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连呼不敢。
顾婆子自恃是穆家老人,她家掌柜的是穆将军的马倌,因为穆将军嗜马如命,所以也算得脸,她也才能得到夫人这个面人身边的轻省缺儿。她装模作样抹把眼泪,拍着大腿呼天抢地:“青天白日,夫人可不能诬陷老奴,老奴……”
顾筠薇看了一眼紫檀:“掌嘴!。”
紫檀喜欢这个简单粗暴的命令,抡圆手臂,抬手就是重重的一巴掌。
文萃上前怒骂:“你这猪油蒙心、欺上瞒下的老狗奴,竟敢在主子面前口出狂言。夫人何等珠玉般的人才,会诬陷你个踩在泥土里都嫌晦气的腌臜货!”
顾婆子被打懵,也被骂蒙了,半晌才望着林玉笛哭:“二表姑娘,你可得给老奴做主啊。”
这句话一喊出来,气氛就有些凝滞了。
在穆家,林玉笛不过是表小姐,说句好听的是客人,说句不好听的不过是寄人篱下的落魄亲戚,哪里轮得到她做什么主。
偏偏林玉笛不认死活坑,立刻往下跳:“舅舅,表嫂一言不合就罗织罪名,打骂家里老人,她哪里把老太太和您放在眼里?传出去,让人怎么说我们穆家?”
穆彻看林玉笛的目光,像看个死人一般。
林玉笛身子一颤,险些脚软摔倒。
穆老将军皱眉看着她,心想一直宠爱的外甥女怎么如此不长进!他是有心让她嫁入穆家,但是是嫁给他大儿子,她一心看好穆彻,他觉得那就让她做个侧室,有老太太撑腰,她也受不了委屈。
穆老将军何等英雄人物,怎么会管内宅琐事。他看到的林玉笛,向来是乖巧无比的,最多爱撒娇,也不算毛病。可是现在看来,他不由有几分不悦——看来,她在他背后,做了很多他不知道的事情啊。否则,怎么会让家里下人都为她是从,张口闭口“我们穆家”?
林玉笛看他眉头皱起,还以为自己挑拨成功,得意地看着顾筠薇。
顾筠薇望着她笑,眼神充满怜悯,根本不屑于去抓她言语中的错漏。
“你不用呼天抢地喊冤,”顾筠薇转头望着顾婆子,目光冰冷,“我也不需要罗织罪名。你们没有守好门户,让外人进了我的屋子,罪已致死。当因病离家,已经让你们多活了这么久。”
顾筠薇把目光转向管家:“穆管家,她们之中可有谁不是家生子?”
管家被点到名,肃容上前,拱手行礼回道:“皆是家生子。”
“她们几人,可有亲戚关系?”
管家仔细看了下,恭敬回禀道:“拾翠是门房老丁的三丫头,乞巧是老丁的五侄女,其他虽各家私下可能交好,但并无亲戚关系。”
“好。”顾筠薇点点头,“老丁家,父母兄弟子侄皆在内,都卖到南边盐场做盐奴!其余的这些背主的,每家都发卖出去,卖的时候言明是背主遭弃!”
世安堂前,人挤得满满的大院子,顿时鸦雀无声。
“疾风卫听令!”
“有!”二十个精壮的卫兵齐齐喊道,声音似乎穿破天际。
“这几个人,”顾筠薇指着地上跪着,已经吓得忘记哭的丫鬟和婆子,“拉出去——不,就地——”
所有丫鬟媳妇婆子噤若寒蝉、弓腰垂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