了头,眼睛却时不时的朝那凳子上飞快瞥过几眼。而那几个行刑的太监,却眼露兴奋,目光猥琐的对着小桃的臀部不停的扫视。

桔子别过脸。心中不忍。脱了裤子当场打,皇后一定是故意的。想要羞辱小桃,外带吓唬公主。

叶明净则压根就没想过要让小桃穿了裤子挨打。照这种形势,小桃的这顿板子轻不了。倘若穿了裤子,治伤时还要把嵌在肉里的布料剥离,那可是会连皮带肉的剥下一大块呀!伤势反而更加加重。被看看又有什么要紧,这些人难道还敢在众目睽睽之下做些猥亵的事吗?和命比起来,这算不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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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我要去睡了。粉红三十的加更就明天好不好?(讪笑中……)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两指宽的竹板啪啪的打在小桃的身上,行刑的太监一边打一边报数。正殿里不少小宫女已经腿脚发软了。叶明净却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那落下的板子,仿佛要把这一幕深深的记住。

二十板之后,小桃的下身已经血肉模糊。薛皇后问:“愿意说了吗?东西是从哪儿来的?”

小桃咬着牙不吭声。薛皇后淡淡一笑:“关到柴房去吧。让她好好反省反省。”

两个叫石榴和杏儿的宫女替小桃拉上衣服,半扶着她退了下去。司刑的太监谢了赏,带着家伙走了。薛皇后端着茶盏,不紧不慢的吹了吹,喝了两口。才对叶明净和颜悦色的道:“刚刚可害怕?”

叶明净的脸色很不好,语气却还镇定:“小桃犯了错,理应受到惩罚。”

薛皇后笑着点了点头:“不错。没有规矩不能成方圆,若是人人都不讲规矩,这世道就乱了套了。宫女们到了岁数都会发放出宫,没人让她们守一辈子。想嫁人,等上几年就是了。怎可还在宫中当差时,就与人私相授受?宫里是什么地方,那些外头的腌臜东西也是能往皇子、公主面前带的?最怕的,就是这些小姑娘受了人骗,将宫里的消息传递出去,那可真真就是触天大罪了。这个小桃,一定要问清楚她的奸夫是谁。”

叶明净心头一突,也对,昭阳宫里发生的事,有几件能瞒的过薛皇后。一旦牵扯出叶息观,她固然会有大麻烦,小桃更是难逃一死。只是不知道薛皇后到底想要做什么。这事毕竟发生在昭阳宫,若是暴露出来,对她也没有好处。

这一顿午饭,叶明净吃的食不知味。薛皇后看在眼里,面子上不动声色的闲话家常。

午饭后,叶明净回到芳菲殿,整整一下午,都照常读书、练字。没有离开过书房一步。

到了晚上,她也是如往常一般,去宣明宫用晚膳,饭后和承庆帝聊天。没有提起过小桃半句。

直至深夜时分,一个如同鬼魅般的身影,闪身进了芳菲殿的寝室。计都带着春夜的寒气猫一样的钻进了叶明净的帐子。叶明净正拥被半坐在角落里打瞌睡,突如其来的微凉湿意将她惊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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