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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秘书艳史(1)
第一章
阿坤老汉的家在小镇上,而他的牛奶场和果园在连绵不断的河谷,新盖的别墅就在河东岸,绿油油的二百亩草地,河边的向日葵摇曳着娇丽的花朵,在夕阳下如一柄柄花伞,轻轻地还能听到奶牛的亲切呼喊声。
“老爸,快做晚饭了,你还出去吗?”
“小老弟,你在家做美梦,等着新媳妇进门吧!”阿龙把白色的本田小车从牛奶场开到别墅前,对二楼上探着头的阿林说。
“别瞎说,传扬出去,让镇上的人笑掉牙,快开车。”坤叔说。
汽车拐过别墅朝前奔向宽广的柏油路乡间大道。
“叔,去城里还是镇上?”
“去省城,明知故问。”
“是走宁沪高速还是走便道?”
“走那条道到省城近?”叔叔阿坤问侄子。
“走高速和便道,当然是走高速早一个钟头到省城,因为高速路宽敞,驾车心情舒畅,但也需多付30块钱道路建设费。”
“那走高速吧,让我也心中舒坦舒坦,整天和奶牛奶汁草场打交道,也要看看夜晚坐车奔驰高速公路上路两旁景观,体会一下你们年轻人的心情。”
“叔,其实你不老,你比我爸年轻2岁,看上去要年轻10岁。”
“不要拍马屁,我是新中国成立那一年生的,四十年代产品,不象你们都是八十年代的产品,一个个象牛奶场牛犊健壮着哩,我这身体可是老罗,机器零件直抖索。”
“叔,为啥不早些时间去省城?”阿龙问。
“这些读大学的大姑娘小伙子忙着呢,晚上才能到大校里找到人。”说着,阿坤老汉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省城的晚报看起来,第三版的标题十分醒目《谁救我母亲我就嫁给谁》,阿坤自言自语道:真是天底下少有的孝顺女啊。
阿坤叔是个性格开朗,老实得像一头牛的纯朴农民。七十年代,为了挣点油盐钱,他偷着做豆腐的好手艺娶了媳妇生了儿子,哼着《双推磨》一口气就能磨5锅豆腐,连吃饭都不歇手。到了八十年代末期,他租用生产队临大路边的仓库,增添了一台电动磨浆机,他去镇上供销社买豆,看见书架上有本《怎样科学养猪》的书,他把做豆腐余下的豆糟试着买回几头小猪崽做试验,书里所说的科学养猪法就是管用,每头猪溜圆肚长宽背既长内又长膘,小猪崽养成大母猪,母猪下小崽,为了节省喂猪的成本金,他买了一辆电瓶三轮车去小镇拉回酒店饭馆的泔水,到第三年就有了一百多头肥猪,到了九十年代初,干脆他卖了所有肥猪养起了10头奶牛,到上世纪末,他经过10年辛勤劳作,有了二百头奶牛,租用了三百亩全部栽上美国进口的黑麦草,玉米秸。今年春,他就在奶牛场不远处的牧草田边盖起了别墅,又租赁了村里五百亩山坡地,给那些桃树梨树和青竹施肥,每天几车的奶牛粪是最好的肥料,原先那些瘦小结酸果子的桃梨和桔树长得生机勃勃。山坡下沟岸上的葡萄藤秧重新挂起了串串靓丽引人欲醉的葡萄。他越来越感到自己乏力,20岁的儿子又因为残疾无法助一臂之力,他想到农场摊子铺得大了,有了千万元的家财很需要一个有力的助手,而且是自己亲近的人。
就在昨天,阿坤午后躺在别墅阳台上看报,偶尔发现晚报上的一则特殊的征婚启示,他的脸不知是否因激动还是阳光炽烈地烤的,竟然是红光满面,心也随之火辣辣的狂跳不止,那就是他定要见见省城那个贫困处于危难中的女大学生。他把电话打到大江晚报社,向那位采写报道的记者打听女大学生的情况。
“听声音,你好象年龄大了些。”记者的话让他一肚子委屈。
“我不是要向好求婚,我的农场需要大学生,我是想和她签约,可以预付她10万块钱救她母亲。”
“噢,是这样,那么我给你大学里女大学生的电话。”记者搁下电话时,阿坤犹豫了一下,想告诉儿子,但没有。
在离省城只有半小时汽车路程时,阿坤用手机打通了女大学生宿舍的电话。
“你是那位,你找谁?”
“我找王美丽。”阿坤很少和年轻女孩打交道,听见年轻女人从电话里传来的声音,仿佛一下回到年轻时候,说话有些结巴。
“王美丽有事出去了,你找她有什么事?我可以转告她的,晚些时候王美丽会回来,我是她的同班同学。”
“那好吧,我是王美丽的亲戚,从乡下来,半小时后到。”
“又是王美丽的叔,肯定是王美丽的爸住院动手术的事。”王美丽的女同学林小霞放下耳机,立即去找王美丽,只有她知道王美丽在何处,只有她知道王美丽无法说出口的秘密。
王美丽此时正在省城时装城最漂亮的茶艺馆,谁也不会想到一个名牌大学中文系的大三女生会是一名三陪女。她正在茶艺馆的包房里与一位建筑工程公司老总打得火热。王美丽眼神飘忽不定,脸色疲惫,那位矮胖秃头老总把一只手搭在她白白的大腿上,正想搂抱她。
“靓女,我就喜欢你这样清纯的女孩,玩得痛快,没有后顾之忧。”
“算你捡了个大便宜,要不是我家在安徽,父亲下岗,母亲得了尿毒症要换肾,我才不要认识你。”
“现在这种情况,有什么办法,女大学生又不包分配,放心,你拿到毕业文凭就来公司找我。”老总伸过宽大的嘴吻在王美丽的耳脖。
“远水解不了近渴,找你有鬼用,给你做二奶吧?”
“二奶我有了,只能三奶了,我今晚出来是找野食。”
“人们常说,贫穷是一笔财富,可我看来,是一种灾难,穷的时间久了,我连起码的自信都没有了。”王美丽说。
“没关系,这时代,有美丽脸蛋和魔鬼身材就是一种用之不尽的财富。”
“你们在社会上吃香喝辣游山玩水,你邓总能想到我为了节省几元钱寻找各种借口不参加室友的Party,我的性格又要强,我不想在任何时间输给别人。“
“你母亲一次换肾费用至少10万元,那可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我知道,凭自己的资源赚一点是一点,是做女儿的孝心。“
“王美丽,王美丽。“林小霞气喘吁吁奔进茶艺馆,推开竹帘就朝里喊。
“现在的大学生没一点素质,公共场所大喊大叫。”秃头胖老板说。
“对不起,我有事先走了,邓总,明天我再陪你吧。”王美丽朝邓总把手一伸。
“算我倒霉,没尽兴也得掏小费。”
“下次亏不了你。”见邓总伸手从公文包里拿出两张百元纸币,她拿了就出包房门。
“林小霞,怎么啦,怕别人不知道我名字啊,大呼小叫的。”
“快走,快回宿舍,你老家来人了,一定又是你叔叔,电话里的声音沙哑着,他马上就到宿舍。”林小霞很着急的样子。
“一定又是来要我想办法弄钱,我上回已经让他捎回去3000块钱了,说是做家教挣的钱,真是车水杯薪,没办法。”
“世界就是不公平,一种人幸福和快乐,一种人悲哀和孤独,王美丽,你要坚强些。”
“小霞,我们宿舍6个人,只有你同情我。”
“忍着吧,大学毕业有了工作,生活就会好起来。”林小霞安慰着她。
“我不能忍,我也不是想干轰轰烈烈的大事,我只是想平平稳稳过日子。二年来,我去服装店帮着别人守摊位,做家教,今年才开始到歌舞厅酒吧做坐台小姐,我涂厚厚的脂粉,修浓浓的眉就是让别人不要认出我来,虽然你几次劝导我这地方来不得,可我想,坐台小姐可以晚上做,我白天认真完成功课。熬到毕业就容易想办法些。”
“美丽,其实我们寝室的同学已经怀疑你干这种肮脏的事,怕你身上不干净,传染给别人艾滋病什么的,已经没人敢坐你的床,没有人敢碰你用过的东西,宿舍里的电话耳机也是用开水洗了又洗。
“我早就知道,只要我回宿舍稍微晚些,寝室的门就用保险锁上,说是我整夜不回来了,我有那么贱吗?随便跟着男人们开酒店钟点房去出租屋过夜。”
“我可没那么想,我虽然是从农村来的,我们那村也封建,我知道你是没有办法才做这种事,我家里也不富裕,美丽,我恨自己眼睁睁看着姐妹在死水潭里苦苦挣扎伸不出援助的手。”林小霞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