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满仓兄弟的那一份,金珠想得却是另一个心思,这满仓兄弟现在就像她亲兄弟一样,既然已经想好要带着他们一起走发家致富的路,那有些事情就要从小让他们养成习惯,就好比雇佣文书,天大的事没有人会不小心注意,可芝麻大点事,不注意小心的人却多了去了,可很多事情往往就是坏在这芝麻大点小事上,给满仓兄弟签雇佣文书,就是让他们别小看了这每天割那么一把两把的青草,隔断时间做那么几个笼子的小事,那只是眼前就那么几只兔子几只鸡,可如果真的按照金珠的设想发展好了,等有了上百只兔子和上百只鸡的时候,那这事还是小事吗?
有时候听人说教不如自己亲身体验,只有在自己亲身试过之后,他往后的日子里才不会把小事给忽略了。
金珠在自己的字练得勉强能见人后,就认真的写好了三份雇佣文书,明确了各自的责任和义务,在向赵永健三人说明了契约的内容后,四人当面一起就把契约给签了,赵永健当了满仓兄弟的见证人,满仓也在赵永健的契约上写上了自己的名字,然后各自保留一份,就此完成了四人人生中的第一次签约。
金珠第二天一大早,把兔子和野鸡都交给满仓兄弟后,放心的去找卢贵,她心里可是有一件事情需要这个甲长帮忙。
“甲长老爷,您早!”
“唉呦!这是怎么说的,金珠啊,你这么一叫可把你卢大伯给叫生分了,呵呵,你这一大早就过来,早饭吃了吗,没吃的话,大伯这里还有个饼,还热乎着呢!”
金珠的一嗓子可把卢贵的心叫得热乎乎的,他家三代就出了他这么一个不是官的官,说小吧,好歹也管着十几户人家,说没权吧,这上下疏通时,他也能说上几句话,可他还从来没有听人叫过他一声老爷,这来口子里开荒,先头的这段时间所有人都忙着自家的事情,就连卢贵都忙得忘了自己是个甲长,等地开出来房子盖好后,要准备丈量土地造册子时,还是被人提醒他才猛然想起自己的甲长职责来,这几天忙得脚不沾地的在各家田间地头转,又是量又是记,比开地盖房子时还要累几分,他本就只念过一、两年书,看着满册子的各种代替图画,他想死的心都有了,哪里还记得自己的甲长身份。
今天的情况可不一样,一大早看着金珠过来帮忙,他心里就一阵轻松,再从她嘴里听到甲长老爷四个字,他觉得自己突然有了老爷的款,这笑声和嘴巴就没有停止和合拢过,听金珠说是吃过了后,就抱先前记好册子带着金珠走向了各家的田地。
卢贵当初开始记册子的时候,碰见不认识的字他就画个图代替着,开始的时候他还记得那个图是代表着那个字,可等记录的东西一多起来,脑子就有些迷糊了,今天记不得昨天画的图,昨天记不得前天标的记,有的图记成了好几个字,有的字却被画成了好几个图,他本来想着让金珠给他改一改,可他自己看着册子都不太明白上面记的是什么意思,金珠又怎么会明白呢,最后只能用笨办法,对照着册子重新再测量一遍。
不过这次可比上次轻松多了,本就才刚刚测量过,看着册子可能想不起来,可看着土地很多数据就蹦出来脑子,就这么着,一个上午走下来,三分之一人家的土地都记录好了,喜得卢贵连连夸奖金珠,说是要好好的谢谢她。
金珠摇着手跑回了自己家里,连口水都没喝卢贵家一口,只说帮忙是应该的,说是等自己吃了午饭再接着来帮忙,这让卢贵心里怎么都过意不去,想要好好的谢谢金珠,可想来想去这金珠还真没有要自己帮忙的事,就只能在心里暗下决定,如果金珠日后有事情求到自己头上,说什么都要帮帮她。
第三十四章 要地
吃过午饭,金珠就又上了甲长卢贵家。
卢贵抬头看看外面的日头,虽然不是太大但看了看金珠的小身板,想了想还是决定下午就不去地里丈量了,上午在原来的册子上又涂又改的,虽然都记录清楚了,可那册子到底是见不了人的,好在时间上还很宽裕,重新抄写一份还来得及。卢贵进口子里时就福至灵犀的多准备了些空白册子,就是防备着自己现在的这种情形,既然中午太阳大,那还不如请金珠就呆在家里,把上午记录的抄写'免费小说'整 理好,这样只需三天,一份没有错字别字的新册子就可以做好了。
卢贵乐呵呵的坐在旁边,看着金珠提笔在新册子上写着,那一个个字虽说不上漂亮,但还算工整比自己的好上不少,最重要的是上面没有一个奇怪的图画,全是真真正正的字啊!
“卢大伯,你要是有事就去忙吧,这里我一个人能行。”
“没事没事,大伯地里的活都做完了,这几日也就是这册子的事让我挂心,不过现在有你帮忙,再过几日还真就没什么事啦,呵呵!”
卢贵想着过几日,他就能真正的歇上段时日,心里就说不出的痛快,他虽然是个常年劳作惯的人,但这人也不是机器,总要适当的放松休息下才行,口子里其他人都已经歇了几日了,就他还苦命的忙进忙出。原来还担心着自己拼着不休息,弄出来的册子依然在上报的时候遭人嘲笑,心里一直憋着不痛快,可现在他算是提前休息了,上午带着金珠到田间地头转转,算是活动活动身体,一点都不劳累,下午泡壶茶看着金珠抄写'免费小说'整 理新册子,完全就是坐着养神,这可是他进口子里来第一次过上这样清闲的日子啊,乐得卢贵看着金珠不停的笑。
“卢大伯,你这样坐着怪没意思的,要不你和我讲点什么新鲜事吧,或者是说说普安县里的事,大伯你也知道,我们都是外地来的,往后就要在这里常住下去了,要是等口子里外面的路修好后,说不定能常去县城里呢,现在能知道点那里的大情小事,到时候也不会抓瞎,你说是不是啊?”
卢贵呆坐了半天,虽然这心里舒坦得想睡觉,可却没好意思真就到旁边去打个盹,正要想办法驱赶下袭来的困意时,金珠的话让他精神一振,有什么能比摆龙门阵更能让他睡意全消呢,要知道,他在家里的时候可是做擅长这个,因读过两年书,说起什么事情来总比其他人说的有那么几分味道,原先村子里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吃过晚饭后,最喜欢做的一件事,就是到他家门口的老槐树下,找块地坐着听他摆龙门阵,那可是他一天劳作后最高兴的时刻,现在听金珠那么一说,立刻就打开了话匣子。
金珠也不挑剔卢贵讲的是什么,偶尔听到不明白的地方问上一句,听到好笑的地方放下笔乐上一乐,然后又提笔接着写,卢贵见金珠听故事却又不耽误手里的事,原本还担心的心也就放下了,没有顾忌的说起了更多的事情。
在随后的三天里,金珠和卢贵上午到各家田地里丈量,下午回卢贵家讲故事做新册子,两人就这么轻松的把册子的事情快做完了。最后一天,金珠手里的事情马上就要收尾,卢贵的龙门阵也在金珠有意的提问下,拐到了和口子里相干的事情上。
“卢大伯,你说我们口子里外面的路什么时候能修好啊?”
“我前几天出去看过,已经开始动工了,我先前听地保说,口子里外面的路说是难修其实也并不完全对,虽然在工程上需要多些劳力,可却不需要从其他地方运送材料来,这可是能省很多劳力和钱财,那段石头路已经找人看过,都是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