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然觉得心底有一种本能的东西不可抑制地泛了上来,远处的山影很虚,有大红大黄的颜色像雾象奔涌的海浪一样泼在旷野上。她感觉得坤叔其实是一个可靠的男人,她还是喜欢比较年长的男人,那样心里很踏实。她不再想那个远处伸手触摸不到的邬子风了,他寄来的挂历让她彻底地对男人的绝望,狼子野心的男人全是动物而已。
王美丽打开了车窗,她觉得额头上有汗水流淌,胸窝里湿乎乎的。车子在坤叔的手里就象骑着马一样,冲浪似的颠簸着。在冲浪中王美丽乳房就膨胀就抖动。
王美丽太不放心,她不怕宝马车会怎么样损坏,她怕坤叔把车开到河港里。她马手扶着坤叔的方向盘。
坤叔年过半百,他第一次脚下轻飘飘腾云驾雾的感觉。他看见了王美丽的乳沟,他看见了她紧绷着极有线条的双腿,腿间一块丰沃的金三角。一阵模糊飞扬开来,他想着了挂历上的王美丽。
汽车一声刹车后的尖叫,他把头朝前一冲,他感觉到了软乎乎的躯体,脑子里有老鼠似的吱吱作响,他脸上盛开出木乃伊的僵笑。身体里有一种咔嚓嚓犹如冰层断裂的声音。汗水从他头上渗出来。
王美丽是用整个上半身象黄继光扑雕堡火枪口一样扑上去的。坤叔的手压在她的胸脯下,坤叔的嘴刚好咬住了她的胫脖。
“老板,你,你没事吧。”
“我没事……!”他舒服地打了个嗝,有一股酒气呵出来,苍白的脸终于又红涨起来。
“老板,驾车不能喝酒的,以后恐怕要把酒戒掉。”
“男人爱喝酒,是想用酒代替女人消磨时光。”
“老板,你什么都有了,还缺什么呢?”
“日子好起来,我想许多从前不敢想要的东西。”
王美丽看见了坤叔那双单眼皮的厚眼包中燃烧着一种让大小女人心里发颤的欲望。
“老板,第一回学车时间不要太久。“
“王姑娘,我,下车……回家!”坤叔车门也没关,匆匆进了别墅。
坤叔去渔塘钓鱼,渔塘不养鱼了,还有自出的野鱼,江南水乡几场雨下来,水沟水渠里都会有鱼。坤叔喜欢钓鱼,小小鱼钩下水的是他的怨愤,鱼儿上钩是他的希望而已。他喜欢在雨中钓鱼,远处有外乡人种植的草莓和哈蜜瓜,沟坎上还有村民种植的小麦,雨落在已经成熟的麦杆上淅束束响。岁月的风霜染白了坤叔的头发,苍老的心。
坤叔的梦就掩在杨柳树下,他在渴望中期待王美丽的身影出现。渔塘里没有草鱼青鱼却有黑鱼,凶残而美丽的黑鱼,王姑娘是一条潜在水底的黑鱼吗?河面的雨丝就象一颗丝网,他眼前浮现出许多鱼来,塘边荷叶丛中的蛙鸣急促,好象是女人发出的呻吟。
他闻到了河水的腥味,那是水底的鱼儿在交配吗?杨柳枝轻轻荡漾着,水面一圈圈象揪放着碟片。
“老板,老板,怎么的,你这样糟蹋自己!”王美丽从城里回来,她停下车子便拿了伞跑到渔塘边。
“没啥,我习惯了,初夏的雨打在身上很舒服。”坤叔抹了一脸雨水。
“方雨林看见了会骂人的。”
“不会骂你,也不会骂你们中间任何一个人,骂只会骂我老东西。”
“阿庆嫂不管你啦?她跑哪儿去啦?”
“我陪伴天鹅睡,她不喜欢,我们闹翻了。”
“你还没吃晚饭吗?”
“我中午饭还没吃呢,我要钓鱼回家去喝鱼汤。”
“河水发浑,雨越下越大,能钓到鱼吗?快回家吧。”
“这雨抚摸我,青蛙象女人在荷叶上跳舞,真有意思。”
“伞你拿着,我去镇上,菜市场还不会关门,你会成疯子的。”
坤叔闻到了雨中牧草地的气息,看见了甩出去的鱼钩划着水的清纯,他为着自己没有一个完整的家落泪。泪水落在渔塘,融于塘水的沸腾。
一大群鸽子从天空飞来落在别墅门口,雪白的羽毛在朝霞中飞翔如一群洁白的云,坤叔用水浸泡了一茶缸麦粒和玉米,他要去天堂里喂天鹅,已无心喂鸽子。他有几天没让阿庆嫂做饭了,他自己用沸水下面条,水煮花生米和黄瓜凉拌是他的下酒菜。他推开石狮子中间漆黑的大门。他没有听见天鹅的叫声。
他闭上双眼停顿片刻然后进了里间,里间有他一张竹床,竹床上有一支手电筒,他用手摸时,摸到了软乎乎的人。
“你是谁?“
“坤叔,我是阿庆嫂。“
“你来干什么?”
“我来杀掉了你喜欢它超过我的天鹅。”
“这天鹅有人出一万块钱我没舍得卖它,我是给它养好伤放它走的。”
“你养着天鹅在天堂里享清福,我在活活受煎熬。”
“你不是说过,你干你的工作,你做你的饭,你对我只是应付,男女之间就那么一回事。”
“可我是人,我有七情六欲,我不愿意白天做人,晚上做鬼。”
“所有女人都一样,喜欢得寸进尺。”
女秘书艳史(54)
“我不想得寸进尺,我儿子来信了,再有二个月,他就毕业,他有了工作就把我带走,我要你对我有个说法。”
“你真要走,我也没办法。”
“我是一个女人,我心明眼亮,我看得出来你喜欢那两个女大学生。”
“这话可不能乱讲,林姑娘成了我儿媳,王姑娘外面也有朋友。”
“不,王姑娘勾引你,你也勾引她,你们一起到花房约会,你们一起在车上,我看见车停在路上,你们在里面……”
“好了,阿庆嫂,别无中生有,捕风捉影,我喜欢和你睡觉,喜欢你一对大奶子,我现在就搞死你!”坤叔没等阿庆嫂起床,便把她按倒在床。
“大白天的就乱搞?”
“这里面还分白天黑夜吗?这里是真正的天堂!”坤叔想撕扯阿庆嫂衣服时,阿庆嫂早把自己脱光成一条溜溜柔软的春蚕。
“你怎么赔我天鹅,你说,你这个臭女人。”
“我已经不臭了,我也学会用牛奶擦身了。”阿庆嫂揪住了坤叔胸口的长毛。
“你是向王姑娘偷学来的,她还用玫瑰花擦身呢,还喝蜂蜜拌牛奶呢,你也学吗?”
“只要你喜欢我就想学。”
“你这肥奶,你这屁股松塌塌象老母猪,还学那些?”
“还不是你的功劳?你积了十几年的脏泥浊水全把我当水田灌了。”
坤叔不知疲倦耕耘着身下的阿庆嫂,他双手抚摩揉搓着永远啃不完的两团白面。他看了一下红颜将逝的女人,目光干涸。女人啊从扬花吐穗到果实累累沉重倒下和麦子一样时光短暂。他不知道阿庆嫂胸窝里焐着一颗对他多么真诚的爱。
坤叔搂住阿庆嫂粗壮的身子,象蛤蟆一样发出最后的冲锋时。他眼前浮现出王美丽那生动的脸鲜活的眼神,随着黑暗中有一朵玫瑰盛开似的爆炸,他瘫痪了所有思维中的一切。
天堂里没有声响,只有自己山一样的身躯,阿庆嫂长长的叹息声中,坤叔觉着自己胸膛象牛皮鼓一样咚咚作响。
“不要象只老狗,把女人当骨头啃完了就扔,你说话呀。”阿庆嫂有气无力,声音悠悠。坤叔听起来还是那样铿锵有力。
“你原来不是这样的,你原来多么温柔。”
“我又不是勾引你的小女孩,我是大嫂!”阿庆嫂四川女人的性格显示时很威风。
“我已经不想再结婚了,儿子已经长大,假如你阿庆嫂愿意留下,我是不会赶你走的。”坤叔起了竹榻。
“你真想把我当成鬼吗?白天给你做饭打扫卫生,给你割牧草挤牛奶,晚上就进这黑暗的天堂里来给你作女人,你坤叔心里变态。”
“你才变态呢,你杀死了我的天鹅,你是女魔。”
王美丽是失踪了36小时才被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