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两次在牛屋播放轻快或难能可柔和的音乐,可以调节产奶牛的焦虑,紧张气势,这是最好的精神疗法。”
“王姐,这是你来我家农场的创举。”
“还有好消息,那渔塘和渔塘附近200亩全部租下,暂订10年合同,到秋末割了水稻全部种上我们农场的牧草,现在可以扩大一倍的奶牛养殖规模了。”
“我在上海看着车水马龙,高楼大厦,心里特别急躁,我想我们那个农场,山青水秀有树有花有草。”雨林说。
“我到农场才20天,已经喜欢上了农场,那些奶牛大大的眼睛多么慈祥,听着牛叫很亲切的,我写信给家中的妈妈,妈妈说以后会来农场看我。”
“那么你快去买音碟吧,王姐早些回农场,我老爸会不放心的。”
“我一会儿就给老板打电话。”王美丽起身离开病房时摸了方雨林的头。
王美丽看见了雨林目光盈出的泪光。
看着王美丽离去的背影,那浑圆的手臂拉开门扇的瞬间,方雨林发现王美丽不仅仅是有一个漂亮的脸蛋,还有十分匀称的身姿,结实丰满的胳膊。女人的美是无价之宝,女人的美甚至无法用山地粮食金银可以调换。王美丽的一颦一笑,象闪电一样击中了他的年青的心。王美丽身上有一种清纯和野气并存的韵律美。方雨林想,假如她愿意嫁给我,我愿意用整个生命去替她做牛做马。
“吃晚饭吧,我肚子里的蛔虫在叫了,我是不想吃。”王美丽背着小挎包走到白色本田车旁,画家笑着为她打开车门,“请上车。”
女秘书艳史(14)
“城里车多,又是夜里,你驾车吧,让我看看上海夜景。”
“上海的夜景主要在苏州河、外滩,我陪你去转转。”
“就去南京路吧,我买音带,顺手给我老板捎件衣裳。”
“中山装还是茄克衫?”
“不,今天我要给他买一套西装,剑龙、菲猫、汉弗莱都行,让老板也开开眼。”
“可现在正是炎热夏天啊,就买两件鳄鱼T恤吧。”
“西装、T恤我都替他买,方老板也该树立起自己形象了,他已经是个企业家了。”
在南京路、淮海路,画家跟在王美丽身后,替她拎着塑料袋。他想和她并肩走路,却始终跟不上她步子,画家在屋里踱四方步习惯了,已经不习惯王美丽这般年龄的习惯。
“你慢一点行吗?”
“你快一点行吗?你和我保持一点距离完全是正确的,你是我雇的陪驾,不是我情侣。”
“我的朋友们都说我是江南五月桃熟得早没味,你也厌烦我吗?”
“你看你自作聪明了吧,我买了衣服可是要赶回家的。”
“不住上海吗?你王小姐没钱,跟我说么,我掏钱订房,三星级的可以吧,我跟了你半天,怎么啥感觉没有。”
“你还想咬我身上几口吗?画家都是疯子,韩美林认识吗?结了婚越来越疯。据说一天能画100幅速写构图。”
“王小姐,哪一个男人看见你都会发疯的,你也象一头小奶牛。”
“别废话,你没感觉天要下雷暴雨吗,刮风了,傍晚出农场时,我就见到天空云层特别厚。”
“你,一个大学生刚走出来的小女孩懂啥鬼天气。”
“这是农场必不可少的基础课,当然大学里学不到,可不能少这么一课,奶牛场用得上。”
“那回农场吧,算我运气不好。”画家颇有幽默。
“你认识了啊。”王美丽在店铺买了一串火腿肠和一袋面包,递给画家:“算了,别讲究了,我们还是社会主义初级阶段,中国正在和国外接轨,才刚刚加入WTO,贫困西部地区还有五千万人口在温饱线下。”
“年龄不大,一副老奶奶样。”
“出了城,上高速,我驾车。”
“饿着肚子,恨不能在你身上咬一口,又白又嫩的,就你鬼机灵。”
“暴风雨快要来了,我要赶回农场。”
“怕奶牛们睡不着觉,还是怕老板在别墅里住不安稳,你到农场一个月还不到已经彻底交给农场了。”
“金山银山不如自己的穷窝,你不懂吗?”
“懂懂,王小姐,了不起。”
“好好驾你的车吧,雷暴雨在高速公路上可马虎不得。”
“不住宾馆,就在车上过夜。”
“不是亲来不是友,第一次陪驾你就说出荒唐话。”王美丽说。
“都啥年代了,我们认识三个小时了,你是想那个农场主了吧,给他买了方格子短袖T恤,还有什么卡其布休闲裤,像想把他打扮成美国的牛仔吗?”
“你少说几句,别人不会把你当哑吧,我没有你那样想入非非。”
“给奶牛听手提琴碟片,你浪漫还是我浪漫?”
“你有机会也可以来农场,卧在草堆上和奶牛一起听音乐,保证你安分守己,见了挤奶的奶牛不会胡思乱想。”王美丽想,我不能在画家面前败下阵来。
“你说话怎么这样刻薄,人乃高级动物而已,有共通共融之处,画家,你应该懂得吧。”
“好吧,我安心吃晚饭了,我把车靠边停下,你来开,上高速保持在90公里时速就行。”
白色本田车简直就是一匹大白马,奔驰在黑夜的草原。王美丽钻出车,在高速路边凝望路两边是星火闪烁的工厂和村庄,深深吸了口气。她感到了全身上下轻松,她扬起手,做了几下广播体操。“画家,你不下车透透气。”
“我坐在车里,看你和裙子被夜风吹得包着屁股蛋就是一种享受。”
“你们画家还有那些狗屁作家就把女人的乳房和屁股当美味佳肴,大写特写,”
“我们女人只有两方面吸引人吗?”
“象你王小姐还有让男人们心摇其动的内在美,谁能看得见?眼见为实,先从显露本体外面的器官部分画起写起。”
“一派胡言。”王美丽大喊一声“开车。”她手臂上有了几滴天空落下的雨滴。
俗话说,六月雨不过河。就在王美丽驾车离开农场不到半小时,农场上空乌云翻滚,奶牛场周边岸上渔塘边晒满了从苏北收购回来的牧草,两个太阳晾晒,牧草已经干了,捏在手里一捻就断。干草不能让雨水淋着,那样容易霉变,存放到冬天就没有青草晒干时的芬芳,当然会让奶牛吃了没胃口,引起其它疾病。
坤叔跑进牛屋,对着正在挤奶的10名妇女:“挤完奶的人快去场边收干草。”
“坤叔,我手里刚挤了一半,扔下奶头去抢收干草回来再挤奶会影响奶牛出奶的。”沙奶奶说。
“没叫你,你就继续挤奶,别偷着把奶头朝嘴里放。”
“坤叔,你浑球。”
“今晚,牛屋哪个人值班?”
“阿庆嫂,反正她一个外来女人,儿子在读大学,多值几个夜班无所谓,她也愿意每个夜班多拿两块钱。”
“阿庆嫂不是在村里租着房子住吗?不该她值,就不叫她值夜,沙奶奶,你们可别欺侮外地人。”
“你阿坤老板没欺侮我们挤奶女人,我沙奶奶能欺侮别的女人嘛。”
天空中一道亮白的闪电,照在坤叔灰白的脸上。
坤叔的额头上不知是雨水还是汗水,汪汪的从稀少的短发间水一样泻下来,他站在牛屋门口,看着奶牛场四周排水沟里的水哗哗地流向渔塘,流向稻田。
接着又有一个响亮的炸雷在头顶炸裂,看着芦席和草垛严实地堆砌成尖顶的西班牙尖项,脸上展现了笑容,可是身子忽然打了个颤抖。
“坤叔,你回别墅洗澡休息吧,看你没有一丁点力气了。”沙奶奶和阿庆嫂还有几个挤奶女人站在屋檐下。
“大家趁着雨不下的空隙回家去吧,反正奶也挤完了。”
“好吧,有事阿庆嫂张罗吧,她值班,大家走吧。”沙奶奶和挤奶女人们头上遮着塑料桶,脸盆什么的,跑着拐过别墅。
“啊呀,不好,坤叔,三楼的花房没有遮上,那可是王姑娘的命根子。”
“是啊,怎么把三楼花房忘记了呢?王姑娘去了上海,她平时就喜欢侍弄花花草草的。”
“坤叔,我上楼去。要不,真的毁坏了可就糟了,看这阵势还有更大的暴雨。”阿庆嫂说。
“好吧,上花房,别把架子被风刮倒了,我也上去。”坤叔说。
惊天动地的闪电中,阿庆嫂望被雨帘子照亮的一张脸,赶在坤叔前面上了三楼。
“我给你弄件雨衣。”阿庆嫂说。
“身子反正已经湿了,一会儿洗澡。”坤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