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响起杨小郎童真无邪的小奶音,魏景行却如五雷轰顶!
这小子今晚该不会尿他床上吧,不要啊——
“你,要不要现在嘘嘘?”魏景行可以说是十分不放心。
可杨小郎浑然不觉,乐呵呵道:“不用,才刚嘘嘘过。”
他的“才刚”是两刻钟以前,魏景行以为是父亲抱过来前,稍微安心了些,重新躺回去。
安静了不过十几息,旁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他才睁眼转头,被我就挤进来个小人儿。
“作甚?”
“想跟爹爹一个被窝。”杨小郎挨挨蹭蹭贴过去,小手抱住胳膊,脸蛋在人肩膀处蹭啊蹭。
屋内虽黑暗,可魏景行依旧能看到个模糊的小脑袋,只觉心窝软软的,本是不喜与人碰触的性子,今晚却只柔声说了句“乖乖睡觉!”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香香软软的被窝暖烘烘,小郎高兴地翘脚丫,挨到旁边的腿蹭两下又收回,玩得不亦乐乎。
魏景行憋着不动,他要搭理这小子,保准能兴奋到半夜,不搭理过会儿自己就睡着了。
等啊等,以为人睡了他微微侧头,结果对上一双闪光的眼睛,小郎甚至还翻身趴着,“爹爹,你也没睡啊!”
魏景行:······现在闭眼装睡还来得及吗?
小郎没得到回应,伸手摸上鼓起的腹部,好似什么有趣的玩具,小手摸摸索索。
魏景行担心他不懂事手上使力,正耳听八方高度警惕,结果就察觉这小子钻进被窝小脑袋贴上他肚子。
“弟弟,我把父亲分你一半,你把爹爹分我一半。”
“唔,你不说话哥哥就当你答应啦!”
这小子,心眼比他小时候还多,魏景行不得不承认,若是没有重活一世这等机缘,他三四岁的时候绝对没这小子有心眼。
什么叫“你不说话就当你答应了”,这不成了强买强卖么!
魏景行伸手进被窝,将小人儿拽出来,“他都听不懂人话不会说话,如何能答应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没关系,我能听懂人话也会说话,我答应弟弟了,一样的。”
呃······魏景行没想到自己有一天竟会被个孩子说的哑口无言,只能低低威胁,“快睡觉,不然长大就是个小矮墩。”
杨小郎正兴奋呢,哪里能睡得着,眼珠咕噜四看。
屋里又陷入安静。
不一时,低低的声音响起,“爹爹,弟弟的父亲是个什么人?”
唉——魏景行深深叹气,睡个觉怎么就这么不老实呢?
不过徐钰是个什么人?博闻强识不卑不亢,为人有底线却又不呆板,日后为官,约莫称得上“爱民如子”吧。
那样的人,于仕途官场势必有一番作为,何必因一门婚事徒增坎坷!
“高吗?有我父亲高吗?”
“壮不壮,会不会干活儿?”
“有挣钱的手艺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出意外,半夜魏景行被哼哼唧唧的声音闹醒,迷糊中刚要伸手拍小人儿,结果触手温热。
“杨小郎——”
“呜呜呜爹爹,我想叫醒爹爹没来得及······”
魏景行点上油灯,看着坐在一边哭得可怜兮兮的小人儿火气没处撒。
“不就尿床么,多大点事儿,好似你小时候没尿过一样。”魏良进西间,见哥儿披头散发蹲在柜子旁不知所措,没好气。
“来乖小郎,咱们不跟他一道了。”
杨小郎揉着眼睛被抱走,留下憋气的魏景行以及一坨湿漉漉印记的床铺,他对着门口磨牙。
父亲肯定是故意的,担心小郎睡东间半夜尿床闹醒爹,这才抱来丢给他,现在小郎已经解手,后半夜能睡个安稳觉,所以父亲又将人抱了回去。
想到明天要早起,魏景行懒得换床褥,避开湿处将就了一夜。
早晨温子书得知昨晚的事儿,过来看时就见他避着湿处睡得沉,无奈摇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今日做席面的掌勺大厨提前来备菜,丸子、排骨的得做个半熟以备明日用,而且杨家有酒席,自家得有人去敬酒。
原本这事儿得魏景行出面,毕竟是他招赘,正好借着今日杨家的酒席认认男方的亲戚好友,可他有孕在身,去了也喝不成酒,魏良代为出面。
“你就在家待着,陪着小郎,你父亲去就成。”温子书拿出准备的喜服,将男方的包好以备待会儿丈夫送过去。
“你又喝不成酒,再说你父亲比你更能来事儿,省得你去了得罪人亲戚。”
魏景行未置可否。
魏良担心他又捉弄小郎,临出门前给安排了活计,“明儿开流水席,来的孩子多,你把糖块分一分装在篮子。”
“知道了!”魏景行懒洋洋应答。
魏良还是不放心,出了门又折回来探头道:“乖乖在家待着,别招小郎哭,别惹你爹生气。”
魏景行无奈,直接端起石桌上的茶盏朝院门口无声示意。
第94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大安县位于梁州西南边,南有米仓山连通大巴山,形成一道天然屏障,将江汉平原与蜀地隔开,嘉陵水自北向南,虽未流经县城,可却成为一道分割线,将大安县分为两半。
本是下等县,因蜀道连通县城多有商队来往,五年前成为中等县,县里除了世代安居的大安县人,还有很多商人置办的落脚歇息的宅院。
商队来往多,酒楼花阁人气旺,人牙子的生意也很是火爆。
蜀道难,难于上青天,入蜀时前路凶吉未卜,出蜀后庆幸大难不死,因此好些商人在大安县置外室,一是劫后余生放松,二也是图个吉利,一来二去,县里人口流动大,人员背景身份复杂。
魏景行选大安县暂时落脚正是看中这一点。
县里商人多,镖人多,风气开放,而商人讲究四海有朋遍交天下,因此但凡县中谁家有喜事,都会去捧个场,即便主家不在,宅子管事也会亲自送上一份礼。
因而魏家招赘的正日子,巷子可谓是车堵人拥,当然也方便了拿钱办事、浑水摸鱼的人。
在门口接待来客的魏良早就察觉,可却混不在意,只笑着和前来贺喜的人寒暄。
因为门口顺着院墙摆了一溜十张桌子,开流水席,附近村子、县里乞儿都来蹭热闹吃席,伴着邻里来帮忙的小子端盘上菜报菜名的唱和声,闹哄哄一片。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喜气溢出巷子,沿着街道四飘。
魏家已经放话,流水席开到酉时末,县里人还能赶着吃一顿,府衙差役城门守卫却是吃不到了,那时候还没下衙呢。
不过魏家早就派小子来说给他们单开了几桌,就在县里的大酒楼,下衙换班后直接去就成。
魏家会来事儿,城门护卫也乐得给人做面子,但凡见到车队进城就提点一声。
别看他们只是城门护卫,在衙门都排不上号,可这一声提点却是大有用意。
至少脑子灵光的就能想到这魏家在衙门里有人!
徐钰带着镖局车队等着检查进城门时,就听护卫小哥提点了好些人,他牙齿磨得咯吱响。
坐他车辕上准备拿路引户籍吏部文书给人检查的刘树听得好奇,掀开车帘兴奋道:“大安县也有个魏家,今儿正招赘成亲呢,师父,咱们也去吃一回流水席。”
徐钰默默揉着胸口,转头看向窗外。
他这一世英名,该不会到头来毁在这个不大灵光的弟子身上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不,骑马伴在车旁的镖局护卫都开始交头接耳,窃窃私语猜测这个魏家跟淮南长柳村的魏家有没有关系,他的弟子却还只惦记着吃不要钱的流水席!
刘树没得到回应,也不在意,撒下车帘坐正,不过仰头伸脖子看前面的检查进度。
他已经决定了,不管师父去不去,他必须带着阿清去,不用上礼的流水席,不吃白不吃,还能给师父省两顿饭钱哩。
及至轮到他们车队检查,刘树递过牛皮袋,乐呵呵打听:“兄弟,这魏家富不富,席面请的哪家大师傅啊?”
负责检查的护卫率先看到吏部公函,那玩意他见得多,一眼就看到,心里不由多了几分慎重,旁边的同僚已经开口,“富不富的咱们不大清楚,去年才搬来,不过看着是个不差钱的,请了广源楼的大师傅掌勺,流水席能差!”
广源楼,那不是州城的酒楼么,什么时候开到大安县呢,他们淮南县都没分店呢!
“州城锡家的广源楼?”
护卫小哥竖起大拇指,“兄弟有见识,就是州城锡家的广源楼。”
见查看户籍路引的护卫往身后马车看,刘树侧身掀开车帘,“看吧,我家大人,后面那辆是我夫郎,兄弟可别凶巴巴的吓着他。”
“小人无意冒犯,还请大人见谅。”查户籍的护卫抱拳,一旁与刘树搭话的也抱拳低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徐钰微微摆手,待车帘放下,拉开坐榻下的暗格拿出一串菩提佛珠捻弄。
不气不气,他一点都不生气,好不容易找到人他生哪门子气呀······
要是不看转得越发快的珠子,还真是看不出来他已经快发飙。
广源楼,锡家,好的很······
见街道两旁人人面露喜色,甚至有人已经吃过流水席正拉着熟人吹嘘,徐钰垂眸,不过一瞬扬声道:“去鹿鸣巷。”
啊???刘树扯住缰绳,疑惑转头,问道:“不住驿站了?”啊!!!!突然反应过来,笑道:“还以为师父你真不去呢!”
鹿鸣巷,可不就是开流水席的魏家所在的巷子么,护卫小哥才说的。
徐钰看着手里的佛珠,突然觉得佛珠都压不住他想犯杀戒的心思了。
鹿鸣巷属于次街的一道巷子,午时将至,阳光刺眼,还没到鹿鸣巷所在的次街,便能察觉不同。
街上行人明显多了,小孩子尤其多,次街口更是时有人进进出出,与别的次街口零零散散有人出入形成鲜明对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刘树担心,一边拽缰绳驱赶马儿,一边道:“师父,人太多,咱们要不把车停在外面?”
“不用,直接进去。”
刘树哑然,“啊?那里面的马车咋出来?”
“管他,飞出来!”
师父咋火气这大,找不见师娘又不是他们的错,刘树腹诽。
次街还算宽敞,两辆马车并行完全不影响路人,鹿鸣巷可就不行了,加之等待的人多,马车行得很是艰难。
等着上桌吃流水席的多是寻常百姓,以为来人是那些财大气粗的商户,敢怒不敢言,只得纷纷往墙根下挤给马车让道。
越靠近喧闹的门口人越多,马车越难行,刘树已经听到有人恼怒暗骂,他却顾不上,心思早被飘来的香味勾走了。
“来让让,小心马······”刘树边吆喝边回头,兴奋道:“师父,今儿没白来,闻闻这香味,正宗的很!”跟州城广源楼一个味儿。
徐钰已经坐不住,起身掀开车帘,见车马寸步难行,前面人挤人也只空出一条能走人的道儿,索性跳下车先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哎,师父——”刘树伸手。
这是饿到不要形象了?
“你慢慢赶。”
原以为是肥头大耳的老财主,没成想是个潇洒英俊的青年,恼怒的人目光追随人移动。
有人大着胆子搭话,“小哥,这是你家公子?”
“不是,是我家大人,入蜀中赴任,途径县里经城门护卫小哥提醒,来讨杯喜酒~”突然,刘树瞪大眼睛,“酒”字拐了音。
那是,魏伯伯???!!!
他觉得是自己一定没睡醒,这是在做梦,拍着额头瞪大眼睛使劲儿看院门口的人。
确实是魏良,拉着徐钰上下打量嘘寒问暖,一点不带心虚的,拍着他肩膀大笑:“还怕你赶不来错过呢,你大哥已经在里面招待客人,待会儿给你引见。”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见徐钰眼神错过自己往身后的院里瞄,魏良笑着朝众人拱手,“这是我们家的快婿,连夜赶路过来就为了喝上我们魏家的拜干亲酒,容他喘口气,待会儿给大家敬酒。”
喧闹嘈杂的巷子瞬间变得针落可闻,众人面面相觑,连执笔写礼单的老者都颤微微站起身,不过被他身旁的孙子又给拽坐下。
“爷爷,这也没写是成亲礼单啊,您就别插嘴了。”没得坏了人主家的事儿。
徐钰淡定微笑,点头,而后拱手,“岳父,景行呢,这些时日没见可还好?”
“好,都好,先来见见你大哥。”
待两人进院门,巷子里的人逐渐反应过来,所以今儿不是魏家招赘成亲的酒席,而是认杨木匠作干儿子的酒席。
“听魏老爷的话,是这么个意思,而且你没看见刚才那人多气派。”
“可不是,我见过魏家哥儿,两人倒是般配。”
······
及至门口的这些对话传到巷子口,刘树已经张大嘴巴,师娘真在大安县,还是招赘······呸,是魏伯伯认干儿子哩。
可为什么他有种不大好的感觉,就好似要要倒霉似的。
“小哥,魏老爷真是你家公子的岳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刘树撇嘴,“可不,两人去年就······”灵光咋现,猛然改口“圆房啦,成亲这都多少年了。”
说着他还真掐指算,也不急着赶马车进去,道:“六岁成亲,这都十多年啦,老夫老妻啦!”
娘耶,吓死个人!
难怪师父从一开始就选定从金牛道入蜀,又是从镖局请了这些车马,亏得他还乐哈哈想着吃流水席,师父该不会记仇记到他身上吧!
刘树掏帕子擦汗,见马车实在走不动,人也多,索性让后面的马车退出去,他退出巷子,专门坐车源上大力宣扬师父与师娘的恩爱事迹,以求将功补过。
“自小一道长大一道读书,我师父秀才试、举人试都是师娘陪着一道······”
这边,徐钰终于见到了心心念念之人,当然比心爱之人早一步见到是撬他墙角的“情敌”,不过现在得称呼大哥了。
杨木匠,本该被魏家招赘上门的赘婿摇身一变成了魏家的干儿子。
好在危机解除,徐钰乐呵呵与人握手打招呼,“以后家里的事儿还得累大哥多操心,有劳了。”很是亲热。
杨木匠强撑着没退缩,回了几句。
他是真没想到人真能赶来,不过干爹猜得可真准,同时庆幸答应了干爹做干亲,这要真入赘,嘶······不敢想不敢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魏景行早在院里有人传主家快婿上门时,心里就在发抖,该不会真是徐钰吧!
又侥幸,那人远在京城,即便回乡探亲祭祖也来不及找他,应该是有人闹事,毕竟早上父亲就叮嘱让他别出屋门,有地痞流氓混在吃流水席的人中,应该是要闹事。
及至听到院子响起父亲的说话声,爹也是一脸喜气进来,“景行,阿钰来啦!”
他的侥幸碎了一地,想到自徐钰离乡上京······不,是从两人去年成亲前夜开始甚至更早的谋划彻底暴漏,魏景行忍不住打了个抖,手不自觉抱住腹部想要喊肚子疼。
温子书冷眼瞧着,凉凉道:“昨儿你父亲怕你累着才叫来大夫诊脉,你和孩子都好着,今儿也没累到,所以别携肚子以令怒火冲天的夫婿,没用!”
魏景行从没发现爹还有如此逗趣的一面,直接愣在原地。
恰好小郎跑进来,“爹爹,弟弟的父亲来了,可真好看,比我父亲好看。”
魏景行都快哭了,想想也知道,徐钰现在面上笑得越灿烂,心里窝得火就越旺,他就越惨!
怎么就找来了呢?怎么可能找来,回乡探亲最多三个月的假期,怎么可能有时间找······
魏景行很是想不通,坐在椅子上瑟瑟发抖。
小郎以为他冷,解开自己今天才上身的小披风给他披在膝盖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魏景行扯着嘴角,似笑似哭,拉住小人儿紧紧揽在膝前,诱哄道:“小郎乖,今晚还和爹爹睡一个被窝好不好?”
“好!”小郎想都没想就答应,还用两只小手搓着他的大手,想给他搓热取暖。
好不容易从院子脱身进屋,徐钰一眼就看到大半年没见的人。
丰腴了不少,脸颊有了肉感看着气势温和了不少,眉眼依旧清丽,和身前揽住的小破孩儿一大一小齐齐看来,小的懵懂无知,大的委屈惊恐······
徐钰生生被气笑,他还委屈上了!
转眼瞥过屋中摆设,很好,没一件是两人婚房中的东西。
杨小郎愣愣道:“弟弟的父亲,你是在找弟弟吗,弟弟在这里。”他微微转身伸手,摸上魏景行因坐着有衣服遮盖不显眼的腹部,道:“弟弟还在爹爹肚子没出生呢!”
徐钰瞪圆眼睛,不敢置信地望向魏景行的腹部,上面的小手还在游走抚摸,他突然上前抱起小人儿,扯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乖,弟弟在睡觉不能打扰,帮叔叔看看院里客人走了没。”
然后将人放在门外正堂,催促道:“快去。”不等小郎转身,他已经关上西屋的门。回头就看到魏景行已经站起身扶着椅子靠背,讪笑着眼神游移四看。
“魏景行,咱两该算算账了!”阴嗖嗖的话音响起,只听着都能感觉后槽牙要被咬碎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魏景行突然抽出插在花瓶的鸡毛掸子抱在胸前,结巴道:“阿、阿钰哥哥,我错了。”
这是认错,并不是认怂,看着面色平静实则眼里怒火滔天的人,魏景行心道。
认错可以,认怂,他魏景行怎么可能怂,再说,自己还不是为了他好。
如是想着,魏景行突然理直气壮,站直身子道:“我可是为你好,难不成你想当咬吕洞宾的那只狗!”
第95章
徐钰:······
此情此景多么熟悉啊,只是曾经这种倒打一耙反咬一口、恶人先告状的情形,魏景行针对的是别人,他从没觉得有什么不好,可今时今日,却是又气又想笑。
不行,这种招数只能对外人,他是自己人,做人得有一种品德——里外分得清!
徐钰阴恻恻靠近人,皮笑肉不笑,“是么?为我好?”
“如何为我好的,恕为夫愚钝,竟是没看出来,细细说来可好!”
眼见他竟然不按招数出牌,魏景行彻底傻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依照他的预判,徐钰该是否认自己不是那等不识好人心的人,继而关心他的身子么,这么大的肚子难道徐钰看不到?
他哪能想到,徐钰现在又喜又惊,欢欣的是自家夫郎有了身子,又多了个牵绊,日后应该不会轻易跑路了。
恼怒后怕的是,有了身子不好好在家养,舟车劳顿跑到大安县来,还招赘,今儿要不是他来,要不是岳父留了一手,他的夫郎就成别家的啦!
一想到这桩桩件件都是眼前人早就筹划,徐钰恨不得现在就将人“收拾”服帖,然后写保证书签字画押。
看着凑近的人,魏景行才真切察觉,这人不是个好惹的,这次,估计真的玩脱了,以往那些手段无法帮自己开脱,扶着椅背的手不自觉抖了抖。
人越凑越近,现在比自己高出更多,不仅有压迫感,而且······
魏景行只感觉耳朵脸颊烧得慌,尤其是有温热气息喷过的地方,火烧火燎,藏在衣袖下的左手不自觉握紧。
粉白耳垂肉眼可见的变粉,然后往血红蔓延,徐钰心下舒坦了,他不怕魏景行有恃无恐,就怕人无所畏惧孤注一掷,那时候,他怕是有千般手段也没法将人带回去。
听着院子的人声、门外正堂的脚步声,徐钰凑近叼住血玉似的耳垂,牙齿轻咬磨了磨才松开,低低道:“乖乖在屋待着,晚上在收拾你。”
他得出去待客,将魏家认干亲的事儿坐实了。
当然,私心里更多的是想让大安县的人民都看看他徐钰,魏家快婿,魏景行的夫婿,多么年轻有为气度非凡,想来现在他今科探花的名声已经传出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刚打开门,就见温子书牵着小郎看来,徐钰笑道:“爹,您身子可还好?”
温子书笑着嗔他,“院里人来人往,快去待客,哪有丢下客人自己在屋嘀咕的。”说罢将人赶了出来。
杨小郎咬着手指,往西屋看了看,担心道:“我晚上跟爹爹睡,弟弟的父亲会不会揍我呀?”温子书哑然,盯着他看了半响,道:“谁说你要跟爹爹睡了?”就阿钰那性子,闲下来不得好好算账,哪还会跟景行分房睡!
小郎低低道:“方才弟弟的父亲进屋子前,爹爹说的,要我跟他睡。”
看着一派天真的小郎,温子书难得扶额露出无奈的神色来,自家哥儿知晓自己惹恼人了,这是拉着小郎挡怒火呢,只是······
“算了,你今晚想睡哪就睡哪吧!”
他是不管了,让小两口自己闹吧,总归是伤不到小郎的。
巷子外,次街上,刘树正坐在车辕口若悬河吹嘘师父年纪轻轻科举夺得一甲,御赐探花的盛事儿,突然后脑勺被拍了一下。
缩着脖子看去,见是徐钰,连忙跳下来乖乖站好。
“你带各位大哥先行去广源楼,定几桌安排大家吃饭,车马暂时安排在驿站,今晚住驿站,过两日行礼收拾好来装车。”
又安排智信跟着帮忙,然后带着智义回小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得敬酒,还得跟吃流水席的乡亲们打招呼,不能怠慢了大安县的乡亲,再者县令说不定得了消息会来,到时候还得寒暄一二。
一整天下来,徐钰喝得晕乎乎,带着信智信义和新认的大舅哥一道收拾完桌子、院子后,已经是黄昏时分。
终于得闲能喝一杯热茶,他慢慢啜饮,看着对面手足无措的大舅兄,笑道:“大哥不必拘谨,咱们以后就是一家人。”
“我得入蜀往雅州赴任,到时候人生地不熟也缺人手,大哥不如带着小郎一道,去了帮我管理内宅给父亲和爹分忧,说不定还得往外跑打探消息······”
杨木匠挠了挠头,干笑道:“我不大识字,怕是不成的。”
徐钰放下茶盏摆手,“大哥你留在大安县,我们远在雅州,有事儿送信都不方便更何况帮衬,不如带着小郎一家子一道过活,小郎也得启蒙了。”
说起儿子的前程,杨木匠没法推辞,想了想点头答应,“成。”说着起身,“家里还得收拾,我得回去。”
原本没想过离乡,现在既然要一道走,家里也该收拾收拾,尤其是田地,是佃是租得有个章程。
徐钰没阻拦,“也成,大哥先收拾,田产屋子的明儿再说,实在不成买人留在家打理。”
待给杨木匠装了没上桌的吃食送人出门,再返回时,徐钰竟是看到原本还亮着烛光的西屋竟漆黑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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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小郎正缩在被窝悄声说话,“弟弟的父亲真不会揍我吗?”
他的担心,到现在没消散反而更甚。
魏景行伸手一把捂住他嘴巴,示意别说话,自己听着屋外的动静,果不其然,传来徐钰的声音。
“景行,睡了?”
魏景行不应声,只盯着门口处,就怕人突然破门而入。
等了好久,没听到声响,魏景行慢慢松手,不想小郎大声道:“没呢,正在睡。”
魏景行想捂嘴都来不及了,正堂传来徐钰的轻笑声,怎么听都有种逃过初一逃不过十五的不怀好意!
“没,没呢,今儿起太早现在有点晕,就歇下了。”魏景行硬着头皮支支吾吾。
对上小郎扑腾乱眨的眼睛,一把又将人嘴捂住,示意别出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好,累了就早早歇,给小郎单独盖个被子,当心着凉。”
徐钰这次是真出门,他得吃点东西,还得洗漱,浑身酒气,他自己都嫌弃,再者还得往驿站一趟看看镖师护卫安排妥当没。
待人出门,屋里彻底没了动静,魏景行戳着小郎鼻尖,低低埋怨,“你咋这么沉不住气!”
小郎嘟嘴,“爹爹想让我撒谎?”
······???!!!从来都是怼得别人哑口无言,哪有人能将他说的得毫无招架之力,魏景行只觉得小郎竟是个比他小时候还难缠的孩子。
而且,头一次,破天荒地同情起曾经被自己怼得哑口无言的人。
果然,这世间根本就没有真正意义上的感同身受,只有切身体验过,才能知晓有些滋味是真不好受!
小郎的难缠还不止于此,一直追问会不会惹怒弟弟的父亲,又担心自己明儿挨揍非要拉着魏景行拉钩,明日他挨打时爹爹最好能挡一挡拦一拦,实在不成就帮忙说说情。
魏景行就稀奇,右手撑着脸颊半支起身子,好奇道:“你咋就知道会惹怒弟弟的父亲。”
弟弟的父亲,这什么奇怪称呼,日后得叫人叔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还有,你得称呼人为叔叔。”
“那我叫二叔吧。”小郎从善如流,反问道:“难道二叔没生气?没生气爹爹你咋非得跟我睡?”
魏景行:······这破小孩,现在丢出去还来得及吗?
杨小郎还不罢休,见他沉默不回答,以为自己猜对了,又追问道:“二叔为什么生气,是因为我叫你爹爹吗?”
“不是。”魏景行斩钉截铁。
“那肯定是因为你要招赘,不是我父亲还有别人。”杨小郎自顾自说。
气得魏景行捏他脸,“你这么小就是个人精,以后还了得!”
小郎夺回自己脸蛋,咯咯直笑,道:“我以后不能叫你爹爹了,得叫什么?”
叫什么,魏景行气咻咻道:“就叫爹。”你去膈应你那位二叔,顺带让他收拾你吧!
小郎还不知人心能险恶至此,也以为二叔不会这么小气,乐颠颠答应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结果,第二日早晨,洗漱后在院子玩时,见到进院门的人就欢呼,“二叔,你回来啦,爹爹昨晚梦里还叫你呢!”
魏景行死死盯着这个小破孩,有一瞬间想亲手收拾,而徐钰先是皱眉,觉得称呼有些不大中听,不过魏景行昨晚梦到自己·····心里开始泛蜜,看向石桌前的人。
魏景行连忙转了眼神,盯着手边的茶盏好似要看出一朵花儿来。
徐钰笑着走近小郎,抱起人诱哄道:“是不,爹爹昨晚如何叫我的?”
小郎立时换了表情,挤着眉头哭丧着脸,伸手虚空乱抓,“阿钰阿钰,别走,别丢下我······”
然后笑嘻嘻道:“弟弟还没出生,肯定是二叔叫阿钰。”
徐钰心生怜惜,想到魏景行忍痛割爱写休书,带着家人远走他乡,都是为了他的仕途,过了一夜仅剩的一丝火气也消散了个干净。
倒是小郎,可怜巴巴道:“声儿可大了,肯定是二叔你昨儿吓着爹爹了。”
徐钰这下不仅心疼怜惜,还愧疚上了,道:“昨儿吓到你跟爹爹了,二叔跟你们道歉好不好?”
“好。”小郎笑嘻嘻,扭身指着石桌前的人,“二叔也快哄哄爹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魏景行初时还觉得这破小孩嘴长得跟漏勺没区别,可现在······他虽只瞟了一眼,但嘴角已经微微勾起,很好,这破小孩还是有点用处的,秋后算账什么的已经过去了,甚至,他还可以得寸进尺一下。
然后,徐钰陪了一上午的笑脸,没能得个好脸色,倒是被嫌弃烦人,被赶出家门去帮大舅哥安排家里收拾行李。
徐钰揉着脸颊出巷子,还能听到小郎快活的笑声,后知后觉反应过来,魏景行教着一个小孩套路自己。
第96章正文完
三天时间,搬到大安县鹿鸣巷的外来户魏家便搬走了,启程当日,巷子停满车马。
来时三人,车队不算长,可现在,不知晓的还以为哪家商队呢。
徐钰对着他自己的马车、魏家准备的马车,看了又看比了又比,最后决定“以权谋私”!
当日进城时,守门护卫看到了他的官告,估计后面又听说了鹿鸣巷魏家从招赘变认干亲之事,将他的身份宣扬了出去。
大安县的商户们闻风而动,纷纷前来送礼攀交情,更是有人贿赂到刘树那边,想自家商队跟在徐钰车队后一道入蜀。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虽九州承平民众安居乐业,可以偷盗为生、落草为寇的人不少,天下皆知蜀道难,一则是地势险峻道路难行,二便是沿途有匪患。
商队跟着官家走,虽也要破财给官家送礼,可总比被劫匪杀人越货强。
刘树哪经历过这些,虽师父中举在家摆酒时有乡绅商贾送田产房契,可没人经他手啊,全被师父拒绝了。
而且这大安县商户花样百出,行贿的手段层出不穷,他现在都不敢出门,就怕好端端走路上擦肩而过的女子倒他身上要以身报恩。
还有那白花花的现银黄橙橙的金元宝,说实话,当初拒绝的时候他都没敢往打开的箱子多瞅,就怕自己忍不住。
不过有人另辟蹊径,送来一辆豪华马车,外加两匹神骏。
刘树拒绝的话卡在了嗓子眼,围着马车转看后让人等消息。
他觉着,这豪华马车师父用不到但给师娘用正好啊,说不定上路后他家夫郎也能蹭着享受一回。
徐钰听说后当即亲自去看那豪华马车,天知道这两日他有多愁,早晨起床枕巾上头发都得有十几根。
亲自看过马车,当场决定“以权谋私”,“强买强卖”!
让刘树、信义、信智三人将马车外的宫灯、纱幔装饰拆下,内里陈设如架在车门右侧角落的明珠、紫檀木小几、分隔车厢的华锦也拆了还给主家,然后以六十六两六钱的一口价全款拿下马车。
主家连开口说“不”的机会都没有,眼睁睁看着即将上任雅州刺史的徐大人带了个精光马车离开。
管家倒是欣喜,手舞足蹈道:“稳了稳了,这次咱们跟在徐大人的车队后稳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说起来也是徐钰不想太刺头,毕竟还没到雅州,还不知道雅州官场底细呢,在路上搞出事,被雅州的官员直接买凶沿途刺杀,多不划算呐!
他现在是官身,与流寇盗匪天然敌对,当然保一方平安也是他的职责,虽蜀道沿途盗匪不在他管辖范围内,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1”“君使臣以礼,臣事君以忠。2”更何况圣上待他还不错!
只是,为君尽忠也得看场合看方式,他要在入蜀途中对沿路匪盗下手,不是为君尽忠,是为君添堵。
到时候朝中大臣冷嘲热热讽,什么“嘴上无毛办事不牢”、“愣头青还得在翰林院历练,哪能外放,这不是纯闯祸”······话里话外挤兑圣上的决策。
徐钰又不傻,不过路上没法解决问题,但默许商队跟在车队后保其这一趟平安还是可以的,日后即便有人以此为把柄弹劾,他也有应对之策。
就这样,启程出发时,魏家平平无奇的车队中,一辆马车尤其亮眼,宽大不说拉车的马就算不会相马的人也得叫声“好”!
车队缓缓驶出大安县,城门外早已等待的商家车队纷纷有了动静。
徐钰坐在马车里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享美人福。
刘树坐在车辕上,往后瞅了几眼当没看见,心里却是嘀咕:像他家老师这般为民着想的官员是真不多了,帮商队的忙还得睁只眼闭只眼不能明说。
魏景行背靠软枕,怀里再抱一只,懒洋洋看窗外,腿上枕了个脑袋,正是徐钰。
他抖了抖腿,道:“想好到雅州如何下手了吗?”
“不用想。”徐钰睁眼侧身,面朝魏景行躺着,想得再好没用,想得再差改变不了现实,“走一步看一步,车到山前必有路!”
见他一点都不担心,甚至还看得很开,魏景行眼里漫上笑意,“你倒是自在。”就是不知雅州官场的那些人还能不能睡得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两日徐钰虽没多说,可从默许商队跟在后面他就知道,这人心里已经开始憋火,又或者是将对他的火气转移到蜀中官员身上。
蜀道匪患遗害多年,圣上多次下旨派兵围剿,可惜总是死灰复燃,巨额军费支出却没收到该有的成效,朝廷也疲于应对,这些年索性不管了,任由其祸乱一方。
以往不大了解,但能想象到朝中大力支持剿匪成效不显应该另有隐情,在大安县暂居的这些时日,听来往商队、当地人的传言多了,也能窥见一二。
蜀道难,旱路难行,便多倚靠水路,水运发达,好些商户专做水运买卖,大船、水手、舵手富足且早已摸清水路沿线河道情况,哪能眼睁睁看着旱路运输做起来分自己的生意。
这是民间对剿灭蜀道沿途盗匪的反对势力,朝中,漕运衙门也不上心,再有就是蜀中本地大族豪绅不欲蜀中与外界交流频繁。
物以稀为贵,若是旱路、水路皆畅通,那从蜀中出去的枸酱、茶叶、蜀锦、白米、端砚甚至是金橘都卖不上价了······
各种势力交织,剿匪往往是投入大、成效微,甚至大安县有流言,蜀道的劫匪是蜀中大户人家豢养的私兵。
道听途说不可信,可有些流言也不是空穴来风。
徐钰这两日趁着家中收拾行礼走访了好些乡民,尤其是大安县附近村里的走镖人。
这些人一年接一两回护送商队入蜀的活计,平时忙家里的田地,走得多见得多听得多,时间长了也摸索出一些真相。
比如蜀中匪患隔三差五会闹一场震惊朝野内外的大动静——杀人掠货,将一整只商队留在大巴山深处。
这个隔三差五就是字面上的意思,隔三年或五年。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又比如,若是商队太大,一次运出的珍贵货品太多,那必得遭劫匪。
这个结论是徐钰自己总结的,因为走访曾经遭遇过劫匪的走镖人后,他发现,这几家商队都是专精一门生意,做读书人生意的那家徽州商户从蒲江采购上千蒲砚,水运收费太高便自己请人护送商队走旱路,结果可想而知。
还有布商不想从蜀商手中买蜀锦,直接在蜀中从绣娘手里散收进货,回程也是遭了劫匪······
介于此间种种,徐钰想给商户便利,也只能默许人跟在车队后,毕竟他入蜀只走一次,背后的势力不会因一次的损失向朝廷官员下手。
不过到了雅州,不管刺史衙门情况如何,他都得下狠手整治。
毕竟当年在屋顶赏月,他早就夸下海口,“士大夫当以天下为己任,居庙堂近天子,担君忧解民困,我要那万人敬仰世间流传的伟名与你同享。”
当时魏景行还问他,若是不走仕途该如何,他是怎么说来着。
游历天下,赏遍九州美景,先往蜀中看食铁兽吃暖锅,找爹喜欢的蜀茶······
那夜,还兴起赋诗一首,徐钰轻轻吟诵:
“朝闻宫阙钟鼓鸣,午赏牡丹洛阳宫。
夕食馔玉品芳醑,与尔同醉百花丛。”
笑靥如盛放的芙蓉,吟诵已不复当初的壮志豪情,却饱含细水长流般的温情,魏景行愣怔,瞬间好似又回到那年与徐钰夜谈的屋顶。
经年几许,他们都成长了,徐钰也做到了曾经的承诺,往后余生,不论是庙堂高处的疾风骤雨,还是荒野草庐的粗茶淡饭,他都会陪着他一起。
魏景行伸手握住徐钰的手,四掌交叠之际,马车内传出清浅吟唱:
“雁落平沙观影舞,吾于青云醉酒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徐钰径直坐起身瞪大眼睛,望着吟唱的人不知所措。
魏景行怎么会知晓这唱词?
火光电石间,徐钰哑然,只觉口干舌燥。
如果是这样,那一切都能说得通了,小时候的嗜血暴虐喜怒不定,拿家里养的鸡兔子撒气,甚至对两人的日后从不抱期望,还有这次留休书带球跑······
“你······”
“嗯!”见将人吓到,魏景行歪头一笑,伸手畅快道:“奴家姓魏,双名景行,不知郎君可有婚配?”
徐钰眼眶一热,伸出双手握住面前皙白的手掌,又哭又笑,“小生徐钰,倾慕于卿日久,恕小生冒昧,未经卿允便心动!”
原来他的穿越,是一场救赎。
魏景行的重生,是一场重逢。
刚穿越过来时,梦里见到原身前世的场景,乡试多年无所获,家财也被散尽,因魏三偷盗一事在淮南名声不好,原主料理魏家双亲后世变卖魏家家产带人离乡,对外说是往州城参加考试实则带人南下,当时船上有人弹唱“雁落平沙观影舞,吾于青云醉酒时”。
原身也是被弹唱之人吸引,起了心思将魏三发卖,然后奔向新的前程。
他在梦中说了句,“曲好词好,就是人不对,换作是我,青云醉酒佳人在侧。”
现在,应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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